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东融丽色西霜天(一)
天上的雨已经下停了,天角渐渐发红,一轮红日缓缓升起。街道上还残留着积水,而人们按照往常继续上下班,上下学了。
林真满身湿透了,在一个街角无人处脱下了衣服,用手拎干了再穿了上去。走到一条街,从口袋中掏出两块钱,买了两个包子吃下,算是填饱了肚子。
也不知该去哪里,身上的钱也买了包子。茫然无目的在街道上走着,不知走了多久,竟走到一条公路上,两边种了树,车来车往。
林真站了一会,走到在旁边一处算干净一点的坐下,忽的眉头一皱,右手抓住胸口衣服,整个人如虾似的躬了下去,脸缩成一片,眉头、眼睛、鼻子、嘴巴挤成一团,额头上冷汗涔涔直冒,整个人仿佛痛苦无比。
良久,林真才慢慢恢复过来,脸上苍白一片,身体仍微微颤抖着。缓缓坐直起来,看向胸口,撕开了衣服,胸口上白皙一片,也无什么伤口,却长了一个个红色的小点。他咬了咬牙,又系上了衣服,道:“我……还有多久呢?”
林真从地上爬起,扫了扫屁股上的尘土,茫然的看向周围,想道:“我该去哪呢?我又能去哪呢?”摇了摇头,顺着公路上走去,并不知道要走到哪,也不知道要去哪。
这样茫然的走了许久,已经到了中午,早上吃的两个包子也早就消化光了,林真只觉身上乏力无比,在地上又重复坐下,低着头看草,沉默不语。
也不知何时,一只面包车驶了过来,后面车门推开,上面两个强壮男子冲出,一个抓住林真的肩膀,一个掐住林真脖颈,拿出一块白布捂住林真的口鼻,便往车上带去。
林真哪里想过会有人突然冲下来抓他,还是茫然一片时便已被抓住手,口鼻中闻到一个奇怪的气味,双眼一昏,便晕了过去。两个男子把林真抓上了车,面包车一个疾驶,便冲了出去。
一个强壮男子按住了林真的肩膀,把他往车中一扔,笑道:“看这小子就知道动手容易,跟了一路上正好抓来。”
另一个强壮男子对他竖了一个大拇指,道:“还是你眼力好啊!抓了这个又来了二十万吧?”前一个男子看了看昏倒了的林真,笑道:“不是二十万,是四十万。”
后一人道:“你要……全给?”那男子道:“你看他一路上那么傻乎乎的走。穿的衣服又那么破烂,要么是离家出走的,要么是流浪汉。但他穿得太破了,会离家出走的不会是穷人,只会是那些闲得蛋痛的富人。不过他可不像是富人,应该就是流浪汉了,全拿了也没人知道。”
后一人大为赞叹,道:“还是虎哥厉害!老江湖看得清!”那虎哥在旁边坐下,从裤袋中拿出包烟,扔给那人一根,自已也点了一根抽上,道:“干这些事,自然要多长些眼了。下手的人最好是一些小孩老人,第一是容易得手,第二是不容易被发现。还要多长些眼,认些人,要认得富穷,穷的咱们弄去是没事的,富的难免多生事,富的也就不适合取了卖钱了。”
后一人点烟抽了几口,笑道:“还是跟着虎哥好。”这时,前面开车的一个男子道:“行了行了,这一次做完后拿了钱就不做了。赶紧带到三江口,把人处理了。”
那虎哥笑道:“嗯,这一单干完后,老子就金盆洗手了。小泽啊,到时给你几万去娶个媳妇好好过日子吧。”旁边那人喜道:“谢谢虎哥。”
面包车疾驶而出,速度如飞。转了几个弯后便驶上了一条山路,向山边行去。几度转弯,驶到了一个山角工厂。
工厂盖了几层铁板,厂门前装了两个摄像头。面包车驶进厂门,在里面一个空阔的地方停了下来。工厂中走出三、四个强壮男子,其中一个道:“大龙,虎哥,回来了。”
面包车上的虎哥推开了门,跳了下来,笑道:“回来了。”前面车门也推开了,那个开车的也跳了下来,对着那说话的人道:“山哥。”
那山哥道:“嗯,你们去了一天,干了什么了?”从面包车后那叫小泽的拖下一个男子,道:“抓了一个小孩,虎哥说是流浪汉的。”
那山哥看了看林真一眼,道:“哦,好,一起带上去吧,让山雀去取,取了后你们把尸体埋到后山去,然后今晚开宴。”
小泽道:“好。”便把林真横着背在背上,向楼上走去。其中一个男子跟上前去,道:“小泽,你上次给我那种子还有吗?”
大龙给山哥等人递了根烟,自已也抽了根,边抽边道:“走,我们嗨去。”
山哥抽了两口,道:“好,不过,我特意给你留了两个女的哦!你们不要去爽爽?”大龙脸上肌肉跳动着,眯着眼又抽了两口,道:“什么样的?”
山哥旁边一个挂着耳环的男子道:“两个外来的打工妹,长的不错,味道也很好哦!这两个本来就要卖到越南去的,你们要不要去尝尝?”
大龙脸上肌肉跳动,猛抽了几口烟,吸干了往地上扔掉,道:“老子三天没开荤了!怎么不要?”那虎哥也抽干了烟,把烟头往地上一扔,哈哈笑道:“我先去爽上几把,你们先去喝。”
山哥走到旁边一张桌子坐下,拿了瓶啤酒开了,道:“去吧去吧!需要点药吗?”
虎哥道:“你哥我有。”说罢,向工厂左边一个小门走去,哈哈大笑起来。大龙舔了舔嘴唇,也跟着走去。另外两个男子走到桌子旁开了两瓶啤酒,对口直灌。
一个光头的吹完了一瓶,道:“山哥,上面那四个女的要怎么弄?怎么不……”山哥放下啤酒,笑道:“那四个学生妹是那头要的,不能乱弄,你该不会想去插吧?”
那光头笑道:“想是想,不过是那头要的就不能了。”山哥道:“以后的日子还多着呢!几个学生妹算什么。”
光头笑道:“是啊!对了,上次山哥买的那学生妹怎么样?”山哥伸出大拇指在嘴边舔了舔,道:“这些学生妹不是一般的骚啊!看起来清纯得很,干起来真要人命啊!”
旁边另一人笑道:“山哥,下次也带我去爽爽。”山哥从上衣口袋拿出一张白纸,白纸上放了一块小白块,把白块捏成了粉末,拿起纸的一角,嘴巴在桌子上叼起一根吸管,左手打了打火机,隔着白纸烤着,缓缓吸着纸上升起的白烟,脸上显得享受无比,道:“行,干得好就带你一起去。”
楼上的小泽和另一个男子把林真带到一间房子,开门走了进去。门后是一间脏乱的屋子,旁有一个铁门,铁门后又关了四名女子,都是十七、八岁上下,缩在一起,身子颤抖,显得是十分害怕。
旁边一张桌子上趴着一个干瘦的男子,旁边还有两个年轻男子手上拿着手术刀以及剪刀。干瘦男子见两人进来,撇了一眼,道:“放下去吧!”
小泽把林真往地上扔开,道:“山雀哥,山哥要你把他取了肾,”干瘦男子在桌子上玩弄一把小刀,道:“知道了,你们在外面等着。”
小泽点头道:“好好,等会我还要把尸体运到后山埋了呢!”和另一人走到门外,关上了门。
那叫山雀的干瘦男子对林真撇了一眼,又向铁门后四名脸色苍白、满脸恐惧的女子扫了一眼,道:“准备刀,还有冰箱。”
旁边两名助手道:“好。”便去准备了。山雀看向那四名女子,咧嘴笑道:“长得真水灵。”其中一名齐刘海的女生咬着牙道:“你们……你们要干嘛?”
山雀指了指旁边一张木桌子,桌子上放了几把手术刀,几把剪刀,桌子上更积满了层层已经黑了的血。道:“你猜。”
女子道:“你……你们要割人的器官……你们不怕法律吗?”山雀笑道:“真是个可爱的小孩,真不忍把你送到那帮人手上。不过也没办法了。”
这时,两名助手已经准备好了器件。山雀道:“把这小男孩抬上去。”两名助手点头道:“好。”便合力把林真抱起,抬到桌子上去,翻了个身放下。
那女孩脸上大变,道:“你……你们要……”山雀道:“给她们盖下布帘,免得吓着了。”
一个助手走过去,在铁门上放下了布帘,又把房间中的几盏灯开了。一个助手走过去给林真打了枝麻醉针,道:“好了。”山雀手操手术刀,走到林真身前,扒开了他腰间的衣服,手术刀缓缓伸去。
夕阳正在落山,透过生锈的窗户照了下来。就在山雀的手术刀要落下时,林真双眼猛的睁开,右手伸手,紧紧握住了山雀拿着手术刀的手,腰间一用刀,身体跳起,双腿猛的翻出,如同一把剪刀,猛然夹住山雀的脖颈。整个身体如鳄鱼扑食般猛然一翻,这一翻,直接把山雀翻倒在地。
山雀措不及防,被重重夹住脑袋时已然昏去,被林真一个重击翻在地上再也动不得。那两名助手大惊,叫道:“你!”
林真双手在地上一撑,身体一冲,抓住一个肋手的右手,借着一冲之力,带着那助手的右手向后一扯,“咔嚓”一声折断了去,那助手“啊”的一声惨叫,林真右手一转,将那断手一卷而去,反锁住那助手的脖颈,紧紧一摧,那助手便昏倒过去。
与此同时,另外一名助手举起手术刀刺来。说时迟,那时快,林真双手一抓,握住那助手的手,手术刀离林真的脖颈不过三、四寸。
那助手猛的用力向下插去,林真向后一退,抵在那张桌子上,急忙中右腿弯膝猛踹而上,重重击在那助手裆下。
那助手“啊”的一声惨叫,手上一软松了手术刀,向后一退,林真翻身而起,偏着身子冲了上去,左手圈住那助手脖颈,腰间一用力,双腿盘上那助手肚子。双手一用力,脑袋抵在那助手后颈上,一个十字锁紧紧锁住。两人同时向后一仰,摔在地上,林真扔死死抱住了那助手。
那助手只挣扎十余秒,便昏了过去。而这时,门外小泽和另一个男子听到声音,大感不对,急忙冲了进来,见到这一幕惊叫道:“怎么回事?”
林真翻身而起,抄起地上一把手术刀射出,不得不说,这一刀本是林真无心扔出,却正巧不巧的刺到小泽面目,正射入百会穴。
百会穴本是人体致命死穴,林真用力一扔之下,手术刀狠狠扎入。小泽“啊”的一声惨叫,往地上摔了下去。
另一个男子又惊又怒,右手抬拳打出。林真向后一退,双手向前一抱,抓住那男子右手,双腿怒踢而上,夹住男子脖颈,猛的一转,直夹得男子头昏眼花,向地上摔了下去。
林真在地上一滚,冲到男子面前,双拳猛的砸去,猛砸了数十拳,把男子砸晕。
这时,从梯道上闻声走来两个男子,见到林真猛砸自已的同伴,无不大怒,在梯道上拔出一把木棍一根钢筯便冲上去。
林真见两人来得凶猛,举起旁边的桌子便摔了上去,两人挥动木棍钢筋,轰开了桌子。林真抄起一把手术刀,低身冲上,对着一名男子的大腿划过,手术刀本是做手术专用的,极为锋利,这一划便割开了一道大伤口。那男子“啊”的一声痛叫,向后一退。
另一名男子手上钢筋甩来,林真左手伸出一挡,“嘭”的一声,只被他打得骨头如裂。抢得一个空隙。右手一握,手术刀刺上去,直直没入那男子右手胳肢窝处。
那男子“啊”的一声惨叫,双眼睁大,向后摔去。而这时,下面梯道那大龙闻声冲出,见到这一幕大惊失色,从腰间抽出一枝手枪,对着梯道上急开数枪。“嘭嘭嘭”火花四迸。
林真脸上大变,猛的一翻身,往地上趴下,右手同时抽出那手术刀,对着大龙射出。大龙举枪再开时,一把手术刀横穿而过,正正稳稳的刺入他的脖颈中。大龙双眼放大,他后摔下。
梯道上剩下那男子惊骇之下向后一退,却不知怎么,踩空下去,往楼下摔去。林真翻身看去,见那男子摔在地上滚了几圈,“啊啊”大叫。
林真乍眼一看,见梯道上还几块砖头,双手一抓,把砖头砸下,数块砖头乱砸下,两块打中了那男子的额头,把他打晕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