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天不工作,暮言的睡眠明显充足了很多,整个人都精神了不少,虽然平时也总是神采奕奕,但眼睛却骗不了人。
平日里,他总是满眼疲惫,但最近却有了光泽,他有黑曜石一样蛊惑人心的眼眸,从小到大,不知有多少女子为了这双眼睛而神魂颠倒,他却选择了再平凡不过的刘筱晚。
这大概就是所谓对的时间,遇上对的人吧。初晴边吃油条边看着一旁沙发里,认真读报的暮言想。
只是“对的人”这三个字,似乎又有些不太恰当呢,尤其是在不小心听到了刘筱晚的河东狮吼以后!
今天的暮言,心情不如前几日好,从他深锁的眉头就能看出来。
暮言是喜怒不形于色的那种人,平日里表情大多是淡淡的,说白了就是没表情。但今天看个报纸也能看的那么严肃,充分说明他有心事。
初晴在心里暗自评断着。却完全没有考虑到,曾几何时,她对暮言的关注和了解已经这么深。
被她直接的眼光盯得有些不自在,暮言终于从“国家大事”中抬起头来,“早餐不合胃口?”
“没……没……挺好……”
“那是有事想说?”
“没……没……”
暮言点了点头,复而低下头去,继续“研究”起“国家大事”来。
初晴被他突然的问题搞了个措手不及,只能顺着他问的答了下去,等他低下头后,才忍不住懊恼,明明就是有事呀,明明想问他一句昨天好不好呀……
这一日,过的和平日没有丝毫不同,暮言俨然已经对这里再熟悉不过,中饭、晚饭都是他亲自下厨。
他了解初晴的口味,每顿三菜一汤,分量也合适,两个人吃刚刚好,不多不少,下顿又有新花样。
几天下来,初晴居然胖了那么一点点,清瘦的小脸看起来有了一点肉,这个发现让暮言颇为满意。
“初晴,明天我来接你去妈那儿!”暮言边洗碗,边说。
瞥了一眼墙上的日历,才发现明天便是大年三十,难怪电视里每天都只有央视各大主持的身影。
没听见回答,暮言继续道,“我……明天就不去了,要过去她那边,妈那里我已经说过了……”
“嗯?”初晴盯着电视半响,才明白他的意思,他是要去刘筱晚父母那边过三十。
那么,明天将是十九年来,唯一一次没有暮言的团年饭。
“不用来接我,我自己过去就好!”初晴的语气突然就冷了,连带着屋里的温度都跟着降低下来。
她听见他说要去别人家过年,她就生气;她想到明天的团年饭没有他,她就难受。她想说你别去,但没有资格。
暮言拿着碗在水下冲洗的手不禁一滞,“初晴别闹,你的脚还没好!外面滑,你……”
“要你管!谁要你管!我脚好没好关你什么事?你算老几!你管你自己老婆去吧!”像是突然被点燃了引线的炮竹,初晴自沙发上跳起来,粗暴的打断了暮言的话。
暮言终于转过身来,眼中的忧伤一览无余。
他没有生气,因为他了解她,她从小就是这样,被宠坏了,所以有些小任性,说话偶尔会尖锐刻薄,她曾经这样对待过他,但已经是很多年前的事了。
他以为自己早就习惯了,可是今日在来尝这个滋味,却还是忍不住黯然神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