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师重新安排了座次,不过我的没有变,只是落强被调到第三排去了,而且陈老师居然安排了一个女生当我的同桌,陈老师到底想干什么呢?到底是陈老师思维太超前了呢,还是以前那群老师太保守了?在原先的学校里这样的事情是绝对不可能发生的,男的跟男的一桌,女的跟女的一桌,我们一直都是这么做的,这好像就是天经地义的,我们从来都没有去质疑过,更不会想过会有男女同桌的时候,难道老师不怕被说闲话吗?不过我不去想这么多,甚至内心里还有一丝窃喜,总觉得跟女生在一起比跟男生在一起舒服,当然这也分什么时候,玩游戏的时候就最好不要跟女生一起,她们通常扮演的只是拖油瓶。
我们这个班里女生比较多,而且我发现男女同桌的现象可不只是我这一例,好多都是这个样子,这样一看我就感觉心安理得了,也不再去计较老师这是无心之失还是刻意为之了。
跟女生在一起经常能使我想起欣欣来,她是多么善良,多么纯真呀,真的想保护她一辈子,可现在可能她最恨的人就是我了,甚至可能已经把我给忘了,又有了新的同学。我也一直留着那半块橡皮和那只蝴蝶结发卡,曾经我经常拿起就感觉温暖,拿着就感觉快乐的东西,现在却被死死地封存在了我箱子的最底下,我不敢经常打开看,如果快乐穿上了愧疚的外衣,那每一次回忆都是痛的。
虽然我曾经经常跟女孩子谈话、游戏,但我其实还不具备跟女孩子交流的经验,因为我的经验还停留在当时欣欣主动跟我交流的基础之上,这里哪有我的什么主动跟女孩子交流的经验,至于之后跟女孩子一起做游戏什么的,虽然是我组织的,但那都是有理由有目的的,当你找到了一个接近女孩子的理由你就会觉得交流起来其实不是那么难了。可是现在女同学就坐在我的面前,我甚至不敢去多看她一眼,已经上了几次节课了,我除了知道她叫苏婉婷,对她其实是一无所知的。我只是想跟她说说话,我真的没有别的企图,但我害怕她不会这样想,我害怕自己组织不好语言反而弄得不欢而散,我想跟她交个朋友,可就是找不到一个接近她的借口,或者没有一个打开话题的理由。
我一直都是一个沉默寡言的人,我也不想多说什么话,如果不当班长我有足够心安理得的理由,可是当班长之后,我发现了很多自己不得不面对的问题,而我必须做的时候我也只能是硬着头皮上。就好像老师让我在课堂上管理好同学,当老师不在的时候我就必须让那些交头接耳的同学安分一点,之前我都是这个样子的,现在却为了这个而要去制止别人,以前上课班长通常是不管的,一切等老师来了再说,可我觉得不能这样,如果这样了只能说明我这个班长无能。所以我只能硬着头皮上呀,我也想过如果他们不听我的变本加厉的话,我该怎么办呢?我不知道,但我必须去制止一些事情,有时候我也会搬出老师来,说不听话就报告给班主任,这样的话经常会管用的,毕竟大部分同学们还是会怕老师的,但也有例外,不过我也从来没有跟老师打过小报告,我总感觉跟老师打小报告就像一个同学中的奸细,就像是在日本鬼子面前出卖共产党的卖国贼,我非常讨厌这样的事情发生的,我也非常痛恨这种人,所以我坚决不做一个自己讨厌的人。
不过也有例外,每一个班里都会有一些特别的人特别的事,以前的都不在意也不理会,可现在当我在意的时候突然发现,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也不知道是幸运还是不幸,我们这里特别的人特别的事特别的多。
我们的自习课上,大家都在安静的写着作业,突然一声文具盒落地的声音,就好像我们在路上聚精会神地走着的时候,背后突然一个人在你耳边大叫了一声,绝对会吓你一跳,不过这次是吓了我们大家一跳,大家纷纷抬头寻找声源。
“你有病呀。”原来杜艳拿刘程的文具盒砸他,刘程用胳膊一挡,结果刘程的文具散落了一地。
“你不学习人家还学习呢,懂不懂事?”王志成气愤地说,当然我们都知道他的矛头指向的是杜艳。
“要你管,哪有你什么事?”杜艳绝对是有一张泼妇的嘴巴。
“你还要不要脸。”
“什么东西,妈的。”
很快同学们的矛头就一致指向杜艳了,也难怪,因为每次发生这样的事情,绝对都是杜艳的原因。
刘程把文具收好,放回自己的位置,刘程其实是一个挺不错的同学,他可不愿意把事情闹大,经常选择忍气吞声。可这时候杜艳却总是不依不饶的,拿起刘程的文具盒又要扔,刘程一把夺过来,他也是有忍耐极限的。当时的文具盒都是铁的,刘程夺过来的过程中,不小心把杜艳的手给划破了,杜艳直接朝刘程用拳头使劲儿砸,刘程可能也没有预料到会这样,出于内疚就硬生生的承受了几拳,可你如果觉得杜艳会停止,你就打错特错了。
“泼妇。”
“滚出去,我们不要你这样的同学。”
“去死吧你。”
“你有病呀。”刘程再一次爆发,挡了杜艳一拳,杜艳也许知道自己犯了众怒,借着这一拳顺势就趴在桌子上哭了起来。而且哭的声音特别大,好像就怕别人不知道一般。可是班上能够同情杜艳的人确实不多,当然都替刘程感到不幸。
这一系列事情的发生其实只是一眨眼的功夫。
“你们还有完没完呀。”这个时候我再不站出来绝对是不行了,我必须制止这场闹剧。其实我心里也是向着刘程的,但我毕竟是班长,不能偏私呀。
“对呀,班长,你还管不管了,快把这贱货拖出去。”李林之从来就不怕得罪人,他看见不顺眼的事就要说两句,不管对面站着谁,就算是老师也不例外,其实我挺佩服他的。
“对呀,我们还要上课呢。”班上有一句每一句地说着。大部分都是偏向刘程的,因为大家对杜艳的忍耐也差不多都到了极限了。
我走向刘程,问:“怎么回事?”
刘****不愿意当着这么多的人的面出丑,“还不是她的事”,刘程一脸不屑、一脸尴尬地说。
“你还要不要脸啦,明明是你先打的我,什么叫我的事?”杜艳那泼妇脾气又上来了,也许她觉得假装在那哭会更累,现在老师不在,舆论又对她不利,她必须自己重新站起来吧。
“我不管你们什么原因,你们打扰其他同学学习就是不对,这一点你认不认?”
“那是---”一看杜艳张嘴,我就知道她一点愧疚的感觉都没有,我没有给她表演的时间。
“你别说哈,我就问你认不认,我们是一个班级,一个大团体,你觉得因为你们的事这样影响一个班级,”我略做停顿,然后提高了几个分贝,颇严厉地说,“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