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为什么非要这把墨天宝鉴,难道那个禁术对你真的这么重要?”老人开口问道,墨麒麟停在那里,他的嘴角边沁出一丝鲜血来,这要是和那苍白的肤色比起来,还真有几分显眼,但是面具的本身,就是有这个好处,它能掩盖很多的东西,让别的人弄不清你现在的状态,或许还有想法,隐藏得深的时候,有的时候,就连自己都有可能被掩盖了,这一点,墨麒麟不知道,现在的他,所作所为,到底还是不是出于他的本心。
“禁术!”墨麒麟突然间笑了起来,笑容中有一种得意的味道,似乎对于对方这样的问题,有些不屑的姿态,他心中有目标,而且比其他人更加的明确和坚定,一个人假如认定了自己的信念,就会觉得其他的一切,是多么的渺小和不堪,更何况,他接下来的话,原本就是事实:“天门的那个禁术,对于这江湖上的绝大部分的人来说,或许是梦寐以求的东西,但在我的眼中,却根本算不得什么,无非就是能借助外力打开人全身的潜力,将别人的灵力占为己用,这简直就是对神器的侮辱!”
“那你到底想要的是什么?”老人的眼里面充满了吃惊的味道,她的眼神看着他,似乎有种不解,这的确是她心里面此刻所能想到的最有可能的目的,却被他这么轻易的就否决了,这很显然,那可不是所谓的掩饰,所以这一刻,她也不知道他的目的到底是什么了,总之这样的一个人,可不会无端的做出些对自己无利的举动来。
“实现你的梦想!”墨麒麟一字一顿的说道,这一刻,他的目光死死的盯在老人的身上,眼神之中所流露出来的执着和真诚,似乎也让人无法去怀疑,老人越发的不解了起来,那种疑惑的感觉,也显得越发的深邃,墨麒麟的话,在她的眼中看来,就像是突然有人告诉了自己一个天大的笑话一般,甚至在脑海之中有个感觉,这个人,是不是疯了,居然说出这么无来由的话来,当然不只是她,就连在场的所有人也同样觉得他这话说起来有些牵强的味道,只有柳寒烟在心中,是真正的相信这个人,那怕他在世人的眼中是个十足的疯子。
有些感觉,来源本就是无理由的,就像你走在路上的时候,突然会觉得有那么一个人,就如同早已经是熟识了一般,让人有种莫名奇妙的亲近感觉,这一刻,老人没有说话,似乎在脑海之中思索着对方的言语,墨麒麟手中的飞虹剑,再一次散发出属于它的颜色,或许,这一刻,看起来更加的刺眼一些:“不对,不是你的梦想,而是所有人!”
那分明是一束赤红色的光芒环绕着剑身,却又渐隐渐现的和另外的一道白光糅合在一起,老人永远也不会忘记做代表着什么,因为这道光芒,曾经深深的刻在她的脑海之中,可谓是再熟悉不过了,多少个午夜梦回,都还能清楚的记得,当时那梨花满院,比剑起飞的日子,就恍如昨日一般,从不曾遗忘半分,看样子,墨麒麟是打算施展天机镜的威力了,但凭冰晶琉璃,到底不是墨天宝鉴的对手。
“既然非要走到这般你死我活得地步,那我就再满足你最后的一个疑惑,你不是一直都想知道,这隐藏在面具底下的我,到底是怎么的一幅模样,也罢,过了今天,你将和他一样,永远的消失在这个世界上,这也就算是我给你的回报吧,多谢你的宝鉴了!”这的确是一个疑惑,说起来,自从墨麒麟出现在老人的视线之中已经有了二十个年头了,可这二十年来,他都一直将自己隐藏在所谓的黑暗之中,面具之下,从来没有人知道,这面具的背后到底隐藏的是什么,直到今天,或许这些东西,已经不需要在去隐藏了吧,有了完整的琉璃之力,再加上天机镜,这一战,他有着足够的胜算,墨麒麟缓缓的摘下了脸上的面具,也许是这东西戴得太久的原故,这举动,让他自己都觉得有些别扭得味道,那就一张约为显得有些苍白的脸,除此之外,并没有什么特别之处,老人细细的打量着眼前这张脸,只觉得它终究是那么的平凡无奇,和自己想象中的,似乎有很大的出入,如果放在这大街上,随便拉出个什么路人来,都估摸着能比他更加的让人记忆深刻,一个人,能够随时让别人忘记自己是什么模样,也不知道到底是幸运呢,还是悲哀呢,当然,在场的所有人,都有这样的感觉,只有一个人除外,她一直都是个例外,不是吗,柳寒烟的眼神盯得死死的,比起老人来,她或许更像知道这张脸到底长什么样,但看见时,却充满了震惊,眼前这个人,和昔日在盐泉村所见过的那个痴情的男人,拥有的居然是同样的一个相貌,这难道是巧合,不,这绝对不是巧合,柳寒烟在心里面疑惑着,否定后有肯定,将她那矛盾的心理,可谓是暴露无遗!
这两人之间定然有着莫名的联系,这一点她刻意很肯定,但联系到底是什么,他却说不出来,盐泉村中的齐凌云,难道只是眼前人学会的一种伪装,不,这不可能,或许只是长得像罢了,这天地下,有着同样一张脸的人,可不在少数,因为在她的记忆之中,这个被称之为主上的男人,出现在天尊和伍炎身边也已经超过了二十年的光景了,按照这时间对比起来,他的岁数应该已经到了不惑的边缘,即便是眼下人,看起来年轻得只有二十五六岁的光景,但这也是无法否定的事实,这就注定了他与那个叫做齐凌云的不可能是同一个人,但为什么主上会对他这般的了解,甚至两个人站在她面前的时候,有一种分不清谁是谁的感觉。
“你为什么不杀我?”记忆之中的一幕幕,再次浮现在她的眼前,那是在北邙山中的场景,齐凌云朝着墨麒麟大声的吼道,那眼神,就和现在的柳寒烟一样,充满了不解的神色,而墨麒麟,只是缓缓的收起了手中的长剑,抬着头看着那布满阳光的明媚天空,先前的一战所激起的水雾还笼罩在空气之中,折射出缕缕的七彩光芒,他沉默着,思绪似乎有些凝重的味道,半响没说一句话,任凭细小的水滴在他的脸颊之上滑落,良久,他才慢悠悠的转身离开,这一刻,他说的话,那怕是过去了这么久,在柳寒烟的眼里面看来,仍然充满了疑惑的味道:“我不杀你,并不是因为我不想,而是因为我不能,这把飞虹剑,我先带走了,等有一天你明了了一切,我会将它还给你,走吧,寒烟!”
“那么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呢?”想到这里,柳寒烟不住的李楠道,她看着黑衣人手中的飞虹剑,仿佛突然之间想到了什么,这番话虽然说得很轻,墨麒麟却仿佛仍旧听到了一般,他手中进攻的趋势可没有半分的停歇,毕竟天机镜也施展了开来,原本只能防守的他,终于逆转了当前的形势,变得主动了起来:“寒烟,你不要再哪里无端的猜想,我说过,等拿到了墨天宝鉴,你想要知道的一切,我都会原原本本的告诉你的!”
这句话,将这个女人的思绪,一下子拉了回来,而基本上是同时,在她的不远处,房顶之上的两道身影,就如同箭一样,朝着庭院之中这个声音所在的方向,疾驰而去,这自然是彩蝶和花舞两位侍女,留心观察之下,就不难发现其中的不妥之处,黑色和白红色不停的交错,撞击之间,发出阵阵的轰鸣之声,而老人拿着墨天宝鉴的右手,很明显正在不住的颤抖着,显然是受到了巨力的冲击,有些把持不住,的确,她原本在体质方面,就已经处于劣势,一个垂垂老也的女人,又怎么会耗得过一个风华正茂的年轻人,更何况,还要同时抗衡两大神器呢?
这似乎也是预想到的结果,彩蝶和花舞的身躯,虽然先扑出去一步,但柳寒烟和焕从怜也瞬间就跟了过来,四道身形,三剑一刺在那一瞬间纠缠在了一起,这就是墨麒麟带着两人前来的目的,虽然左右纱与天尊侍女的的功力比较起来,还有很大的差距,但是用来牵制住这二人,争取一下时间,还是足够了。
什么事情都在算计之中,原本就是墨麒麟的做事风格,谨慎而又小心,从他出招就可以看得出来,明明可以直接以两大神器硬压的他,还是选择所所谓的循序渐进,这也大抵是试探的因素,也罢,事已至此,那也无所谓了,至少现在的他,可以确定,取胜不过只是所谓的时间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