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青年的话语,季凡激动得手舞足蹈,澎湃的心情久久不能平静,想到了什么,急忙来到青年面前重重跪下磕了三个响头大声道。
“师傅在上,请受徒儿一拜。”
并未阻止季凡下跪,只是听到跪下后季凡传出的话语,青年放下了手中之酒,看着季凡说道:“记好了,我并不是你的师傅,我只是教你修炼术法之道,而你正好想学,还有,以后不用再对我下跪磕头,你可明白?”
“是,大人。”
可能是因为我资质太差,酒鬼觉得收下这样一个徒弟有失颜面吧,季凡如是想到,但并未觉得委屈,反而像吃了蜜糖一样,心底美滋滋的。
恭敬地叫了几天“大人”后,季凡又将青年的称呼改回了“酒鬼”,在青年的吩咐下,季凡已经不再去乞讨,除开去给青年买酒的时间,只是每日从早到晚都在练习方寸拳和瞬步,青年的指点不像以前随意,严格了许多,季凡乐得如此,令他感到振奋的是,拳法和步法都有巨大的进步。
季凡也曾问过青年,何时才能传授他修仙之法,青年只是平静的说道:“现在还不是时候。”
在一个傍晚,青年告诉季凡自己要出去一趟,七日之内必然返回,不待季凡回应,一步踏入虚空,消失不见。
季凡被青年的神乎其技惊掉眼球,这莫不是瞬移神通,又为自己能随他学道感到欢喜,可从第二天开始便患得患失起来,害怕青年从此一去不返,再次断绝来之不易的仙缘,之后终日郁郁寡欢。
一直到第七日清晨,起床后第一时间来到院中,发现青年出现在院子里才放心下来,只见他其他未变,只是腰间多出个紫色葫芦,不算大,以季凡对青年的了解不难猜出,葫芦里所装之物应当是烈酒,可季凡怀疑,这么小的一葫芦酒能够青年喝一天?
看到季凡,青年袖袍一甩,一件青色长袍凭空出现,出现在空中,然后说道。
“换上衣裳,收拾行装,准备出发。”
“去哪?”季凡一脸疑惑。
“修道。”青年的回答依然如此精简。
听道青年的话,一抹喜色涌上心头,季凡连忙抱着衣衫向屋内走去,这才发现青衫丝质润滑,极为轻柔,外表普通,但贴身一面有许多季凡看不懂的符文,龙走蛇行的样子,拿在手上还感觉衣袍有些偏大,上身后发现大小却刚好适中,季凡感激地向外看了一眼,收拾好金银细软便来到青年面前等候。
“青衫名为厚土,锻体所用,内刻重力阵九重,能随体形自动调节尺寸大小,带有净垢功能,从今天起食宿坐行皆不可卸下。”
青年说话间,手指一点,已然为季凡开启了一重重力,随后向院外走去。
季凡一个踉跄,险些摔倒,调整好身形后,深深的环顾小院一圈,急忙跟上青年的脚步。
慢慢的离小院越来越远,小半个时辰便出了黑石岭,在青年的陪同下,季凡来到父母坟前,作了短暂的告别,不知此次一去何时才能回来。
看着青年的身影依然不紧不慢地向前走去,方向正是无尽山脉,季凡此刻满头大汗,双目圆瞪,一脸通红,感觉身上的每块肌肉都在颤抖,耳朵里仿佛还能听见全身骨骼都在哀嚎,多想停下歇息片刻,可是看到眼中青年渐渐远去的身影,不得不暗喝一声,拼命跟上。
路越走越远,身边的风景慢慢倒退,注视着青年的背影,拖着疲倦不堪的身躯麻木的移动着脚步,心中不断告诫自己。
“跟上,不要停下,只有跟上才能修仙,才能吃肉喝酒,才能走的更远。”
当身体累得最后一丝力气都要用尽,当他都崩溃的准备放弃之时,脚心一热,一股新生的力量从脚底沿着经络、骨骼、血脉传遍全身,季凡瞬间感觉一份久旱逢甘露的幸福,像沉溺江河的人突然抓到一根救命绳索般让人振奋,这一刻的感觉居然潮湿了双眼。
一次又一次的旧力尽、新力生中,季凡痛并快乐着,回头望去,黑石岭已经变得模糊,当烈日高照时,两人在一片小树林边停了下来,青年示意休息片刻。
季凡像泄了气的皮球一样,停下后立即就躺在地上,喘着粗气,连一个指头也不愿动弹,青年转身往树林里走去,回来时将一只野兔随手丢到季凡身边。
季凡知道野兔是酒鬼为自己所猎,只是普通的兽类,血肉中不含灵气,但体型肥硕,分量极重。
道谢之后,季凡忍受着酸痛起身开始料理野兔,请青年幻化出一汪清水将兔肉上的血渍洗净,寻来一些地上散落的枯枝生火,半个时辰之后,阵阵肉香便在小林间弥漫开来。
“酒鬼,这件什么厚土袍真的不能脱下?”
季凡一边啃着一支兔腿,一边打量着青年问道。
“脱下?可以,之后我会送你回你的小院。”
季凡耸了耸肩膀,心想要脱掉这该死的厚土袍看来不现实了,无比苦闷的问道:“那你总要告诉我此行要去哪里吧,还有你到底何时才教我修仙呢。”
青年回道:“脚步停下之日,就是教你修仙之时。”
“那脚步会在那里停下啊?”季凡面对老打哑谜的青年,很是无语。
“该停的时候自然会停,你无需多问。”
听到回答,季凡只觉得七窍生烟,感到和青年说话完全就是对自己智商的一种侮辱,忍住冲过去暴打对方一顿的冲动,用眼睛狠狠的瞪着青年,不再搭理青年。
青年正坐在一棵小树旁喝酒,看了小酒葫芦片刻,想到青年一路不停喝酒的模样,觉得酒葫芦不是凡品,极有可能是能够储事存物的仙家宝贝,再回想到那晚搜遍青年全身,除了一块玉佩并无他物,季凡脑海一片迷糊,思索万千。
饭后稍作休息,季凡扑灭火星,将剩余兔肉打包,拖着酸软无力的身子,迈着沉重的步伐再一次和青年踏上征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