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天后池塘中的水正像父亲说的那样就剩下中间有一亩多大有水了,那鱼啊在尽可能游动的水中来回窜着,又大又多乐得池塘四侧看热闹的喜笑颜开。群众特别是年青小孩直蹦乱跳,尤其是宏喜更是迫不及待地脱了鞋就跳了下去,在一旁身背步枪的王有力把枪拿在手中瞪着双眼叫道:
“狗日的宏喜快快出来,不然老子让你血流成河!”
“好你个王瞪眼我……。”宏喜见王有力有把枪指向自己便灰溜溜地上了岸。
“坑四沿的人听着,孔书记有令,等池塘中的鱼被水产公司的人都买走了以后你们才能下去挖藕,如有人不听乱了套的话,我这家伙就跟谁讲话!”王有力说着还用枪四下照了照。
众人都知道王有力是个不照脸的汉子,都是手掂着铁钎老实的等待着。
“嘟……。”这时村西头路上驶过两辆大卡车来,是水产公司的人来了,还有机械厂王厂长也在其中。恰好父亲和大队其他人也赶了过来,王厂长忙上前引荐:
“孔支书哇这是水产公司的赵主任。王厂长又面向赵主任说:“孔文海,参加过抗美援朝,还曾经协助他人打下一架美国鬼子的飞机,转业后在县粮局工作,这不,为了农村的社会主义建设弃官务农来了。”
“幸会孔支书!咱就别多说了今天你这个鱼塘可比五亩农作物收成还高啊!”水产公司赵主任一边和父亲握手还笑哈哈着说。
“那太好了,我代表孔家营五百多口乡亲们先谢你了。”父亲兴奋地说。
“你孔家营这池塘可真是个聚宝盆啊!”王厂长赞道。
“我说赵主任这池塘中的水还用不用再抽哇?”父亲说。
“这水不用再抽了。我两网下去便所剩无几,”赵主任停了一下又对父亲说:“不过,得让你的人帮我们拉网啊。”
“这太好办了,这池塘边大多是壮劳力,父亲说罢对池塘边众人高声叫道:
“小伙子听了都来帮水产公司拉网,等鱼清完了我们好下去挖莲藕哇!”
“好!”父亲一声令下有好几十个壮汉子便都围了过来。
“这一网好沉啊,我看有五千斤吧赵主任?”王厂长看着拉网的人们说问道。
“五千斤不止,足有八千斤!”赵主人说罢双手指着拉网的人们又说:“这池塘中最少有万把斤!”赵主任又面向父亲说:“老孔啊,你这鱼尽是野生的,我给你每斤六毛,比喂养的高一毛怎么样?”
“中啊,这下我村的电力开支有望了,还有生产材料也都有着落了,来年孔家营农鱼副业都会是一个大丰收!”父亲胸有成竹地说。
“出来了,出来了!好大一条大鱼是有百多斤!”王厂长惊叫道。
“好家伙!快抬过来!”赵主任也是兴奋地对池中人喊道。
有几个小伙子好不容易地把那条大鱼抬了过来,真长,足有一米多长,再看其它的鱼也是不小有五十斤的,三十斤的,最小的也有五六斤,人们蜂拥而至都来观赏着。
开始过称了,由新上任的大队会计冯向花和水产公司的同志们负责,算到最后得出了总数整整一万一千斤。除了给机械厂一千斤外其它的水产公司当面算帐,鱼上车水产公司赵主任便当面把钱付给了冯会计,父亲望着这么多的钱真有说不出得兴奋他两手叉腰对众人讲道:
“乡亲们,今天我再重复一遍,这卖鱼的钱首先把咱村的火电办起来,还有配套其它设施像磨面机,压花机,榨油机等,然后是生产必需品,话说清了,就是有钢要用在刀刃上。另外,还有一件事,咱村的土地问题也得完善,各小队已按人口丈量分配完毕,特别是自留地和借种地也能落实到了各家各户,乡亲们甩快膀子大干把,来年一个崭新的孔家营将要展现在大家的眼前!现在我宣布各家挖藕开始!”
父亲把水产公司赵主任和王厂长打发走了以后便来到池塘南边,这时母亲抱着三弟一手又拿着一把铁钎还不时的回头招呼我快点赶上来:
“风华快点,把箩筐给妈妈拿过来。”
“妈呀,我爹他能挖满这箩筐吗?”我吃力的扛着箩筐边走说,这时,我突然听到后边艳雪在喊我,“风华慢走,我帮你拿箩筐吧!”我回头一看见是艳雪和他爹一笑说:“不用了艳雪,胡三大伯也来挖藕了,这回你们可要多挖些,那莲藕营养价值可高了。”
“我爹他……就是不想来他。”艳雪又对胡三正色道:“爹呀你倒是快点呀!”
“我才不急呢等那些……。”
“胡三哥你怎么这个样,挖藕又不是上刑场还等什么呀?”我笑道。
说着说着我们来到了池塘边,这时父亲已挖出了藕尖来,父亲挖藕真是个老行家,在他挖的那个坑内有好多和藕尖,不一会父亲便把一整挂莲藕提拉出来了,我一见惊道:
“哇……好长,好粗的一挂,有二三斤吧爹爹?”
“最少有三斤吧。”母亲替父亲说。
不一会父亲又提拉出二挂来,在一旁的艳雪见他爹胡三还有村东头的孔连发,孔尚均只是望着别人在挖,而不来动手便急了,跺着脚道:
“爹呀,看人家风华他爹都挖出那么多了,你怎么……?”艳雪说着就想哭。
“艳雪别急,你爹想必是不会挖吧。要不这样吧,把我们家的拣最大的给你一挂吧。”我说着就拣最大的一挂提拉给她。
艳雪只是摇着头,还不时地用眼看她爹胡三。而胡三呢,看了看池塘中心,看了看周围那么多挖莲藕的人们,又看了看孔连法和孔尚均压低声音说:
“二位,你们说这池塘中那水神会不会真的迁移到王洛坛污去了?”
“这个吗……?”孔连法摇了摇头。
“走不走……看不出来,我们听你说来着,走了没有?”孔尚均反问胡三。
“叫我说,它们不一定会走,等等再说……。”
“等什么?”这时胡三老婆扛着铁钎过来了,“你这个懒虫,看人家孔支书已挖出十多斤了,还等呢,再等……。”
胡三老婆说着便把裤腿一捲下去了,父亲这时已把胡三和他们的谈话听得清楚,见胡三老婆下来忙说道:
“胡三嫂你到我这坑内挖吧,这里的多极了保你一天能挖上几十斤,如果每斤能卖上三毛钱,这也是不少的收入哇。”父亲说着看了看岸上边的胡三笑着说:“胡三哥你不挖也就是了,怎么还扯连他们二人,我给你们说,这么好的机会若错过了,可不要后悔!”
胡三老婆在父亲的坑内一会也挖出一挂来,她回身望了望胡三猛然用铁钎挖起一些泥来向着胡三扔去,胡三来不及躲被弄了一身一脸,惹得池塘挖藕的人们哄然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