俗话伴君如伴虎,仙师猛于虎,这句话魏国援却是彻底明白了。君不冉现在显然兴致不高,端起茶来,抿一口又放下,不知道在想些什么。魏国援却不敢再提刚才的事情,只能在心里默默数起羊来,毕竟他也是个修真者,打发时间的手段还是多得很的。魏国援甚至心里在想,要不要借尿遁跑出去?
“师尊,茶沏好了。”正是君不冉的弟子顾君柔沏茶归来。
真是瞌睡就有人送枕头,这声音对于现在的魏国援来说简直就是天籁啊。这顾君柔一袭粉衣长裙,发髻高盘,在魏某人看来,现在这顾君柔就是仙女。魏国援如释重负,起身拱手道:“顾姑娘来了,魏谋公务在身,就先失陪了。”转身对着君不冉行了一礼,就要离开。
“老夫说好了请魏将军喝茶,魏将军莫非看不起老夫?”
魏国援听后差点栽了一个跟头,正色说道:“仙师这是说的哪里话,能和仙师品茶那是国援的荣幸,但是。。。”
“那就坐下,”君不冉毫不客气的打断了魏国援的托词,“陪老夫配茶。”
魏国援无奈只得悻悻坐下,只听君不冉说道:“丹虽没有了,但是这天下道法数不胜数,能够兵解肉身,重塑形体的功法未必没有,老夫如遇到了帮你借来就是了。”
魏国援自然千恩万谢,但是心底却嘀咕道:“修炼功法都是各个门派的镇山之宝,哪有那么容易借出来,除非抢。”魏国援又看了君不冉一眼,“不过这老先生未必干不出这事。。。”
“魏将军见谅,我师尊就是这幅臭脾气,人家都叫他酸脸猫呢,翻脸比翻书还快。”顾君柔款款说道。
魏国援听后差点把嘴里的茶叶喷出来,余光扫视了一下君不冉,还是那副云淡风轻的样子,看来这顾君柔真是君仙师的掌中宝啊,要是别人这么说,恐怕死了不止一百次了。想到这里魏国援又仔细打量了一番这顾君恩,感觉这顾君柔也就是碧玉年华,但自己居然看不透她的修为,说明这顾君柔至少也是结丹期的实力啊。魏国援不得不感叹,人比人得死,货比货得扔,自古少年出怪物啊!
那顾君柔的站在君不冉身边倒也安静,一句话不说,模样也算俊俏。但有句话叫修士里面无丑女,魏国援也是在修仙门派呆过的人,倒也不会往歪处想,只是苦苦思索着脱身之法。这屋子他是一点也不想呆下去了。
“魏将军,我玄天宗的茶可还满意?”顾君柔轻声问道。
“啊?满意,确实是好茶,这是我魏某人喝过最好的茶了!”魏国援赶忙答道。
“噗,可您还没喝呢。”顾君柔笑道。
上当了!魏国援老脸通红,原来这师徒俩在这屋里就靠他一人取乐呢,真是有其师必有其徒,这顾君柔也没有那么乖巧啊。
魏国援毕竟在这官场上混迹多年,圆场的本事还是有的,“未品茶,先闻香,这点见识魏谋还是有的。”
“那请教魏将军,这茶是用什么水煮的,又煮了多久?还有……”
君不冉还是那么云淡风轻,顾君柔还是那么人畜无害,唯有魏某人是头昏脑涨。言多必失啊!自己干嘛非说有见识,这不是找不自在么,这小姑奶奶真不是省油的灯啊。魏国援脸上一阵红,一阵白,半天说不出一句话,生怕落下什么什么话柄。
正在这时,一个衙役匆匆跑了进来,似乎是有急事。魏国援有气无力的说道:“有什么事情说吧,仙师也不是外人。”
“大人,湛参守求见。”
“湛参守?”自从上次给湛卿接风洗尘,魏国援已经三个月没有见过湛卿了。在他看来这湛卿也是识时务之人,每日安安稳稳的做那巡城参守,品性也还端正,赌坊、妓院、茶楼一个都没进过。本来这是个极好的脱身理由,但是想到上坐的一老一小,魏国援还是咬牙说道:“告诉他,我今天有贵客,不便相见。让他明天再来。”
“让他进来吧,我也见见这湛参守。”说完之后,君不冉给了魏国援一个久违的笑脸。魏国援听后一脸疑惑,“难道这小子还认君道长不成?”虽然心中困惑,但有了刚才的教训,魏国援还是让衙役去通报了。
湛卿在衙役的引荐之下,一路向后衙走去。湛卿按例递给衙役一些闲碎银子,但奇怪的是这衙役居然不肯收受,还连称不敢,还竹筒倒豆子般把一些注意见到仙师需要注意的事项说了出来。湛卿听后频频称是,那衙役见湛卿也是通晓事理之人,便不再复言,一路疾行而去。
“魏将军,湛参守带到。”
“让他进来吧。”魏国援垂手而立,摆出了一副对待下属应有的姿态。
湛卿步入内堂,先大致打量了一番。中间站定的自然就是魏国援将军了,不怒自威,颇有一番气势。上面坐着一白衣老者应当就是仙师了,侍立一旁,笑意盈盈的粉衣侍女恐怕也是仙门中人。湛卿心中做了一番评价,躬身拜道:“椹檀参守湛卿,拜见魏将军,拜见两位仙师。”
魏国援回头看了一眼仙师,见对方并无问询之意,便开口说道:“湛参守近日巡城辛苦了,不知今日所来何事?”
“魏将军,在下今日却有要事禀报。”湛卿说完便开始讲述黑衣巷的所见所闻。
君不冉还是自顾自的品茶,可旁边的顾君柔却是听得眉头紧皱。魏国援更是不堪,浑身气的直哆嗦,脸上更是青筋暴起,“好你个游三山,惹谁不好,你偏偏得罪了君道长,还想和我攀交情,你怎么不去死?”然而这还不算完,当听到这里面居然还有知府赵风楼的戏份,魏国援简直怒不可遏,也顾不得上坐的君不冉,对衙役咆哮道:“让赵风楼给老子滚过来!马上!”
话音刚落,却听见院外传来叫喊之声,“赵大人,您不能进去,将军有贵客!”“不行,来不及了,赵某有要事!”“瞎了你的狗眼,今天的事情谁也担待不起!”
魏国援听后怒极反笑,你心里那点小九九本将军还能不知道?定是这厮扣了那胡伯,才引发了后续之事。
“好!好!好!来人!把赵风楼押进来,本将军今天要好好伺候赵大人!”魏国援声如暴虎,震的堂下之人头痛欲裂。
魏国援身旁的湛卿更是不堪,差点瘫倒在地。魏国援好歹也是个筑基修士,虽然不能灵气外放,但所引发的天地之威,也不是凡人能够承受的。
顾君柔见状,徐徐说道:“魏将军息怒。”此言一出,堂下之人如沐春风,心境瞬间平和下来。
魏国援闻后尴尬一笑,见顾君柔正冲自己摇头,魏国援也是拱了拱手,以示谢意。
魏国援强压下心中的怒火,说道:“魏某脾气暴躁,多有得罪,湛参守见谅。”
湛卿有苦自知,但也明白魏国援是性情流露,摆手表示无妨。
片刻后,赵风楼被衙役叉了进来,魏国援看到赵风楼几乎倒吸了一口冷气,随后怒目圆睁,破口大骂:“竖子!敢尔!你你你…..成何体统!”
湛卿也是瞠目结舌的看着跪在地上的赵风楼,只见赵风楼身着一件单衣,衣物还多有破损之处,就连那****也是隐约可现。脸上更是五彩斑斓,青一块紫一块,显然这一路也是不太平。顾君柔更是闹了个大红脸,所幸别过头去,不在过问堂下之事。
赵风楼不住地在地上磕头:“魏将军开恩!仙师饶命啊!赵某有要事禀报,这才快马赶来。但是路上马失前蹄,赵某也是险些丧命。”言罢,竟然兀自哭了起来。
魏国援也懒得跟他废话,“本将军问你,那胡伯在哪你可知晓?”
“胡伯?哪个胡伯?”赵风楼一脸呆滞。
“你少跟本将军装糊涂!就是最近去你那状告天罗坊的人!”
赵风楼瞬间脸色煞白,他隐约记起有最近好像是有个人要找天罗坊的麻烦,自己一时心烦就把他关进大牢了,好像是叫“古月“,“古月”不就是“胡”么?
望着面如死灰的赵风楼,魏国援冷笑道:“想不起来是么?那本将军给你长长记性!”
“来人,拉下去,给我打!”说罢,几个衙役拖着赵风楼向堂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