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风过,一片残叶随风而起。它想自己已经离开了树,就任由风放肆去吧。随便哪里都好,无欲无求的飘飘荡荡。
我耳边是狰狞可怖的忽远又忽近的声音,头死命的抵住石墙,头皮已经擦破。手紧握成拳头,指甲深陷在肉里。四肢已经麻痹,意识也渐渐消失。
一股压抑了很久的愤慨不平之气冲破喉咙。我咆哮着冲向了,两个无耻的臭老娘们,我拼劲了力气,奋力的挥舞着拳头,雨点似的打在她们身上,用尽全力的宣泄着自己的愤怒。直到精疲力竭。
我安静的躺在那里,夜里的青石板是那样的凉,凉的直入心底。我抬头看着漫天的星星,至今我也没有把它们数清楚。它们应该会记得我吧,那个总是仰起头来看它们的小男孩儿。现在应该是少年了。我坐了起来,这时节没有眼泪可擦,好像是少了一点什么。
冷冷清清,我独自醒来。因为我已经感觉不到,这个家从昨晚开始有第二个人来过。他们没有回来,为什么没有回来?什么时候回来?会不会回来?
洗漱,收拾停当之后,我也没有一丝的答案。我拎起书本走出家门。握了握手里的书本,抬头看向婉儿家的方向。婉儿果然在门廊下,静静的伫立着。这让我停滞不前。看来我的许诺是兑现不了了,没法再为婉儿背书包了。曾几何时这是我多么引以为豪的画面。这是我美好的一天的开始,是最好的早安问候,是让我愉悦的场景和着迷的人儿。而今我却承受不起,想到婉儿可能也和我一样,一样的悲哀。甚至她比我要早一点知道,所以她才会对我那么的好,是还不是?我要和她保持距离了,不能让她纷飞的发丝再扶过我的面颊,不能让她清新的香气再扰乱我的心神。
“上学呀!洪云”四婶语调过于婉转的说。
我抬头“嗯”了一声,却被她嘴角讥讽的弧度和闪着寒光的利牙所震慑。为之一怔。
声音同时惊到了婉儿,她朝这看来,刚想张嘴喊我,却又收了回去。只有视线仍停留在我身上。我无比熟悉她这种巡视的眼神,只是今天没有欣然的接受。四婶看了看我们,嘴角多了一道弧度。我的眉间也添上了一道愁绪。低着头,脚步登登着地,从婉儿身边路过。我走的很快,因为身后的婉儿,走几步就要一小跑。气喘吁吁的。曾经这是多么自豪的事情,可如今觉得那么的丢人。我甚至觉得婉儿是个累赘,拖后腿的。她让我尴尬透了,让我抬不起头,让我有这样的不兴。如今还要跟着我,缠着我。我更加的用力前行,脚步说是走,更像是在发泄着一腔怨气。连脚下不断倒退的石头也显得那么的碍眼碍事。
风也没有一点,天气闷的要死。
走到一个田间小路的分叉口出,我索性一头扎下去。看你还跟来。
小路很是崎岖,回折处,我偷眼后看。已经没有了婉儿的踪影,只有我一个人在这田野的小路上了。我甩掉了她却迷失了我,无喜反悲。多想有她的陪伴,多想能听一听她的欢声笑语。
我放慢了脚步,默默的走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