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码风幽幽的睁开双眼,瞅着头顶上的椰树直发愣,自己是怎么衣冠不整的躺在这的?他抬头环顾左右,就看见小黎姐靠在椰树的阴影里纳凉。
黎阍眼神里满装几分怨毒扫了过来,可是,一想到潘码风的癫痫病,她马上换回了往昔阳光雍容的职业化笑脸,“小潘弟,你晕吗?”潘码风闻言确实是够晕了,简直就是直接晕菜。因为,他在一瞬间回忆起了事情的原委,响起了他一个猛子扎进黎阍两条大腿间的糗事。可是,后来。。。后来发生了什么,他基本上已经不记得了,他努力的想了又想,还是没有头绪。。。
黎阍蹲到了潘码风的脑袋瓜子边上,劝慰他,“你没事就好,不要想太多。”偏偏潘码风好像又想起了一些星星点点,“小黎姐,你没被咬吧?”问得即懵懂又唐突,气的黎阍顿时就没有了好脸色,自己本来是想开个国际玩笑,两个人乐呵乐呵的,没成想这小子会癫痫病复发,闹出一出令人恶心的烂事来,只好没好气的说:“挨咬了,咬伤了,被狗咬的”。
黎阍嘴上恶语相讥,手上却极度温柔的托起潘码风的后脑勺,帮助潘码风起身,潘码风又是一阵手足无措的受宠若惊:“别,我自己能起来,谢谢小黎姐!”。黎阍在心底就恶狠狠的骂道:“小色鬼,现在有风度,刚才没分寸。”
当黎阍与小潘弟捧着海鸟蛋有说有笑的走回来时,有人已经在医务室门外等候他们。
范文艺简直就是“犯瘟疫”,那里有他,那里不得安宁。
已经有人向鸿庥岛岛主打了小报告,医务室的人,关门休假了。
哪个人休不休假并不要紧,要紧的是胡志明市来的美女去向不明,令鸿庥岛岛主打翻了醋坛子。他是来上纲上线地,他是来找麻烦地,他是来警告个别人地。
所以,一看见黎阍和潘码风手捧休假收获(海鸟蛋)走过来,“犯瘟疫”拉长了脸就开了腔:“鸿庥岛是海防前线,战备医务室竟然没有人值班,好啊,说,脱离医务室出去掏鸟蛋,是谁的主意。”潘码风答得比谁都快,“报告上尉,是我自作主张,请严肃批评我。”“犯瘟疫”本来就烦潘码风有机会单独与黎阍相处,早就想找托词和借口将潘码风调开,现在见潘码风自己积极主动出来,出来承担“擅离职守”的责任,所以,立马就坡卸驴说道:“你给我走一趟,到我办公室去说清楚。”
“犯瘟疫”一直担心黎阍出面干预,因为上头有令:所有守岛部队医务人员统一领导,统一调配,统一使用。毕竟,守岛部队的医务工作者是缺之又缺,少之又少,所以,要动医务室的人,一定要旅部机关批准。但是,今天黎阍心里装着个惊天的隐私,作为女性,她采取的态势是保守疗法,她沉默是金,静观事态进展。
眼看着潘码风被“犯瘟疫”带走,黎阍的心里一会像十五个水桶吊水——七上八下,一会又像怀揣二十五个小老鼠——百爪挠心;她担心什么呢?她担心潘码风将两个人私自下海游泳的事说出去,更担心潘码风癫痫病发作时,中间假如出现间歇清醒的状况,会不会知道在沙滩上发生的糗事,又假如潘码风经不住“犯瘟疫”的威逼利诱,说了出去。。。黎阍是越想越不对劲,急的是仿佛心都可以从嘴里跳出来,一颗心都碎了。
潘码风勇于承担错误,一则是想在黎阍跟前表现表现,二则是不想让“犯瘟疫”找茬刁难黎阍,三则是他牢记旅部机关的管理规定在心里,知道“犯瘟疫”不能把自己怎么样。不过,孙子还是要装,他不但把海鸟蛋悉数交公给了“犯瘟疫”,还嬉皮笑脸的承诺,过两天一定弄一条石斑鱼送过去。
一直等到潘码风完事回到医务室,黎阍一颗悬着的心才缓缓地落了下来,少不了,她又把潘码风给审问了一回,心里才完全踏实。
自从出了这回事,黎阍他们已经好久没有去海滩了,跃跃欲试的心又开始蠢蠢欲动。黎阍试探的问潘码风:“小潘弟,海边的石斑鱼你留下点种子没。”潘码风知道黎阍是在故意恶心他,也知道黎阍这个来自胡志明市的女人,是个耐不住寂寞的女人,她又想到沙滩上去体验头顿海滨度假村度假的滋味了。潘码风素来敬黎阍像女神,受了奚落也没往心里去,“小黎姐,我给人家送鱼,人家给我们开绿条,两全其美,这样多好,你说呢。”
黎阍听潘码风一说完,心里就像灌了蜂蜜水般甜蜜,恨不得一个鱼跃就跳下海去。但是,一想到上次发生的意外,黎阍心里就有些胆怯,可又忍不住来自椰树林那边海浪声的诱惑。“我们现在就去游泳。”黎阍可是一个汉子性格的人,嘴上说着,脚底就要迈步向外走。
“别,小黎姐,今天不是周末,这样不好。”潘码风急的三步并作两步,把身体急忙顶在门上,并且同时把门卡别了。
“你懂得什么?上次是周末挨上尉逮住的,所以,再去,就不能周末去,现在是中午,大家都午休,正好没人注意,明白吗!”黎阍喋喋不休的说完,就要拨开贴在门上的潘码风。
潘码风吸取了上次的教训,黎阍推他时,他立即将两手像投降样高高的举过头顶,身体却纹丝不动。
“小黎姐,真要去,也得等我老乡轮值警戒时再去,好不好?”
黎阍拗不过固执的潘码风,心里气就不打一处来:“上次难道不是你老乡值班警戒吗?”黎阍气势汹汹,咄咄逼人,“结果怎么样?上尉还不是把你给尅啦!”
“上次是有人拿药,吃了闭门羹,所以。。。”潘码风是个老乡观念相当重的人,不能容忍他人贬损老乡,所以,就打抱不平的接着说道:“海边发生的事情,根本没有任何人知道!”
黎阍闻言心头一阵小鹿乱闯乱跳的砰砰直响,哑然失色“海边的事情,你老乡知道?”
陡然间黎阍失色,潘码风也吓了一跳,愣头愣脑的直接回答道:“我老乡的哨位在进口外面,他只是看见我们走进警戒区,也只知道我们掏了海鸟蛋,下海游泳没敢对他说。”
“你想死啊!又不早说,吓死我啦。”黎阍担心的事情终归还是没有旁人知道,心里才释释然慢慢放下,脸色也慢慢恢复平复。
黎阍一颗心好不容易平复,正在深深的叹出淤积在心窝底的一口焖气。潘码风却不识时务的插了一句,“等我老乡战友轮值了,我尽快安排。”老乡长,老乡短,这个潘码风离开老乡就办不成个事,烦得黎阍气急败坏的甩出去一句话:“你就那么离不开你的老乡,离开了你的老乡,你会变成阳痿枪?”
黎阍在胡志明市老家的口头禅,今天,雷鸣电闪般再次一举击中潘码风。潘码风牙关紧闭、表情呆滞、意识恍惚、四肢抽搐,并且开始浑身上下颤动。黎阍没有听到潘码风吱声,转头就见潘码风已经石化一般,骨节咯吱咯吱作响。“妈呀——不好!又犯病啦!”黎阍刚刚来得及从桌子后面站起,就被潘码风扑倒在办公桌上,慌乱中抬起两腿就想蹬踢扑倒自己的潘码风,却被潘码风顺势抢入两腿间。潘码风叠影幢幢的眼里野兽在拼命挣扎,野兽在张牙舞爪,野兽身上发出迷人的奇香。。。潘码风再次疯狂的寻找奇香的来源所在。。。
黎阍有了第一回合在海滩的经验,今天并没有大力度的抗拒,而是尽量温柔的招架,并且温情的呼唤潘码风:“小风,小风兄弟,我是你的小黎姐。。。”
潘码风雄心万里,激情澎湃,尽管桌面上野兽像蛇一样扭曲不停,他还是三下五去二地将野兽剥了个精光。潘码风仿佛浑身已经是烈火熊熊,燃烧吧,让烈火把原始森林里的野兽都烧光吧!他疯狂的扯下了令他酷热难当的衣裤,他要与野兽赤膊大战,一决雌雄,他如饥似渴,他嗓子眼里往外冒出袅袅青烟,身下飘来湿润的奇香,潘码风努力张大他的嘴巴,深深的扎了下去。。。
黎阍语无伦次,她还在继续努力,“小风。。。小风兄弟。。。我是你的小黎姐。。。嗯。。。”潘码风一阵疯癫一阵痴迷,动作夸张如饥似渴的舔舐着奇香、舔舐着湿润。。。黎阍早已经没有了第一次在海滩上时的羞涩,她也是人,她也是一个女人。。。她想着小风种种的好,她想着小风病情发作中的苦痛,她推搡小风脑袋瓜子的俩手不知不觉的就停了下来,不,是开始慢慢地柔情楚楚的摩挲。。。
潘码风叠影幢幢的世界也在发生着奇特的变幻,野兽放弃了挣扎,开始温柔的摩挲;野兽扭动起她的腰肢,起身好像欲要溜走。惊愕中的潘码风挺直了身体,任野兽的下肢把自己死死盘紧;潘码风再度惊愕,自己的下体已经开始在封闭的空间燃烧,燃烧吧,他咆哮着冲向前去。。。
黎阍是清醒的,她明白自己在做什么,潘码风癫痫病情的再度复发,让她知道了潘码风是属于受外界刺激引发症状,而两次皆是因为自己的一句口头禅:“阳痿枪”所致。这应该与他童年成长时期的环境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如果以后有机会,一定要想办法到他的故乡去看看,了解一下他的病因,争取把他的病彻底治疗好;因为,她好喜欢这个跟老公有好多相似之处的小兄弟。想到这里,黎阍的脸庞有些发烧,毕竟不是每一个人都会和自己一样,既有一颗医者父母心,也肯为自己心仪的人献身。
黎阍知道,潘码风如果没有全身心的放松,就很难结束他的发作周期;如果离开了约束控制,就很有可能会去伤害其他人;后果真是不堪设想。黎阍为自己的病理分析忍不住打了一个寒颤,引起了身体浑身上下的一阵颤抖。
潘码风突然察觉野兽出现了反常的颤抖,是不是要溜?他本能地把野兽的下肢环的更紧,身体也机械地贴紧上去;因为动作过大,办公桌的另一头撞在了墙上。黎阍心里就恼恼的骂道:“佛要我救人,非佛要你吃人,你这头笨猪!”黎阍轻轻的摇晃着身体,就想啊,跟了我二十多年的口头禅,一定要改掉,一则会影响本人的淑女形象,二则害怕别又碰上另一个癫痫病患者。也就是潘码风而已,换上别人,老娘只下药,不奉献下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