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位将军,可谓都是国之栋梁,不过是一时不察,被那奸人所误,但现在可不是唉声叹气的时候,现在最重要的是我们应该商量一下接下来该怎么办?”此时此刻,这话语已经说得相当的明白,也没有必要再针究下去,伍月心里面也明白他们的滋味不好受,当时父王的死讯传来的那一刻,她也从心底里面感受到了那种孤独和无助,而现在,卫姬召是个什么样的心思,伍月或许还有点拿捏不住的味道,但是王守之是个什么样的人,她比谁都清楚,这也是为什么她敢赌上这一场的缘由。
王守之的行动虽然被阻止,这脸上那种懊恼的情绪,却没有消退半分,甚至还加重了几分,一个上来年纪的老臣眼里,或许名节这种东西,看得那是相当的重要,以至于连以死殉节这样的注意都打了下来,他此刻的目光,停留在伍月的身上,带着一种凝重的亏欠感:“老夫我这一生,自持为国尽忠,无愧于燕国,想不到倒头来却还是在这大是大非的事情上载了一个大跟头,看来,这人老人老,果然是老糊涂了,眼下断不敢再言什么决策,接下来该怎么办,但凭殿下吩咐就是,老臣愿身先士卒,以恕前罪,就算是马革裹尸,也绝无怨言!”
伍月伸出手来,将那还瘫坐在地面上的王守之轻轻的搀扶起来,当然,这女子虽然没有几分力,王守之却也不敢不顺她的意,但那张脸上,那种愧疚的成份,依然显得十分的明显,显然要去打消他内心的那种自责感,并不是一句两句就能搞得定的,当下也只能劝慰道:“将军又何须这般自责,你所做的一切,不过只是忠于职守罢了,这其中的阴谋过节将军也不知情,只是受人蒙骗罢了,就算是换做了我,估摸着也是同样一般,而现在这件事情既然已经说得明白,那么接下来,就是要考虑如何将这个阴谋家的真面目公诸于世!”
“这个嘛,我倒是有那么一个办法!”黑衣人的心里面也有一丝的忏悔味道,与王守之这种不知不同,他是明知道而为之,原本还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妥,但现在,这心思也显得有些沉重的味道,不知道怎么的,在这个女子的面前,自己的内心就仿佛一下子就完全暴怒在所谓的阳光之下,再也没有丝毫的阴影,如果能够感觉到所谓的温暖,那这样的人生或许才是自己内心真正想要的存在吧,所以他有些舍不得,不愿意在回到那黑暗之中,或许他压根就回不去了,当他走上这一条路的时候,一切的一切,都早已经改变了,所以,此时此刻,他已经没有所谓的退路,而且压根也没有打算后退,话说了这么久,卫姬召的心里只是知道这个人是伍炎家所谓的家臣,但他到底叫什么,却完全不知道:“不知道这位应该怎么称呼?”
怎么称呼,被这么一问,黑衣人的眼色一下子显得有些暗淡了起来,很显然,在他的记忆中能够出现的种种画面并不是那么的让人怀念的,一个人长期的出于阴影中的时候,或许还没有这样的感觉,可一旦接触到所谓的光明,他就会知道昔日的那种幻境是多么的让人恐怖:“像我们这种只能隐藏在黑暗之中的人物,本身就没有属于自己的名字,所以你这样的问题我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去回答,对于伍炎而言,我们不过只是一件杀人的工具而已,工具只讲究锋利的程度,其他的都只是累赘!”
“对不起啊,我不是有意要去勾起你那痛苦的过去的!”兴许是被他那种情绪所感染,卫姬召也有种淡淡的伤感味道,的确这一切原本和他并没有什么关联,但不知道为什么,却有一种感同身受的滋味,反倒是那个黑衣人,突然之间笑了起来,来得很突然的一种感觉,但却不是伪装出来的:“这其实也没有什么好对不起的,因为当我们决定脱离伍炎的掌控,告别那个黑暗世界的那一刻,这种痛苦的曾经就已经离我们远去了,在到达瑶山之前,我一直在寻思,为什么像公主殿下这样的女流之辈,能够在燕国百姓的心目之中有着如此之高的声望,甚至让已然登上王位的伍炎都忌惮到如此的程度,现在我算是弄明白了,伍炎就算是再有智略,再有心机,他也只可能是暗,而公主殿下,却是光,只要有光的地方,黑暗就将无所遁形,所以,我现在在这里斗胆,向公主殿下讨一个名字!”
“向我讨一个名字?”这样的请求还真有些出乎伍月的预料之外,她能从黑衣人的眼神中看到那样虔诚的模样,也自然没有去拒绝推脱的道理,而且这王室赐名,也是常有的事情,算不得什么过分之举,当下轻轻的点了点头:“你说自己是从那黑暗之下而来,在光芒的照耀下得以新生,那么从今天开始,这里就是你人生的新起点,而这瑶山,就是你的新生地,你就以地为名,以国为姓吧!”
“以国为名,以地为姓,燕瑶,这个名字怎么听起来有些别扭?”司徒浩默默的念叨,觉得这女子似乎有些女性化了,当然,黑衣人即便是心中也有这样的想法,但他却不能说出来,毕竟是他请对方赐的名,也断无推脱拒绝的道理,被司徒浩这么一说,伍月也跟着念了一下,这心里面也觉得有些诡异的味道,当下看着司徒浩说道:“这也是,我一个女子头一遭给人取名字,哪里想得到这些,要不,司徒兄,你帮忙想一个如何?”
额,这一下子就推到了自己的身上,司徒浩也有些猝不及防的味道,不过他也不是那种会去拒绝人的人,更何况此时所有的目光,都转移到了他的身上,似乎都在等着一个答案一般,他约为的沉思了一下,仔细的思索着伍月的字眼,既不能改动得太多,又要有男子气概一下,片刻之后,灵光闪现:“这以国为姓,到没有什么不妥之处,只是这个瑶字,却未免显得太柔了些,既然是光照亮了黑暗,那不如就取个耀字如何,更何况,你今日之举动,于公主殿下,于燕国,于天下,都是一件大事,这样的大事足以洗刷以前的种种,荣耀后世子孙!”
“正国王殿下果然是不同凡响,这个耀字不但听起来十分的阳刚,而且还极富深意,耀字既有光耀之意,于是着耀我燕国,光字靠边,也暗含光驱走黑暗,重获新生的本意!”卫姬召也仔细的评会着这个名字,觉得这两个字确实不简单,黑衣人的目光,此刻停留在了伍月的身上,他既然是请她来赐的名,那就无论如何需要她的首肯,否者这名字他是不敢用的,伍月也约为的思索了一下,实在找不出可以反对的理由,当下朝着他,微微的点了点头,算是示意,这也算是定了下来,黑衣人默默的念着这两个字,心里面只道,燕耀,燕耀,好,从今儿过起,自己也算是有名字了,想到这里,他的脸上的笑容,就显得更加的灿烂了几分,这嘴上也忍不住的道:“多谢公主殿下,正国王殿下赐名!”
名字这事,算是告一段落,这或许只是一时兴起上演的一幕而已,而眼下,还有更为重要的事情要去办,即便是这场面上,有的人十分的高兴,但终究还是有人,无疑逃离那种愧疚的情绪,那王守之就是最明显的代表,眼下所谓的错已经铸成,再去追究也没有什么太大的意义,他虽然是老了,但却并不糊涂,也自然知道其中的利弊轻重,这如果自己能够帮助眼前这个女人夺回燕王之位,那也算是一种赎罪,就算是抵不过自己曾经犯下的错误,但至少也能够让这颗饱受煎熬的心稍微的平静几分,所以等眼前这些人的话语稍微的落下几分的时候,他率先的开口问道:“那燕兄,现在你倒是说说,能有什么样的办法,才能够?”
“现在公主殿下都到了瑶山,这也算是亲自送上门了吧,王老将军,卫将军,你们还不就地将她扣住,更待何时,名正言顺的送回燕都,也算是不负了此行目的,这样一来,就能消除伍炎那老贼的戒心,到时候再来个临阵倒戈,给他一个措手不及!”燕耀的话,不知道是因为心情好的原故,居然说得满是调侃的味道,甚至有些地方音调中还包含着抑扬顿挫的感觉,这还着实的让人有些吃惊的味道,他这话一说完,意思已经算得上是很完整了,这一干的人,也自然陷入了所谓的沉思之中,要知道,这燕都王城之地,此刻可比这瑶山要显得凶险得多,任何决策都事关重大,丝毫不能马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