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张青山投军,王变妮怎么也放不下心来,他若真是上了太行山倒也罢了,这样也真算合了自己的心愿,如果他说了谎言,跟随了李狗头当了土匪,那将是个不归之路,说好听点也不过是落个坏下场罢了。为什么要这样呢,王变妮心里透澈的很,因为他最信认父亲了,他知道父亲所走的路,所有的作为是一般人不可能想到的。再说了,自己是个RB天皇的军人,不在本国享受太平生活,跑到异国来搞什么“黄道乐土”还有什么“东亚共圈”。实际上杀人放火惊夺无所不为,这些她都目睹并经受过。因此,她厌倦这场战争想以解脱自己,幸好遇上爷爷和父亲他们,她这才真地给自己找到了归宿,隐姓埋名地给张青山做了老婆,虽然张青山一家那么穷困潦倒,好在张青山也长得副美男像,这也就将就点过吧。再说了她现在已经怀上了张青山的孩子,这也就铁了心跟他过一辈子不再提回RB的事了。当然了,王变妮是把自己的一生交给了张青山了,她能不指望他有出息吗、怎耐张青山自已不是种地的料也不是做生意的料。张青山说是上太行山投八路,她就同意了,去就去吧,可千万别去当土匪呀。想着想着,王变妮心里有些犯急,她想去找父亲和母亲去谈一谈。
这些天来,父亲也在为张青山当土匪这事犯愁。王变妮一个RB中尉放下屠刀来给一个中国农民当媳妇,这也说明RB女人她也想过太平日子是吧,可张青山却当了土匪,那可是一条黄泉不归路,如果将来张青山真有个好歹,那王变妮以后怎么过啊,想着想父亲不由得长叹了一声,“唉……。”
“你莫不是又在为青山那儿子犯愁吧?”在一旁做针线活的母亲笑着问,说着又给父亲倒了一杯水递了过去又说道;“这人吧,各有自己的见解,他是不会上太行山的,山上多苦,他就是去了……。”
“他若真去了倒好办了。”父亲接过母亲递过来的水杯说。
“昨么是好办了,你又没跟着他。”
“我是不会一直跟着他,可山上有动力啊。”
“动力,你这话啥意思?”
“你真笨,实话给你说吧,小飞燕就是大哥的大儿子也在山上呢。”
“小飞燕当了八路军?你怎么不早点说,还一字一眼地给我卖关子你。”
“对不起,给你开玩笑了。”父亲笑着说了一句忽然又把脸变严肃着说:“这可是个秘密,你千万别外漏。”
“为什么?”
“那小飞燕在山路上打死了两个RB兵,你想这事……。”
“那我明白了。”母亲停了一下又说:“张青山若真是上了太行山该多好呀。”
“是啊,也不知顺心现在是怎么想的。”
“我怎么想的,你文海兄弟能不明白吗?”这时王变妮手把们框一脚里一脚外笑着说。
“哈,说曹操,曹操就到,刚说你你顺心姐就到。快进屋坐吧。”母亲忙搬过一个凳子说。
“谢谢秀英妹。”王变妮坐了下来,把目光落在父亲的脸上说:“你们还是为青山不放心的吧?”
“唉,其实不放心的还是你顺心姐哇,恐怕你来也是……。顺心姐,这样说吧,张青山他何去何从主要决定于他自己,咱们就是怎么跟他说他当面怎么承诺的多么好,这家伙是“将在外军令有所不授”的呀,别再为他做无为的假设了。再说了,有好多这样的人是不见棺材不落泪的,不过,这张青山也是个机灵人,大不了最后落个身败名裂,走些弯路罢了,最后都必然在你顺心姐的控制之下。”父亲用最大的能力在安慰王变妮。
“文海说得对,况且你现在正怀着身孕,咱们女人嘛都要自己的命,管他那么多干什么……。”
“秀英妹说得好,我跟青山过日子无论最后怎么样我都认了。秀英妹呀,咱们女人的思路就无法跟男人比,特别是文海兄弟,他说那话是大道理,足以说服人。好了,有文海兄弟的说服言辞,有秀英妹的由衷安慰,看来这次你家没白来,我是收获很大的。”
“哈……。”王变妮的话音刚落门外传来张青山的大笑,随着笑声张青山已踏进屋内,只见他身上斜背着一盒子枪,腰间还来着宽皮带,一副威风气象,他双手对父亲他们抱了抱拳高声叫道:“文海叔,各位你们好,我张青山很快就要飞黄腾达了。”
三人并无一人感到惊讶,只是父亲用余光看了他一眼,伸手端起水杯只是喝水。
“喂,咱们是好朋友呀文海叔,你怎么不问我为什么,现在干什么?”青山走近父亲说。
“你是不是跟了李狗头了?”父亲把水杯放在木桌上把利眼盯着青山。
“是的!我还告诉你一个特大喜讯,李司令所属部下,也就是像岳家寨那么些匪有岳冠军,袁体声,还有寺后村王守业,特别是西王庄汪光随以及全华北地区的土匪都得听李司令的调遣。以后呢,我们将是国军系列,国军哇,直接受蒋委员长的指挥,我敢断言,李司令将来必定是中华民国副大总统,那么我张青山呢现在是李司令的护卫长,嘿嘿……将来吗……我说飞黄腾达不会错吧各位?”
“你……。”王变妮听张青山这些话真是急了,她压了压自己的心中火气又说:“青山呀我来问你,你离开家时不是说上太行山投八路军吗怎么又当了土匪来呢?”
“是啊,我们李司令的部下原来是土匪,可现在已经是国军了,只不过是衣服的区别罢了,等我穿上军制服再戴上大盖帽,哈……谁是土匪,那太行山上的八路才真叫土匪呢!”张青山说到正兴时望着父亲那严峻的面孔又嬉皮笑脸地说:“文海叔,听说你想加入中国共产党是吧?其实我也知道我们这些土匪成不了大气候,都是些见利忘义,贪生怕死,去干损人利己之事的土匪。说实在的,这些天里每当我偷人家的鸡,摸他人的狗,抢人家粮时,只要想到你文海叔我就内心发慌,手发软,腿打颤的文海叔。”
“青山,你身上落着是什么?”这时母亲发现青山身上沾有好像是什么毛便问道。
“什么毛?我的衣服上有什么毛?”张青山紧张起来。
“是呀,还有你袖口里好像是鸡毛吧?这身上沾的是狗毛吧?”父亲走近张青山看看他身上的什么毛后用鼻子嗅了嗅笑着说:“青山啊,我猜的不错的话你今天干了偷鸡摸狗的勾当。别说叔冤枉你,你身上的气味和你身上带的什么毛告诉我的。”父亲笑着说完又严肃地说:“按说偷鸡摸狗不算大不了的事,但充分说明你跟李狗头那没有学到好。”
“文海叔,这回算是让你猜着了,我今天是带回家半袋粮食,两只鸡外加一条大黄狗。不过这可是我给顺心搞来的,她可是怀了我青山的孩子呀。”张青山还是蛮有理地说。
“青山,你胡说些什么!你这是为我好吗,我能稀罕这东西啊,那里偷来的快给人家送回去,要不今天就别走进家门半步!”王变妮听了大恼道。
“这……是……。”张青山吓得连话都说不成了,停下一会他一拍大腿说:“这也算那家人倒霉他……。”
原来,张青山准备把昨天抢老百姓家的玉米送到家,出了吾村庄正好从身后驶过一辆马车来,张青山就连赶马车伙计和车上坐着的东家的面看了一眼也没有,更不用说与人家打招呼了,把粮食往车上一扔,随即抬腿上了马车,那车上的东家可不高兴了说道:
“喂!这位壮士你也不问一声我这车往那去就把东西往车上扔,人就往车上跳你就不怕……。”
“怕!我是李司令的护卫长!”张青山两眼一瞪说。
“护卫长……?你就是李司令也得问这往那走,对吧年青人?”老头的口气并没有太硬,
“东家说得对,要不然你往北走,我们这车向南走那不是南辕北辙吗”赶车的开玩笑道。
“你个破车夫懂什么南方北远的,赶你的狗屁车算完!”张青山把火气撒到赶车人的身上了。
“驭……!”赶车人来了个急停车,从车前边猛然跳下来,用鞭杆指着张青山怒道:“你骂我破车夫!我的狗屁车不拉你这狗人给我下去!”
“什么!你敢骂老子!”张青山说着就去掏枪。
只听“啪”的一声响,赶车人甩过来一鞭,那鞭稍正好打在张青山的枪套上,吓得他大惊一声:“哎呀我的妈呀!”稍有一会张青山如梦初醒,猛然把枪拔了出来对着赶车人吼道:“你他娘的敢对老子耍横,今天非嘣了你不中!”
“喂!张鞭子赶你的车去!你怎么不长眼,这位可不是生人,是自己人呢!”那东家吵了赶车人之后又转脸带笑地对张青山说:“这位年青壮年息怒,别跟这位吃苦力的一般见识,看你最起码也是个带兵打仗的大官是吧?如果不嫌弃老朽这马车破烂不堪的话快请上车吧!”
“说这话……还像是人话。”张青山这火气被老东家的几句话给压住了,这家伙又对赶车人道:“以后你多给你东家学点,别不说人话你。”
“你……!”赶车人听了张青山的话乃是大恼,那位老东家忙摆手不让他再说,而后转脸带笑说:“年青人,这人说话吗要知深浅啊,莫要说你身背一把枪,就是两把、三把、你就是统帅千军万马也得要亲朋好友是吧?年青人你家是不是孔家营?我问一个人你是否认得?”
“老东家你说是……?”张青山犯轶了。
“孔照立老先生你可否认得?”、此时的张青山可犯了愁了,他知道眼前这位老人一定是文海家的什么亲戚,今天这事要传到孔家人耳朵了里,以后怎么见孔家人,想来想去还是不认这个亲的好,于是他摇了摇头苦笑一声说:
“这位大叔,我不是孔家营的什么孔照立我根本不认识。”
“是吗?”老人看出对方在说谎,随即又笑着说:“小伙子,既然是这样的,我这车到西亢村就到家了,到时你有一段路要走的。”
张青山自知理亏,一路上一句话也没有再说。其实,张青山是只知道大姑家是西亢庄,可不曾认得大姑的公爹,也就是眼前的老东家,大姑家老爷子今天专程来给太行山八路军送粮食的,正巧给张青山打了个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