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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水,火,风

林辰伸出右脚,像轻点在水面,空气似泛出涟漪,他顺势踏波而进。突然间,空气的炽烈变得可怖!林辰这时候的皮肤已经产生被灼烧的错觉,或许,并不是错觉,他没机会去看,亦没空去看,更不想看。既然外界易燃,内心无波即是。

念涛决,思涛反知静,知静而明进!在这关头,竟茅塞顿开,拨云见日!空气似乎并不那么灼热了,他用更为圆润如意的姿态踏波向红衣少年逼去。

这时,却有一阵疾风切入这炎热的地狱,生生逼退几分热浪,倒让这数寸之地变得凉爽不少。林辰不由微微翘起嘴角,不用看,也知道——林慕赶到了。

林慕如一阵迅风,身形一闪便越过林辰,林辰不由得心生感慨:论速度,风修能把水修甩出几条街去。兄弟二人没有言语,没有眼神,默契自在于心。林慕割开火势,林辰便顺着缺口踏出;林慕以风之锐斩其正,林辰以水之柔扰其侧,这是二人修行至今最犀利的攻击,红衣少年如何应对?

答案是,他没有,依旧背负双手,冷眼相看。还没一眨眼,林慕的手掌距少年胸口只剩半掌,林辰掌刀离少年胳膊剩一臂,他动了!

“滚!”他轻声吐出这个字,他身周像一团无形的火焰炸开,狂暴的灵力瞬间将二人向后方砸了回去,他俩的身形像狂风中单薄的树叶。

“这差距……比想象中的还要大呀……”林辰不由得心里发苦,虽然本就没指望击倒他,可对方竟然连手都未出,就这么败了。

林辰,林慕在地上拖出长长的印迹,才站稳身形。一时间,场面陷入难言的安静,内门外门之间强者的碰撞,这样一边倒的结果大家也许预料得到,但亲眼目睹却还是有些许震撼。

林辰扭头看了看林慕,林慕却像是傻了一般,看着自己的手掌发呆,眼神里间或闪烁着思索。林辰愣了愣,然后欣喜起来。

“悟了?”

“恩。。”

“悟吧。”

“恩!”

前一个悟是询问,后一个悟是建议。于是林慕就地盘膝而坐,参悟其方才一闪而过的灵犀。周围不免窃窃私语起来,竟然在演武场这么多人面前静心参悟所得,这景象也的确奇妙。

“请大家安静,给林慕一个安静的环境。”悠言这时虚弱地开口说道,他刚刚清醒了一些,窃窃声立刻小下去很多。

林辰没有看那些私语的人,反而向着红衣少年抱拳说道:“刚才与师兄交手,我也颇有所得,请师兄为我二人护法。”说罢,不等那少年回应,就自顾自得盘膝坐下,也参悟起来。

红衣少年有些诧异,所以轻皱剑眉。众人的窃窃声又响了起来,前一刻才刚刚得罪那位师兄,后一刻便请他护法?而且二人都在这演武场上露天参悟起来,这的确是挺有意思的事。

“哼!”一声冰冷的哼声钻进众人的耳际,正是那位红衣少年,众人抬头对上他那冰冷的目光,一个个活像被人攥住脖子的鸭子,生生把那些闲话咽了回去。

云悠闲地游动着,这演武场上人很多,却很安静,怕惹那位师兄不快,人群里连大气也不敢喘。不知多久,有人的腿都站的发麻,也不敢挪动,只能默默忍着,那位少年脸上却没有丝毫不耐,只是面对下山路,望眼欲穿。

终于,林慕睁开双眼,站起身,林辰也是极有默契地结束参悟,,随之站起。

“再请师兄赐教!”林辰的语气坚定,一脸坚毅,身形直挺,如同顽石。林慕在他身后半步,脸上闪烁着同样坚毅的光芒。

红衣少年没有说话,脸色看上去却不是那么冰冷,他静静地看着兄弟俩,没有言语,这本身就是回答。

林辰吸气,动身,依旧是踏波意,却不缓不急,用一种稳固而又坚定的节奏进逼,像大江之涛,奔流入海,亘古不变。

少年看到他的进攻,挑了挑眉,再也没有任何动作——依旧没有应对。

林辰竖掌,以劈浪势,斩少年右肩,掌刀尚离少年肩膀一掌距离,少年动了,依然是那么简单的应对,依然是一个字。

“去!”

随着话音,灵力再一次爆裂,狂暴的灵力排山倒海压向林辰,林辰迅速收掌,双臂交叉于身前,身体在铺天盖地的压力中却又舒缓下来,用柔和轻巧的姿态应对这暴动的灵力,所以他退的很从容,很优雅,像是被空气轻推——以水之柔解火之暴。

少年见此,微感诧异,却不想马上又是更大的意外:暴烈灵力将散,暴风攻击又至!

是林慕,在这暴烈灵力将散未散,显出颓势之时,一直蓄势的他以强势的姿态切入战场,怒风先斩灵力,后斩人头!

少年瞳孔一缩,他尚在旧力已发,新力未生时,可林慕很快,所以他现在处境很尴尬。但也只是尴尬而已,他没法再负起双手,仅仅说个字而已,他出手了!

林慕的掌刀迎上了他的掌背,这次终于不再有距离,但林慕看到了和少年极大的距离:以切割闻名的风修全力一击竟然毫无建树,少年的掌像是烙铁,却让林慕生疼,然后他的手滑了出去,已然是被少年拨到一边,胸前顿时空门大开。林慕想也不想,用力吸进一口空气,空气立刻充满了胸腔,并在胸骨处形成一层气膜,护住胸腔——这是他唯一学到的一个防护的招数,这个招数门槛很低,也很有效。

一只手掌果然印上了他的胸口,虽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疼,他却依然向后飞去,他调整身体,让自己像是滑翔,轻飘飘地落下,倒也很是潇洒。

这一切的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围观的众人依然沉浸在这次的攻守中震撼中不能言语——两个刚踏上修灵路途,只开灵首脉的外门弟子,竟然逼得内门中的精英弟子出手,这可是闻所未闻的事!

短暂的沉默后,众人就开始了七嘴八舌的议论。

“这两兄弟真厉害,竟逼得内门师兄出手。”

“那是师兄手下留情,他们这纯属侥幸,要换成我,我也行。”

“其实我看师兄也没厉害到哪去,对付外门弟子都要出手才能击退,而且这两人看上去根本就没有吃亏。”

……

议论声越发大了,红衣少年脸上有着明显的不快,有人识趣地闭上嘴巴,但总归不识趣的人还是不少。

“闭嘴!”红衣少年冷冷的说了一声,顿时所有人安静了,内门弟子的威信已经深深刻在每个人心里。

红衣少年淡淡地看着兄弟二人,说道:“你们很不错,通过试炼的机会不小,还差一点火候,加把劲吧。”

虽然红衣少年初时倨傲,中途倒很是维护他们二人,任由二人参悟,继续给他们出手的机会,所以现在林辰,林慕对这位内门师兄还是好感居多。

林辰向少年一记剑礼,陈恳说道:“谢师兄手下留情,方才得罪,请师兄见谅。”

少年点点头,说道:“不碍事,难得看到外门中悟性不错的弟子,教导一二也是应当。”他顿了顿,接着说道:“你们叫我华师兄便好,若你们日后入了内门,可以来寂殿找我。”

兄弟二人不由得欣喜,毕竟在内门认识个人若有事也能照应一二。

林辰心中想着:这位师兄先前行事霸道,现在看来品行倒是不错,或许有隐情。一念及此,便想问问方才这位华师兄行事的缘由,刚要张口……

“你们的程度不该只是这样吧。”突兀响起的声音让众人一愣,人们不由得回头看去,那个出声之人在诸人意外的目光中依旧淡定自若,一身青衣在风中轻轻摇摆,颇为出尘,正是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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