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席回房——安沫的卧室的时候安沫已经上床了,整整霸占了床的中央,借着床头灯的光,手里捧着厚厚的一本书,怀里塞着她最心爱的小白。林席被安沫的一点点小心思逗笑了,就算她再能占,双人床的最初设计也是给两个人睡的。看到林席进来,安沫下意识的将手里的书捏紧。
林席合上门看着安沫坐在床上着大大的眼睛瞅着自己走到床边坐下,感觉到安沫开始不自然的身体紧绷稍稍收敛了自己的气势低头看着安沫,然后,他忽然打破沉默:“昨晚是个意外。”安沫吓得又是一颤,但很快反应过来这是对方在跟他解释,不出声,拽紧了兔耳朵。
林席摸了把安沫的头发,“这几天我要收拾善后,暂时不会离开……不过,你不用害怕。”对方摆出一副好说好商量的口吻,但安沫觉得,他并没有给自己拒绝的余地。
这番没头没脑的解释,不足以让安沫明白昨晚到底发生了什么,但‘解释’这个动作,却让安沫奇特的开始放下心防,脑子里自动把这句话意思翻译成现在因为某种原因,她家被这伙匪人暂时征用了,因为从只字片语她能猜出来对方似乎遇到了麻烦,急需一个安全隐蔽的地方,对方说是‘暂时’,安沫忍了,当然事实角度出发,他不认也不行啊!
林席当然知道安沫有点怕他,他无意加剧这种不理性的恐惧,所以故意把注意力放在别处:“你拉小提亲的样子很漂亮,也很好听。”他知道安沫是学音乐的,也知道她会拉小提琴,但是,不得不承认,当安沫拿起小提琴,双手为之舞动,听着那些叫不出名字但优美动听的旋律,优雅的像个公主,美得像幅画。林席第一次觉得自己的想象力是如此贫瘠,万分之一所不能表达。
安沫礼貌的道谢。
林席观察:“那首曲子是什么,很好听。”
安沫表情有点纠结,似乎在琢磨怎么说才能不伤害别人的自尊:“嗯……”她刚刚拉了好几首曲子。
林席笑了,“我不太懂这些,但听着就很喜欢。”
“每天都会弹琴?”气氛渐渐放松了。
“嗯。从三岁开始,不弹琴的时候就会去画画。”
“不会觉得辛苦?”人家三岁孩子躺在母亲怀里撒娇,林席可不认为这世上有不劳而获的事,虽然现在看起来美得像一幅画似的,但是就如同自己一样,人前显贵,必定人后吃苦。
“我喜欢。”安沫嘴边的笑容里带着坚定的幸福,长长的睫毛下是弯弯的眼儿,很是耀眼,晃得某个人险些把持不住。
林席盯着安沫,果断的站起来,挑着安沫的下巴,看着对方困惑发愣的神情,俯身……最后强迫自己把唇印印在了对方的额头上,顺手揉了把头发,“今天早点睡。”
关灯,出门,留下卧房里一脸莫名其妙的安沫。然后,门口的保镖看到出来后就一脸阴沉的太子爷,心里直突突。
林席打个响指把保镖叫过来……临开口时却迟疑了,不否认,刚刚被挑起了兴致,林席出门就想叫手下送个干净的过来,但随即头脑就冷静下来,林席站在门口想了一圈,足足好几秒钟,最后硬生生的深呼吸,下令:“3分钟后龙卫队全部到书房集中。”
保镖:“……”
成功熬了一天一夜刚准备疯狂补眠枕头边还没沾到接到命令的一干龙卫队炮灰人等:“……”
黑龙把人集合过来的时候,太子爷也到了,正坐在老板桌后的转椅上脸色阴沉,看得小高胃里直抽抽,把云龙拽到一边用眼神交流,龙云耸耸肩,表示自己也不知道林哥大半夜的叫把人挖起来干什么。照理说杀手已经逮到了,也摸清了是谁在暗地下的手,人也被太子爷废了,张家那边败相也已露,安宅这处保护得滴水不漏,太子爷的安全问题也绝对不成问题,一切顺利,眼下也不至于莫名其妙大半夜折腾。
龙卫队是林席的贴身护卫队,除了林席谁也不能调动的存在,精英中的精英,主要的任务就是保卫太子爷的绝对安全,也能某一种程度上代表太子爷的执行权与话语权,龙卫队底下个个都是精挑细选历经重重磨难九死一生才被认可选拔上来的,林席亲自调教,个个出去都是独当一面的大佬,太子爷的脸面,自然是让人微风丧胆的存在。
昨晚除出了这么大的事,龙卫队派出去的兄弟能回来的几乎都被召集起来了——啥任务重要都没太子爷的安全重要,昨晚排兵布阵,各种忙活,到现在眼睛都没敢眯一下。小高想起安沫在小书房里弹琴那会儿,太子爷的眼睛都绿了,根据——大半夜的人没在卧室——这一有力证据,应该是还没把小公主吃到嘴,火气大——所以大半夜折腾幺蛾子——查夜觉得自己真相了。
把邪火化动力的太子爷,坐镇书房,拿起老金递过来的眼镜,把那抹过于精锐的视线遮掩在镜片之后,面对底下他的精英部队丝毫不含糊,该整顿的整顿,该敲打的敲打,该流放的流放,反正个个都不给闲着,一群炮灰被折腾的只剩下一口气后,感觉差不多了,众炮灰目太子爷走出书房满意的回房。
安沫本来也是困了,林席离开一会她就睡着了,昨晚太过惊悚,完全都不敢睡着,成功熬了一宿之后,天大亮了倦意上来睡了一会,剩下的白天一天精神都几乎是紧绷的,不过,因为林席的脚步声,安沫很快惊醒。
“是我。”
林席看到安沫激灵惊醒进而防备的神情,像个惶惶不安的小动物。他坐下来,挨着安沫,伸手摸了一把她的头,“吓着了吧。”
安沫没躲,浑身袭来的倦意不断侵蚀着她的意志,再加上饭后那顿独处林席已经从杀人不眨眼的黑社会潜意识的升华成了不会滥杀无辜的原则黑社会。安沫眨了眨眼睛,原本想要多看林席几眼,倦意袭上心头和身体,双手抱紧了伴睡小白缩成一团迷迷糊糊的又要睡。
摸摸小脑袋,然后起身过去从壁橱里拿出换洗的衣服,便进了浴室,不久浴室内便响起了水流的声音,洗完后,简单地披了件睡袍出来,重新回到大床旁边,坐下,安沫卷缩在被子里,一点动静也没有,看来昨晚上真的被吓坏了。
林席掀开被子把那只碍眼的绒毛玩具再次扔地上,然后自己顺势躺下,轻微的颠动让安沫迷迷糊糊睁了睁眼,伸手攀住林席的肩膀,转脸一看,差点笑出声来,就见安沫已经靠着他的胳膊,呼呼地睡熟了。
林席摸了摸她的头,安沫往林席胸口蹭了蹭,接着睡觉。
安沫睡得很沉,林席的手指滑过安沫的眉眼,鼻骨,然后向下……到唇……漆黑的眸子里有几股不明情绪几经风云变幻,俯身下去……
……
熄了灯,林席顺势搂紧了紧挨身边的宝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