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走可以,把宝鉴留下,你们我也就不为难了!”这就是一句废话,但不说,却又显得不太符合情景,而基本上是说这话的同时,飞虹剑面上的光芒,也再一次的显现了起来,但是这一次,比起先前来,却还是显得要衰弱几分,毕竟先前的那场战斗,实在是消耗了他太多的灵力,就连支撑这一块琉璃碎片都显得有些牵强,但这已经足够了,想要凭借凡人之力,对抗神器之力,那显然是不太可能的事情。
告了别,彩蝶没有丝毫的停留,整个身躯猛的一腾空,朝着庭外疾驰而去,而几乎是在同时,柳寒烟和焕从怜两人,也双双的腾空而起,紧接着追了出去,花舞一个闪身之间,已经挡在了墨麒麟的面前,阻止了这个男人那想要追过去的念头,她已然抱定了必死的决心,所以这一战注定是毫无保留,体内所有的灵力都散发了出来,给人一种异常强大的感觉,甚至从那四处弥漫开来的气息来看,还比墨麒麟身上的要强上一两分,这一个人信念到了,或许还这能发挥自己所不能想象的力量。
这就是一份觉悟,至少此刻,在齐凌云的心中,是有些佩服这个所谓的柔弱的女子,一个人能够做到这般,那无疑还是需要很大的勇气的,当然,花舞心里面也很明白,自己现在做的,就是僵持在这里,牵制住墨麒麟,能把他留下一刻,就是一刻,让彩蝶独自面对所谓的左纱右纱,也许还有冲出去的机会,毕竟,在她的身上,还有一道杀手锏,关键时候,应该能发挥不小的作用。
当一个人,有所顾忌的时候,就会觉得很多原本熟知的事实会变成阻碍,就如同此时的司马岳成一般,在他的心中,有那么一个疑问,原本号称四国之中国土面积最小的秦国,什么时候起也变得这般大了,当然,这个问题可没有答案,他胯下的马,在飞快的疾驰着,就算是如此,也丝毫减少不了他心中的焦躁之感,目的地只有一个,那就是楚地缥缈峰,所谓的七剑奴出发的时间比他要早上一些,所以他也无法预想,此刻的李承庭,是否能躲得过这么一劫,但无论如何,自己尽力了,也就无悔了。
人生只不过是一场俗世大醉,谁能够醉得彻底,或许人生更加的洒脱几分吧,然而他却不知道,属于彼此的命运早已经改变了,当七剑奴鬼斧神差的出现在瑶山下的那一刻,他们师兄弟三人,就注定会有团聚的那一天,曾经,是两个孩子,紧紧的跟在一个中年人的身后,随着风,追逐着未来所有的轨迹,而如今,时过境迁,孩子已经长大,一切也归于平淡,当然,这算不得什么坏事!
李承庭就这般斜卧着,躺在那块大青石之上,此刻的他,已经喝得有些醉意朦胧的姿态,任凭和煦的风,夹杂着那迎面而来的海水的淡淡咸意,让他感觉到十分的亲切,清风拂面的同时,有一种冰凉透彻的感觉,也是时候该要美美的睡上一觉了,他们也该来了吧,他轻轻的嘟哝道,不过这也无所谓了,反正已经放开了,就用不得那般执着,梦中的场景,或许是自己的曾经,又或许是别人的记忆,但无论如何,都要明了,明天,当阳光升起的那一刹那,这片土地上,都会有一个崭新的故事要开始。
而这一刻,做梦的人,就是梦中故事的主宰,这一点,用不着去怀疑,当然,这一幕幕,也会在别人的思绪之中,显得那么的苍白无力,司马岳成也好,李承庭也罢,就连杜老头这般洒脱的人,最终都无法逃得过这命运的枷锁,又何况是那些还在命运的漩涡之中挣扎的人呢,不过这也没有什么,用心的演绎好自己的角色,这也算是没有违背了命运的安排吧。
“报!”营门之外,一个苍劲的声音传了来,卫姬召原本还在不停踱步的身躯突然之间停了下来,急忙对着外面叫了一声,他的言语之中充满了急切的味道,很显然,两军这般的对垒给他所带来的压力实在是太大:“探听到了什么,赶紧说!”
那兵士,急忙的跑了进来,兴许是因为速度过快的原故,到的时候,身体还有些摇晃的味道,大抵有着四十来岁的年纪,也算得上是个中年人了,很明显,在他的心里面,似乎并不愿将所谓的燕公主当作是敌人,当然,这也算是燕军中很大部分人的想法:“将军,据线报,今天先后有三批人进了公主的营地,到现在也没有一人出来!”
“三批人,有多少,都是干什么的,打听清楚了吗?”这一连串的问话,搞得这兵士,也有些茫然不知所措的味道,比起卫姬召来,一直坐在位置上的王守之似乎显得还要更加的急切几分,的确,他是沙场的老将,长时间的带兵打仗,让他很明白什么叫做知己知彼之道,尤其是在这种两军对垒的情况之下,消息这种东西,就越发的显得重要,由不得半点的马虎,只是他这样一问,也将他表面所伪装的镇定,撕裂无疑。
“人都不多,三批人,一共也不到十个人,第一次是一个不满二十岁的小姑娘,一身江湖人的打扮,做什么的属下也不清楚,因为距离太远,也不知道她们具体说了什么,但是在进门之前,她和那些侍卫们动了手!”那兵士也具体的描述道,很显然,他是做这一行的老手,自然知道什么事侧重点,不过这样一说,就让王守之更加的不解了起来,他的目光,带着一丝疑惑的神色,看着卫姬召,只见对方的神色也是一片的茫然,似乎对于这样的一幕,也是困惑:“动手?那后来呢?”
“后来,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有人出来之后,将这小姑娘请了进去,之后再也没有出来了!”那兵士细细的回忆着当时的场景,似乎也没有想起什么有用的事情来,当然,这也不是唯一所要关心的终点,卫姬召稍微思索了一下,接着追问道:“那其他的呢?”
“这第二批,人就有七个,而且装扮也显得十分的诡异,一身的黑衣装扮,而且脸上还带着黑色的面具,让人完全看不清楚到底是什么模样,但很肯定,都是男人,而且据我们安插在敌方的内线哪里,还得到了一个小发现,那就是每个黑衣人的腰间都悬挂着一枚金牌,虎边纹路,看那做工,应该是我燕国的作风,即便不是王室的家臣,那就一定是藩王的臣属,对了,上面还印着一个大大的赫字!”那兵士仔细的描述着,生怕遗漏了设呢么细节一般,当然,在观察和分析方面,像他这般长时间收集情报工作的人,有着过人的天赋。
这番话,说得王守之和卫姬召都有些震惊的味道,要知道,自从湘侯伍炎登上王位之后,这燕国之内,在新的王室凭证没有下来之前,所有的藩王的屏属,都不得配搭和王室相关的物件,那么也就是说,这些人,只可能是王室的家臣,王室的家臣又怎么会突然出现在这里,更何况,那无端的赫字又代表了什么呢,燕王也没有和这个字相关的存在啊,卫姬召本是宫廷侍卫出生,后来因为十八年前的那场战争才走到现在的位置上,他对于整个魏国的权利体系,还有其相关的腰牌象征等都有很深的了解,此刻在大脑之中所有的王公贵族飞快的浏览了一片,也没有找到与之相关的消息,所以,这一刻,他保持着沉默,就如同在思索着些什么一般,连带着眉头之中,都有些深锁的味道。
“这第三批人,也只有一个,但是这个人!”见两位将军都不说话,那兵士只好直接先前的说道,他的语调原本十分的迅捷,并没有丝毫停顿的姿态,但此刻,却有些莫名的迟钝了起来,似乎有什么难言之隐一般,王守之看着他这样的神色,忍不住的呵斥道:“这个人怎么了,难道有三头六臂不成,你倒是说啊,吞吞吐吐的干什么?”
“这个人关系较大,属下也不敢随意推测!”即便是被王守之这般催促,那兵士还是没有直接说出来,这让一旁的卫姬召不由得也心中有些恼怒的感觉,厉声问道:“到底是谁?”
“具体的,属下也不清楚,不过据内线的说法,这个人应该是秦国方家的二少爷!”方家,二少爷,这些字眼,果然有着极强的震撼力,就连那原本有些急躁的卫王二人,这脸色,也不由得变得深邃了起来,看样子,这个人,还真的关系重大,卫姬召开始缓缓的在营帐之内迈着步,他虽然久居朝堂之上,但是对于江湖中的事情,却是十分的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