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教楼的正前方,是能够容纳三千多人的中型广场,平时升旗仪式、早间广播体操全部都是在这里完成,广场的周围也有大量的草坪绿地,由于教学楼和宿舍楼的倒塌,无处安眠的学子只能把这些地方利用起来,用作暂时的露营场地。
广场的正中央,红旗还在冉冉飘扬。
蔚然此时就是到达了红旗下、人群的中央,拿着充电式喇叭,洪亮的声音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同学们,注意了!注意了!不论你们此时在干什么,请你们暂时停下来,抽出几分钟时间,我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宣布!”
扩音喇叭将声音传播到校园的每一个角落,哪怕此时不在广场上的同学也能够听得到,同学们转头,看向旗帜那里伫立的少年,不明所以。
等了30秒左右,人群不自觉的在旗帜处聚集,靠拢,基本上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蔚然这才再次开口:“我叫蔚然,可能你们大部分人都还不认识我,但我有个身份你们应该有所了解,我就是两天前外出寻求援助的五十五人精英小队中的一员!我知道你们现在最关心的就是我们这趟出行的结果,到底有没有找到救援部队……虽然很不甘,很不情愿,但是我还是只能告诉你们残忍的答案,那就是没有……没有救援,也根本不会有救援,因为我们已经被不知名的力量挪移到了另一个充满了怪物的末日世界!”
不出所料,人群一下子就炸开了锅,嗡嗡嗡的轰鸣甚至都压住了蔚然扩音电喇叭的声音。
“安静!安静!”可根本就不管用。
蔚然只能调出电喇叭那种强烈的高频噪音,这种绝对辣耳朵的声音让大家的讨论瞬间停滞,纷纷捂着耳朵用一种责备愤懑的眼光看向蔚然。
蔚然不管那么多,面色不改,继续说道:“安静!听我说完大家再私下继续讨论也不迟。”
“我们已经陷入了孤立无援的境地,因此我们只能自救。刚才我们和学校领导阶层讨论的就是自救方法的问题,因为迟迟达不成统一的意见,所以我只能开诚布公,将两条路摆在你们面前,说清楚其中的利与弊,自己的命运自己做主,任你们自己抉择!”
“第一条路是学校领导层的意见,他们的意思是既然这座校园被莫名的力量守护,五六天来没有一只怪物敢踏入半步,那就继续按兵不动,你们也依旧过这种每天食物限量的生活。这条路的优点很明显,胜在安全,龟缩在学校里面几乎不会有生命危险;但缺点也很明显,食物补给是你们面临的最大难题,这几天你们也看到了,这外面聚集的怪物是一天比一天多,一天比一天厉害,这就彻底断绝了你们能从外边猎取任何食物的可能性!校园内目前的食物储备还能维持多久?两三天吗?之后呢?之后你们怎么办?没错,人在没有食物的情况下最多可以存活两个月的时间,可随着时间的推移,没有食物的情况下你们身体的力量、免疫力是一天不如一天,只怕不用两个月,一两个星期以后,你们就无法回头,身体孱弱到只能等死的地步!”
“而且我郑重警告你们一点,这第一种方式依靠的不是自己,而是建立在虚无缥缈的莫名守护上!你们都知道野兽有一种特殊的灵觉,如果这种缥缈的守护一直存在,它们能愚蠢到依然不断往这里聚集吗?野兽怪物的聚集从某种程度上也就代表了这种守护力量已经快要走到了尽头,在守护破灭的一刹那,依然在校园里的所有人都会置身最恐怖的兽潮,到时候想要活下来,希望渺茫,恐怕,就只能看造化了……”
人群又是一阵骚乱,窃窃私语。
蔚然停留片刻,让大家有时间消化之前的内容,才继续讲:“第二条路就是我们这些经历过生死搏杀,归来的求援小队的意见,没有救援,我们就自救,没有出路,我们就创造一条出路!走出去,和那些怪物搏杀,当我们比它们变得更强,还有什么能够阻挡?”
“听起来是不是很热血沸腾?但是拥有致命的缺点,这并不是网络游戏,怪物不是引颈待戮的白痴,你们也只有一条命,这对于大部分连鸡都没有杀过的人根本是九死一生的事,死亡率极高!优点当然更多,充足的食物、进化的力量,简直是人生巅峰的节奏啊!可这些也只有生死挣扎之后活下来的那十分之一的人才能拥有!”
“综合来讲第一条路更加偏向于保守、被动,自己的生命并不掌握在自己手里,只能听天由命,校园的守卫力量破灭,你们就都会死;第二条路更加激进,更具进攻性,自己的命运自己去打拼,每一场战斗都是一场赌博,没有退路,输了就是死,赢的人才有资格笑。输的人会很惨,赢的人会很爽!但是输的人远比赢的人要多得多……”
“我会在这里跟大家讲其中利害,是因为校方为你们选择的是第一条保守的路,但我觉得他们代表不了你们所有人的意志,所以我站出来了,给你们提供另一条选择!我给你们时间去思考,但是不多,时间很紧迫,外面的怪物越来越强大,很快蜂拥而来的怪物强大到连我都对付不了,我们必须要尽快逃出这个包围圈。所有不怕死,想要通过自己的拼搏掌握自己命运的人在明天早上八点之前到澡堂那里集合,八点,就是我们离开的时刻!”
“我的话说完了。”
蔚然走下旗帜的高台,面无表情,他的身上有种无形的威慑气质,每走一步,拥挤的人群就自动分离,不由自主地为他让步,几千人拥堵的人潮,蔚然却通行无阻!
行动如风,如风来,如风去,不带走一片云彩,又回到精英小队,不知道在和小队的成员商量着什么。
高三一班,在初中开始就跟李容玉、蔚然同班的文静女孩儿赵一梦,也是李容玉的闺蜜,看着眼前这个雷厉威风、气质卓然的年轻人,那种眼神仿佛是第一次相遇的陌生人,拉着身边李容玉的衣袖,声音中带着一丝疑惑和震撼:“我跟蔚然认识了六年了,如果不是他这幅我实在熟悉不过的模样,我完全不敢相信这会是以前那个害羞腼腆的蔚然……自从几天前的地震开始,蔚然就在一点点刷新我对他的认知,你有这种感觉吗?我真的觉得他变化好大啊……”
“不!蔚然没有变,变的,是这个残酷的世界!这世界变化太快,你不明白,会被淘汰……”
从两天前蔚然击溃姚勇军的那一刻起,李容玉就将一颗芳心完全期许,在她的心中蔚然就是她的唯一,无论怎么变……那都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