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灿的眼神挺阴冷的,他的口气很粗暴,“去哪儿了?”
(*__*)嘻嘻,我习惯了,他粗暴,我可以更粗暴!可是这个平常十点钟不到就倒在床上睡得比死人还死的人,今天怎么变身夜猫子了?“妈呢?”
“哦,你还想让老妈等你等到深夜一两点啊,夏爱惜,你这东西捡来的还真是捡来的啊!?怎么一点良心都没有啊你?”苏灿吼道。每次他这么说准是因为老妈又要给那些几个月大的小孩子当保姆了,得凌晨四五点钟才能回呢。
可他也不能这么污蔑我呀!我阴沉沉地看着他,把塑料袋提到脸边,“谁没良心了?这不是带宵夜回来了吗?呼!我都要抽筋儿了,你才没良心呢!不给你吃了!”
苏灿的脸当即变形了,扭得跟一坨麻花似的,“你说你干嘛去了?啊啊啊?夏爱惜,你干嘛去了?”他扯着我的耳朵把我扯到客厅正中央,放开我,生气地看着我。
我没说什么禁用词语吧!我睁大眼睛无辜地看着苏灿,“就是和同学去吃了顿饭!”
“男的女的?多大了?哪个学校的?小学的幼儿园的还是高中的?”苏灿逼供犯人似的问道。
“初中的。”
“嗯?”他说嗯的时候两只眼睛瞪得比灯泡还大,好像我的初中得罪了他似的。这原因肯定是有滴!还记得我说过的那个拖拉机吗?我上初中的时候,说好听点他追求过我,其实说白了就是调戏黄花大闺女!当时苏灿就把他臭骂了一顿,我哥可威武了当时,骂得人家大半个月都没敢再来接他妹妹。
“高中的。你不是忘了说嘛,提醒提醒你!”我无赖地笑道,“哥,这可是水煮鱼,还有烤鸡腿和牛肉串!我们班那同学可有钱了,老慷慨了!他都没吃几口就让我给打包回来了。”
“你们就俩人?”我看苏灿的表情,确定他就要崩溃了,“他谁?”
“小白菜。”小白菜往年对我好的每一件事都被我拿回家当笑话似的给苏灿讲,苏灿老骂我没良心,其实我讲的时候就他自己一个人笑得最high!所以啊,白菜先生已经在我滴哥哥滴面前成功地竖立了一个比较......“哦!小二啊!”一个比较二的形象!
“他干嘛要请你吃饭啊?你晚上没吃饭?”
“他说他喜欢我。”说这话时苏灿正在饭桌上拆开那个塑料袋,准备把这些东西放冰箱里留着明天中午吃,可是当我话讲完以后就只听到塑料袋特有的声音响了一下,立马就停了。我知道这对我哥来说是一个不小的打击,因为他一直以为小二是一名同志,经常粘着我他也十分地放心,不会有骂得人家半个月不敢来学校的冲动。
“你说什么?”苏灿高调叫着从黑暗的厨房里走了出来。本来要好几步才走到我面前的,他给一步完成了,居高临下的看着我,“小二说他喜欢你?”他冲我吼。在厨房那儿冲我吼,丫的到我面前了还冲我大喇叭。
有病呢吧他!“人家白菜怎么说也是一年级第一好不好?家里有钱,而且人又是那么地斯文......又是那么地不败类......二是二了点儿,丑是丑了点儿,”我咽了咽口水,“可和那拖拉比起来丫就是一花样美男啊!你说我能不喜欢他吗?能吗?能吗,哥?”
苏灿二话不说推了我脑袋一巴掌,那动作看似很重,实则,我俩都清楚,挺轻的。我哥舍不得打我,但我妈,可舍得了。我小时候因为太皮让她给打得那叫一个惨,血肉模糊的。可我妈却从来都不打苏灿,他也皮,但她就是不打他,一看就知道我果然不是亲生的。
我妈主打,我哥主骂,骂人可以骂到一个狗血淋头的境界,还能花样百出地围绕着同一个主题,我估计他上辈子一定见过猴哥!
“你还喜欢上他了?夏爱惜!掉钱眼儿里的大尾巴狼!捡来的东西!你!”这些都是我的代号,苏灿吼道,“妈挣钱容易嘛你就给我谈恋爱?十几年风风雨雨一把鼻涕一把泪,一把......”
娘的!他要再说下去我明天就没有脑细胞可以考试了,月考呢,月考呢——可重要了!我交警似的伸出了一只手掌,“别说了!我这个人贪钱贪色贪地位,缺一不可!我绝不可能和小二谈恋爱——真的!凭着这皎洁的月光我可以向中国人民共产党伟大领袖毛主席爷爷发誓,我,夏爱惜,十九岁以前要争做‘四绝不’青年,绝不谈恋爱,绝不傍大款,绝不帮人生孩子,绝不去夜店当坐台小姐!可以了吧!?”
“你给我把话收回去!”苏灿指着我的鼻子,阴冷地横了我一眼。
我不以为然,努努嘴,说,“这是我毕生最大滴愿望!”本来就是嘛,小说里那么多帅气多金的总裁先生争先恐后地充斥我滴eye球,充斥我那难以经受得住诱.惑滴脆弱滴小心灵,人家当然有这种美好的愿望咯!
“夏爱惜!!!”苏灿举起了巴掌,“你丫给我收回去!不然我揍你了啊!”
嘿,你娘个腿!威胁我!?我一巴掌先发制人敲在了他的脑袋上,本来只想开个玩笑的,可结果却把苏灿给惹毛了。我一看形势不妙,撒丫子就跑,一路狂奔,苏灿在后面穷追不舍——其实我们家不大,他喊了一句“夏爱惜你给我站住”就已经吃了个闭门羹了——所以说,我们兄妹没办法像别人家兄妹那样满屋子地打打闹闹。
我利索地反锁了门,任苏灿在外面敲,敲破了我也不开!
“夏爱惜,我数到三你给我把门打开!”
“我睡着了!”我以最快的速度爬上了床,冲着房门喊道。你母亲的!这人今天是怎么了?我好心给他带宵夜回来,不抱有一颗感恩的心还他妈反过来说要揍我!?今晚上又喝酒了吗?这个死苏灿!我抱着枕头气鼓鼓地倒在床上,睁大眼睛看着那发霉的天花板。我那可怜的雪白的纯洁的枕头上还残留有被苏灿蹂躏过的痕迹呢,娘的!真该买块烙铁回来做好随时烫死他的准备!
我翻了枕头一个白眼,说,“庆幸你没被我踢下床,因为我很可能要和你睡一辈子!”后来我觉得我有点问题,神经方面的。
深夜了,我还没睡着,所以就惯性地后了那么一句“苏灿,你丫给我安静点儿成不?”吼完以后我就觉得怪怪的——房间里静悄悄的,床头上,窗外的夜风吹动着窗帘,月光十分美好地照耀着我的脸——苏灿一声都没吭。
“嗯?什么时候走的?”我咕哝了一句,翻身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