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
“没,没有,我一会儿再打给你。”我匆匆挂了电话,跑向房间——
对窗的墙被纪之远砸了个大缺口,上面的贴纸都凹进去了,是用电脑砸的,他最宝贵的笔记本。我看见那些散落在地上,破碎的零件,一下子愣得不知道该说什么。他面无表情地定在那里,好像一尊塑像。
我害怕地走过去拍了拍他的肩膀,“怎么了?”
“把灵感忘记了,没——”
他打断道,“昨晚,你去哪了?”
“我?我昨晚不是跟你在一起吗?”出于侥幸的心理我还是这样说了,“呵,你是怎么了呀?妈呀,干嘛无缘无故摔电脑啊你?”我蹲下去把电脑的碎片捡起来,砸得可真碎啊,就跟被足球踢碎的窗玻璃似的。
我一声不响地捡着碎片,突然就觉得头被人狠狠地提了起来,“啊!!纪之远......”我的后脑勺猛然撞在桌腿上,疼得我两眼冒泪。
纪之远弯下腰来,瞪着眼睛看我,嘴唇冷冽地吐字道,“是无缘无故吗?”
我在发抖,要不然牙齿怎么会咯咯地响?我说不出话来。
“是不是无缘无故,夏爱惜?”他轻轻的问我,但那语气却冷得比苏灿的怒吼还可怕,我没见过他这样,也不知道他会这样。斯斯文文的纪之远怎么会这样?我抖得更厉害了。
“纪之远,你,你不要这样,好不好?我怕。”我小声恳求道。
“哼!”他冷笑了一声,松开我站了起来,“在车里,蒙着眼睛不怕吧。”
“我没有——”
“没有蒙着眼睛还是没有在车里?”他又厉声打断我的说话。
我怕,怕到居然哭了,低头看着膝盖,眼泪鼻涕一起往下滑,等我低声喃喃“对不起”的时候,通下楼的大门砰的一声被关上了,我愣了一会儿,然后受不了放声大哭了........
他不会走的,行李都没收拾——可万一他都不要了——直接回去,回他老妈那里,然后再恢复学籍?这......这样........这样可能更好,吧。
我没时间哭了,还要上班,如果刚才猜想的统统都在现实里发生,我觉得还是提前做好准备算了,不然到时候生活过得一塌糊涂反而更会遭人嘲笑。我起身,头很痛,肚子很痛,心也很痛,反正全身都痛,我走到厨房,拧开水龙头里洗了一把脸,然后便去上班了。
今天我到得奇怪的早,蓓蓓早就在门外等我了,一见我,很开心,向我道谢。我愣了,不知道她在说什么。
“爱惜姐姐,你太好了,竟然叫王来这里给我签名,(* __ *)嘻嘻,谢谢你。”
我有点不耐烦,凡是听到跟苏灿有关系的东西都不耐烦,可是我也知道我自己不应该把气撒在一个小女孩的身上,因为这明明就是我自己犯的错误。我对她笑了笑,“是吗?那就赶紧回去上课吧。”
“今天是星期六啊,爱惜姐姐,你糊涂啦?”
“哦,是吗?”我又笑了笑,“那就赶紧把签名照拿回去给同学们看看啊!他们肯定羡慕死你了呢!”
“嗯!”蓓蓓重重地点了点头,“爱惜姐姐再见!”
“再见。”挥了挥手,直到她消失,我的笑脸立刻挂了,好险她走得快。
纪之远晚上就会回来了吧。我担心地往员工休息室走去,撞到了人都不知道,就坐在地上,呆呆的。
“HEY,ARE.YOU.OK?”
“啊?”我抬头一看,是两个又高又大的外国人,“哦,OKOK。”其中一个扶我站了起来,跟我说了句对不起,我连忙摇头笑了笑,继续往前走。
“夏爱惜。”突然有人叫住我。这个声音,我就是死了也忘不掉。我咬牙切齿地捏了捏拳头,继续往前走。苏灿窜上来拦住了我。
“在公众场合里请你不要跟我说话。”
“哦,那去私人场所里说吧。”
“你很无耻你知不知道?”我抬起眼睛,瞪着他。
“我?”苏灿指了指他自己,笑了,笑得意味深长的,“我不觉得啊。”
我撇下眼睛,“让开!”
他站着不走。
“你也要来缠着我吗?”我生气地说道。
“也?”苏灿若有所思地低头看了看我,“哦!他缠着你你就喜欢他啦?啧,那个无赖!”他笑道。
“我是说以前的你还有,现在的你!”
“现在?哼哼,”苏灿低沉地笑道,“我让你自己来喜欢我。”
“有病。”我冷笑了一声,白了他一眼,一把推开他,往员工休息室走去。我看到,苏灿笑了,我讨厌这人这样笑,没事儿你抽什么嘴角啊?抽风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