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那日之后,友雅再也没有踏进过落雪阁,穆芷璃亦没再去过沐雪院。最后整个皇宫乃至燕大都的贵族都知左贤王与淳熙公主不睦,即使有婚约束缚,两人仍形同路人,最初的时候本来还只当她们不过怄气,后来渐渐的见两方彼此冷漠,不免便都猜忌起来,但大致全是都是传,淳熙公主秉性怪异,或是淳熙公主又犯疯病,左贤王虽宅心仁厚,却终是承受不住之类云云,总之形势几乎呈一边倒,全部认为是穆芷璃咎由自取,自食其果。不觉过去2个多月,柔侧妃兰侧妃也曾来探听过虚实,见果如传闻,便渐渐的耀武扬威起来,虽然表面仍旧和和气气,但背地里总是使尽手腕,穆芷璃不过置之一笑。宫里也开始盛传,淳熙公主坐不长久左贤王正妃的位置。
前几日的宫宴,柔侧妃还诬陷自己故意弄脏了她的新衣,当时要不是皇后娘娘拦着,友雅真的要为自己试问了,一想到友雅拥着柔侧妃,盛怒的凤眸,穆芷璃只是摇摇头,虽然期间婉蓁云薇也曾劝过她,她也都只是笑笑,平时与墨白往返于宫廷和品茗轩之间,离朝岁宴还差一个多月的时候,刘翕真的从平洲而来,皇上奉若上宾,特封为太师,满朝文武也深感鼓舞,全敬皇上乃天佑大燕,刘翕的归来,对大燕的朝廷震动不小,皇上连问其故,刘翕只说有人曾去平洲破他两题,待朝岁宴约定解他第三题,他回朝特来旅行自己的诺言,满朝文武在去探明是何高人能破刘翕难题,请刘翕出关时,刘翕只淡笑不语,不再多言,刘翕的回归一时间使整个大燕都沸腾了,而那个破了刘翕难题的神秘高人更是成了人们茶余饭后的谈资,大家都在猜测着会是何人,却猜来猜去,也没什么头绪,而作为刘翕唯一弟子的慕容恪也得到了前所未有的关注。
对于这个资质柔弱的落魄皇子竟能让刘翕收在门下,一时之间也是颇多猜测,连皇上也注意起这个不起眼的皇子,特许其随刘翕入住太师府。可随时入宫。因为诸多事情的冲击,人们反而将淳熙公主与左贤王的闹剧暂撇脑后。“这件绣着凤凰花的翎羽红裙公主穿上真好看。难为。。。”绣月刚刚感叹,却忙住了嘴。“难为王爷有眼光嘛。”穆芷璃笑笑,想起那已是友雅生辰前不久,忽然接到旨意,带兵去平息北方部落战乱。
临走前夜特来见自己,皇宫之外,是整齐划一的军队,落雪阁中站着训练有素的士兵,友雅一袭戎装坐在寝殿之内,将自己平常生活上的琐事一件件的嘱咐习秋绣月,那时连习秋绣月都忍不住笑友雅太仔细小心,完全将自己当个孩子宠着,那时自己还啐友雅太多事,自己哪里就那么娇贵,友雅只是摇头笑说自己性子太爱胡闹,怕他不在,自己又闹出什么,穆芷璃虽然嘴上不服,心里却异常的温暖,只是拉着友雅,要他小心,却是满眼的不舍,那时友雅亦将她拉入怀中,紧紧的拥住,直说自己很快就会回来。
果不其然一个多月后,友雅凯旋而归,那场仗因为有穆芷璃的奇策打得很是顺利,友雅的军队尤为骁勇,友雅一回宫就直奔落雪阁,迎接穆芷璃的不仅是许久未见的友雅,还有友雅带回的,神女遗物翎羽凤凰裙,传说那衣裙很是华美,红色翎羽上流动着鲜活的水波纹,飘带无风自动,仔细听来,隐隐有风铃之声,据说是那部落族长当年为了庆贺自己的爱女,特花重金,命人三月打造而成,相传宛若天宫,如仙女遗物般很是珍贵,亦成了全天下女子梦寐以求的。
当穆芷璃捧着那件精美无双的衣裙时,友雅只是温和的看着穆芷璃,笑道:“知道你其实并不是很爱这些钗环脂粉,但是看见这件裙子的时候,就觉得和你相配,你定会喜欢,便给你带了回来。”那时穆芷璃只是感动的半天说不上话,靠在友雅的怀里,任他替自己整理略微散乱的鬓发,后来才知道,友雅经过几天几夜的厮杀,甚至将生死置之度外,力夺这裙子,只为博自己一笑。他们之间的事情一时传遍大燕,只说左贤王极宠淳熙公主,为博公主一笑,不惜带着自己的军队穷追敌军,勇夺凤凰翎羽群。
“瞧奴婢嘴笨的,要不,奴婢给公主再换一件吧。”绣月忙说道“算了,就穿这件吧。”穆芷璃轻轻抚上了腕上的龙凤绯玉镯笑道。“就是,就是,公主这样真真跟仙女似的,叫那些奴才们再在背后瞎传什么,公主当不久左贤王妃,真真可恨。”习秋愤然到。
“那些话爱传遍传吧,如何需要在意。”穆芷璃笑笑。“公主也真真好性,就由着那些奴才们说,瞧着王爷和公主怄气,连那两个妃子也背地里给公主使眼色,真真可气,公主你就服个软吧,王爷素日那般宠你,定会过去的,不好吗,如今这样,看着我们这些奴才竟是着急。”习秋快人快语到,“你瞧瞧她这张嘴,转眼就是她要当主子了。”穆芷璃对着绣月笑道。
服软吗?他那样骄傲的人怎会容忍自己是别人的替身,那晚她说出一切的时候,就做好了准备,就是她现在真的爱他,但是却也是将他当做敏开始的,她从不否认,她又如何跟他解释她是穿越而来,她爱的人很可能是他的转世,一切都太过复杂,穆芷璃只是无奈的遥遥头,扶着习秋绣月出了落雪阁,竟是一袭蓝衫的慕容恪,粉妆玉砌的一张小脸上,兔子似的杏眼清澈见底,看着穆芷璃走进,才怯生生的喊道:“阿璃。”脸早已绯红。
“你怎么来了?怎么不和太公一起去朝岁宴。”穆芷璃笑笑。自从刘翕回来,因为诸多琐事,竟还没与慕容恪见过。如今一别竟已两月,“一回大都,本想来找阿璃的,可是师傅要我专心学习,而且总是进宫来找阿璃也终究有些不妥,所以一直忍着,想着刚巧今日朝岁宴,不用避什么嫌,就来瞧瞧你。”慕容恪局促的笑道。
“哎,听得你回来,本想找你的,但是手边的琐事太多耽搁了,没关系,以后我会出宫常常去找你的。”穆芷璃笑笑。将慕容恪肩头的落叶拍掉。“你在这里等了很久吧。衣服上有落叶也不知道拍掉。”“也不是很久,就是略站了一会儿,我又不是小孩子,阿璃不要总是把我当孩童。”慕容恪皱眉道。“嗯,是,是,我们家恪儿是大人了,两月不见都长这么高了。”穆芷璃一边在慕容恪身上比了比,一边笑道。“我不是小孩子了,阿璃。”慕容恪终于恼怒的拉下了穆芷璃的魔爪。
“是,是,是。”看着慕容恪因为生气而撅起的小嘴,穆芷璃就忍不住的大笑。“恪殿下,可找到你了,左贤王邀请您同去朝岁宴呢。”一个小太监急急的跑来道。“谢左贤王美意,只是家师命我随他一同入席,师命难违,请左贤王恕罪。”慕容恪一改刚刚的娇嗔恼怒,一本正经到,让穆芷璃忍不住连连惊愕,这变脸速度也太快了吧,要不是现在还紧紧握着自己的这只手,她几乎要惊呼现她眼前的这位温雅秀质,仪态大方的翩翩少年郎是谁了。真不愧是友雅的弟弟。变脸比翻书还快。
“和太公约好了,还在这里厮混,眼瞧着宴会可就要开始了,据我所知太公可是会提前入席的,你这会儿就是跑去也赶不上和太公一同入席了,你这借口委实太蹩脚,一听就是假的。”见小太监离去了,穆芷璃在一旁调笑。“就是要他察觉,我不过是在搪塞他。”意外的慕容恪竟是一脸的毫不在乎。甚至带着几分不耐。“你们这是怎么了,他好歹也是你二皇兄,又位高权重,眼下瞧他这架势是想与你结交,若能得他青睐,以后必定不错,这样不好吗?”穆芷璃很是不解的看向慕容恪,慕容恪性子冷静沉稳。虽然年幼,但却审时度势。自然知道友雅的分量。而友雅又不是个会亲自招人厌的,所以她实在想不通,慕容恪如何这般的厌恶友雅,竟不惜公然不卖友雅薄面。
“那又如何,位高权重就不能招我厌恶了,反正我不会跟他扯上任何关系。”慕容恪斩钉截铁道。“到底是何事。我可是记得恪儿之前在平洲的时候还跟我赞扬过左贤王的,怎么今日就厌恶起来,恪儿一直都很是聪慧,很多事情根本不用我多嘴,这如今又是怎样。”穆芷璃看着慕容恪担忧到,要知道这友雅以后可是要当皇帝的,恪儿现在要真是和他做对,这以后的前途可是会很凄惨的。“。。。我以前是一直认为众多皇兄中就只有他是智者无双,胸怀国策,性子又很是隐忍稳重,可逐鹿天下,我一直很敬服他,以前是,现在也是。可是,现在我无法容忍的是他如此对你。我今日的一切都是因你而成就。你说过我是你唯一的弟弟,你只是希望我得到幸福而已,可是你可知,在我心里也只有一个阿璃,我也只是希望阿璃可以过的快乐,一切欺负阿璃,让阿璃伤心的人,都是我的仇敌,所以即使曾经敬服如他,出色如他,我也厌恶至极。”一双杏眼坚定而认真的绞着穆芷璃。因为激动,稚嫩的脸上又泛起红潮。
“可是,这样的恪儿并不快乐,我只是希望恪儿可以做自己想做的事情,自由自在的生活,不要在意什么,包括我。恪儿其实私心是很想辅佐他的,我知道。所以恪儿不要去顾及我什么,去顺从心意吧,这才是我想看见的。”看着面前这个一说话就爱脸红,羞涩而安静的少年,如此柔弱的外表,眼神居然可以如此坚毅,好自己所好,恶自己所恶,这个少年给予自己的承诺,让他真的连曾经敬佩的兄长也背弃了,穆芷璃只觉的无比动容。但是她不能真的让慕容恪这么错下去,为了他看不见,她却已熟知的未来。她就必须劝服他。“子非鱼,焉知池鱼之乐,不错,在遇见阿璃前我确实是那么期盼着的,可是遇见阿璃后一切都变了。现在的我只想护着阿璃,唯一渴盼的就是自己快快长大。”慕容恪笑道。“可是。。。我。。。”穆芷璃刚想再说些什么。就被慕容恪急急的打断“请不要再劝我了,我知道阿璃开口的话,我一定会被劝服,可是我不想那样,就让我顺从自己的心意吧。”看着慕容恪那双清澈的大眼睛因为着急而蒙上的水雾,穆芷璃忍不住心里一软。“我来晚了。”刚想再说什么却被盈盈而来的婉蓁打断。一袭浅粉衣裙的婉蓁淡笑着与穆芷璃,慕容恪寒暄了几句,便忙拉着他们移步朝岁宴。
这朝岁宴是大燕历年最盛大的宴会,为了纪念大燕的建国,亦为了祈祷来年的风调雨顺,其实就跟现在的十一差不多,每年朝岁宴上会有其它各国的使臣来访,大燕除了皇室成员必到,所有有头有脸的贵族也必然会到,可谓盛况空前,贵族女子亦会精致打扮一番,这是少有的盛会,若能有幸被哪个出众的名门皇族看上,喜的贵婿,无疑是喜上加喜,宴会中,很多贵族,无论男女也会一展所长,之前清语云薇,盈蓉婉蓁,琴瑟友雅诸多之人,便就是在宴会技惊四座,赢得美名的。
贵族公子也会在这宴会里暗暗留神自己可心的女子,简直就像是十一当天开展的特大型相亲节目。索性自己由于疯傻痴病,这么多年云游在外,竟从没参加过一次。估计皇上舅舅也懂什么叫家丑不可外扬吧,所以就每次很通情达理的允自己不参加了。瞧着友雅与一左一右兰柔侧妃二人语笑嫣然,穆芷璃只是淡淡的品着酒。“你们究竟是怎么了。这么怄气,恐伤了和气。”婉蓁悄声到。
穆芷璃却只是耸耸肩,拉着婉蓁吃果子,她今日没有坐在友雅身边,而是同婉蓁坐在了一起。许是吃了太多,穆芷璃忍不住腹中绞痛,便扶着习秋出去了,过了许久,穆芷璃才脚下虚浮的走了出来,扶着习秋在一旁大石上坐定,忽听见几个贵族公子的声音遥遥传来:“瞧那淳熙公主,人也算是标志了。可是就是脾气怪异。但如此这样一来,确实也可怜。”另一个声音道:“标志算什么,毕竟疯傻了那么多年,哪里有资格做左贤王妃,况且左贤王以后可是要继承大统的,她那样子以后做了皇后也是被人耻笑,幸好圣上明鉴,左贤王明志沉稳,请旨解除婚姻。”
另一个声音道。“可是,之前左贤王不是很宠淳熙公主吗?”那声音淡淡到。“宠什么宠,那样疯疯傻傻,行事怪异的女人,也就左贤王贤明豁达,瞧着她可怜罢了,以为穿着那凤凰翎羽裙,左贤王就能念及旧情了,还不一样被休了。”另一个声音道。声音渐渐隐没,穆芷璃却如遭雷击,只是木木的定在那里,瞧着穆芷璃一脸苍白,神情呆滞,“公主。”习秋满是担心的唤道。
“习秋,他们说他和我解除了婚约,他休了我,你听见了没有,你听见了没有。“穆芷璃剧烈的颤抖,声音几乎是从嗓子眼里挤出来的。直愣愣的看着前方,泪水早已冲刷脸颊。“公主。”看着面前苍白恍惚,失去了平时俏皮灵气的主子,不知该如何回答,习秋只得抱着穆芷璃跟着哭道。“不行,不行,我,我,要找他去,我要。。。当面问明白。”说着穆芷璃踉跄起身,似乎用尽了全身力气,却走的跌跌撞撞,习秋慌张的跟在后面,害怕出事,又不敢拦。才走没几步,便见墨白和慕容恪迎了上来,穆芷璃也不看他们,续继疾走。
“阿璃。。。”慕容恪忙上来拉她,穆芷璃却仍挣扎着执拗的向大殿走去。“师妹,你这是去哪儿?”墨白在一旁跟着拽住穆芷璃,忧心到。“师兄。。。我要去找友雅。”穆芷璃抬头瞅了一眼墨白。哑着嗓子道。“你现在去找他还有何用。”看着阳光下墨白黯然的眼,“我要问清楚,他凭什么休我。”穆芷璃哽咽道。身子依然剧烈的颤抖,用尽了力气。“不可以,你不能去。”墨白紧紧的拉住穆芷璃,急急道。“不行,你放开我,我要去问明白,他如何会休了我,我要他当面给我个交代,你放开我。”穆芷璃用力挣扎到。
“阿璃。。。”慕容恪在担忧的唤道。“你也明白的不是吗,你不能去。你现在去了,只会受到更大的伤害。”墨白不顾穆芷璃的踢打,紧紧的拉住穆芷璃,焦急道“我不明白,我才不管受到什么伤害,我就是要问清楚,要他给我个交代。”穆芷璃一边挣扎,一边歇斯底里的喊道。啪,左脸上是墨白一个凌厉的耳光。片刻的沉默。穆芷璃愣愣的看向墨白。
“冷静下来了吗。能思考了吗,你听我说,以他那性子,如今敢在堂堂朝岁宴上顶着这么大的压力休你,这可不是一日两日就决定的事情了,定是已经计较了很久。是铁了心了,还能念什么往日的情分。你以为你这么冲过去,他就会回心转意了?还像以往那样温情缱绻的对你?不可能了,他已经变了,既然他都能排除万难的退婚,就证明他不再爱你了,刚刚我们就在那宴会上,我们每一个人都鉴证了他是如何的绝情,如何的急于退婚,急于摆脱你,甚至不惜触怒龙颜。被没收军功,罚奉半年。你看这就是他所做的,你觉得你去了他会给你怎样的交代。他不再是那个会处处维护你的人了,他变了,他现在只想和你撇清关系。况且大殿的形势现在已经被他弄的很紧张了,皇上很是震怒,你觉得当着那么多人,以你现在的样子冲过去,他会不顾及自己的身份地位给你交代吗,皇上会容许你胡闹吗,他已经不会对你百依百顺了,比起你,他现在更在乎他自己了。你不明白吗?”墨白急切到。
穆芷璃忽然停下了,静静的站在那里,愣愣的看着墨白,脑子里无数次的重复着那些和友雅温柔的往日,耳边却不断回响着,墨白的话。像一把把匕首无数次的割裂她的心脏,痛的她抽搐不止。她如何不明白,却并不想接受,她是有不对,她不应该把他当做敏的替身开始。但他现在在她心里确实重要。她知道骄傲如他必不能忍,她以为他不过是又会变回以前那般冷漠的对她,也许就这么一直下去,可是她却从没想过是要离开他,他如何这般决绝利落的转身离开,难道曾经的舍命相救,不眠不休的守护,倾心的相伴,就这么经不起风浪,这么的脆弱的全部崩塌,她的全力付出就这般的付诸东流,现实怎可以这么的残忍。
他怎么可以连一点留恋都没有。他果真这般绝情吗,难道真应了那句古话,最是无情帝王家?紧紧握住手腕上的龙凤绯玉镯。穆芷璃痛苦的颤栗,心寒而凄凉,闭上眼,强忍住决堤的泪水,笑的几分麻木,心痛到没有知觉,她感觉似乎又回到了和天启分手的那个午后,“哈哈”一阵放肆的苦笑后,穆芷璃只是摇着头淡淡开口到“其实我也早都决定了要离开他,只是没想到他竟早了我一步,还真是可怕的默契,他今天的决定,只不过是随了我的意而已,我应该感谢他的。”穆芷璃暗哑而嘲讽的笑道。
“师妹。。。”,墨白担忧的看向穆芷璃,此刻的她笑的一脸嘲讽,极力忍住了欲夺眶的眼泪,眸光凌冽复杂,似乎带着看透一切的嘲讽,这样的师妹是她第一次看见,仿佛已经活了许久,深蕴这世间的残酷。倔强寂寞的让人心碎。
“。。。那个左贤王,果然算我看错了他,往我安心将你托付于他,我必不会放过他。”墨白满是疼惜道,“谢谢,不过不需要,原也不是他的错,错在我吧。。。他果然不是啊。。。这一切都不过是我太可笑了“穆芷璃淡淡到,心却撕裂般的痛楚,这不就是自己要的吗,只是出乎意料的是友雅竟然给了她,看来终究是她高估了自己在他心里的地位,他终究跟敏就不是一个人,所以才能这般决绝彻底,因为爱意,因为沉溺,她才忘记了他原本就是如何冷酷决绝的人,他怎会接受自己一直是一个替身,即使她如何解释,他又怎会去相信,他一直就是这么霸道骄傲的一个人,果然像他的作风,他根本就不是敏,只是凑巧长的一样而已,那日他给了她一个耳光,她就应该清醒,他不会再对她好,不会再将她放在心里。这几个月的感情和真心,一切的一切,终究是错付了,穆芷璃只是麻木的看着墨白,她只觉得嘲讽而凄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