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吆,才子驾到蓬荜生辉啊。”“尤三姐”从帆布棚内迎出来,笑呵呵地和贺书简打趣着打招呼。
“三姐,我来当你的秘书称职吧?”贺书简握住尤三杰的手,使劲拉住,抬起左臂,拿出要拥抱的架势。尤三杰躲开笑骂道:“姚依不在你就大了胆了?”,话刚说出口猛地意识到,姚依早就“踢了”贺书简,贺书简被戴了“绿帽”已成了同事间私底下的议论,知道自己一不小心戳了贺书简的伤疤了,忙跌不声地补充道:“对不起,对不起,说溜了!不是故意的。”。
“嗨!这有什么,没关系的。”虽说贺书简嘴上说着“没关系的”,但是一听到“姚依”两个字,贺书简还是心中猛地一阵紧缩,脸儿也马上红了。
尤三杰是一个真诚、朴实的善良人,贺书简最近的一系列遭遇着实让她心生同情。她顿了顿严肃的说到:“书简,不该说的也必须说,此地不是你久留之地啊!在这样的环境里,你、我这样的脾气都不会有好果子吃的。你说呢?”
“唉!我也是这样想的啊。”贺书简黯然神伤。
“嗨!心高但不能气傲,人在屋檐下必须得低头啊。不能太意气用事了。”尤三杰把他按到椅子上,倒了一杯水递给他,“你姐夫说的话,干咱这行,该妥协时就得妥协,只要不是黑了良心的妥协就行。”
三姐说到这里,看看贺书简。贺书简陷入沉思,虽然也是感慨颇多,但一时半会还真找不到合适的语言来表述自己的情绪,只能茫然地愣着。
三姐想了想,又说道:“书简,当姐的再说一句你不爱听的话,你要是再惦记着姚依,不仅不会沾光,可能会倒霉的!你说是吧?”
贺书简木然地点点头,这里面的微妙他自然能想象的到。
“你赶紧走了算了?”
“往哪走?”
“不是你在市直事业单位有个熟人吗?”
“可是,我去了那里,身份就变了,不是公务员身份了。”
“嗨!公务员不公务员的,要我看真没什么意思!”三姐评价道。
贺书简看了看尤三杰,知道这是三姐的真实感想。尤三杰是个直性人,平时和同事关系特好,同事之间她是遇好事让,遇难事上,就是实实在在的一位大姐。因她在自己姊妹中排行老三,她的名字为尤三杰大家送她外号“尤三姐”。她所说的“姐夫”就是她的军官丈夫。
三姐比贺书简、姚依们大七八岁,是和王西丰一波参加工作的人。别看她个子高挑,面容娇丽气质高雅,是个标准的知性美女形象,但是工作起来却泼辣大胆,扎扎实实,话不多但办法多,每项工作都干得有头有尾,结结实实没有后遗症,在群众中威信很高。然而,就是因为她为人正派不苟言笑,既没有姚依这样“柔软身段”的诱惑力,也没有王西丰那样“刁蛮手段”威慑力。再加上她有作军官的丈夫,当年贾余风当权时,她是让贾余风有所忌惮的“惦记”着的。这反而更使她一直得不到重用。现在到了甄家廉当家了,她也就成了“被遗忘的角落”了。就像这样的修路工程(那时的修路工程不像现在,那个时代是全部动员民工,义务摊排,工作十分难做,很多人躲着藏着的不接手。)的苦差事就交给她了。她接了还干的有声有色。然而,遗憾的是,这样的“政绩”不是眼前上上下下抓经济的形势所需要的,根本引不起上下各级的重视。她辛辛苦苦的在最基层忙了这事忙那事,别说提拔,就是表扬都难得到。恐怕,整日往上跑的甄书记还不一定认识她呢?!贺书简不由得有点为三姐抱不平。
贺书简翻过来又想,这样的境遇也不仅三姐啊?很多啊,大部分都是这样啊。可是,自王西丰得势始,再加上姚依的“奇迹”,有的人在不自觉的模仿,特别是那些有点姿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