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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序 一封神秘的电报

当康斯坦丁·伊万诺维奇·罗曼诺夫赶着最后一批囚犯到通古斯的时候,天已经黑的不像样了。应该说这几天都天气都有些不对劲,用罗曼诺夫的话讲,就像喝醉的狗熊疯了似的。已经快到六月底了,天气反常冷的这些“毛熊”也受不了,几百人的囚犯已经在路上冻死了二十多人。

这批囚犯除了少部分刺客,剩下的就是战犯和地主,都是要被送进强制劳改营。看着他们都挤在囚屋里瑟瑟发抖,罗曼诺夫不耐烦地抱怨道,“真正可怜应该是我才对,如果不是临时增派你们这些囚犯,我现在应该在躺在毛皮软床上,屋里的壁炉烧的正旺,怀里抱着温香的女人。”说罢,他的脸被炭火拉的老长,不停地往嘴里灌着伏特加,甚至囚犯都感觉确实对不起他了。不一会一整瓶伏特加都被他喝完了,囚犯们看的直眼馋,挨冻死没事,别没酒馋死。一个个地都在央求把瓶子留给他们,罗曼诺夫喝完酒心情不错,就一脚把瓶子踢了过去。囚犯堆里瞬间就乱了起来,瓶子被分成了几十片,一个个都舔着瓶壁,好似那是最后的晚餐。

站在一旁的士兵并没有阻止这场混乱,连着一个多月的押送,每个人都觉得倒霉透了,只有酒才能拯救他们。罗曼诺夫也知道,所以他拿了两瓶酒独自去了小屋,好让士兵们大醉一场。快乐和明天哪个先来,都去它的,有了酒爱怎样怎样。喝了两瓶有些微醉,外面风呜号得像巫婆的哭声,罗马诺夫斜躺在床上,脑子里再次回到那个温暖的小屋,除了总有发报机的呲呲声。士兵们喝完酒躁动地唱起欢快的歌,有些脱掉棉服跳起了舞,火焰将人的影子拉的老长。被押送的囚犯被赏了几瓶酒后,暂时也忘了疲惫,伴着士兵的歌轻轻合唱。

不知过了多久,忽然罗曼诺夫一下从床上弹了起来。连续几天的行军的疲惫还没缓过劲来,突然从睡梦里站起来,身上的关节的疼痛传遍全身。他缓缓地靠近木墙,望了望窗外天依旧黑咕隆咚的,也不知道时间多少。想去打开电灯,摁了几次也没有反应。只好摸出火柴,找了半天煤油灯点上。隔壁屋子里也黑洞洞,士兵和囚犯大概也睡下了。他现在烦躁地只想把藏在角落的发报机给砸了,再回去睡个回笼觉。翻了半天,终于从一堆行军包下,发现了那台呲呲叫的发报机。他已经把脚都抬了起来,忽然外边一股亮光。这光越来越亮,好像整个太阳正在不断地靠近。是敌人来袭,他一下清醒了过来,却在心里想着这是不可能的。整个西伯利亚的面积是一千多公里,连绵不断的冻原和原始森林,在这种天气除了下没有哪只军队会想着从这里进攻的,而且通古斯在整个亚洲版图的最北部,这无异于是自取灭亡。但是罗曼诺夫不敢轻心,迅速穿好棉服,提着一把转轮手枪就出了门。却只见天空中一个巨大的火球拖着长长的尾巴,伴随着的是令人难以忍受的轰鸣声,发出的光将整个通古斯照亮如白昼。

罗曼诺夫心中觉得不好,赶忙跑去隔壁屋里叫醒昏倒一片的士兵。还没有昏睡的士兵反应过来,一阵巨大的爆炸声冲击着每个人的耳膜,火球坠落在距他们百公里处,整个地面都开始强烈的晃动。士兵和囚犯门慌乱做一团,罗曼诺夫把囚室门打开,让他们自谋生路。此时他不知道是天灾还是敌人炮火袭击,空气里满是烧灼的难闻气味。又一阵爆炸声传来,耳朵开始嗡嗡作响,人群冲出来四散逃跑。他可以清晰地看到每个人惊恐的脸,从他们的表情看满是哀叫和哭嚎,可他却听不到任何声音。

此时现在他心中唯一的想法,就是发报机。通过发报机把消息发出去,要让人知道这里的情况,虽然他知道得到救援的机会几乎为零。大地震颤地像得了癫痫,他歪歪扭扭地爬回屋里,不知道冲击波是否毁坏了发报机,但是他管不了那么多,在木屋倒下的那一刻抱着发报机逃出了屋子。到此时军人的素养还一直让他保持理智,直到一个巨大的怪物从天空直直地摔了下来,地面被砸出一个坑,白昼般的光下将怪物的黑色皮肤映得锃亮,上面满是割裂的伤口,红色的血不断地渗漏出来。他觉得现在一定是在做梦,使劲抽自己巴掌,手都打肿了也没醒过来。士兵和囚犯四散跑开,没人在乎这个庞然大物。眼前的光越来越亮,大地抖成了筛子,天空中无数被炸起来的东西在飞,也许是世界末日吧。

罗曼诺夫已经不能用经验去想整件事情,但此时他却像着了魔似地不断靠近着这个东西,它是活着的,他能感受到。一手抱着发报机,一手抚摸起那些伤口,周围的一切好像不存在,他竟然专心地研究起来。抚摸着怪物外皮绕着走了一圈,身后爆炸的冲击波像无形的大脚,整齐倒塌的树林不断逼近,没有人知道此时他的脑子里在想什么,也许他觉得逃命毫无意义。突然他发了疯似地摁着发报机,满手的血将按钮上的字母一个个盖住,已经不知道自己在敲些什么,也不知道发报机能不能发送,但他丝毫不敢放慢速度。冲击波比他想象中来的更快一点,还没等他站起来,已经像死猪一样飞了出去。他感觉自己已经死了,身边的士兵被震碎成了几块,周围的一切都在飞速地倒下,白光一闪,一切都消失了。

爆炸相当于1000万~1500万吨烈性炸药,是30多年后广岛原子弹爆炸的能量的1000倍,2150平方公里内的生物无一幸免。之后的几天,通古斯14450公里内,被橘黄色包围,八千万棵树木被焚毁。这次发生在1908年的爆炸,被称为通古斯大爆炸,专家在随后的百年间始终搞不清发生爆炸的原因。罗曼诺夫没有被写进历史,他发出去的电波在爆炸产生强烈电磁干扰下是不可能发出去。直到有人接到一段1908年发出的电波。

那是1942年的冬天,德军包围列宁格勒已经十六个月。译电员尼古劳斯·赫尔曼满身哆嗦地守在电台前,这几天苏联的电报异常频繁,肯定是有大动作。连续截到十几封电报,尼古劳斯熬着通红地双眼抓紧时间翻译。对于刚满十六岁的尼古劳斯来说,不到征军年龄到得前线,全都因为他过人的天赋。十岁时他就可以流利地使用六国语言,表现出惊人的记忆力,并且对于密码也有独特的见解。这使得德军对于他的天赋非常感兴趣,在经过一系列的密码研究和电台技术培训后,尼古劳斯被送到当时已经战争困局列宁格勒战场。利用尼古劳斯的编译密码,德军前线在当时赢得几场小战役,只是后来很快又被苏联专家破解。

十几封被接听到的电报很快就被他翻译出来,都是一些寻常的军事发文,除了其中一封信号很怪的电报。这封电报信号忽强忽弱,夹杂着大量的干扰信息。尼古劳斯以为是敌军采用的一种新型密码技术,一时不敢耽搁,可是用尽才能也无法破译。找到军中的各大译电员也都未能破解,一时间军中长官大发雷霆,要知道在当时战事吃紧的战场瞬息万变,如果不能破译电报信息,极有可能坠入万劫不复之地。当时立刻决定将此信息发回德国,由顶尖专家进行破译,战场上的译电员也都打着十二分精神。还好在之后的十几天内,再未出现相同信号的电报。而从德国国内传来的是这封电报由两段信息以一种从未见过的加密方式合成,无法破解。对于尼古劳斯这种天才,越有挑战性的东西越有兴趣。但是之后不到一个月的时间,苏联发起猛烈的进攻,击破了当时包围德军包围。

尼古劳斯也在不久后被派送回国,但是始终无法释怀这件事,他无法忍受有人能够在当时做出如此超水平的东西。虽然尼古劳斯之后的一生在通信技术上面做出了巨大的贡献,但是未能破解这封电报始终是他最大的遗憾。像大部分天才一样,他在四十多岁的时候就去世了。随着新兴互联网的产生,在德军解禁这份历史后,他的儿子博古斯·赫尔曼将这份电报内容传到无线电爱好者论坛,希望有人能够完成父亲的心愿破解这封电报。再后来博古斯到中国进行学术交流结识了同在德国留学过的刘询子,两人一见钟情,共同留在中国进行学术研究和教学。

在博古斯儿子出生的同时,无线电爱好者论坛也传来了好消息,是一位自称为印度的教授。邮件里写到:“尊敬的博古斯教授你好,这份电报其中有两段信息,我用方法将两条电波分离,再去除掉一些干扰信号,将其中一段破译下来信息片段有“Тунгусский”、“взрыв”、“белый”、“помощь”、“монстр”,意为“通古斯”、“爆炸”、“白光”、“救援”、“怪物”,其中夹杂着许多破碎的字符,已经无法破译。而唯一能联想到的通古斯爆炸是在1908年,那是到现在依旧未能破解的谜团。还有一段是一种很奇怪的加密信息,他用了许多破译方法,都不能破译,后来想到那不是通过已有的电波发射器发送的,而是一种生物信号。恰好我有个同事是生物学这块,他也非常感兴趣,对照了无数的标本和资料之后,终于发现至今还存在这种生物信息的是“洞螈”,这是一种非常稀少而又古老的生物。如果见过洞螈就不会将之称为怪物,应该是和洞螈有联系一种巨大上古生物。这实在是已经完全超出我的理解范围能力,我不知道这条信息是警告还是威胁,但是在这条电波后的几十年间也从未遇到相似的信息,也无从去做比对。实在是难以想象电报的发送者到底遇到了什么事情,凭借我的能力,也只能做到这一个地步。”最后落款写着“Professor.Krishnaswamy.VijayRaghavan”。

博古斯得知这个消息既吃惊又兴奋,立刻回信道谢。他不曾想父亲所遇到的难题,竟然还有着这么多未解之谜。虽然他很想去一探究竟,但是看着身边的老婆孩子,他把这些信息都整理到自己做的笔记里,希望有一天能够有些用处。在之后日子里,他不断地搜集与之相关的事迹资料,并且和相同兴趣的人讨论研究。当然最受影响的就是我了,在记忆里他时常坐在书房里除了自己的工作就是研究这些资料。他的书房是家里的禁地,甚至连母亲也不被允许进入。他们时常出差做研习报告的时候,我就会偷偷溜进去,东西是不敢乱碰得,但是当我见到屋里正中间摆着一人高的骨架模型的时候,简直是惊呆了。看不出模型是什么东西,不是恐龙也不是蟒蛇,像是一种奇异的怪物,但总给我一种不好的感觉,自此我就很少再进他的房间了。

托家庭基因的福,学校里的寻常课程比别人少用五年就学完了。父母又时常出差,父亲怕我一人在家太寂寞,就允许到他的书房玩电脑,不过是去把他整理的资料录入电脑里。开始哪里愿意,录上几天就被里面的资料给吸引住了,那些人正在经历却许多人不曾见过的事情。我想这就是热衷于冒险的原因吧,用自己的双脚去亲眼见证一下通过那些资料里见过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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