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心有了期盼,这速度自然也就放得快了许多,更何况,这一次是驾轻就熟,齐凌云等人并没有用多少的功夫就到了方家的府邸,守卫的人自然是见过众人的,并没有过多的干预,就将他们迎进了府内,只是半响却不见房间兄弟出来相见,这多少有些诡异,良久,才出来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人,或许是因为急躁的原因,有些气喘吁吁,众人认得他,正是方家的大管家,方福。见是他出来,林婉婷显然有些不悦,心想这小子还摆什么架子,当下叫道:“方青卓那个呆子呢?”
她这么一叫,让方福这心里面不免一惊,心想这个女子好不霸道,居然管我家二公子叫做呆子,但转瞬一想,昔日方青卓看她的眼神,这心里面也变得敞亮了起来,更何况,眼下这些人的身份,他是知道的,作为嘉州之主的方文卓尚且不敢得罪,更何况是他这个小管家呢,当下将涌到嘴边的话收了回去,换起一副恭敬的姿态来:“这个嘛,几位可来得有些不太凑巧,我家侯爷和二公子,还有少夫人一同前往北邙山扫墓去了,这不,我也是将他们送到了嘉州城外的十里棉亭才折回来,害得诸位久等,倒是怠慢了!”
这管家本是方家前任老爷方庭还在世的时候到的侯府,这说起来也有二十年的光景了,当时意气风发的少年人,如今也被岁月消磨成眼下这般模样,好在方家的日子过得还算凑合,倒也看不出什么衰老的姿态,只是这么多年过去了,在他的口中,除开方文卓接任候位而称他做侯爷以外,他还是习惯称方青卓作二公子的。
众人听他这么一说,这神情之中,自然流露出一丝的失望之感,特别是齐凌云,不知道为什么,到了这嘉州之地,就突然特别的想要喝酒一般,眼下没了主顾,可有些不是滋味,当然,他也并非像杜老头那种,无酒不能的人,所以也只是纠结罢了,但转眼这么一想,眼下虽然找不到方家兄弟,然而他们也是前往的北邙山,说不定到了哪里也能遇到,这倒也不耽误此番的行程,只是这心里面还有一个疑惑未解,别说是眼前的众人,就算是放眼江湖,也都知道这方家兄弟二人,都不曾娶亲,又怎么会无端的冒出一个什么少夫人来呢?
”对了,管家,你刚才说什么少夫人的,据我所知,你们家侯爷还有那个二呆子可都是没有娶亲的人,这又是怎么一回事呢?“这问话的自然是林婉婷,说起来也就只要她一个人用呆子这两个字来称呼方青卓,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在听到少夫人这三个字的时候,她的心里面就那么猛然的震动了一下,有一种不太舒服的感觉,那方福见她这么一问,这心里面原本只是揣测的想法就更加的笃定了几分,若换做平时,非得好好的戏弄这女子不可,但眼下,他却没有那样的功夫,因为直觉告诉他,有些东西,迟早是要还的,又何必给自己找不痛呢:”说起这位少夫人,你们想必也都认识,她就是那大渡河畔的三姑酒肆里的白三姑,这一次我们家侯爷前去扫墓,一则是按照惯例,而来呢,就是要将这件事情告诉给逝去的老爷和夫人!“
这么一说,就十分的明了了,连带着三姑酒肆关门歇业都有了一个很好的解释,齐凌云的思绪,回到了最初见面的那一幕,一下子十分的了然,这心里面也不免有些感慨的味道,那时这两人虽然都掩盖得很好,但是彼此之间,不经意之间流露出来的渊源还是让他有些在意,只是没有想到,会进展得如此之快,这不过就是一个多月的时间,嘿,都开始谈婚论嫁了,想想,缘分这种东西,有的时候说起来,还真的是奇妙无比啊,否者,以他一个江湖浪子的身份,又怎么能牵上燕国公主的手呢?
”那既然方侯爷还有青卓兄弟都不在家,我们也不方便在这里多做停留,更何况我们此行的目的地也是北邙山,何不安排一下,现在就出发呢?“司徒浩可不知道什么白三姑的,他身上带着魏王的嘱托,自然不愿意在这里做更多的停留,那管家,听他说起来要走,自然也不便去做强留,但这一些人既然是来寻自家两位主人,那其中定有缘由,北邙之地,向来人烟稀少,以这些人的身份,又怎么会去那里呢,看样子,还是要问个清楚才行,但有些话,可是不能明目张胆的问出口的,否则指不定会惹出什么样的乱子来,当下他的目光停留在司徒浩的身上,依旧以一种很恭敬的姿态询问道:”这位看着面生,既然和公主殿下同行,想必也是贵客,还望留下姓名,日后侯爷问起,小的我也好有个交代才是!“
”冒昧打扰,在下姓司徒,单名一个浩字!“这样一问,就显得毫不唐突,司徒浩也不是那种高傲的人,的确,他在魏国那是位高权重,就算说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也没什么夸张的地方,但是眼下出门在外,还是低调一点的好,当下也十分恭敬的回答道,只是这一番看起来很简单的答话,却让这个管家,不由得吃了一惊,要知道,这司徒浩虽然十分年轻,但是放眼怎个天下,要说不知道这个名字的,估计也不会太多,何况是在这方府之内呢,方福的眼神,忍不住再在此人的身上打量了一番,任凭他怎么揣度,也没有料到来人会是他,放眼看去,时人将这秦国方家镇南候方文卓,南魏正国王司徒浩,还有这北燕都骑校尉李博城三人并称为当世三杰,而这三人之中,司徒浩更是年纪最小,权势最高的一个。
这样的一个人无论是站在谁的面前,都估计难逃这心惊的味道,所以眼下的方福,有些说不出话来,也不知道是因为激动还是害怕的缘故,反正是呆了一响,穆然间感觉到自己有些失礼,这脸上也流露出一丝的尴尬。司徒浩依旧还是那副很恭敬的之态,脸上还带着一缕微微的笑意,让人看上去十分的温和,这管家调整了一下姿态,竭力想要让自己保持平和,好在他在方家已经有了年头,处事应对方面自然有些手段:”原来是南魏正国王亲临,还有燕国朝华公主大驾,这真是让方府蓬荜生辉,受宠若惊啊,眼下天色已不早,想来出发也过不了十里亭,这前往北邙之地的道路又尽是在山脉之中,颠簸难行,实在不适合在夜间赶路,诸位此番前来,想必也是舟车劳顿,疲乏至极,小的斗胆,权且请诸位在这里休息一晚,补充精力,明早在出发,如何?“
虽然是这般安排,但是眼前这些人,却不是他能够做得了主的,所以呢,这问话的语气也是带着一种请求的味道,就如同是在商量一般,齐凌云顺着他的话,抬头看了看外面的天空,要说起时间来,眼下也算不得太晚,现在出发的话,的确还能赶不短的一段距离,可是他了解,就算是过了十里亭,前方也没有刻意停歇的地方,当下思绪一转,也觉得此人话说得有些道理,当下看了众人一眼,回到道:”这般也好,那我们就叨扰一晚,倒是有劳尊驾了,只是这里,我们还有一事相求!“
见对方答应,方福这心里面也算欣喜,即便是最简单的招待,日后也有自己吹嘘的资本,要不是时局变迁,像他这样的人,要想接触到这些传奇的人物,那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当下急忙回答道:”齐公子,你有什么吩咐,尽管说就是,这相求二字未免折煞小的了,只要小的能办到的,绝无推脱之理!“
“你家侯爷和二公子去的是北邙山,正巧我们需要他们的帮忙,你能否将他们在北邙山中的位子标个大概,也方便我们寻人呢?”像他这般,向来就不喜欢做多余的事情,自然是有他的打算,要知道,这北邙山也是绵延百十里之地,而且林深叶密,要想找一个人,又谈何容易,所以他才提出这样的要求来,话已经说到这里,方福也自然不能拒绝,他虽然心中疑惑未解,但要是自己去问,那未免显得失了方寸,看这些人的举措,应该不会对自家主人有所不利,当下点了点头,算是答应:“原来是这事,没问题,我先去给诸位安排一下,先热水洗个澡解解乏,等吃过晚饭,我自会将我家侯爷的去处告诉诸位,眼下还请稍带一会,我先去张罗下!”
齐凌云轻轻的笑了笑,算是做了回应,那管家也自是下去忙碌去了,这大厅之中,一干人等坐定,伴随那缕缕茶汽,倒是各有各自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