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羽虽然早得了他母后的告诫,让他不要因色而犯糊涂,可是他那日回去后,也就憋了三日,就用探病的由头来了昭阳殿,那时的上官浅韵虽然卧病在床,他没能见上面,可却真实的听到了她冷冰冰的声音,似泉水泠泠悦耳动听。
在之后的日子里,他慢慢的得见了苏醒着的她,虽然人是冷冰冰的拒人千里,可他还是觉得静静的看着她,心情便会很好。
今日见她展颜一笑,果然是令百花都失了颜色的美,可惜这份美丽笑靥,是因为其他男人而存在的。
上官浅韵接到展君魅的家书,又听说皇祖母快回来了,她自然是心情很好,可一转身瞧见那令她厌恶的人,她的笑颜散去,换上了一副冰冷严肃的模样道:“皇上,这里是昭阳殿,纵然你我为姐弟,也多少该避嫌一些为好!持珠,请皇上回宫,我累了,近日不想见任何人。”
“是,公主!”持珠送走了回内殿的上官浅韵,抬头便面无表情的伸手请道:“请皇上回宫!”
上官羽始终是被人逢迎惯了的一国之君,近日一直被人厌烦的驱赶,他自然是龙心很不悦到了极点,冷哼一声,甩袖离去。上官浅韵,你若是对谁都不假辞色也就罢了,孤就当你是个冷美人供着又如何?
可今日见你也会笑也会温柔,那便是说,这连日来你对孤的不假辞色,全都是故意为之的,哼!天下之大莫非王土,孤既然能将天下掌中握,又怎会拿不下你区区一个小女子。
持珠觉得上官羽离开时的脸色很不对劲,她转身疾步走向内殿,看到她家公主竟然坐在床边笑看家书,她脸色几分不好看的行礼道:“公主,皇上已离开了。”
“嗯!”上官浅韵淡淡应了声,对于上官羽是否离开,她一点都不在乎,暂时且容他蹦跶着,等她那盘棋下的差不多了,他这颗棋子,也就可以被碾碎成齑粉了。
持珠那些话在肚子里转了大半天,最终她还是忍不住提醒道:“公主,皇上很好色,近日他总往昭阳殿跑,属下担心他是……”
“嗯?”上官浅韵抬起头,先是茫然的看着持珠,而而脸上便浮现了怒意,倏地站起身来冷道:“昏君,当真是敢放肆!”
持珠低垂下头,公主的愤怒,她懂!如果换做是她,竟然被自己同父异母的弟弟所肖想,她也会愤怒到想杀人。
上官浅韵手中的竹片被她用力过度所捏断,可见她此时的心里有多么的愤怒。上官羽,你前世谋杀我虽然该死,可今生你敢对我生这样的心思,便更是罪该万死!
持珠疾步走过去,握住了上官浅韵的手,掰开她的手指,取出了那被折断的竹片,见她手指被木屑刺伤了,她心中很是懊悔,早知道这事回头告诉太皇太后好了,何必多嘴多舌的惹公主生气呢?
“这事不要告诉皇祖母,她年纪那么大了,要是为了这不肖子孙气病了,那可真是太不值得了。”上官浅韵之前废帝的想法还没有那么坚定,因为现在天下很太平,她不想因为一己私仇,便搅的承天国不得安宁。
可今日持珠一番点醒,让她知道上官羽竟然敢对亲姐生那样龌龊的心思……如此不顾人伦的君王,就算而今不鱼肉百姓,将来焉知不会又是一个荒淫残虐的纣王。
“公主请息怒!您也说了,为那样的人气坏自己,是不值得的,那您……属下知错,请您息怒吧!”持珠半抱着扶她坐下,见上官浅韵气的不轻,她只有跪在床边,望着对方劝慰道:“公主,太皇太后快回来了,只要有太皇太后在,他便绝不敢动您分毫。”
“我当然知道,只要有皇祖母在一日,他们母子便不敢动我丝毫,可万一……”上官浅韵最怕来不及阻止那下毒之事,因为连她也不知这对母子,到底是何时对皇祖母下的慢性毒药。
持珠沉吟片刻后,望着她目光坚定道:“公主,您之前的计划,是否可提前进行?”
“之前的计划?”上官浅韵低头望着持珠,眼底闪过一抹如冷刃的寒光,轻点了下头淡淡道:“既然他们不想多些安宁日子过了,那计划,便提前进行吧!”
“是,属下这就通知所有人,让他们适时的安排一些意外。”持珠见上官浅韵冷静下来了,她便行礼起身退下了。
上官浅韵看着自己被持珠已包扎好的手,眼底的怒火被冷意所取代,上官羽,前世今生,你们母子对我的所作所为,我都会一笔笔的和你们母子算的清清楚楚。
宫廷的风云,也该被一只手大力的搅起来了。
自那日后,宫中便一直怪事不断,好几个宫的妃嫔都闹了起来,皇后因连日奔走各宫做调解而病倒,余下的事只能太后出面亲自处理。
昭阳殿自那日送走上官羽后,便大门紧闭,平日里一切出入的宫人,也只能从角门进出。
外面是闹的鸡飞狗跳,而昭阳殿内却是琴声悠悠人淡淡。
上官浅韵在殿中垂眸抚琴,屏退左右,听着持珠的汇报,她唇角勾起一抹浅笑道:“宫中的人,那怕平日里再光鲜亮丽,可那华服美饰之下,内心不还是腌臜不堪的吗?”
“公主所言极是!”持珠面无表情回应道。
上官浅韵纤指拨弦成调,抬眸看了姿态恭敬的持珠一眼,遂而又垂下眼帘淡声问:“那个人还是寻不到吗?”
“回公主,人已寻到!”持珠低头回后,方抬头目视阶陛木案后的主子,恭敬问:“现而今人就在昭阳殿,公主要见她吗?”
“哦?找到了?”上官浅韵将白皙如雪的手摊开平放在七弦琴上,抬头望着持珠一会儿,嘴角扬起微笑道:“让她进来吧!”
“是!”持珠拱手退下去,没过多大一会儿,便带回来一名纤瘦娇小的女子,看年纪应该已有二十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