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真之路犹如大浪淘沙,多少惊采绝艳之辈都因无法找到属于自己的天道,只得坐化而终。”微微思考了一会,君不冉沉吟道:“至于你心中的困惑,何尝不是我辈心中所想?天道苍茫,非大智慧大毅力者,终不能窥其全貌。”
君不冉自嘲一笑:“天道河村?大道何方?如何证道?洪荒圣人亦不能答,我辈又何必庸人自扰?”
见湛卿还是不明觉厉,君不冉接着说道:“我玄天宗最善参悟天机,问道于天之法。看你悟性甚佳,才动了收徒的念头。”
“我此次来椹檀还有要务在身,就姑且收你做个记名弟子,若是有缘你便来茫山玄天宗寻我。”说罢,径直向内室走去。
湛卿尴尬的挠着头,对顾君柔说道:“君柔姑娘,是不是我把君仙师气到了?”
顾君柔噗嗤一笑,“你想多了,师尊就是这个脾气。湛师弟,这是你的东西,收好。”说罢,就将一枚古朴的戒指递给了湛卿。
湛卿看着这枚戒指,还以为是师门信物,但是握在手里,就隐约有一种心神相通的感觉。
“须弥戒啊。”魏国援叹到,“在云崖门,刚入宗门的弟子哪有这种待遇。君仙师还真是财大气粗呢。”其实并不是君不冉财大气粗,而是因为君不冉弟子太少。按照玄天宗的规矩,只有结丹期的弟子才有权拥有一枚须弥戒。
说罢,魏国援识趣的走了出去,还遣散了周边的衙役。
但顾君柔似乎还是不放心,从手中变出了一张黄色符纸,在湛卿面前晃了晃。湛卿盯着这张鬼画符看了几眼,觉得上边的纹路隐含着某种自己无法解读信息,但却有着一种某明的吸引,湛卿慢慢的向前移动,脸几乎贴到了符纸上。
顾君柔噗嗤一笑,“啪”得一声,直接将符纸贴到了湛卿的脸上。
湛卿顶着脸上的符纸,见顾君柔正在那里笑的花枝乱颤,心道:“这师姐还真是精灵古怪,喜欢做弄人呢!”
顾君柔拍着胸脯努力使自己平静下来,“好了,不闹了”。说罢取下湛卿脸上的符纸,放在手心。
顾君柔娇叱一声:“幻”。那符纸居然燃烧起来,上面刻画的纹路熠熠生辉,最后化为点点繁星,消失不见。
“完了?”湛卿不解的问道。
“完了。”顾君柔冲着湛卿眨了眨眼睛。“你走出去看看就明白了。”
虽然疑惑,但是湛卿还是按顾君柔所说,向堂外走去。行至门口,湛卿觉得眼前似乎有一面墙壁,伸手探去,并无阻碍。回头望向顾君柔,见对方正冲着自己点头。
湛卿行至庭院中心,回身望去,只见刚才的府堂居然变成了亭台水榭,近乎完美的融入了庭院之中。这幻象煞是逼真,就连那湖水都是波光粼粼,仿佛煞有介事。湛卿左右踱步,虽看不出破绽,但总觉得这水榭太过突兀,仿似表面有一层光滑流转。
湛卿围着水榭转了半天,这一晃就是个把时辰,全然把顾君柔抛在脑后了。
“糟糕,师姐还在里面等我!”顾不得其他,湛卿慌忙向正门跑去。等他跑回正门,却总感觉这水榭结构发生了点变化。
“可能是自己太多疑了吧。”湛卿自嘲道。谁知正当湛卿迈步入门之时,身体“嘭”的一声撞到了墙壁之上。
湛卿疼的是龇牙咧嘴,心道:“这师姐真是睚眦必报啊,难怪我觉的水榭发生了变化,原来是这正门的位置便动了。”
湛卿这回多了个心眼,手扶着墙壁慢慢摸索着。发现缝隙之后,湛卿一个闪身窜了进去,生怕师姐再给自己出什么难题。
眼前景色瞬间转变,顾君柔还在哪里笑意盈盈的看着自己,“我是让你出去看看,可没说让你出去转转啊。”
见湛卿尴尬,顾君柔见状也不在刁难与他,说道:“刚才那是一最低阶的枚幻阵符,名曰地影印天阵。我所站之处便是阵眼,主阵之人可调动天地之灵气,变幻蜃景,蛊惑诱敌。此阵自保有余,但想要克敌制胜,却是不能。”
湛卿闻后默默点头,“确实如此。”
“传说中那混元一气大阵,内生万物,幻化无穷,即便仙神下凡,也只能饮恨阵中。”顾君柔默默吟道。“如真能见到那失传的上古阵法,也算不枉此生了。”
原来这顾君柔也是个阵痴,见她眼中颇有向往之色,湛卿也不好打搅,只是默默矗立着。
片刻后,顾君柔回首说道:“师门传承,马虎不得,君柔造诣低微,只好拿这低阶阵法应景了。你手中的戒指名为须弥戒,能够存储物品,你且在戒指上滴一滴鲜血。”
湛卿闻言取下背后长剑,割破手指,一滴鲜血滑落。戒指表面随即血色流转,最后逐渐黯淡下去,归于古朴。
“凝神于戒,切不可沉迷其中。”顾君柔正色道。
湛卿摒息心神,只觉得戒指之中迸发出莫名的引力,将自己的心神和戒指连接了起来。放眼望去,须弥戒内大约五尺见方,里面只有四本书籍:玄天符箓,玄天心法,玄天宝鉴和玄天阵图。湛卿尝试着打开秘籍,却发现书页纹丝不动。
“难道是打开方法不对?”湛卿心中打鼓,但还是不愿放弃。
而此时顾君柔所见的湛卿完全是另一番光景,湛卿眉头紧皱,衣衫也已被汗水打湿,几乎已经脱力。顾君柔幽幽叹了一口气,拿出一个玉瓶,放在湛卿鼻前。
湛卿吸入之后只觉得天旋地转,自己与戒指之间的心神联系也被一刀斩断。
神识归位,湛卿只觉得身体虚浮,摇摇欲坠。见到顾君柔正一脸怒色的望向自己,湛卿心中惭愧。
只听顾君柔正色说道:“湛师弟,仙路忐忑,因祸而亡者不计其数。凡事当量力而行,行蚍蜉撼树之事,实为不智!”
见湛卿神色赧然,顾君柔也不在深说,解释道:“想要取出须弥戒中的物什,需要靠自身的灵力支持。万事万物皆有灵气,只不过你身子实在太过孱弱,灵力低微,故尔无法参阅秘籍。”
湛卿拱手说道:“湛某受教了,师姐用心良苦,湛某感激之至。”
“这瓶培元丹,可以巩固经络,强健肉身,你先拿去服用。待根基稳固,便可尝试引气入体,参阅师门功法。”
怕湛卿好高骛远,顾君柔又补充道:“炼体期乃是修士的必经之路,为的就是强健经脉,使其能够承受灵气的冲击。遭受灵气反噬,经脉尽毁,爆体而亡者多为身体孱弱所致,师弟谨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