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浅韵是在一阵不适中醒来的,她柳眉微蹙,眸子微眯开一条缝隙,几分懒意的看了对方一眼,便头一歪,又安心的靠在对方怀里睡去了。
展君魅在上官浅韵抬头看着他的时候,他便吓的屏住了呼吸,他觉得他手下已经放的很轻柔了,没想到还是弄疼了她,不过,见她只是皱眉看他一眼,又靠在他怀里睡着了,暗松一口气的同时,手下清洗的动作,更是温柔了。
而等上官浅韵真正的睡饱醒来时,太阳已经偏西了,她睁开眼便嘴角扬起微笑的伸个懒腰,显然这沉沉的一觉,她睡的很是舒适。
墨曲那个操心不落好的,为了上官浅韵这位不得不好生伺候的宝贝公主殿下,他可是大煞费苦心的,那盒药膏可是他研制出来,准备以后他成亲用的,毕竟,他是好男人,不能在自己得到快乐的同时,让妻子之后遭受那欢愉后的痛苦啊!
可这药膏他没能先用,倒是便宜他师弟的媳妇儿了,这就是好兄弟讲义气,他真是豁出本儿去了帮展君魅,可那小子还不领情,真是气死他了。
上官浅韵起来真的没感觉身上有什么不适,虽然昨晚很疲累,可一觉睡醒后,却是身心舒爽,精神还很好呢!
“公主可算醒了,奴婢还以为您要睡到天黑呢!刚好,奴婢去给您熬了红豆汤,您洗漱后起来喝一碗吧!对女子……咳!总之很好!”飞鸢羞笑着将红罗帐挂起来后,便蹲下身子去为上官浅韵穿鞋袜,抬头就看到了令她脸大红的痕迹,这展将军看着冷冷清清的一个人,没想到在床笫之间,竟然这般能折腾人。
上官浅韵醒来后就没看到展君魅的人影儿,她皱眉在心里想对方的毒有没有完全解?所以,根本没想过去遮掩脖子和锁骨上的吻痕。
自从飞鸢在上官浅韵身边后,持珠便清闲了不少,平日里伺候上官浅韵的事,全被飞鸢一手包揽了。
现在她们可是真的分工明细,持珠主外主武力,飞鸢主内主打小人脸。
展君魅之所以不在寝宫中,那是吩咐墨曲去做事了。
而花园中,墨曲对于展君魅让他去办的事,他嘴角抽搐的问:“你真的确定要学周幽王吗?”
“什么周幽王,我不过是拿一块原玉石,为她雕一只镯子而已。”怎么眉心皱着,对于墨曲夸大的言辞,有几分不悦。
墨曲不敢和他对望,他怕自己会被揍,昨夜的事,这小子可是憋着一肚子火呢!今儿又听他嘴贱的说了凤血的事,结果,就是现在这样了,非要那一块上好的避毒玉石,给上官浅韵雕一只镯子,这不是败家吗?
“东西是我的,我都不心疼,你不舍什么?”展君魅本来是想让墨曲找人,切掉那块原石一部分,给上官浅韵雕刻一块玉佩挂脖子上的,可墨曲说断魂玉不容任何金玉,碰触之必然金裂玉碎,重则化成齑粉。
所以,他只能舍了整块避毒玉原石,为上官浅韵雕一只玉镯戴手上了。
墨曲真想抽自己一嘴巴子,这张嘴,全被这博览群书的脑子给害死了。早知道,他就不该提及凤血传人能医不自医的事了。这样……展君魅这小子也不会突发奇想,说要给上官浅韵雕避毒玉佩的事了。
而他,更不会一时嘴快的说出了断魂玉的秘密,展君魅更不会这么狠的要拿整块稀世罕见的避毒玉原石,去给上官浅韵雕刻什么避毒玉镯子。
前有周幽王为博美人一笑烽火戏诸侯,后有他展君魅犯傻拿稀世宝玉雕玉镯赠佳人,全都是美色惹的祸啊!
展君魅只淡冷的看了一脸肉痛的墨曲一眼,转身拂袖离去,这个墨曲是当管家当久了,越活越抠门,早晚成一毛不拔的铁公鸡。
墨曲是肉疼心更疼,想展君魅当年初来中原,便去以商人身份立的足。可他师父却说什么尘缘未了,此去中原后便浮沉商海,待遇上招募兵马时,便可弃商从戎。
而展君魅可是真听他师父的话,当年他的生意做得正红火时,一听到朝廷要招募一批新兵,他便丢了算盘拿起了兵器,放弃了富贵荣华日子,去军营里当大头兵吃苦去了。
墨曲当时恨不得找他师父去哭,这那是让展君魅了缘历劫,根本就是丢他在尘世中锻炼身心。
展君魅一去不回,他手下的产业,便一直是墨曲打理,直到后来展君魅威名动天下,墨曲才带着满腹怒火去找上了门,结果自己这不是去报多年辛劳之仇的,而是送上门去给别人继续多重压榨的。
自从后,他就没工钱的干起了三份工,将军府的管家,军营里的军师,商业上的二老板,过着无片刻闲暇的劳苦日子,操着老妈子一样的心。
将军府的亲卫一见墨曲又在自怨自艾了,他们赶紧躲着对方走,这位墨管家多年以来,被将军折磨的已经不怎么正常了,感觉离去疯人塔不远了。
展君魅回到了寝宫后,便看到飞鸢笑着拉持珠离开,他不知道上官浅韵这两个丫头在笑什么?不过,上官浅韵生气瞪他,他却是清清楚楚看到了。
上官浅韵的确很生气,这个混蛋,她昨晚好心给他解毒,他倒好,不止不对她感恩戴德,还那样的多番折腾她不休,今早她对镜梳妆一瞧,脖子上深的浅的吻痕……这让她怎么出去见人?
展君魅走过去拂袖盘膝坐下,见她还盯着他怒瞪,他便面无表情淡淡道:“墨曲说凤血传人能医不自医,虽然能救别人的命,却无法避免自己中毒,所以……除了我几日后送你的避毒玉镯,你以后还要跟着墨曲学毒术,不求你精研毒术,只求你对天下奇毒都有所了解一二。”
送她避毒玉镯?让她和墨曲学习毒术?上官浅韵不在怒瞪他,而是皱着眉头瞧着他,问道:“你怎么忽然想起让我学毒术了?”
展君魅一手端碗,一手拿着木勺子,盛了一碗红豆汤,修指拈着那小瞧的银质汤匙,喝了口甜而不腻的红豆汤,才垂眸淡淡开口道:“你不想当寡妇,我也不想当鳏夫。所以,你要学毒术自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