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拉中士、岳家荣、西维亚等五人决定在西维亚的家里开了个研讨会,最终确认飞艇参数和物资保障等方面的问题。
首先是确认参加此次远征探险的人选。因为黑暗空间的风险不可预知,太过凶险,罗拉中士的意见是人不要多,三人足矣。罗拉经历过黑暗空间,自然是此趟旅程的不二人选。岳家荣和西维亚信誓旦旦非去不可,佩儿和路德也嚷嚷着要去,自己来天星的目的就是为了保护西维亚的安全,说什么不能扔下西维亚不管,一定要跟西维亚在一起。
几人一时争执不下,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最后罗拉中士表态,佩儿和路德就在家里等候好消息,西维亚的安危有我罗拉中士和岳家荣护着。
佩儿和路德对罗拉中士倒是不怀疑,只是这个岳家荣身材虽然高大,但军事素质几乎没有,在这方面可以说是弱不禁风。就岳家荣的综合实力,不要说保护西维亚,说不定还要西维亚保护呢。佩儿和路德坚持,罗拉中士只好改口,说路德也去吧。路德于是欢呼雀跃,佩儿也无话可说。
飞艇的速度不宜过快,定在每小时四十千米的速度是比较合理的,这样飞艇即使撞在任何地方,飞艇的材料可以确保不至于发生致命的损伤。
罗拉中士根据小飞艇的试验测算,黑暗空间的安全通道是一万八千千米,以这艘飞艇的速度来算,大约需要二十天的时间。罗拉中士计算了一番,确定了飞艇的体积、需要携带的氦气体,及各种需要的各种补给。跳弟不失时机地叫了两声,罗拉中士抱歉地说,“差点把跳弟的给养给忘了。”
飞艇很快打印好了,各种物资和给养也准备充分。跳弟对方向舵后面的椅子的设计非常满意,自己不仅在上面坐着很舒服,即使打盹也不会从上面摔下来。
在正式进行探险旅程前,罗拉中士觉得有必要预演一遍。罗拉的意思就是,进入黑暗空间一个小时后立即出来,感觉一下黑暗空间。大家都觉得这个建议很好,冒然进入黑暗空间二十来天,其中艰险,确实是不敢想象的。
罗拉决定在第二天早上九点出发,来回各一小时,顺利的话,刚好回来吃午饭。
第二天九点,大家摩拳擦掌,跃跃欲试。
罗拉操纵飞船到了安全航道的入口处,此时高度四千米。万事俱备,只欠东风了。罗拉中士看了大家一眼,按下了飞艇的前进键,飞艇便开始进入黑暗空间。
岳家荣把跳弟抱到了椅子上,将跳弟的两只爪放在了方向舵上。岳家荣有点不放心,叮嘱跳弟,如果感觉不好就不要操纵方向舵了,等心平气和的时候再操纵。跳弟汪汪地叫唤,表示会注意的。
飞艇四周越来越黑,外界声音已越离越远,渐渐听不到了。大家互相鼓劲的声音也越来越小,要很吃力地分辨才能听得清。最后,一切来自外界的声音都没有了,每个人包括跳弟,只能听见自己越来越强烈的心跳声。心跳声越来越猛烈,好像要撞破胸膛跳出身体。
时间一点一点地过去,时间过得非常的缓慢。现在,大家都感觉不到别人的存在。
岳家荣两只手都伸出去,凭着刚才的站位,摸索到了前方的跳弟,跳弟身上很温暖,并没有惊慌失措的感觉,岳家荣便放下一大半心来。岳家荣摸索到了西维亚和路德的手。岳家荣感觉西维亚的手在发抖,路德的手心都冒出了汗。
罗拉中士负责确认时间。罗拉盘为了此次旅程,特意设计了一套钟表,钟表的时间不再使用数字显示,而是使用古董的指针指示。罗拉轻轻地抚摸着指针的位置,判断着时间。即便一个小时,罗拉中士也感觉过了许久。岳家荣等三人更是觉得时间难捱,真有种度日如年的感觉。
在黑暗中,也不知道飞艇是否已经掉头了,还是已经偏离了方向。要是真的偏离了方向,那是九死一生,凶多吉少了。
罗拉中士摸到了时间,一个小时时间到了,便摸索着走到方向舵前,打了一个左满舵,飞船便开始掉头。黑暗中罗拉中士也不知道方向如何,但是感觉到跳弟也在操纵方向舵,便放心地交给跳弟操纵。
飞艇往回走了,至于方位如何,只有拜托跳弟了。
大家有一点比较放心,就是飞艇没有深入黑暗空间多久,这段空间没有莫名的山峰怪石,即使偏差,相信还是能安然退出,不会有多大的后果的。况且跳弟有特异功能,多少能帮上一点忙。
当飞艇终于从黑暗中出来,周围景物又迷迷糊糊地开始出现,飞艇上的四个人欢呼起来,虽然声音很小,却让人有种劫后余生的一种快感,跳弟也汪汪地叫着,一起开心不已。
飞艇准确地回到了开始的地方,证明跳弟特异功能在黑暗空间里并没有销声匿迹或受到干扰。这次演练,大家对黑暗空间有了一点真切的感受,心里有数了,大家对即将举行的正式探险有了充分的信心。
佩儿听大家眉飞色舞地介绍,心里有一种暗暗的失落,后悔没有据理力争跟大家一起走。西维亚理解佩儿的感受,过来拍了拍佩儿的肩膀,表示抱歉。
罗拉中士将今天演练的情况向希恩博士进行了汇报,希恩博士同意让大家冒这个险,正式出发的日期由罗拉中士确定,行走前知会自己一声。
出发之前,罗拉中士还有一件事情要交代。为了在黑暗空间中交流方便,罗拉中士设计了一套手语,大家互相摸一摸就可以知道什么意思了,因为黑暗空间唯一可靠的就是触觉了。大家知道这套手语的功用,不敢大意,认真地学,很快地就学会了。
正式远征探险的这一天终于来了。头一天晚上除了罗拉中士外,大家都失眠了。大家在各自的床上辗转反侧,睡一阵醒一阵,心里的焦虑在睡梦中表现无遗。
天气还不错,是个旅游探险的好日子。
罗拉设置好了飞艇飞行的各项参数,启动飞艇后,飞艇便朝着预定的轨迹迅速地从安全航道入口的中间位置进入黑暗空间了。
现在时间已经没有意义了,现在要做的事情就是等待。饿了,就摸索着找到食物和水随便吃下。食品都是太空食品,可以几乎全部被人体吸收,餐后,不敢把其他的垃圾扔掉,以免破坏飞艇的飞行高度;困了,就摸着回到自己的床位,把自己用安全带绑好,然后睡到自然醒;没有事情的时候,摸索到驾驶舱来,摸一摸跳弟,不让他感到孤独,顺便给跳弟递上好吃的,吃饱喂足。
有时为了让大家感觉自己的存在,便跺了一下飞艇的地板,通过地板的震动,让大家感觉安心。
西维亚偶尔把食指含入口中,再将食指竖着立在空气中。西维亚感觉到从食指传来的丝丝凉快,知道飞艇还在飞。
也不知道飞了多久,反正已经饿了几十回,吃了几十次饭了,大家也不知道还要饿多少回,吃多少次饭,才能结束这凶多吉少的飞行。
让大家最担心的事情终于发生了,飞艇猛地撞击了一下后停住了。大家大惊失色,只是黑暗中大家都看不到而已。
罗拉中士迅速操纵飞艇往后退了一伙儿,飞艇果然恢复了平静。还好没有被卡住,可是测试的航道并没有障碍物啊!最可能的解释是,飞艇偏离了航向。可是跳弟不是有特异功能吗?怎么不灵了?如果这时候跳弟帮不上忙,大家可就是走投无路了,飞艇的艇头现在朝着哪个方向都不知道,往哪个方向飞都有可能是错的,那结果就是灾难性的。
罗拉摸了一下跳弟,跳弟睡着了。跳弟确实太困了,一连多天在操纵飞艇,没有休息,结果筋疲力尽,在岗位上睡着了。
罗拉摸索着让每个人的手都在跳弟的身上摸索一番,大家都明白有必要让跳弟好好地休息一下。罗拉中士拉着大家的手,做了个全宇宙都知晓的暂停动作。大家明白,也只能等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跳弟终于醒了,开始调整方向舵。罗拉中士开始给飞艇加速。大家通过手势明白,飞艇要继续旅程了。
大家都伸出一只手,依次抚摸着跳弟的背,以示鼓励。跳弟从每只手的轻重和手法上感觉到了四人的关怀和信任,便精神抖擞,立足岗位一刻也不放松了。
西维亚开始困的时候回到自己的床上休息,只是那种孤独无助的强烈特别强烈,让自己感到害怕。害怕自己已经被抛弃,大家已经作鸟兽散各奔东西去了。因此,现在又困了,便不想一人回到床上去睡。
西维亚拉着岳家荣的手,找了个地方坐下,拉着岳家荣当自己的垫背。
岳家荣受宠若惊,让西维亚靠着,两只手被西维亚紧紧抓着。岳家荣感觉到西维亚的心跳有点乱,自己趁机转头去偷闻西维亚的发香,却什么也没有闻到。西维亚软的头发抚摸自己的脸颊,岳家荣便感觉到天大的荣幸,十分的受用。
岳家荣命令自己不管怎么腰酸腿疼,也要强忍着,不让西维亚有丝毫的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