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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的正文----------
“猫儿”的眼瞳细细地眯了起来,先前她只是怀疑马车上的那个人是怀疑是子君修,这下,已经能够确定是了,只是杀意在云初晓吓人的灵压之下凝聚不起分毫,她甚至无法挣脱对方简简单单提起自己的手。
她不明白,眼前的人当时明明与子君同在车内,感觉到她压制不住的杀气并不奇怪,从一只猫竟然会有仇恨的表现推知猫的不简单也不奇怪,可从她走出马车到提起自己并一下戳向自己的死穴,中间不过三四秒,那就奇怪了!
她的魂魄藏于猫躯,可以将身上所有气息都掩盖掉,就连追杀她的人本领再高也能瞒天过海,偏偏碰上这么一个怪人,似乎连思考都不用就能将她从暗处揪出来秒杀……
这个人,要杀了自己吗?
恨,她真的好恨。
一出生,她和姐姐就是人人唾弃的不祥双生子,白眼冷遇就算是好的对待。当那个女人提出这对娃是月选中的侍人,要带走她们作为童生,父母就毫无留恋地双手奉上,从未抱过她们的手数着金银,连她们故意说得很大声的“再见”都不闻不问,把她们扔进那个女人的修罗场。
作为月的童生,没有人理会她们过的是什么日子!食物要抢,休息地要抢,武器更要抢,身边每一个人不知在何时就会捅你一刀。无尽的厮杀,没有任何喘息的时间,她和姐姐相互扶持,身染赤花踩着血腥的尸体一路走来,直到她们最后一个试炼命令:双生对决,二取其一。
看着那个高高在上,满身珠翠扔掩不掉可憎面目的女人,那么轻松惬意地用手支着头,好整以暇地扫视着座下的她们,更待一场以生命和鲜血书写的剧目,而作为戏子的她们的情感和尊严被践踏至最底层。于是,被激怒的她们奋起反击,不计后果,以极为惨烈的代价杀了那个女人。
然而,她的死亡并未给她们松一口气,因为王不会放过,只是换了看戏的人,逼迫着她们走向鲜血淋漓的结局。
她不想死,更不想姐姐死,她只想和姐姐一同好好活着,哪怕世界没有一个容身之处,姐姐的身边就是她的归处。天从不从人愿,咬咬牙,她离开了这个世上她唯一的牵挂,逃出了戒备森严的琅琊宫,只有她逃了,才能让姐姐平安活下去。
她真不想死,也不能死,为了姐姐……只有她们之间的胜负永不分晓,才能维持着这如履薄冰的平衡。可她现在,面对对方强大的灵压,行动不能,宛若砧板上的鱼……
云初晓愣了愣,看着“猫儿”眼角因悲伤和愤恨交杂而渗出的晶莹泪珠,慢慢就散去了压迫对方神经的灵力,把“它”放了下来。别扭了三分钟,她生硬地伸出手,摸了摸脏兮兮的猫脑袋,语气多少有些不自然,却放得柔和:“修哥哥对我很重要,你,不能杀他。”
“猫儿”在她手心的温暖有那么一瞬的沉溺,在听到她的话后迅速抬头,细细的猫瞳中埋着深恶痛绝,龇起小猫牙冷嘲道:“当你知道他是如何嗜血狠戾的一个人后,你还会这么说吗?”话甫出口,全变成了一声声猫叫。都怪她的法术不到家,没能完全侵占这猫的身体,以致无法如正常人般说话,这还是最小的缺陷,真让她犯愁。
但这并不对云初晓构成语言障碍,就是没有为什么,她竟然有了一瞬的沉默!很快,她摇头抛开迟疑:“修哥哥,不是那样的人。”
“哼,”“猫儿”对此嗤之以鼻,一甩尾巴站了起来继续喵道:“也只有这一世变异成这模样而已,子君修他可……”心脏一阵狂跳,太熟悉了,这个感觉错不了!“猫儿”后腿用力一蹬,扑向云初晓怀里,“快!快杀了我!”
早在“猫儿”跳过来时,云初晓早已机警地掐住了“它”的脖子,倒是听到这奇怪的请求之后顿住了手,不知“它”葫芦里卖什么药,小心翼翼地持观望态度。
“猫儿”被她的一动不动急坏了,拼命扭着身体,眼中的恳求是那么迫切:“虽然我挤掉这猫的魂魄占了它的身体,但因为能力不够困在这里面,也动用不了法力。追杀我的人马上快要到了,如果‘死’不了,魂魄没法出来,我就跑不掉了。快点‘杀’了我!”连她自己都觉得惊讶,竟然这么不顾一切把她施的术的缺陷和盘托出。
也许是她明知她会伤害她却仍然放温柔的眼神,也许是她掌心的温度与姐姐相似,也许她并不知道原因,仅仅是魔鬼般的冲动。
云初晓背在身后的手凝聚出火焰一滞:“那个人是来杀你的?”她当然也感觉到一个强大灵息的接近,而且肯定,以她这个状况下的实力,真要对上此人,不到一柱香的时间就会被放到:“你打不过他的。”
“猫儿”苦笑,“我这不是要逃嘛,帮我,好吗?”自听到那句表面是陈述句实际暗含关心的话,她就相信,她一定会帮她的。
果不其然,颈上猛地一紧,脑袋在痛过之后,犹如清风拂过,一片清明,身体开始有种受挤压之感。她心中狂喜,急迫地冲出这让她憋气的身体。耳边忽地传来一声不真切的叹息:“要活着。”
她诧异地回头,看着那挺立没有回头的背影,终于浅浅笑开:“好的。谢谢你,姐姐。”可惜了,她应该在“死”之前告诉她,她的名字。
当然,那是她不知道,云初晓不仅听得懂猫的话,还看得到听得到魂魄的声音。
云初晓在解开不让自己灵息外泄的结界之前,与面对“猫儿”时相反,将灵压压抑至最低值。
其实,那人早在老远的地方就发现她们了,而且早该到了,却由于别的原因放慢了接近的速度,现在还驻留在离她不远处的一簇树影后,并没有继续追那个魂魄。
那人,在观察她!云初晓不动声色地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