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雾缭绕,灵气馥郁,神界依旧是那一副宁静祥和的模样,蓝色的天,碧色的水,微醺的风,苍莽大地上,在生息中匆匆行走的人。千年,百年不变,却又在人们不知不觉间,搀进了别的光景。
浅烟微笼的华阁内,上座上,一位雍容华贵的女子优雅地端起青花茶盏,慢条斯理地用茶盖捋了捋漂浮的茶叶。不多时,茶香袅袅,她却不急着品赏,反倒是想到什么而停下,垂眸看向下首面容冷峻的男子,不动声色地审视着他。
男子的长发泛着幽冷瑰魅的光泽,摄人心魂,一寸一寸垂落在两肩,勾勒出深邃侧脸的淡漠和疏离,无暇白璧般的脸上,一双墨紫色的瞳流着浅浅的光,却看不出丝毫的情绪——不悲,不喜,不骄,不躁,不卑,不亢。
甚至是面对着她,神界西方的掌权之人——白瑶帝君,也只有无波之水的面孔。
“云炎,”白瑶帝君檀口轻启,珠玉声出:“这么久以来,都要让你一介上神,屈就代为照顾天女,真是辛苦了。”她眼神一扫,一仙娥立刻端来一白玉托盘,“这一枚瑶池碧玺,赐予上神,聊表本宫的感谢之情。”
云炎平静地接过仙娥呈上来的紫檀木盒,神色如常,一身雪色的锦袍衬得身形如山,傲然出俗尘,“谢帝君。”他的视线基本没作多少停留,随手便将盒子放在一旁小几上。
对于他这样毫不在意的动作,白瑶帝君娥眉不易觉察地微微拧起:西山瑶池玺玉应天灵而生,凝千万年仙灵之气方能长一寸,对神道修行大有裨益。而玺玉又以碧色为贵,万中不一出,灵之纯可想而知。上神虽说在神界也是个不小的位置,可比他法力高强的,撇去四方帝君不说,还有天君、元君以及其他一些处于同一级别的上神。这一枚碧玺,撇开他的资质不论,都能助他从芸芸众生中脱颖而出,佼佼傲立于群人。即便如此,云炎依旧是不咸不淡,难道他就没有欲望、没有野心么?
没道理啊,即使他不为自己作想,也要为他身后的人考虑啊!龙族的子君,绝对不会甘于人下的。
虽说心里不痛快,她也依旧笑得大方得体,凤眸流波,扫过予华殿内侍立的仙娥,无一不是目光痴痴地看着那个清冷俊美的男子,不过也有一抹视线是例外的,只是是十分焦灼地盯着她的后背。白瑶帝君轻轻摇头,泛起抹淡淡的笑意,唇角一勾,暗藏深浅:“云炎,最近莫桑山的异动你可知道?”
“略有耳闻。”
“被除神籍的颛念似乎尚未心死,暗中和妖界勾结,密谋颠覆神界。若不将其阴谋扼杀于摇篮之中,必将为神界子民一大浩劫,届时,我们神界就失去了自开天辟地以来的优势,以妖界的狼子野心,六界平衡就会被打破,苦的是六界中的芸芸众生。”
云炎沉默不语,墨紫双眸冷漠地观望着,他是知道帝君所欲为何的,却并不愿顺着她的所想接话。神界的人总要罗罗嗦嗦一大轮,看上去客气至极,实际却是铁板钉钉的命令,他一向是这么认为的。
“咳咳……”白瑶帝君有些尴尬地清了清嗓子,面对云炎分毫面子不给的冷场,也只好把心里的意思直白地搬上台面:“由于莫桑山的位置较为特殊,处于四方神庭的交界。本宫已经修书,邀请东南北三方帝君各遣人前去共同彻查此事,一旦属实,则将颛念就地伏诛。”
他依旧淡漠地看着上座上的人,不给任何反应,就如同面对着一堵白花花的墙壁,没有值得自己开口的地方。蓦地想起天女,那个家伙总是一丝情面不留地打断他们这帮帝君天君的话,冷冷地赐予三个字:“说重点。”要不是对着座上那摆谱的女人太压抑,他或许会笑出来不定。
感觉到他的不专注,白瑶帝君的脸有些挂不住,只是那微愠的神情很好地藏在眼底,继续自编自说、自导自演:“本宫左思右想,这个任务恐怕只有云炎上神最为胜任。”顿了顿,生怕他又如前两次一般无声以对,丢脸的还是自己,她急急又追加了一句:“本宫望云炎上神能作为西方的代表参与此事,不知上神意下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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