疾风而行,或许是这些人唯一的宿命,改变不了,身后的人,被他这话一说,有些陷入了沉思,整个黑夜之中,显得十分的静寂,偶尔能听到的只有阵阵的蛙鸣,让人还能感受到一丝的生机,也不知道就这般行进了多久,或许是因为最为年轻的原故,最后的人还是有些忍不住的问道:“那我们现在要去哪里,飘渺峰吗?”
“不!”回答得很坚决,即便是命令,有的时候做下改变也没有什么不妥,这一刻,为首的人明白,他是在做一个赌注,那个在瑶山之下的女人,或许有值得他去赌这一把的筹码。
这世间事,原本就是十分奇妙的,很多时候,有一种叫做命运的东西,会将两个完全不相干的人拼凑到一起,这是前世注定也好,这是缘分使然也罢,总之有太多的偶然和随意,而更多的时间里,它总是在玩一个游戏,玩游戏的人很开心,但被玩弄的人,却只会是无谓的伤感和无奈,作弄的时候越无情,这份恨意就会在心中沉默得更深,当然,没有谁能逃离得了这份悲伤,值得无奈的去穿过一个又一个轮回,只有很少的一部分,想到过去抗争,却无一不显得那么的苍白无力,劫数难逃!这一点,墨麒麟也好,齐凌云也罢,似乎看得比其他的人更加的明白几分,他总是喜欢将自己隐藏在一袭黑衣之中,反正有光的地方,黑暗就会如影随行,到不如直接就将自己放在黑暗之中,反倒会觉得安全一些,柳寒烟喜欢静静的站在墨麒麟的身后,这个女人的神色,总显得有些深邃,他沉默,所以她也选择半响不说一句话,他的习惯,估摸着没有人能比她更加的清楚的了,一举一动,却又总是在不经意间充满神秘,就如同那黑色面颊下的那张脸一般,不过有一点她可以肯定,在这个男人的身上,一定隐藏着很多不为人知的故事,或许还都有那么几分伤感。
“寒烟!”墨麒麟突然间回过头来,他自然是知道她已经来了,因为像他这般的存在,就算是自己身边有什么东西,都能轻易的感受到,更何况是一个人呢,那个气息实在是太过熟悉,熟悉得都不需要去做丝毫的辨认,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她也喜欢站在那个阴暗的角落:“你总是喜欢站在我的身后,这些年来你的习惯倒是改变了不少,说吧,那个老头子让人来有什么吩咐!”
柳寒烟原本想着就能够这样站在他的身后,静静的呆上一会也好,既然对方已经开了口,自己这样的举动就显得有些尴尬,更何况,就这短暂的时间里,她觉得迎面而来的气息显得很诡异,这不过是短时间未见,眼前这个人,就像是改变了许多一般,让她有些拿捏不住,以前站在他身后的时候,迎面传来的是淡淡的阴冷之气,而现在,那阵气息之中还夹杂着半缕的体温,那怕是自己刻意的远离几步,还能觉得这种气息十分的强烈,难道,他真的变了,不可能,一个在黑暗之中待得太久的人,只会让自己的心变得更加的冰冷,这一点,柳寒烟比谁都清楚,那么,这期间到底发生了什么,才会让自己有这样的感觉,这一点,她不敢去问,即便是眼前这个男人知道答案,稍微调节了一下情绪,她才郑重的说道:“老头子让你前往瑶山,务必将燕公主!”
话没有说完,墨麒麟自然是明白他的意思,他依旧是面无表情,似乎对于这个所谓的命令并没有丝毫吃惊的地方,他的目光,斜眼看着手中的飞虹剑,也不知道是什么缘由,那剑面有些轻微的颤抖:“这老头子的算盘还打得真够精的,要知道此次魏军和燕边境守军夹杂在一起,足有二十万之众,如果双方真的开战,谁胜谁负,恐怕还很难说,而且前燕王之死,太过于蹊跷,朝堂庭域之间,也是早有传闻,恐怕此时,早已经是沸沸扬扬,一发不可收拾,况且燕公主伍月不论是在庙宇之中还是在民间都有着极高的声誉,这一切的一切,都对他构成了极大的威胁,今天他让你前来传递这个命令,想比也是想博这一把!”
“主上,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真的听由他的吩咐,去所谓的瑶山不成?”柳寒烟有些紧张的问道,对于墨麒麟的实力,她从来不曾怀疑,可要是去了,那就是直面二十万大军,这可不是什么小事,墨麒麟缓缓的从黑暗之中走了出来,阳光多少让他觉得有些刺眼,而光芒照耀之下,那影子也拖得很长,甚至还有一部分,和原本的黑暗交织在一起,这一刻,他做了一个停顿:“去,但不是去瑶山,你陪我去一趟枣蓉阁,现在那个老小子已经没有什么用了,就任由他自己吧!”
去枣蓉阁?柳寒烟更加的糊涂了起来,哪里不是天尊所在的地方吗,墨麒麟也一直对那个老人表现得很恭敬,现在去无端的去哪里做什么,她看着他渐渐远去的背影,完全不知道他想要的是什么,权利亦或是富贵,似乎都和他没有什么太大的关联。
“我们去借一件东西!”似乎感受到了这个女子的诧异,墨麒麟的声音从远处传了过来:“走吧,别发呆了,右纱估计早已经在那里等着我们了,等这件事情完成之后,你也会得到你想要的东西!”
“我想要的东西!”柳寒烟的思绪,显然被这些字眼击醒了过来,她看着那张背影,缓缓的迈开了脚步,伴随着这脚步,心里面可谓是一阵的纠结,我想要的,不就是主上你吗?
日头又一次的升起,原本说光芒这种东西,可以照亮世间的一切,但从眼下的局面看来,这白天的光景,兴许带来的只会是残酷的事实,司徒浩三人,此刻依旧在那主帐之中,商议着如何进兵的事情,两军已经在瑶山界上对峙超过了两天的时间了,双方兵力相等不假,但很明显,对方占据着地利的优势,更何况这里还是燕地,而己方这边,却有一半数都是南方人,时间一长,多少有些不适应的姿态,各种不利的弊端也开始显现出来,为此伍月和田踵也是忧心不已,但一时之间却又想不到良策,而就在各自头疼的时候,外面传来了一阵兵器交割的声音。
田踵本来就是武将出生,又长时间镇守边关,脾气原本就比一般人要暴躁几分,此刻更是心里面不爽,听到外面的嘈杂之声,更是忍耐不住,一时间这心里面的无名火升腾了起来,如何把持得住,当下大声叫道:“奶奶个熊,不知道这里面正商量着事的吗,外面到底发生了什么?”
“报,公主殿下,王爷,将军,外面不知道那儿跑出来个十七八岁的姑娘,吵着要见公主殿下,让卫兵们给拦住了,我们原本看她是个女子,本想将她赶走了事,可没想到这女子居然动起手来,还打伤了我们好几个兄弟!”一个士兵模样的人,应声急忙跑了进来,他的脸颊上还有一道细长的伤痕,此刻正往外沁着丝丝的鲜血,很显然,这伤虽然不重,却是刚才所受得,他神色显得有些轻微的慌张,不敢去正面田踵那愤怒的脸,这田踵虽然性格十分的暴躁,但是对于自己的兵士,却显得十分的担待,也是这原本军机重地,那能由人这般胡来,他顺手就抄起了桌面上的那柄大刀,如果说江湖人,用剑的居多,那这战场之上,还是刀更加具有杀伤力,有话说,剑走轻灵,原本看的就是身法,无疑对空间的需求极高,很显然,在战场上是满足不了这一点的,而刀行厚重,原本指的就是势,所以此刻,田踵一身戎装,再加上那柄明晃晃的大刀,看起来十分有派头,可谓是气势十足,他一声大吼,这身子就往外走:“这是谁家养的山猫,感到我的地盘上撒野,看我不活剁了她!”
“将军先请息怒!”司徒浩一把拉住田踵,朝着他轻轻的压了摇头,示意不要着急,他冷静许多,自然看事情也显得清晰一些,若真的只是一届女流,又怎么会无缘无故出现在这军营之中,躲还来不及了,更何况,四下安营扎寨,处处都是严密守卫,若只是一般的女子,又哪里有这番能耐躲过,止住了田踵的举动,他的目光转移到那兵士的身上:“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姑娘?”
“这个嘛,属下也说不清楚!”那兵士微微的低下了头,似乎有些不敢直面司徒浩的眼神,这一来,更让田踵莫名的恼火,他虽然被拉住,但这心里面,还是那般的急躁,怒气也没有消减几分:“什么说不清楚,没用的东西,难道她还有两个鼻子,三个眼睛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