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顾君柔的一番介绍,湛卿对修真也有了些认识,炼体期只是一个基础,只有引气入体才算是修仙的开始,之后还有气沉丹田,聚气成海的筑基期;凝气成丹的结丹期;化丹为婴的元婴期;凝练神识,鼎定元神的化神期;化虚为实,神婴相融的合体期;淬炼金身,逆天抗劫的渡劫期,最后便是那等待飞升的大乘期了。
至于师尊君不冉为何来此,顾君柔却不愿多说,只是表示有要务在身,自己和师尊马上就会离去。若今后有缘,可来茫山玄天宗拜入山门。最后顾君柔又特意叮嘱一番,匹夫无罪,怀璧其罪,若不到结丹期,万不可将须弥戒示人。
告别顾君柔,湛卿走出府堂,感觉自己打开了一个全新的大门,心中多少有些惬意。行至军府门外,却见魏国援负手而立,面前黑压压跪着一票人,其中一人正是湛卿在府衙门口撞见的于四。
跪在最前面的应该就是那游三山了,湛卿心中明了。
魏国援见湛卿到来,冷笑一声:“这帮家伙是请罪来的,正好,你这苦主来了,本将军就不奉陪了。”言罢,转身就向军府内走去。
此时,游三山却猛然抬起头来,喊道:“魏将军,求您帮忙通禀仙师,游某人有一事相询!”
哪知魏国援闻后,身影如风,对着游三山就是一脚。游三山只觉得这一脚快若闪电,只能举臂相迎。
臂腿相接,游三山整个人都被掀飞出去。好在游三山也是练家子,在空中转了几圈这次卸去了几分力道,但落地之时,脚下青砖还是纷纷碎裂,状若蛛网。游三山双臂发麻,仿若万虫撕咬一般,但还是咬牙站定:“魏将军息怒,在下也非不识好歹之人,所谓盗亦有道,当年小人被天罗散人所救,今日求见仙师只为求教散人下落,还请将军务必成全!”
魏国援见这游三山也算仗义之人,火气也消了几分,“你好歹也是个练气期的修士,却自甘堕落,做那帮派勾当,怎对得起你师尊天罗散人的栽培。天下修士多如牛毛,你师尊又是一个散修,除非修为绝顶之辈,否则光凭名讳,寻人有若大海捞针,你还是回去安生修炼的好。”
游三山闻询一愣,就连湛卿也是吃惊不小,“我是修士?”游三山自言自语道。
魏国援也是一愣:“你自己居然不知道?”
游三山摇头苦笑,跪在地上的天罗坊众人也是面面相觑,没想到坊主居然是修士。“师尊只是给了我一瓶丹药,并未赐予心法,我只知打熬筋骨,却不懂修炼啊!”游三山现在总算明白为何当日看到魏国援,会有一种不同寻常的感受,原来自己和魏国援都是修士。
魏国援考虑片刻说道:“看来你也是误打误撞,才有今日成绩。不过不到筑基期,也不算违背仙门界定,练气期的修士,在世俗界还是不少的。”
魏国援思前想后,觉得这游三山还算是有良心,就破例帮他通报一次,但是君道长见不见他,就看他自己的造化了。游三山也是连连称谢。
魏国援前脚刚迈入府门,就听到军府内隐约传来君不冉的声音:“天罗散人,老道从未听闻过,不过既然是散修,想必那水云天才是其最终归处。”
游三山闻后跪下磕了三个响头,说道:“那水云天地处何处还望仙师教我!”
“水云天乃是散修联盟,地处海外,离仓楚大陆不知几万里远,且海域之中妖兽纵横,你这一去恐怕老死于路,也终不得见上一面。何况那天罗散人修为也未可知,能否到达水云天也是未知之数。老夫劝你顺其自然便好。言尽于此,你自去便是。”
游三山闻后略感失望,但还是恭恭敬敬的磕了三个头。
魏国援见游三山得偿所愿,便说道:“好了,尔等可以散去了!”
游三山离去之前,对着湛卿躬身一拜:“湛参守,我天罗坊多有得罪,万望海涵。那赵岳所诈得的财产,我已命人查抄,不日即将返还!还请湛参守放心!此外,钱梁益的尸首在下已命人打捞,下葬所用费用,皆有我天罗坊承担。劳烦湛参守代为转告!”
望着游三山离去的背影,湛卿心中甚为矛盾,这游三山也算铁骨铮铮的汉子,不似那大奸大恶之徒,但也绝非善类。
临行之前,湛卿问起胡伯还被赵风楼关押一事,魏国援却是哈哈大笑:“你放心,赵风楼那厮这点事情都不懂就白在官场混迹这么久了。说不定这胡伯已经在你府上等你了。”
辞别了魏国援,湛卿一路赶回府邸,却见一老者伫立门外。见湛卿回来,一路迎了上去:“草民尚荣,参见参守大人!”
湛卿见那尚荣一袭黑衣,心中已然明了,“游三山让你来所为何事?”
尚荣从袖子里拿出一张请柬,递给湛卿。
接过请柬,仔细端详一番,见上面“请柬”两个鎏金大字看着倒是颇有一番威势。“我今日杂事颇多,恐怕无法赴宴。”
尚荣连说无妨,湛参守随时可以前来。湛卿本是假意推脱一番,谁知尚荣借坡下驴,这“无期”请柬倒是难以推辞,湛卿值得拱手说道:“改日拜访。”
尚荣也是客气了一番,才心满意足的离去。
回到府邸,迎上前来并非钱雯,而是一位50于岁的老者,此人年岁不小,但却步履稳健,显然也是个练家子。
“小人胡万全,参见恩公。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胡某不才,愿为恩公赴汤蹈火,在所不辞。”此人显然就是那胡伯。
湛卿想要扶起跪在地上的胡伯,但是这一跪势大力沉,湛卿却怎么也拉不动。
胡伯看湛卿有些尴尬,也不好再跪在地上,起身说道:“小姐正在后宅等候公子。”
湛府并不大,路上胡伯简单讲述了这几日的经历,原来他刚到府衙就被赵风楼扣下了,连冤都没来得及喊,就被关进大牢了。牢头知道了他的遭遇,还算同情,也没过分为难他,今天赵风楼一回去就把他送了回来,还给了他一匹马,赔偿了不少银子。回到湛府,那尚荣又拉着一车银子赶了过来,说是天罗坊赔偿钱府的损失。
胡伯在椹檀活了这么多年,天罗坊是什么德行还是一清二楚的。那都是一群吃人不吐骨头的狼,如今居然主动奉上金银,这湛公子还真是神通广大。
回到内宅,钱雯正独自对着一堆钱银发愣。胡伯见状,冲湛清点了点头,兀自退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