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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的正文----------
七天,如指间沙般流走了。
祁老爷并不是想坐以待毙,连着往宰相府里送了好些美人以求通融,却如泥牛入海,王言英照收不误,但不给祁家丝毫答复,把他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经过多方打探,他终于得知那日王言英在云香楼见到刚回皇都的祁修,只是,那日,他看上的,不仅仅是祁修,还有祁修带回来的那个粉雕玉琢的女孩。
祁老爷急急忙忙赶到瓷窑,和一直窝在瓷窑烧瓷的祁修七扯八扯,五拐六绕。话题刚刚跟云初晓沾点边,便被祁修寒声打断,阴冷的气息在炎热的窖炉旁仍旧十分明显:“你切不要妄想在初晓身上动什么歪念头,到时,我会做什么,我自己也没法保证。”
“祁家上下可是一百二十多条命呀!再说,难道你想给王一霸当男宠?!”祁老爷气红了脸,语调不自觉升高。
“事情不到最后还不一定呢!”祁修自身很是淡定,将烧好的瓷取出放在一旁,然后用手中的白玉和上一批摊凉的瓷器做对比,眉头因为那批白瓷的光泽过于犀利,没有玉般冰凉温润而皱了起来,自言自语:“难道是要淬火?”不同于打铁淬火,若真把瓷器淬火,即使出来的釉色会减少了光亮度,保不准瓷器会变形或者变得更易碎。
“她只不过是捡来的野孩子!”祁老爷厉声斥道。
乌木瞳中闪现寒芒,冷冷地,渐渐凝聚成一团怒气。祁修不作声,用套手提起一对还烫手的瓷瓶扔进了一旁的冷水中。
嘭、嘭,瓷瓶随着沉没入水的咕嘟声,受不住忽冷忽热的温度,当即碎裂。
见祁修不声不响,祁老爷没有察觉他的戾气,以为有松动迹象,放软了口气继续劝道:“你想想,一和一百二十,孰轻孰重?再说了,那里是宰相府,给那孩子荣华富贵,享之不尽,也亏待不了她。”
换来的不过低低一声嗤笑:“那,为何你不去‘享’。”祁修将这个享字咬得很重,浓浓的讽刺让那张老脸再也挂不住。
“不孝子!你、你这说的什么话!”
“呵……”祁修从水底取出碎裂的瓷片,不看祁父,轻笑道:“这么……怕死吗?”
“人类的寿命短比蝼蚁,再怎么也逃脱不了生老病死,这般徒劳挣扎,为何?”混浊的水面映着一双乌蓝的眸子,冷酷如致命的漩涡,在眼底深处流动,他浑身散发出一种冷冽的、俯瞰天下的霸气,如锋利的刀子,不见动作就已刮人骨髓。
一时间,祁老爷都觉得似乎不认识自己的儿子了,更别提注意到他话中的不对劲之处,嚅嚅说不出话。
“初晓!”祁修掂了掂手中白色的碎瓷,想起了什么。
他没有得到回应。心中立马一沉,眼尾冷冷地扫了呆愣的祁父,扔掉瓷片,大步流星朝外走去:“初晓!”
被祁修这么一瞪,祁老爷倒是有几分清醒过来,心下恼恨:这算什么?!这儿子是这般看待老子的?怕自己用阴损招直接将云初晓绑了送到相府吗?
祁修找到坐在树上望天发呆的云初晓,心情一松,嘴角跟着上翘,放轻步子,悄悄走进,再突然闪现在她面前。此时,他是那么的孩子气,想要吓一吓云初晓。
以后,每当他想起此时的场景,都不由自主笑出声,笑着笑着,便化作无尽怅惘。
可惜,云初晓是什么人,早从他在窖炉中出来时她就已经知晓了,甚至那两声“初晓”,她也是有听见的。她没有应答,是因为她发现了,他身上那股阴戾之气的出现,似乎都跟她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
她莫名其妙地迟疑了。从近来的观察,云初晓知道祁修相较之前,即与她相遇之前的变化有多大,这让她不得不怀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