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看见了耿连长没有?”金锦鸣厉声的问孟铎,和他手下的士兵们。
孟铎和他手下的士兵们,相互愣看了一眼,全都摇着头说:“没有,没有……”
这时,被烧得炭黑的士兵,疑惑的说:“军长,我总觉得这个耿连长的一举一动,十分可疑,一路上他默不言语的,也没听见他说过一句话,而且,他还像是心事重重的,我估计刚才他应该是趁我们不注意的时候,偷偷地溜下山去了。”
经被烧得炭黑的士兵这么一说,金锦鸣马上回想起了刚才在城头上的那一幕。那时的情况是,敌人马上就要攻上南门口的城头上了,而守城的将士们,个个都像慌了神似的四散逃窜,只有耿长青一个人,还若无其事的站在城头上,像是在等待着什么一样。如果不是自己及时提醒他离开的话,他还没有打算离开,现在这个时候,他又突然不见了,真不知道这小子在打什么主意,莫非这个耿长青想通敌叛逃不成?
想到这里,金锦鸣立即向孟铎下命令道:“孟团长,既然耿连长不见了,那我现在命令你,马上带着手下所有的士兵,把我们站的这个小山丘,前前后后仔细的搜查一遍,记住不要放过任何一个可疑的地方,今天就是挖地三尺,我们也一定要把耿连长给找出来。”
“是,军长!我们马上去搜!”随后,孟铎立即吩咐手下的百余名士兵,分东南西北四个方向,由上而下的向着小山丘脚下,搜寻了过去。
其实,金锦鸣所处的小山丘并不大,方圆也就几公里,高度也不是很高。除了西面的半山坡上,有一些枯树杂草,和几个能藏得住人的山洞以外,小山丘的东面、南面和北面,全都是光秃秃的石头,甚至一眼就能看清山脚下的小路。因此,去东面、南面和北面搜寻的士兵,转了一圈后,早早就返了回来。只有孟铎带领的二三十个士兵,去西面搜寻了一个多时辰,一直都没有返回来。
金锦鸣焦急朝着西面的山坡看了又看,却始终不见孟铎他们的身影。情急之下,金锦鸣又命二三十名士兵,前去西面的山坡接应孟铎一行,可去的二三十名士兵,像肉包子打狗一样,有去无回。这下可急坏了金锦鸣,他对着身旁被烧得炭黑的士兵说:“这个孟团长是怎么回事,怎么让他找个人,去了这么久了,也不见回来呢?”
被烧得炭黑的士兵猜测着说:“军长,也许孟团长他们迷了路,不如我们多等一会儿,再看看有没有他们的消息。”
金锦鸣摇了摇头说:“不对呀,这西面的山坡也不大,况且又是大白天的,这么些人怎么会迷路了呢?”
被烧得炭黑的士兵说:“或者他们走到了半山腰时,走累了,想歇会儿呢。”
“那也不可能,即便是他们睡着了,那去接应他们的士兵,也应该告诉了他们,怎么去接应的士兵,也没有回来呢?”
“难道他们遭遇到敌人了?”被烧得炭黑的士兵紧张的说。
“那就更不可能了,如果是遭遇到了敌人,肯定会有枪声,而我们在山顶上,站了这么久,压根就没有听见一声枪响。”
被烧得炭黑的士兵左思右想的说:“那就奇怪了,军长,让我去找找他们吧。”
“不行,那么多士兵去了,都没有回来,你一个人去,不是更危险?”
“军长,那我们该怎么办?”被烧得炭黑的士兵一脸茫然的问。
金锦鸣思索了片刻后,说:“我估计他们一定是遇到了危险。”
“危险,这光秃秃的小山丘会有什么危险?”被烧得炭黑的士兵疑惑不解的问。
金锦鸣指着西面的山坡说:“危险就在西面这片有树的山坡上。”
被烧得炭黑的士兵朝着西面的山坡,看了看后说:“军长,我怎么就看不出西面的山坡上,有什么危险呢?”
金锦鸣说:“好了,小子,不要问那么多了,这个小山丘已经不安全了,我们得赶紧离开这里。”
“离开这里?”被烧得炭黑的士兵挠挠后脑勺,接着问:“离开这里,我们能去哪儿?”
金锦鸣说:“徐州城已经被敌军占领了,去南面已经是不可能的了,我们只有一路向北,走到哪儿算哪儿。”
被烧得炭黑的士兵急忙问:“军长,你这是要去青岛,跟张司令汇合吗?”
“不,我不想去青岛,也不想去见张司令,因为我根本就没有脸去见张司令,走,我们赶紧从北面下山去。”
“是,军长!”
随后,金锦鸣在被烧得炭黑的士兵搀扶下,率领剩下的四五十名士兵,向着小山丘的北面撤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