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时隔五年,他早已不是她记忆中的他。
更何况,她并没有守信。
下意识,载歌紧紧隐藏住右手,那个让她在难过时唯一给她安慰和支撑的东西。
三年期限到的时候,上级问她可不可以再多待两年,她想起躺在血泊中的男孩,于是答应了,很快便后悔了。
害怕他等不到她。
一路上,沉静无语。
压抑的气氛堵得载歌难受,怎么会变成这样呢?
就像陌生人一样。
到载家时,载歌犹豫着要不要请他进去坐坐。
而他,冷漠的扬长而去。
看着只剩尘土飞扬的道路,载歌怔了怔,内心像被掏空了一般。
她原来已经淡出他的视线了。
载歌回国算是载家的一件大事,当然要和初家一起分享。
载歌最怕的就是这个。
她和子宴的事情,两家都知道,现在这么尴尬的时刻为什么还要和初家一起心平气和的坐在小满楼里吃饭?
两家都是开明的人,更是情深世交,当然不会因为小孩子之间的事情伤了两家和气。
载歌懊恼的低头,她害怕面对子宴。
然而,是她想多了,那场宴会,他并没有来。
初母说他有一场手术要做。
说起小儿子,初母似乎感觉很骄傲。
两年的时间,靠自己的能力升到主任的位置,虽然当初很心疼小儿子选了一个不喜欢的专业,但现在看来,并不是不可以的。
载歌低下头,悲喜交加。
没有她,一样过得很好。
其实,这样也很好啊。
……
“所以你这次回来后就不回法国了?”圆润笨拙的身躯艰难的在椅子上蹭啊蹭,怎么坐都不如家里的沙发舒服。
点点头,载歌细心的把对面的冷饮换掉,瞅了一眼,调侃道,“你这是在发福的道路上一去不复返啊。”
玺而也不反驳,欣然接受,“没办法,我现在可不是一个人。”
摸摸圆鼓鼓的肚子,一副慈母的样子。
过了会儿,玺而暗自伤心,“我结婚的时候明明给你发请帖了,你居然都不来。”
载歌歉意的一笑,“没怎么上过MSN,等我看到的时候,你都结完了,份子钱可是没少给啊。”
玺而撇嘴,“你这个没诚意的家伙。”
突然,玺而凑近载歌,“你回来后,见过初子宴了么?”
载歌一怔,见过,就那一次。
垂眸,“刚回来时,碰见过一次。”
“丫头,你要是还喜欢他的话,就放心大胆的去追吧,过了五年,你们早已不是当初冲动的小毛孩了,有什么怕不怕的。”
见玺而一脸大爱的样子,载歌不忍的好笑,“玺而,你都是快做母亲的人了,怎么还这么八卦。”
真的一点都没有变!
“这俩没有关系好嘛!”
载歌叹口气,“子宴恐怕早就把我忘记了,各自都该有新的生活,不想去打扰他。”
玺而叹气,一脸遗憾的样子……
载歌一抽,该遗憾的人也应该是她好吧……
并不是很着急去找工作,应该是她的简历太完美,根本不用愁回国后没有工作。
甚至,知道她回国后,帮她去法国的教授还推荐她去z大教书。
载歌一直推辞着,她是想留在D城的。
她想靠近那个人,可是,却不敢。
怕打扰了他现在宁静的生活。
可她还是会以各种理由去中心医院看病,尽管她很健康。
他的背影很高大,给人看病的动作很流利,浑身透着让人不禁陷进去的魅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