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自华在等待着马加力他们的到来,已经过完年了,杜老头催得很紧,责备他们行动太慢,他希望尽快实施对何香的绑架。
“去年就开始计划,现在年也过了,老头子很生气!他说你要的他都给你了,就是不见你帮他办事。”
噶秋莎在刘自华的斗室里的床上,躺着贴近刘自华的耳朵说。那声音有如蚊子的“哼哼”声。
刘自华揽着噶秋莎的腰,顾虑重重地说:
“他也不想想我们是跟什么样的人作对啊?搞不好脑袋都会搬家,有些事情只能从长计议啊。你要知道,他现在可是全国人大代表呢,那是什么人?搞不好会惊动中央的。谁愿意拿生命开玩笑呢?”
只是噶秋莎不明白,为什么老头子对这个何香有如此刻骨铭心地仇恨?但是,老头子是她的救命恩人,她只能对他的话言听计从。
为什么说杜老头是噶秋莎的救命恩人呢?这要从一年前发生在噶秋莎身上的一件事情说起。
噶秋莎她家有四姐妹,她是老大,她们家,在前苏联曾经也是一个显赫的家族,苏联解体后,她们家因为受一次政治事件的牵连,她的父亲死了,她的家也开始中落,父亲死后,家里的重担自然就落在她的肩上。她大学毕业后,为了給家里减轻负担,她便毅然来中国打工赚钱,其实,还有一个重要原因,那就是她的母亲也是中国籍人,从小,母亲就教会他说中国话。再说中国现在的经济在飞速发展,到中国赚钱比较容易。而且她学的是音乐系,于是她便决然来到了中国,便在各种歌舞厅签约唱歌。
有一天很晚,她下了班准备回出租屋的时候,刚走到一个偏避的公园里,就从公园里串出几个人围着噶秋莎,并捂了她的嘴把她拖到一个暗处准备对她实施抢劫和强奸。而且钱包都被那一伙人抢到手里了,并且裤子都被人扯下来了。正在这万分危急的时候,正好被从这里经过的杜万国看到了,他便叫他的保镖下车打散了那一帮流氓,救了噶秋莎,于是,噶秋莎对杜万国感激涕零,真正把他当作是自己的救命恩人,而且还认了杜万国做干爹。后来,这位干爹把干女儿变成了自己的情人。其实,这所有的一切,都是经过杜万国精心安排的,所谓的英雄救美那一幕,也不过是杜万国安排的一个陷阱而已。那些所谓的打劫者,都是他精心布置的,只是噶秋莎没有看穿他的西洋镜,不知不觉地她也就成了被他利用的一个傀儡。
杜万国把噶秋莎骗到手后,他更信奉古人的训言:女人是衣裳。只要你有钱,什么样的女人不是你囊中之物?只有钱才是万能的!他认为:人,就是金钱的奴隶!
于是,他真正把女人当作是一件衣裳,只要自己穿过、品尝过,觉得有必要为自己所利用,便将她推向别人怀抱,投别人所好,达到俘虏对方的目的。
杜万国知道刘自华垂涎于噶秋莎,而且,为了更好的利用刘自华对何香的报复心理,他不惜将噶秋莎推向了刘自华的怀抱。当然,刘自华更是高兴万分。他想:新年刚过,就收到这样厚的礼物,不是象征着自己这一年鸿运高照吗?刘自华自然对杜万国感激不尽。
“你说,这个何香到底是什么人啊?杜总为什么对她如此刻骨仇恨?”
面对噶秋莎的提问,刘自华不敢说,因为,他对杜万国只是有一些猜疑,而且他总感觉这个杜万国不可能是以前的冉日泥,而且,杜万国的身份证上写的明明白白:湖北沧州人。还有一口纯正的普通话,更何况冉日泥和杜万国两个人的性格实在相距十万八千里,根本无法让这两者联系起来。只有一点是共通的,那就是凶残。这也不能和他们两个相提并论啊?刘自华又想,如果杜万国不是冉日泥,为什么他对荷香有那么刻骨的深仇大恨呢?再说,从杜万国的行为举止看,他和冉日泥有很多的相似之处啊,以前他没有看出来,但与他交往多了,就能从他的举手投足之间发现很多与冉日泥相同的地方。同时他想,现在的这个杜万国为什么声音与相貌完全不像以前的冉日泥呢?他想通之后就明白了。因为现在的整形技术那么高,只要有钱,要改变自己的形象还不容易吗?但这个冉日泥又在哪里发了那么大一笔横财呢?住的是高档别墅,开的是世界名车宝马。而且还开着那么大一家房地产公司,至少上千万的资产啊!也许,人,都是随着环境的改变而改变的。以前的冉日泥是那么猥亵的一个人,可是现在的杜万国是那么阴险奸诈、老奸巨猾的人物。这其中的变化是何其大啊。这些都让刘自华百思不得其解。他想,也许,这个所谓的杜万国现在回来就是来找李秋生和荷香报仇的?如果是那样,那真的太可怕了。要知道,现在的李秋生,又是什么样的人物啊?搞不好自己的命都会搭进去。而且,冉日泥还是一个被政府通缉的要犯,自己难道要参与其中?但他想到杜万国对自己的种种好处,也不能不令他动心啊。如果自己把事情做得神不知、鬼不觉的,那不是更好吗?因为他知道,杜万国他也得罪不起的啊。他想,以前的冉日泥既然能躲过警察的通缉,肯定他也不是一个碌碌无能之辈。
于是,他笑着对噶秋莎摇了摇头。
次日,马加力和夏盈来到刘自华家。刘自华和噶秋莎怕冷,两个人还卷在被子里。听到是马加力他们敲门,不得不起来开门。他开了门又倒到了床上。
“你们两个人也真能睡啊?要不是这样的大雪天,只怕太阳都晒屁股了呢。”
马加力望着白雪皑皑的外面一面说,一面跟着夏盈进了屋。噶秋莎见马加力和夏盈两个人进了客厅,也伸了伸懒腰,极不情愿地起了床。并拍了拍噶秋莎说:“亲爱的,起床吧,客人都进屋里了,还好意思睡吗?”可是,噶秋莎把头缩进了被子里。但刘自华把她拉了起来。
马加力提着酒扬了扬,把菜也放在桌子上说:
“我就知道你们肯定还没有起床的,幸亏我们自己买了酒和菜,要不然要到晚上才有午饭吃呢,你们看几点了?快十一点了。”
但是刘自华和噶秋莎还在厨房洗漱。客厅没有空调,马加力他们望着外面白皑皑一片,感觉很冷。夏盈便对刘自华大喊道:
“你这里人都冻死了,我们到包厢里去了啊?”
刘自华回答道:
“你自己去吧,我找小马商量一件事。”
于是,夏盈屁颠屁颠地去了包厢。刘自华来到客厅,一面洗脸一面看了看马加力,悄悄问道:
“你去了李秋生家里吗?怎么样?”
马加力把毛领翻了起来,把手操在两腋下面:
“现在他们家里很多客,不能冒这样的险,我看只有等云飞和小苏结婚之后,那时,李秋生也去北京开人大会了,他的家里也不会有多少人才有机会下手。”
刘自华一面把水泼掉,一面用疑惑的目光望着马加力:
“你说什么?小苏跟云飞要结婚?你听谁说的?就那个老鬼?真是老牛吃嫩草啊!小苏那么年轻漂亮,他会嫁给那老头?”
“那有什么?我亲自听云飞宣布的,从小苏那种幸福的笑容里可以看出,他们两个人都上手了,你要知道,人家还是作家呢,有才能啊!才子配佳人呢!小苏除了年轻漂亮还有什么?你要知道,她还带着一个小女孩呢,谁愿意跟她过日子?再说人不可貌相啊。”
刘自华真的羡慕别人。而且想,那时方站良那样追小苏,她为什么就不从呢?害得他也因此把工作都丢了。这让他心里更是恨得痒痒的,他认为,这一切都是李秋生从中弄的鬼,要不然自己也不会搞得那么惨。特别他想到何香逃婚给他带来的耻辱时,他真的恨不得将他们碎死万段!他觉得杜万国是对的,一个人连自己的仇都不能报,还算什么男子汉?他便不自觉地问:
“那要等到什么时候啊?老头子很冒火呢!”
噶秋莎洗漱后就去了夏盈的包厢。刘自华只好淘米做饭,同时叫马加力和他一起做饭。马加力从冰柜里拿出一块羊肉,看着刘自华说:
“老大,你要知道,性急吃不了热豆腐,再说,李秋生去中央开会定在三月份,而小苏他们结婚差不多也在那时候,也不在乎这一个多月啊。你说是不是?今天搞羊肉吃吧,羊肉下酒正合适。我们搞一个火锅好不好?”刘自华正在想心事,便点了点头。
刘自华和马加力搞了一个火锅,炒了几个小菜,便把东西搬到了包厢。
外面的爆竹、烟花仍在一个劲地爆响,雪花也在一个劲地飘飞。刘自华他们在包厢里一面喝着酒,一面在嬉闹着。尽管酒的力度让刘自华脸上发烧,但他心里仍然有些寒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