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众人看来二人做到这样已经很是出人意料了,可听先生言语中的意思,竟对兄弟俩的表现并不满意,为什么先生觉得他们可以做的更好,那么先生认为他们应该做到什么地步?这样的问题萦绕在每个人的心中,好奇之余也带着对着兄弟二人的惊叹,羡慕。
“先生好。”随着最先反应过来的悠言一声问好,在场的外门弟弟纷纷从思绪中醒来。
“先生好——”站在两边的外门弟子躬身齐声向先生问好,声音整齐划一,这时大家似乎才认识到自己都是外门弟子,这时却闹得分作两边对峙也不知先生是否心中不快,心里多少有些忐忑。
先生接下来并没有责备他们,只是淡淡点了点头,这样的态度让他们心中松了一口气。
先生看着林辰和林慕,继续说道:“你们如果能改变一下进攻的方式,他就不仅仅是这样便能应付的。”
听了这句话,林辰,林慕不禁思索起这改变该怎么改,如何变。而姓华的少年听后,却并不舒服,这位先生言语在他听来是在看低他,他并没有掩饰这种不满,在内门中亦如此,何况此刻在外门?于是,他冷冷的目光迎上先生的青衣,先生瞥了他一眼,这一眼很淡,淡到他都觉得他那自以为是的冰冷,是那般的可笑,那般的没有意义。
华姓少年自然而然静下心,不由重新打量这位外门的先生,却见这位先生对他是一副浑然不在意的态度,只是对林辰和林慕一脸关切,而且先生的身上感受不到任何灵力的迹象,但他的直觉告诉他——这个人,不简单。
华姓少年态度恭敬不少,对先生说道:“请问先生有何见教?”
先生依旧不温不火,淡淡回道:“一介外门教习先生,见教不敢当,平日自己的学生什么样,还是清楚的,故而对他们的表现有所不满。”
听闻此语,林辰和林慕停止了思索,实际他们也没想到什么,所以他们很疑惑:到底怎样做。很多人不信先生的话,他们信,因为他是他们的先生。
先生看着他们一脸疑惑,用呆呆的眼光看着他,不由得笑了,虽然这笑只是嘴角动了动,这笑倒是又让兄弟二人呆了一呆,先生的笑太罕见了,他们还没缓过神,先生便说道:“以风破火好,还是以水灭火好?”
林辰想也不想,便答道:“当然是水。不过……”他顿了顿,接着说:“我们都只是开灵首脉,我记得先生提过,水火对战,水灵力的优势在其绵柔对火灵力刚猛的克制,可这样的克制前提是在双方灵力差距不大的情况下。现在……”
“水灵力只是绵柔这一种运用方式?”先生的问话打断了林辰。
“那是先生你说……”
“你可知,尽信书,不如无书?”先生再一次打断林辰,然后说道,“滴水穿石是绵柔,万钧之水从天而落,能否裂石?”
不等林辰说话,林慕便嘟囔道:“也没听过多高的瀑布能把石头砸裂的。”
先生皱眉,似乎有些不悦,林慕识趣地闭上嘴。只听先生说:“若是瀑布快上千倍,万倍又怎是裂石能形容的破坏力。”
林辰闻言双眼爆出精光,思索片刻,说道:“可是先生,要达到千倍万倍的速度谈何容易?”
先生闻言,竟难得地笑了一下,然后看向林慕:“不是有他么……”
林慕愣住了,林辰愣住了,二人的心中翻起巨浪,先生这番话如同在他们世界中打开一扇门,一扇对灵力属性,对于各属性灵气认识与应用的门。水不止柔,风不止锐,以风助水势,正是风生水起!
林辰感觉有某种记忆在脑海中苏醒,却有模模糊糊,看的不够清晰。他摇了摇头,摆脱这种感觉,却见林慕也在一旁一副恍惚的样子,拍了一下林慕的肩膀,说道:“懂了吗?”
林慕重重点了下头,说道:“虽然不是特别懂,但我想一定比刚才做的更好。”
林辰捏了捏拳头,说道:“那再来一次。”说着眼光转向那位华姓师兄,不等他说什么,那位师兄却是淡淡说:“师弟尽管出手便是。”
林辰冲他抱拳,说道:“师兄小心了!”话音刚落,林慕起步!
林慕身形带起一阵风,一瞬间由缓至快,快速掠过林辰身边,林辰伸手,林慕握住,然后加速!林辰双脚在巨大的力量下离地腾空,他伸出另一只手,竖掌为刀,向手上汇聚灵力。林慕把所有的力量汇聚在加速上,然后通过手臂把速度带给了林辰,让林辰的速度达到一个巅峰,毕竟还带着一人,没几步,林慕马上感到灵力不济,于是他用尽力气把林辰向华姓少年飞掷过去,林辰继续向手掌上汇聚灵力,感到风的阻力不大,狂暴的风反而推着他加速前进,他知道林慕仍在贡献他的力量。
不到一息即将近身!这种速度林辰都没有想到,他只能本能得抬起凝聚了灵力的手掌,向少年斩去,狂暴的风在此刻突然一变,不在推着他的身体,只是全力推动手掌斩下!林辰觉得他整个上体都要凌空转起来了,手臂完全不属于自己,却比他练的剑式更快!他脑中突然闪过一线灵光,于是他下意识地把手掌中的灵力凝练了一下,手中的水灵力却奇怪地瞬间凝练成如同刀片般锋利!
华姓少年瞪大双眼,他不敢相信这是连督脉都未开灵者能够发出的攻击,眼前一切,又由不得他不信。他双臂交叉,火灵力汇聚双手,如同烧的赤红剪刀,接林辰这一斩。
噗嗤!一声好似烈火遇上寒冰的闷声响起,华姓少年感到双臂上传来沉如山岳的力量,这股力量还具有极大的穿透力,他双臂用力合拢,努力架住林辰的手掌,而他的膝盖却无力承受,单膝重重跪在地上,演武场的地面立刻出现丝丝裂缝,数丈内的灰尘竟全部被震得飞起,他们二人四周一片迷蒙!
灰尘弥漫中,林辰重重摔在地上,随之又是扑通一声,林慕竟然也倒在地上。人群中鸦雀无声,今天林辰和林慕最后这一击,着实让他们震惊到极致,不知作何评判,这完全是他们无法想象的。二人昏倒,他们竟然还沉浸在震惊中不能自拔。
“咳咳——咳咳——”华姓少年从灰尘中缓慢站起身来,也是闭口不言,只带着复杂的目光看着不省人事的林辰。
“他们。。还好吧。咳咳。”华姓少年明显受了伤,语气中满是虚弱。
“没事,他们只是脱力了,休息一阵便没事了。”先生沉声说道,然后他用极小的声音像是呓语着:“风瀑,风瀑……虽然并不熟练,的确是啸风涛啊。。这招果真霸道如斯,你居然真的教给他们了……而且,他们的战斗,居然……居然有了几分意境的味道,真的是他们……真的是他……”
“他们”是兄弟二人,那“他”又是谁呢?可惜这话无人听到。
“无意!你什么时候来的!”华姓少年惊喜地叫了一声。
众人随他的目光望去,不免被惊艳了一下。这是个身着红裙的少女,这个女孩生的极美,头顶上毛茸茸的发饰,配上鹿皮小靴,那瓜子脸上一双水汪汪的眼睛眨巴着,好像人畜无害的小白兔,让人心中生出无尽的怜爱,极易讨人喜欢。
那被叫无意的女孩似乎没听到少年的话,只是愣愣地盯着林辰看。
“无意!”华姓少年倒也没想什么,走到她身前,拉了拉她的手臂,少女才回过神来。
“让你给我占地方而已,干嘛把别人打成那样,没地方我再找其他地方好啦,别给我惹事行不行!”少女勃然大怒,冲着少年怒气冲冲娇斥几句,回头便走,大有不理少年的意思。这也让众人明白这内门师兄原来是为这位少女占地方来的,不由心惊这少女好大面子,心中纷纷猜测:这位少女到底是谁?
少女拨开人群,在林辰身边蹲下,看她样子想要背林辰起来,却不知道如何下手,不由得再次怒起来:“华剑,愣着干嘛,给我过来!把这位师弟背到他房里让他歇着,自己伤了人还要我来给你擦屁股吗?”那位叫华剑的少年一脸无奈,却不敢开口反驳什么,只能把林辰背起来,向林辰屋里走去。
众人见内门师兄竟然在这个美丽少女面前大气都不敢出,更不敢多说什么,有几个自觉的弟子,默默架起林慕,带林慕回房间,大多人都跟着进了兄弟二人的小院中看看情况。
回到房间,少女给林辰盖上被子,又问了问林辰的情况,才恋恋不舍地离去。临走前,华剑郑重向先生说道:“我叫华剑,灭殿核心弟子。请先生转告他们,请他们入内门后来寻我,我们再好好叙叙。”先生未做表示,院中众人已是心底暗惊,入内门再叙,这是对他们实力的肯定,也是一种善意的邀请。
再次确认二人无恙后,先生也出了房间,只留下兄弟二人在各自房中沉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