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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5章 。边关上秋声正劲,蕙帐中清影思归。

金既败,中军遣驶卒星夜驰报中都,完颜承裕责贬兵马总管,金军兵将以其咎罚特宽,自是益不尽力。十五日,蒙古军破宣平,十九日,皇子拖雷乘胜克德兴,沿途无敢抗拒者。时西夏襄宗李安全崩于兴庆府,谥敬穆,庙号襄宗,大都督府李遵顼立,改元光定。夏遣人入蒙古告哀,成吉思汗令以郭宝玉为使吊祭。

临行,会与众人饯于帐中,成吉思汗问郭宝玉曰:“来日攻拔居庸关,博尔术与木华黎,二人若为先锋?”宝玉答曰:“博尔术、博罗浑、木华黎、赤老温,凡此四将,号为近御四怯薛,身兼勇冠三军能,既以知兵善战,临战皆堪任事也。”成吉思汗闻之大悦。成吉思汗回师复取西京,命哲伯为中军帅,麾兵攻居庸关;命木华黎领左军东伐,以察罕佐之。

居庸关关道四十三处,守将完颜奴婢督兵万六千人分守之。二十三日,蒙古军进至居庸关前,哲伯遣士卒射书关内诱降,告以攻伐之期。完颜奴婢以书示众,将士皆以为难,完颜奴婢乃与诸将谋曰:“完颜承裕以精兵三十万当敌,尚且损折垂尽,吾以疲兵弱旅,乃尔撄其锋芒,胜负概可见也。”是夜,完颜奴婢引军遁逃,蒙古军长驱入关。未几,木华黎取奉圣州。二十五日,哲伯欲兴师而东,会大雷电,哲伯疑天有意,甚惧,乃以军暂驻关外,且遣探骑侦伺东京、中京两路动息。

是时中都戒严,举朝震恐日至,卫绍王急召重臣问计,尚书右丞鄂屯忠孝谏曰:“戎将治军,初意非奸宄也,后以凶狡邪佞每为信用,乃致统制日乱,士气不竞。迄今国家有难,切望陛下继以英主之明,擢贤良,远环主,果如是,则上下作气,失地或可复得,庶不负天下之望。”卫绍王闻言有惭色。少时,以鄂屯忠孝奏请,卫绍王命兵部总四围行省兵力入京师勤王,二十九日,兖王完颜天骥亲率细军精勇八千入卫中都,右卫将军完颜律明从之。

九月,,皇子术赤、窝阔台徇云内至东胜,所过州县皆克,成吉思汗率军驻跸威宁。是时也,蒙古既得桓州,军中良马充盈,唯鞍桥及马镫不足,成吉思汗传谕,诏有司造鞍桥数万计。蒙古人习战驰猎,皆于策马之间,故军中鲜有步军,悉尽骑兵,凡遇征伐,人备数骑良马,临战日轮一匹,竟日马无疲顿。自古良马配宝鞍,今鞍桥匮乏,且蒙古马鞍每以桦木为之,北平王承旨,调民户丁男广伐桦木以济战用。

其时也,薛信封率众移营于曲雕阿兰,阿其黛闻之,欣然以美酒来见。薛信封款留与饮,询以野狐岭战事,阿其黛直述以实,言之历历如昨。饮至酣兴,阿其黛遽离席,无任乘醉呼舞之至,时值外有燕乐之声,薛信封抃手唱和。阿其黛体胖,薛信封乘时戏之,徐曰:“玉环鸾舞为贺,力士采萍楼东,回眸谁与似?”阿其黛性急,旋即环顾左右,见无人在侧,二人相与大笑。

翌日晨起,二人相携步出毡帐,阿其黛告以制鞍敕令,薛信封答曰:“汉人有信义,购求诸南国可尽得之,吾今遣人南下,请乞北平王遣军沿路护卫。”阿其黛归报,北平王闻之甚喜,允之。薛信封传令营中,令红菱壮士悉赴萨里河岸斫林为鞒。俄又召安从至帐中,即取纸笔作书,书中一应蒙古军情机要,皆详备举之。书讫,以书付安从,令送至襄阳,少时,阿其黛携取金数千两,领蒙古兵众百人驰至。

有道是:把笔书不尽,翩翩游子意,片纸描不成,切切女儿心。数月之间,琴儿随父奔走辗转,漂泊苦不堪言,蒙古人天性嗜以马奶为饮,羊鹿为食,餐中鲜有粮米,琴儿虽不习惯,平素亦少有怨言。薛信封悯之甚至,遣人不远百里访求黑黍,得之数斗,令香云糜煮成粥侍之。然琴儿客思既久,归乡之心甚切,今闻事急,为言之得体,以探看亲眷为辞请归开封,薛信封劝喻再三,以沿路往回充斥劫乱,竟不允。香云闻之甚愠,辄欲与力争,琴儿以温言止之。

后,香云居间怂恿,琴儿思索反复,索性援笔手书,尽以离愁思绪诉诸云笺之上,后赋《荷叶杯》以寄,并付安从共为携达于元和,安从受之无语,临别唯拱手而已。琴儿词云:

秋景风流来往,惟仰,眉月在心旁。

问多少曲水萦廊,思与共流觞。

过尽琳琅风尚,依样,端静好如常。

知何许歌咏飞扬,风又起钱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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