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用尸横遍野来形容眼前的场景毫不为过,看情况神界损失比较重,风兮月皱眉,
“不管你有什么目的,你该知道,我不会让你进异界的”。
“你果然是天帝的一条好狗,可你于他不过是一把屠刀,有朝一日若刀废了,他会毫不犹豫的丢弃,你又何苦为他卖命”。
花忆尘没了耐心,开始口不择言,只是这激将法对兮月没用。
“那你呐?你虽是妖王,却陷整个妖界于不义”,
“今天你为一己私欲攻打神界,致使万千妖界子民灰飞烟灭,你该知道无论成与败,这都不是明智的决定,往后你都会为后人所诟病”。
“你既然不愿又何必假惺惺说这些”,花忆尘冷笑。
周围妖兵已被慢慢诛杀殆尽,实际上长期的征战已让他们疲惫不堪,神将不过在一个合适的机会给予致命一击,看似庞大的军队就能迅速击溃。
花忆尘果然冲昏了头脑,可怜那些精怪白白牺牲,被神力打得灰飞烟灭,修为尽毁,。
神兵逐渐围了过来,可以看到他们脸上毫不掩饰的兴奋,那是屠戮过后血染的猩红。
若是此次能一举擒获妖王,那就能一洗当初的耻辱,也等于宣告了神界凌驾于六界的无上地位,以警示后来人。
“你只有两个选择,要么继续寻找你所谓的“真相”,那么我不会手软,届时妖王被神界所擒的消息在六界一传开,就算天帝顾全大局不会杀你,你也坐不稳这妖王的位子。妖界有多少人觊觎那个位子,你比我清楚”。
兮月一顿,“要么你现在便退出神界,以后永远不要再进犯镜尘司,我可以保证你们能安全离开”。
花忆尘毫无表情,不知有没有听进去,这个条件很诱人,只要想想就应该毫不犹豫的答应,以她现在的状况,反抗没有丝毫意义。
花忆尘眼神木然,没有刚才的高傲凌厉,也没有帝王的霸气,就像普通女子般的无助与脆弱,绕是这样,她依旧树立着无形的屏障,将一切阻隔在外。
半响,“你是不是也知道些什么”?
声音不经意颤抖,风兮月没有说话。
“你们都一样,什么都知道,却都不肯说,将一切秘密玩弄于股掌,还自以为是为别人好”。
“你告诉符止,不管之前我们有何纠葛,从今以后我们只是敌人,不要自以为是在帮我,否则我不会手软”。
兮月挥手将巨剑收回,花忆尘嘴角勾起冷笑,从千军万马的围城飞了出去。
寒光一闪,迎着面门疾速而来,风兮月下意识伸手去挡,手背蓦然一痛,温热的液体慢慢滴落。
重华上神领着神兵冲了过来,见风兮月这幅样子也吓了一跳,下意识就想将她的手拉过来检查伤势,反倒把兮月吓了一跳,猛的后退了几步。
意识到自己的失态,重华面色唰红,连忙低头,“对不起,帝座”。
风兮月干咳了两声,无视周围一双双八卦的眼睛,那看好戏的表情不要太明显好吧!
重华本想追出去,却被风兮月制止了,以恐有陷阱为理由搪塞了过去,刚才众人并没有看清她与花忆尘的情况,现下她也受了伤,大家也没有怀疑。
风兮月看了看手背,狰狞的伤口蜿蜒曲折,花忆尘果然是个锱铢必报的人,就算处以下风,也不会让对手好过。
自嘲的笑了笑,抬手覆上,淡蓝色的光微不可见,再抬头,伤口已经消失不见。
回头看那个血人,已经被搀扶起来,他伤得极重,身上几道裂口几乎贯穿了整个身体,一般上神怕也吃不消,刚才在剑阵中他只身对抗妖王,足以证明他的神力不低。
螭龙早已被放了出来,只是一直躲得远远的,不知是何原因。
周围没什么伤员,剩下的只有尸体,镜尘司确实是用生命在守护着耀生树,风兮月皱眉,若是她们早一些到,镜尘司也不会遭灭门之祸。
径直向那人走去,他苍白的脸上毫无血色,却还坚持站稳,眼神异常凌厉,并不友好,兮月凝神,刚欲伸出手,那人却突然开口,
“异界的结界已破,先去那里”。
语气岂止不敬,简直充满火药味,在神界,从未有人敢与中州帝君这样说话,
果然,重华脸色突变,“你怎敢这样与帝君说话”,
实际上周围人脸上都已经满是愤怒,不少人已经想冲上去教训她一番,完全不顾他还是伤员。
风兮月好暇以整的看着他,“还是先管好你自己吧”,
柔和的蓝光从头顶直至包裹着整个身体,那些伤口竟慢慢的愈合了。
风兮月从高出往下看,整个空间笼罩在一片黑暗中,因此一点点光芒都格外显眼。
绕是看惯中州的风景,也不得不感叹耀生树的震撼,夭夭华数,闪烁着蓝光,不知所源,不知何终,像条长河,绵延汇集向远方,突然想起冥界有条忘川河,生死轮回,命理魂魄,或游离,或不舍,不过执念。
风兮月找到了他所说的结界,红色的透明层,依旧明显,中部确实已经破开,若是没有镜尘司的拼命抵抗,一切也没这么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