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风呼,狂草起,单骑奔腾卷万里。
非也风,非也起,楚坤归心似箭镞。
顺天老家潼关常州楚家庄十三里堡,是楚坤生养的地方,也是楚坤心中在这乱世上唯一安定的地方。楚坤戎马生涯小六七年,也好久没有回来了,如今家乡唤他有事,不免得心中有节,快马一鞭。
“<。)#)))≦驭~,!”楚坤勒住马匹,看了一下四周,见是片山林,该是快到常州境内了,就起身下马,却见那棉青衫上有白色的斑点。
抬头望见天空,忽然纷纷扬扬的,飘起了小雪花,卷在北风里,打在楚坤脸上。
“北国风光,千里风雪瓢,江山如画,豪杰竞折腰,我辈英才,何处无天骄!乱世北麓,拒天贼妖角!”
(注:顺天实在天朝之南,其北通“背”,为背向天国zq的国中之国意思)
楚坤感叹了一番,拍了拍青衫上的落雪,将行李放到拴马的那颗树下,在附近捡些柴火,拿出火簪子,点了篝火。
等暖和了些,又取出背裹里的干粮肉块,整整一大块凉透的熟牛肉,撒上盐巴,芥粉,用处理过的树枝串着放在篝火上烤着,不一会儿,令人食指大动的肉香就飘逸了整个山林,楚坤咽了咽口水,不顾一切的大块骨朵起来,连归乡的事情都抛在了脑后。
突然,楚坤放慢了咀嚼的速度,只见他耳朵动了动,嘴里的肉咽下去,露出一丝微笑。
一群兵痞子像是在证明楚坤的听力,不一会就踏着凌乱的毫无整齐可说的乱步赶了上来,将楚坤与那颗桦木树围住。
一干人马大概有二三十人,多数头戴黄帕子,身披一件旧盔甲,这是顺天军六十军团以后黄巾军改编的顺天方面守边部队,武器装备都是顺天嫡系,也就是黑旗军整编出来的部队淘汰下来的,这些黄巾军改过来的部队,可以说就是半个后娘养的,不疼不爱。
但部队这个样子做凤尾,也是像个军队样子,比以前的那个乱民军牛首要好过的多了,以前那可真正是流民大军。
军,兴,兵苦,亡,兵亦苦。这个乱世,部队的兴衰交替是领导者的心头,但对这些士兵是一样的。就是苦。
眼前的这几个人,就是大多数黄巾军士兵的现状,流亡成军痞,军匪,与各大黑势力老油条,成了黄巾军下层的现状,而黄巾军大帅,还在董越身后点头哈腰拍马屁摇尾巴呢!
“识相的,把你身上值钱的东西都交出来,免得受皮肉之苦!”一个背着两柄鞘,衣着算是新亮,盔甲算是完整的壮实士兵开口了,应该是这群兵痞子的头头。
“我在想,你们打扰了大爷北风赏雪的雅兴,我该怎么惩罚你们的不懂事呵!”楚坤咀嚼着最后一口烤牛肉,丝毫不为所动。
“口气冲天,气煞我也!”李眀赢双手一晃,漂亮的祭出两把兵刃,欲向楚坤劈来。
见是两把兵刃一把发紫,一把呈青,楚坤不免的一惊,紫电青霜,相传乃是武帝爷年间王将军之武库,一把雄刀利如紫电,一把雌剑寒若青霜,亦为神兵!
只是耽搁了些许,李眀赢手中的紫电就斜劈下来。被楚坤闪过,青霜凌厉的对着楚坤脖颈一横。
楚坤向后仰去,以脚力登地,退出那好远,李眀赢见是自己落了上风,携紫电青霜哇呀呀追去,忽然一阵青煞风呼过,李眀赢只觉得腹部一痛,被楚坤踹出好远。
楚坤以手无寸铁之力,三个回合完爆了携紫电青霜的李眀赢!
其他士兵欲群起而攻之,被李眀赢赶紧制止了。
不是一个档次的,怎能再去送命!
“坐,”楚坤笑咪咪的看着李眀赢,自己一甩长袖,坐到篝火旁,伸出手来驱寒。
李眀赢看着那诡异的令人发毛的如同十八层地狱黑白无常索命的笑,心里一阵胆寒,心说坏了大事,定是惹错人了。
“你,叫什么名字?顺天军吗?”楚坤整理了一下碎发,拍了拍青衫上的积雪,没等愣神的李眀赢动作,就又站起身来。
“回大人,我叫李眀赢,我等皆是顺天军六十七军团三伍二队的,军系镇远。”李眀赢虽然对楚坤有些恐惧,却还是不卑不亢的回答了。
“沦落到打家劫舍的地步,你们还配镇远这两个字吗?”楚坤双目微凌,携一丝煞气看向了他,又看向那群衣甲不全的士兵,一阵摇头叹息。
“哎,大人有所不知,我们干这些苟且之事,也是迫不得已啊!不干,就只能饿死在这边关了!”李眀赢叹息道。
“是啊,当官的顾不着自己,苦的还是我们这些士兵啊!”一些士兵随口附和道。
“我要是没看错的话,你的两把兵刃,不是凡品吧?”楚坤瞄了瞄李眀赢的肩膀,紫电青霜两把神兵的柄正露在此处。
“大人好眼色,这两把神兵是当初我为黄巾军时,大破小帝都长安所得。”李眀赢回答说。
“兵器是好兵器,不过以你的武功,拿着它们有些怀璧其罪了!”楚坤拍了拍他的肩膀,然后转身来到马匹旁,踏灭了篝火,翻身上马。
“大人莫走,在下还没问大人是哪里。”李眀赢拱手说道。
“楚坤可不是什么大人,楚坤只是一个刚退出军籍的小伍长,准备解甲归田的闲人罢了!”楚坤笑说道。
“神威大人!那个一万黑骑精兵破金军五万大营的楚神威!”一人惊讶道。
“这可是神威大人啊!”又一人道。
“我等有眼无珠冒犯了神威大人,请大人多担待!”李眀赢等人听是楚神威,都心中一惊,忙的向下跪地。
“快起来,你们这不是折煞我嘛!我此次卸了顺天军的军籍,哪里还是什么大人啊!身上也没带多少钱两,这些你们先拿着,入冬了,买些御寒的棉衣,看你们是不想在顺天军中呆下去了,但天下之大,还没有不能容身之处,不能生存之行,你们快快去吧。”楚坤下了马,将这一干人扶起,还取出两块马蹄银交给李眀赢。
“大人,你既然也退了顺天军籍,如若您不嫌弃的话,不如让我们这二十几号人追随着你?在下愿献紫电青霜,为大人所用!我们这帮人没有生存之道,跟着大人,大人在路上也有个照应不是!”李眀赢考虑再三,还是斗胆的问道。
“既然你们有心,那我怎么能让你们再尴尬低下?我等都是同苦之人,以后一般照顾就是了。”
楚坤考虑了一下,想起家乡的急切,以防有什么大变故,还是答应下来。但二十几个响当当的汉子还真不好管理,就以囊中羞涩,打发了三分之一,剩下十几个择优。
之后,楚坤又拿出大半的银钱,通过那几人的地下关系,订购了一批皮甲,钢枪,又去马市挑几匹好马,布市给十几人裁了身棉衫,卤肉店卷了大块干粮。
一切装备就绪,十几人装备整齐,鸟枪换大炮了。
二日,十几人踏着积雪,进入常州境,向着楚家庄飞奔而去。
一路上,都是难民,成批成批的难民,向着南中原方向逃难而去。
还有耀武扬威的戴着皮头甲的尤金士兵,如野狗一样,东看看,西闻闻,看到什么东西就占为己有,金银珠宝,绫罗绸缎,甚至鸡鸭猪羊,,,为此大打出手的士兵不在少数。
“驾~,驾~~”
楚坤心中更急,也顾不得途中那些管也管不尽的不平事了,快马一鞭接着一鞭,只求能快些到达楚家庄。
终于,在十几人两天两夜的急行军下,赶到了楚家庄的庄头,此时正是午时饭点,庄上却不见袅袅炊烟。
楚坤心念坏了,急急忙忙策马进庄!
一家又一家的打开门,均不见有半个人影,怪在室内整齐,绝不是战乱过的样子。
突然,楚坤眼角一惊,余光里显了一个脑袋的影子,手中抓过哒囊,一块马蹄银掷了过去。
听得“诶呀!”一声,那个身影向身后跑了。
“快追!”楚坤十几人忙骑马赶去。
铁蹄下,一排绊马索奋起,楚坤在前,马惊,忙弃马滚下,见有门突然打开,一农妇老妪举着一木盆滚烫的冒着烟气的沸水,向着楚坤撒去。
楚坤双目瞪大,眼见沸水既至,后退也来不及了,耳朵一尖,听到惊马的嘶鸣,掠过马嚼子,单手将那牲口一个漂亮的过肩摔扔了去,才顶住这沸水祸害。
“好力气!”李眀赢心中暗叹。
果然没有跟错人,神威绝对名不虚传!
“金贼,你杀老妪全家,老妪给你们拼了!”那老妪厮喊着抓过一把镰刀胡乱挥舞着冲了过来。
“乡亲们,给死去的亲人报仇~”
不知道谁喊了那么一嗓子,躲着暗处的村民们窝蜂的从树上,房梁上,牛槽里,墙头后面,草丛里窜了出来,手中锄头,打草棍,长叉这些原始的农具。
只见他们红着眼,怒视这楚坤这帮“金贼”,仿佛要把他们生吞活剥还不快活!
楚坤看了自己十几人身上的皮甲,心中一阵苦笑,本来是怕一路上眼尖人杂多疑,却不知乱世战区,谁管起这个?十几人“伪装”的皮甲,简直可以乱真尤金士兵平常的装备,难怪被误解为尤金士兵啊!
“楚家庄的乡亲们莫要急,我等不是金贼,我们是顺天军啊!”楚坤挡住了那老妪笨手笨脚的攻击,忙呼道。
“顺天军?难不成是坤娃子!”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