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升收了母玉,想要打坐,却总觉得心神不宁,总眼皮不住地跳动。俗话说左眼跳灾,右眼跳财。朝升心里也犯了嘀咕:“这小子不会真有高人庇佑吧?”
“怎么可能,如果真是如此,皇上又怎么敢抄了湛杰的家?”朝升不住地安慰自己,但是眼皮却跳得越来越快。
但朝升毕竟是年过半百的老修士,心生警觉,必有蹊跷。“不管如何,先暂避一阵,看看皇上的意思再说!”朝升当机立断,收拾了细软,拔腿便走。
“不好!”朝升前脚刚迈出房门,就感觉一股强大的神识锁定了自己。现在跑出去无异于自投罗网,朝升索性死马当活马医。退到屋内,朝升先拿出一张灵隐符,直接贴在身上,用于隐匿身形,又掏出3块灵石,简单布置了一个三才拱月阵,准备殊死一搏。
本以为必死,那神识居然渐渐退去,朝升不由得暗叹一声侥幸。“既然没被发现,就先躲在这里好了!”
朝升心里苦闷,不知道这湛卿究竟结实了哪路神仙,竟然如此难缠,估计是自己刚才用了传音玉柬这才漏了马脚,报复之事估计也是无望了。“诶!先搞壶茶水压压惊。”
朝升一转身,瞬间面若死灰。只见君不冉正翘着二郎腿,笑意盈盈的望着自己,左手端着茶杯,右手捏的正是自己的传音玉柬!
拦截传音玉柬的手段,朝升是闻所未闻。就是元婴期修士都做不到,这老者至少是化神期的修为!
见君不冉自顾自的喝茶,也不待见自己,朝升只好拱手说道:“前辈。。。。”
谁知刚说一半,君不冉大吼一声:“聒噪!”言罢,一掌拍下,茶几“嘭”地一声齑粉,地上的飞灰中竟然还有隐隐有雷光闪动。
朝升闻吓得直接跪在地上,磕头说道:“前辈,晚辈知错了,求前辈宽恕,晚辈再也不敢为难湛公子了!前辈饶命啊!”
“告诉荆文雄小儿,湛卿乃是老夫君不冉的记名弟子,若是他再动歪脑筋,哼!”说罢,君不冉的身形变淡,最终消弭于天地之间。
半个时辰之后,椹檀城中又一只玉柬腾空而起,向着帝都径阳城飞去。
将军府内,魏国援抬头看着转瞬即逝的绿光,惬意的说道:“解气!”
湛卿对椹檀城内发生的一切全然不知,拿着装着培元丹的玉瓶端详了一阵,湛卿深吸了一口气,在蒲团上盘腿而坐,将一颗棕褐色的药丸吞如口中。
药丸入口,瞬间化作一股清流,融入四肢百骸。但丹药吸收的过程却是痛苦无比,仿若万蚁噬身一般,奇痒难忍。全身经脉在灵气的反复冲刷下,变得更加坚实。但培元丹所蕴含的灵气对于湛卿还是过于强大,全身青筋虬起,几乎要爆裂开来。
更糟糕的是,丹药中的灵气还在源源不断的释放出来,而体内未经炼化的灵气却在肆意奔腾,形式可谓是岌岌可危。在外看来,此时的湛卿就像一个肿胀的葫芦,体内的灵气随时有可能喷涌而出。
湛卿也未料到这丹药如此狂暴,咬紧牙关,想要控制灵气的流转。但肆虐的灵气就如决堤的洪水,根本无从指挥。
眼看大厦将倾,湛卿突然想起动用须弥戒中的物品可以消耗灵气。也顾不得其他,湛卿运用体内的灵气疯狂翻动着须弥戒内四本秘籍。
湛卿和须弥戒之间形成了一个诡异的灵气旋,即便如此,药效还是太强,一股灵气向天灵盖奔涌而去。
“置之死地而后生!”湛卿一咬牙,居然直接参照玄天心法修炼起来。但是书页流转实在太快,湛卿只得放弃对体内真气的管控,集中全部神识修习玄天心法。“夫炼气者,汇于身,聚于髓,成于内,始于外。成气者,固气生根,蕴气养性,辅气温神。。。。”
几吸之后,灵气居然渐渐有了反应,虽然不能完全尊嘱湛卿的引导,但好在解了燃眉之急。可诡异的是,灵气一部分聚于丹田,沉于气海,另一部分汇聚于顶,温养神识,二者井然有序,颇有分庭抗礼之势。
局势有所控制,但湛卿却丝毫不敢大意。又仔细观察了半盏茶的功夫,发现气海中的灵气隐隐呈现溃散之势,抽丝剥茧般的缓慢向经脉中释放,而温养神识的灵气并没有显著变化。还是稳稳的飘荡在识还之中,丝毫不减。湛卿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处于一个什么阶段,既不是练气期,也不是筑基期,更不可能是结丹期,完完全全就是一个怪胎。
湛卿苦笑道:“师姐当时怎么不告诉我这培元丹怎么如此霸道。”湛卿不知到的是,这培元丹本身就是要溶于水中,分次服用,而顾君柔从天资惊人,服用之时就是整颗吞下的,故尔也没有言明。
看到天色已晚,湛卿觉得只能明天去将军府问个究竟了。
起身之后,湛卿发现身上到处粘附着黑臭的液体,闻起来还隐有刺鼻的气味,活脱就是一个乞丐。
顶着刺鼻的气味走至窗前,灵识外放,院中的鸟语花香顿时清明了许多。湛卿闭上双眼,尝试汇聚周边的灵气,哪知一波刚平,一波又起,自身气海内的灵气居然又躁动起来,不断将周边的灵气拉扯到体内。
湛卿的经脉在灵气的冲刷之下仿若钢针刺体,疼痛难忍,无奈之下只得调动神识,强行切断气海与外界灵气的沟通。然气海随定,但窗前灵气的灵压尚存,失去宣泄途径的灵气瞬间狂暴起来——灵爆!
“轰”的一声巨响,木窗顷间化为碎屑,湛卿也在气浪的拍击之下倒飞出两丈远,狠狠的砸在卧室的墙上。
湛卿勉力想要爬起来,但只觉得胸口一甜,鲜血直接从喉咙里喷涌出来,意识也渐渐陷入模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