戍卫长冷冷道:“领头,南柯寨那边有什么消息传过来?”
运粮队长:“有,这是南柯寨镇长给你的密信,还嘱咐我让你小心提防啊!”
戍卫长接过信当面拆开看,笑道:“人心可比怪难防啊!”
运粮队长暗笑一声问:“翼戍卫长看出镇长的意图了?”
戍卫长:“这有何难?如今南柯寨被几个毛头军官给搅得鸡犬不宁就罢了,还想来惊鸿岭打主意?若是敢来此地,定煞煞他们锐气,让他们知道知道厉害。”
运粮队长:“那现在该如何?”
戍卫长:“传令下去,即日起派遣四支游骑队前往灵草原,剿灭浊水妖,与南柯寨防军会合,平南柯之乱,让他们无理可呆,滚回他们的温柔乡!”
运粮队长:“好,很好呀!戍卫长英明!”
忽然门口进来一战士,在戍卫长耳边低语几句,戍卫长眉头一紧,问:“领头,你们这一队是谁负责运送酒水的?”
领头不解地回:“是那边那个年轻人,怎么?”
蓝月看到戍卫长凶狠地盯住他,全身不寒而栗,刚想开口说话,被后面一个羽族战士按在桌上掐住脖子,不得动弹,所有羽族战士起身拔出战刀横向他们。
领头一看慌了神,惊出冷汗,忙问:“戍卫长,怎么回事?”
戍卫长挥下手示意其他羽族战士坐下,漠然道:“领头,这么多年,你给我们送物资一次差错都没出过,可这一次就例外了!运酒的车上少一坛酒,这话怎么说?”
领头:“啊?戍卫长,这...这...他本不是我们运粮队的,我们队当时人手不够,是圣城军官让镇长临时安排过来帮忙的,怎么会......”
按住蓝月的羽族战士一听是那些毛头军官安排来的,战刀一挥,砍在蓝月肩旁的桌上,离蓝月的肩膀只差一寸。
戍卫长依旧一副冷血的模样,平静地问:“副官,擅自偷拿军用物资,该当何罪?”
副官:“回禀戍卫长,轻则充军一年,重则斩断双手!”
运粮队长乞求道:“戍卫长,他还是个孩子呀!不懂规矩,大家都是族人,别太严苛呀!”
戍卫长拍案怒斥:“正因为是族人,才要更加严于守纪。从完美中陆史记载以来,三千六百多年来,惊鸿岭发生五次大战役,三次都因军需不足,羽族战士们在战斗中忍饥挨饿,浴血奋战,却终不能胜!少了补给,如何制胜?这样血的教训还少吗?酒是小事,可今日少坛酒,下月少袋粮,明年少辆车,你让守卫在这片荒野之地的羽族战士们作何感想?”
羽族战士群情激奋,怒吼:“说,是不是毛头军官派来的?”“斩断他的双手,以儆效尤!”
运粮队长赶忙解释:“这位年轻人曾经在南柯寨帮过不少忙,应该不会轻易干出偷盗之事,还是问问他本人吧!”
抓住蓝月的战士松开勒住蓝月脖子的手,蓝月大口喘气,运粮队长:“小伙子,是不是有人唆使你这样干的啊?如果有,供出来,戍卫长会酌情减轻对你的惩罚。”
蓝月看着近在咫尺的战刀,再看看他们凶神恶煞的表情,不由得心生胆怯,但他知道若供出赵三虎喝了此酒,想必也会牵连于他......
战士按住他的头:“说是不说?”
蓝月咬牙:“没有别人,确实是我拿来喝了的!”
运粮队长无奈地摇摇头道:“事已至此,唉......请戍卫长定夺。”
戍卫长看他胆怯的脸,闭上眼:“还有什么好说的,先押下去关起来,充军一年!”
蓝月听完,松口气,心想还好不是斩手。背后的羽族战士一拳打晕蓝月,将他扔进牢中关起来。
不知过多久,蓝月醒过来,后脑勺直呼呼地疼,身上的装备全被卸干净。零星的饭菜放在牢笼旁,蓝月只得捡起来吞咽,想到要在惊鸿岭充役一年,心中不免有些懊悔,可是又无可奈何。
数日后,牢笼的门被打开,焦烈的阳光一下刺入蓝月的眼中,蓝月用手遮住脸,却被拖拽出去,耳边渐渐响起人们的说话声,只听:“戍卫长,我把人带过来了。”
“嗯,给他清理下身子,换身衣物,再带他来见我。”
接着又被弄到澡堂里,扔在地上,被一盆冷水彻底泼醒,缓过神来的蓝月换了身衣物,被带去见戍卫长。
戍卫长见到蓝月道:“从今日起,你隶属于我的护卫队,不得离开大家的视线,否则视为逃跑,抓到就斩立决!”
蓝月站在一旁不说话,戍卫长:“副官,你带他下去熟悉下周围,别让他再捅什么篓子出来。”
副官带蓝月到处转悠,告知他周围形势,蓝月心不在焉,一句也没听进去。副官见蓝月漫不经心的样子,一把抓住蓝月的头发,厉声喝道:“你以为你是谁?小子,要不是戍卫长留你小命,你早被扔到荒郊野外喂野兽了。被分到护卫队不服气是不是?你的年龄再大点儿,就直接把你派到巡逻战线去受罪,看你还敢不敢再摆这副臭脸色!”
蓝月挣脱开,使出全身力气,冲向副官,副官轻蔑一笑,用自身法力开起一个翼盾,蓝月的拳头打在翼盾上,瞬间被弹开到地上。
副官:“小子,你太柔弱了,再修炼个几年来找我切磋吧!哈哈......”蓝月爬起来想再冲上去却被其他战士拦住。
回到营房中,一些羽族战士把要洗的衣物扔在蓝月的床上,并说:“小子,明天你的任务就是把全队的衣物洗干净,出去巡逻的事儿就交给我们吧,哈哈......”
蓝月没有说话,把衣物放在一边,趟下去。心中莫名的受挫感汇聚,但又不能怎样,只能忍气吞声。
翌日清晨,蓝月按照要求在营房门口把所有衣物都清洗一遍,等清洗完都已天黑。一个战斗过的羽族少年怎么也不会想到自己会像个奴隶一样为他人干活,受到侮辱。
大队人马回来,看他们有说有笑的样子,蓝月一个人默默不语,咀嚼难以下咽的烂菜硬饭。没人在意这个刚来的小子,也没人相知道他是谁,做过什么,只知道:他是个偷盗犯,这个行伍中修炼最低下的懒鬼,只配给他们当仆人,直至他充役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