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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9章 唐大小姐来袭

送走了那些王侯公主后,上官浅韵便想着回府去见女儿,毕竟这四五日没见了,也不知道她女儿被照顾的怎么样?

柳亭这位丞相大人一向是能者多劳,这回送人的事,竟然又是他带着几名官员来的。

上官浅韵转身时,便见到柳亭冲她颔首一笑,她顿觉身边寒风阵阵,转头看向她家大醋坛子,果然是一副杀气腾腾的样子。

展君魅面无表情的看着柳亭,见柳亭走过来,他便拉着上官浅韵的手上了车。

柳亭顿步望着他们夫妻上车的背影,摇头一笑,这位展大将军可真是醋劲儿大,他不过是想和上官浅韵说几句话,约个时间,吃个饭,谈点事,而已。

毕竟上官浅韵已为人妻,且已有两个孩子,他柳亭虽然不敢说自己是个光明磊落的君子,可夺人妻之事,却不是他柳家人会做的。

“柳丞相,这城门口风挺大的,您也记得早点回府,小心风大得伤寒。”叶青拱手一笑,便转身走了。

柳亭对于这些个皇亲国戚……唉!一个个的都高深莫测的很呐!

上官浅韵回到大将军府后,便听说她女儿又闯祸了,把花镜月的儿子又给弄伤了。

等到了凤仪阁,她见到了自己的宝贝女儿,这才五日不见,孩子是不是吃胖了?展君魅望着他家那个白白胖胖的姑娘,嘴角抽搐一下,唐肜还真是把她当亲外孙女了,瞧这珠圆玉润的小脸,瞧这一身新衣裳,瞧……似乎还有块玉佩?

上官浅韵走过去夺了她女儿手里的玉佩,这东西……一块血红的玉佩上,一面雕刻着凤纹,一面写着一个大篆“火”字,怎么瞧也比较像是令牌之类的东西。

展瑶华被抢了玉佩也不哭闹,只是瞪着那乌溜溜的大眼睛看着她美人爹爹,玉佩什么不重要,美人才好看。

展君魅忍俊不禁一笑,走过去自飞鸢怀里抱过那丫头,果然,这丫头又看着他吃手吐泡,也不知道她上辈子是不是条小鱼儿,这么爱吐泡。

上官浅韵仔仔细细看了那块玉佩好几遍,最后心里猜测到,这个不会是浴火宫什么身份象征的令牌吧?

“回头去查一下,瞧着像浴火宫的东西。”展君魅对于浴火宫没有太了解,因为之前一直是墨曲在追踪浴火宫的事。

“嗯!”上官浅韵收起了那块玉佩,看向飞鸢问道:“信儿的伤重吗?”

“这个……不轻。”飞鸢回想起唐信修那张冒血的脸,啧啧啧!真可谓之惨不忍睹了。

上官浅韵眼皮一跳,顿觉很头疼,她这个女儿生来就是祸国殃民的吧?

“男孩子没事,有疤痕才有男子气概。”展君魅抱着女儿在屋里晃悠着,说着那站着说话不腰疼的风凉话。

上官浅韵瞪了他一眼,这也就是他女儿伤了别人,要是换成唐信修让这丫头受伤,她看他还能不能这么淡定。

展君魅好似能看透她的心思,抱着女儿转过身去望着她,义正辞严道:“瑶儿是女孩儿,女孩儿要娇养,一点磕着碰着都不能有,疤痕更是绿豆那么小点都不能留,你从小不就是这么长大的吗?”

上官浅韵抿着嘴不说话了,因为她无言以对。在这天下间,如果她是第二娇女,那就没人敢认第一。

飞鸢在一旁嘴角抽搐,将军的口才越来越好了,公主都被他一番义正辞严说的哑口无言了。

上官浅韵不想再理这个护短的男人,她转身出了门,要去看看花镜月家的那个倒霉小子。

展君魅抱着孩子,在上官浅韵离开后,他低头瞪怀里的小丫头一眼,开始教训她道:“小小年纪就这么笨,打人不打脸,不是因为给人面子,而是不能让人伤在明处,省的到时候你理亏。记住了,长大后再打那小子,踢屁股,他一定不好意思脱裤去告状,懂了吗?笨丫头。”

飞鸢在一旁风中凌乱,这是亲爹吧?有这样教女儿的吗?

她现在总算知道了,这小祖宗如此恶魔本性,到底是像谁了。

上官浅韵去了采薇,见花镜月和洛妃舞正给他们儿子上药,唐信修那白嫩嫩的小脸蛋儿上,三道血痕都红肿了。

唐晏在一旁站着,见上官浅韵来了,他微笑颔首,算是打招呼了。

上官浅韵举步走进去,对于唐信修的伤,她很歉意的道歉道:“表姐,真的很对不起,这丫头太顽劣了,又把信儿给伤了。”

“没大碍,过几日就能好。”洛妃舞抬头看向上官浅韵,苍白憔悴的她,嘴角微微扬起一丝笑意:“都是孩子,在一起难免会因打闹误伤。”

上官浅韵听洛妃舞这样说,她就更愧疚了,走过去在一旁跪坐下,望着唐信修这可爱乖巧的孩子,她握着他的小手说:“信儿啊,你小表妹太坏了,又把你伤着了,表姑母给你道歉,咱以后长大了,欺负回来好不好?”

唐信修也就是个三四个月大的孩子,他眨着眼睛,睫毛还湿漉漉的,一脸懵懂的看着面前的表姑母,除了刚受伤那会儿他哭了,这上药时,他就没在哭了。

花镜月为他儿子上好药后,便抬头看着上官浅韵咬牙道:“等我儿子会走了,我就开始教他武功,早晚把你家那凶残的丫头打趴下起不来。”

“阿月,胡说什么呢?”洛妃舞在一旁瞪了花镜月一眼,有这样当着人家母亲的面,说教自己儿子武功,等将来好好揍人家女儿的吗?

上官浅韵微笑道:“表姐,没事,反正表哥一直都是这样小心眼儿的,当初别扭躲着你时,不也小心眼儿的杀了不少人吗?”

洛妃舞回想当初的花镜月,的确很别扭很小心眼儿。

花镜月狠瞪上官浅韵一眼,直接下逐客令道:“你走吧,我们一家人不想看到你们一家人,你女儿以后也离我儿子远一点,最好让他们永远不要再见面。”

“表哥,你我可做不了孩子的主,我倒瞧着信儿挺喜欢瑶华的。”上官浅韵直接从花镜月怀里抱过唐信修,逗着他笑说:“信儿,你说,你是不是很喜欢妹妹啊?”

唐信修一双乌溜溜的眼睛看着上官浅韵,眨啊眨,小嘴笑着,似乎在回应上官浅韵,他是喜欢妹妹的。

洛妃舞觉得上官浅韵说的对,孩子的事,他们当父母的可做不了主。毕竟都是过来人,如果信儿长大后真瞧上展瑶华了,他们也不可能真逼着孩子不许喜欢一个姑娘吧?

花镜月嘴角抽搐下,心中向天祈祷,千万别让他儿子如此眼瞎,看上展瑶华那个凶残的小魔女。

两日后

唐芊来到了长安,在没见到展君魅前,她倒是先瞧上了柳亭。

话说这一日,难得清闲的丞相大人,出来一趟去了鸿雁居,回去的路上遇上一位和人打架的姑娘。

那姑娘双拳难敌四手输了,便一路逃跑而去,刚好撞入了柳大丞相的怀里。

柳亭当时只看了那些人一眼,那些人就吓跑了。因为都是长安城的人,谁人不认识柳亭这位亲民的丞相大人啊?

自然,在长安城里,也还没有人不给柳亭三分薄面,这不是畏惧,纯属尊敬。

唐芊当时就觉得这位温文尔雅的男子真好,不用动武,就能吓跑那些赌坊的人。

柳亭根本没想救人,这英雄救美本就是一个天大的误会。

可就是这场误会,他被一位貌美如花的少女给缠住了。

花镜月在接到消息后,便失态的喷了一口茶水,这小姑奶奶居然看上柳亭了?

上官浅韵心情很好的淡定品茗,微笑道:“这样也不错,反正柳丞相年轻有为,也不会委屈了你家妹子。”

展君魅虽然不满她夸柳亭,不过……看在柳亭无意间帮他解决一个大麻烦的份儿上,等柳亭娶唐芊那日,他一定多多少少给柳亭送点贺礼去。

花镜月对此摇头道:“这事没那么简单,芊芊喜欢柳亭,柳亭却不一定瞧得上芊芊,毕竟……芊芊太能疯了。”

展君魅挑眉看向花镜月这厮,他意思是柳亭受不了唐芊,他就能受得了是不是?

花镜月看了展君魅一眼,意思就是你能受得了,毕竟他养上官浅韵这娇公主这么久了,也没见到他对上官浅韵有一丝不耐烦过。

展君魅可不认为他很会养孩子,他只养好他家龙儿就好,其他人……谁爱养谁养去,反正他不会去养。

上官浅韵对于这两个又眉来眼去的男人,他摇摇头,便起身出门了。

“龙儿……”

“表妹……”

两男同时出声喊上官浅韵,可被喊的人头也不回的走了,他们二人从对瞪……到大打出手。

飞鸢抱着展瑶华晒太阳,旁边是两名奶娘在照顾展灵修,话说这位大少爷,可真是懒出了高境界。

小灵又拉着小钟在一旁看热闹,话说好久没看主人和月公子打架了,还真是怀念呢!

洛妃舞听到外面很吵,她便抱着孩子,与他父亲一起出了采薇,就看到展君魅和花镜月又打起来。

展君魅出拳狠辣,面无表情道:“你该庆幸她半道转弯去缠上了柳亭,否则,她现在早已是我掌下亡魂了。”

“展君魅,你这个野蛮人,你那凶残的女儿就是随了你,小小年纪就如此心狠手辣。”花镜月每次只要和展君魅在一起就火气大到风度尽失,根本别想淡定得了。

展君魅听花镜月说他女儿坏话,他一脚就踢向花镜月的胸膛,这回非踢得他断骨吐血不可,看他以后还敢不敢说他家丫头凶残。

花镜月闪身躲过展君魅那要命的一脚,挥袖撒出毒粉,他非要毒死这姓展的不可。

展君魅挥袖扫开毒粉,如同看傻子一样看着花镜月,勾唇嗤笑一声:“花镜月,你提前老年痴呆了吧?这毒粉对我有用吗?”

花镜月已是气的脸色铁青,他忽然很后悔,当初为什么要帮这家伙解毒?干脆让他中玉香之毒死了算了。

小毓出现说了句:“将军,公主出府了。”

花镜月一听说上官浅韵出府了,他脸色瞬间阴天转晴,双手环胸勾唇一笑道:“展君魅,不用我说,你也该知道她出去找谁了吧?”

展君魅脸色阴沉的瞪了花镜月那厮一眼,便转身挥袖离开了。

瞧那杀气腾腾的背影,便知柳亭是死定了。

花镜月也没去阻止他离开,只是在背后提醒他一句:“不想当我亲妹夫,就最好藏好你那张妖颜。”

“多谢表哥提醒,你还是看好你自己的媳妇孩子吧!”展君魅就算心里感谢花镜月的提醒,面上也还是不可能与花镜月这厮和好。

花镜月对此耸耸肩,无奈一笑,转身看向洛妃舞,走过去说道:“这人就是个孩子脾气,都是被墨曲惯坏的。”

唐晏在一旁蹙眉问:“唐芊来长安了?”

“嗯,巳时刚到,遇上了柳亭,那丫头就缠上人家丞相大人了。”花镜月对此笑得无奈,他这个大妹妹美则美矣,可那个古怪性情……实在让人不敢恭维。

洛妃舞倒是第一次听到唐芊的名字,之前在唐氏,她见过花镜月不少兄弟姐妹,怎么就唯独没听过这位小姑的名字呢?

花镜月揽着洛妃舞的肩,笑与她解释道:“大妹妹从五岁离开家,一直同凤凰长老居住凤凰林泉,多年未曾回来,你回到唐氏不久,自然不曾听过她的名字。”

“原来如此。”洛妃舞只淡淡说一句,对于花镜月的弟弟妹妹,她亲切不上来,只因那些人太傲慢了。

花镜月何尝不知道她不喜欢唐氏,可就算不喜欢又能如何?他们想抛开唐氏隐居山林,那也得唐氏的人能放过他们才行啊!

洛妃舞也不想为难花镜月,此番回唐氏后,她会去见祖父,与祖父说明她的决定。

唐晏望着他女儿眼底的坚决之色,心中一痛,很担心这个孩子会做傻事。

花镜月虽然也已早发觉洛妃舞近日以来的不对劲,可他知道他问也是白问,只因她是个极其有主见的女子,且一旦做出决定,谁也无法令她更改。

唉!长安上官氏的狂风骤雨从未停止,他们咸阳唐氏的风云,又何尝不是有再起之兆呢?

如今倒好,塞外归来的龙家,竟然也掺和进来了,真是要把这锅粥给搅的稀烂了。

而上官浅韵出了大将军府后,便让人赶车去丞相府,她很好奇那位芊芊姑娘,到底是如何磨缠柳亭那位君子的。

展君魅追出来时,马车早没影了,他命人牵马来,非要追上他家好媳妇儿不成。

持珠隐身入了暗中,因为她家公主在马车里换上了一袭男装。

车夫忐忐忑忑的赶着马车,这一去丞相府,他还回得去将军府吗?将军一会儿追上来,不会先一掌劈了他吧?

马车里,上官浅韵的声音传来:“你家将军有洁癖,不会一掌劈了你的。”

车夫的脸黑了,公主殿下这是什么意思?说他脏,所以将军不会碰他一下吗?

上官浅韵的声音,再次马车里传来:“他对谁都洁癖。”

车夫很想说一句,将军至少对公主殿下您没有洁癖,否则咱们府上那对龙凤呈祥是怎么来的?

马车没声音了,显然是上官浅韵不想和车夫说话了。

车夫郁闷的赶车前行,很快抵达了丞相府,毕竟丞相府离大将军府也没多远。

上官浅韵在马车停下后,便打开车门走了出去。

车夫立在一旁,在瞧见一袭男装的上官浅韵时,他着实被惊吓到了,这位公主殿下怎么这打扮啊?

上官浅韵已经瞧见丞相府那一抹俏丽身影了,一袭飘逸的绿色长裙,穿着小马靴,腰带上装饰很繁美,头上戴着绿色的披纱,乌黑的长发编成两条大辫子,耳朵上戴着很大的金色耳环,手里把玩着一把红绳鞭子,站在丞相府前的她,美丽的小脸上透着倔强。

怎么说呢,这是个一身西域风情装扮的娇俏灵动少女,相信没有那个男人,能真的对这样美丽的她,狠下心来的。

可见柳亭的躲避,也只是对这姑娘太无可奈何了。

唐芊感觉有人在看她,她转过头去,便看到不远处站着一位少年郎,一袭白衣胜雪,镶嵌着紫宝石的银冠,束着那头乌黑柔亮的墨发,纤瘦的身上披着白色狐裘,手里把玩着一把折扇,水红色的唇边含一抹似水浅淡的微笑,怎么说呢,这是名俊美风流的少年公子。

上官浅韵举步走过去,好似是向着唐芊走去,可在唐芊身边脚下并不曾有一丝停顿,而是向前走出五步顿步,打开折扇轻摇着,望向丞相府外的守卫,勾唇一笑,声清似春风拂水:“麻烦通传一声,就说龙公子来访故人,请柳大丞相出府一见。”

“龙公子?”其中一名守卫记得,当初葛家孙小姐淑儿和丽邑大长公主登门来,不就是为了这位龙公子吗?得!是丞相认识的,他点头应道:“公子稍等,小的这就去通报。”

唐芊瞪大了双眼,她硬闯,这些人都拼死拦着,怎么现在这公子一报上姓名,他们就点头哈腰的去通报了呢?

上官浅韵后退到唐芊身边,偏头看向她低声道:“一会儿柳亭出来了,你记得扑上去抱住他不撒手,我保证,有我在,他一定不敢甩了你跑回府里去。”

“真的?”唐芊瞪大那双明亮的眼睛,而后又狐疑的皱起眉头问:“你为何要帮我?我们又不认识。”

“萍水相逢,即是有缘。我有心成全姑娘,姑娘不感谢我,何故还这般怀疑在下的用心?唉!真是好人不好当啊!”上官浅韵风流笑语,故作伤心,可摇动的扇子,却欢得很呐!

车夫站在车边冷汗潺潺流,公主殿下,您沾花惹草可被将军抓到了。

展君魅骑马到来,刚好看到他媳妇儿一袭男装公子风流,正在调戏那位唐家大姑娘,他抬手扶额,摸到的只是冰冷的铁面具……

上官浅韵听到马蹄声,便转头看去,看到那张铁面具时,她还愣了一下,当看到黑旋风时,她才确定自己没认错人,真的是展君魅来了。

唐芊也转头看去,看到一名身穿玄袍骑黑马戴鬼面具的男子……她吓得一声惊叫,手抓着身边少年郎的手臂,躲在对方背后颤声问:“这……这是白日阎王出没了吗?”

“不是,他是大将军府的展君魅……展大将军。”上官浅韵都快笑不出来了,这姑娘手劲儿也太大了,她手臂真的好疼。

“展大将军?那个承天国出了名的活阎王?”唐芊来到长安后,第一件事就是去歌舞坊,哪里三教九流混杂,可是个探听消息的好地方。

而后又去了赌坊,也探听到不少消息。

听的最多的就是大将军府的事,活阎王展君魅,第一公主上官浅韵,这夫妻二人,可说是长安城的风云人物。

柳亭听下人来报,说府外来了位龙公子,让他出门一见,他顿觉头疼不已,为什么偏偏这个时候,那位唯恐天下不乱的公主殿下,来登门贵干找他呢?

可是,这门口是怎么回事?三个人对看什么?瞧着怎么有点杀气飘荡?

唐芊一回头就看到了柳亭的身影,她便如欢乐的黄鹂鸟般飞扑过去,一把抱住了柳亭就是不撒手,很是委屈的扁嘴说:“你怎么那么狠心?天这么冷,我穿的这么单薄,你竟然把我扔在门口不管不顾,明明是你救了人家,人家就该以身相许才对,你干嘛不要我,我长得又不丑,腰细腿长,肤白……唔唔!”

柳亭是及时抬手捂住她的嘴,天知道肤白之后,她会指出自己身上那个部位。

上官浅韵的扇子不摇了,花镜月这个大妹妹,是个很奇特的姑娘。

唐芊被柳亭捂住了嘴,她一双睫毛弯弯的大眼睛忽闪忽闪的眨巴着,盯着柳亭近在咫尺的俊颜,她心跳脸红眸含笑,双手更是紧紧的环着柳亭的腰,她喜欢这种亲密无间的接触,如果柳亭能也搂着她的腰就更好了。

柳亭就算是家教甚严一直洁身自好,可他怎么也是个男人,与一个软香的姑娘亲密的抱在一起,他要是没点感觉,那可是真有病了。

唐芊摇头摆脱掉柳亭捂她嘴的手,刚顺畅的呼吸一口气,便顿觉一只手快速的划过她脸颊脖颈,最后落在了她的……她脸红的看着柳亭,就哇下子哭了。

柳亭也是被这意外吓得不轻,骤然伸手推开抱着他的玲珑少女,然而他忘了,他是站在门口台阶前的,这一推可要害死那位姑娘了,他瞪大双眼惊叫一声:“小心!”

“啊!”唐芊被吓的都忘记自己的武功了,就那样向后仰摔下去。

上官浅韵上前两步接住唐芊,搂住唐芊的纤纤细腰,低头看着她失色的花容,勾唇坏坏一笑道:“腰细腿长,肤白……嗯哼!是挺圆润的。”

“啊啊啊!登徒子!”唐芊脸一红便伸手推开对方,她旋身后退开,红绳长鞭甩出。

骑在马背上的展君魅纵身而起,出现在上官浅韵身边大手搂住她的腰肢,另一只手已握住了唐芊甩来的鞭子。

上官浅韵一副没事人似的摇扇轻笑,望着羞怒的涨红脸的唐大小姐,她摇头一叹道:“如此这般刚烈的女子,柳大丞相,你现在不赶紧提亲娶她进门,就不怕错了这个村就没了这个店?”

展君魅松开了手,将鞭子甩还给唐芊,低头看着怀里笑得狡黠的小女子,他真恨不得在她白嫩嫩的脖子上咬两口以做惩罚。

唐芊见那位展大将军,此刻竟然抱着那个人模狗样的登徒子,她瞪大眼睛指着他们,难以置信的张大大嘴:“你们……你们居然是龙阳之好?”

上官浅韵听了唐芊的话,她扑哧一笑出来道:“唐大小姐,咱们展大将军本就好男色,前有墨君,今有龙某,将来还有谁……那在下就不知道了。”

唐芊听这个登徒子如此一说,她忽然很同情那位可怜的公主殿下了,她那么美丽尊贵的女子,是瞎了眼才找这么一个烂男人吧?

柳亭嘴角一直在抽搐,他很想知道,这夫妻二人如此打扮,来他丞相府到底是有何贵干?

上官浅韵觉得她的目的已达到,便携手展君魅一起走了,临走前她还头也不回的挥手折扇,笑语风流道:“姑娘啊,人生苦短,喜欢就缠紧他,实在不行,女子也可来个霸王硬上弓,反正将来做了夫妻,这也算是闺房之乐嘛!”

“霸王硬上弓?好主意。”唐芊的性情本就古怪,世间礼法别说她不知道,就算知道,也不见得她回去遵从。

柳亭对于这位目露凶光的姑娘,他后退一步,转身就回府挥手道:“关门关门!”

唐芊岂会让柳亭二次逃跑,她飞身扑上去,就用鞭子绑了柳亭,压在门口两旁的柱子上,便是踮脚强吻柳亭的唇,并且口出威胁之言道:“你要是不娶我,我现在立刻就强暴你。”

“你……”柳亭平生第一次遇上如此棘手的事,也是第一次失了君子风度,怒视面前的女子,冷声道:“姑娘,请自重!”

他虽然不似祖父与父亲那般顽固迂腐,可也不是个一点都不注重规矩礼法之人。

唐芊倒是被这样的柳亭吓到了,她为柳亭松了绑,很是委屈的低头掉着眼泪,哽咽抽泣道:“人家只是喜欢你,难道这也有错吗?”

柳亭只想冷叱这姑娘不要这般人前放肆,他这也是为了她的闺誉着想,可没想到她竟然一点都不懂他的好意,还这样哭的人手足无措,好似他成了一个大坏人。

“人家只是喜欢你,又没有犯法,你干嘛这样凶人家,呜呜呜……”唐芊见柳亭不理她不安慰她,她蹲在地上就伤心的大哭起来,哭很是委屈可怜,一直在抽泣嗝噎:“我又没有错,不就是喜欢……喜欢一个人……”

柳亭眉头紧皱,他就没这么为一个人头疼过,走过去想把她拉起来,可她就不起来,他拉了几下没用,脾气也上来了,拉起她就抗在肩上,阔步向着府里走去。

“呜呜呜……为什么扛着……不是抱着……嗝!肚子疼……”唐芊没想到这个初见温和如春风拂面的男子,为什么也会有这么粗鲁的一面啊?

柳亭也是被气极了,才会有失风度对一个姑娘这般粗鲁,他叹声起,把抗,该为了打横抱着,这下总不会再说肚子疼了吧?

唐芊这回满意了,眼泪没干就咧嘴笑,双手搂着柳亭的脖子,额头在他肩窝蹭啊蹭,开心得不得了。

柳亭对于这个又哭又笑的姑娘,他觉得她就是个孩子,等把她安顿好了,他便要让人去打听下,看看这姑娘是长安城那家的亲戚。

“柳柳,我饿了,想吃东西。”唐芊抬起巴掌大的小脸,可怜兮兮的扁嘴看着柳亭,好似对方敢摇头,她水汪汪的大眼睛,就立刻哭给对方看那般。

柳亭真是怕了她,见到老管家精神抖擞的走来,不容老管家开口,他便先说道:“去准备些饭菜,你……你想吃什么?”

唐芊一直盯着柳亭的脸看,在柳亭问她吃什么时,她就瞪大亮晶晶眼睛吐舌笑说:“吃肉,肉好吃。”

“肉?”柳亭被她盯的毛骨悚然,他觉得自己就像一盘等她吞吃的肉,他忙躲开她的狼性目光,看向老管家吩咐道:“孙伯,多准备些荤菜。”

“哎,好,老奴这就去让人准备。”孙伯很高兴的精神抖擞跑走了,他家少爷总算开窍了,居然知道姑娘好了,好!这真是好事。

唐芊见那老管家很兴高采烈的走了,便觉得很奇怪的皱眉道:“柳柳,你家人好奇怪啊,他到底在高兴什么啊?”

柳亭皱了下眉头,抱着她继续走着,走了许久,他才启唇吐出一个名字:“青君,我的字。”

“君君啊?”唐芊这样笑望柳亭喊了声,见柳亭皱眉,以为他不喜欢,便想了想,换个称呼:“青青?”

“亲亲?”柳亭眉头更是深皱,这又是什么称呼?

“亲亲?”唐芊眨眼睛红了脸,可还是抱着柳亭的脖子,亲了亲柳亭的脸颊,然后娇羞的埋头在柳亭肩窝,继续撒娇似的蹭啊蹭,青青居然让她亲亲,好喜欢。

柳亭停步石化了,他什么时候让她亲他了?他心中在咆哮,此时真想把她丢出去。

“青青,好喜欢青青,好喜欢。”唐芊抱着柳亭吴侬软语的撒着娇,依赖粘人的亲昵,能把任何男人的融化。

柳亭的心的确软了,她要一直刁蛮强势,他也能冷着脸赶她走。

可她忽然这样又是哭又是撒娇的,他要是还凶她,似乎太欺负人了,非君子该所为。

唐芊在柳亭看不到的地方,露出小狐狸的笑容,凤凰长老说的对,天生万物,相生相克。最早之时,刚者为尊。自柔出现,完胜于刚。

以柔克刚的道理,她今日终于明白了。

凤凰长老要是知道,她教唐芊练功的道理,竟然被唐芊理解成了男女之情的刚与柔,她一定会被气死的吧?

且说上官浅韵在唐芊面前败坏展君魅名誉后……

他们夫妻乘车回府的途中,就发生了战争。

上官浅韵身上的狐裘早丢在了一遍,身上那袭男装也凌乱的衣衫半解露香肩,头上的银冠掉落,满头青丝柔顺垂落,散开在马车内的靠枕上,呼吸缭乱,脸颊飞红,媚眼如丝,展露一抹求饶的娇柔风情。

“龙公子,你既然都说是本将军的人了,那也不介意许本将军一要吧?”展君魅的鬼面具早就摘了扔到角落里去,他衣冠整洁的俯身撩拨着她,嘴角勾着几分邪气的笑,倒真像个充满煞气的君魅阎王了。

上官浅韵还有一丝清醒尚存,她伸手撑着展君魅的胸膛,瞪着他说道:“能不闹了吗?今儿本就为你的事而来,我做那么多……还不是怕孩子没了爹?”

“口是心非。”展君魅笑说一句,双指捏着她尖尖的下巴,低头轻啄一下她嫣红的唇,低醇的声音,如蛊惑人心的魔音,在人耳边呢喃温柔:“我倒觉得,龙儿你更怕因此没了驸马。”

“妖孽!”上官浅韵红着脸推开他,起身就去整理衣服,她才不和他这般胡闹。

展君魅自后抱着她,一边为她温柔体贴的整理衣服,一边又在她耳边低声说:“唐芊到底是简单,还是复杂,还需一查。柳亭虽然与上官氏无关,他的祖上却是与三王息息相关之人,否则,柳家也不会世代为相了。”

上官浅韵抬手去挽发,看了一眼紧闭的车门,才低声缓语道:“这事我也听闻过,据说柳家祖先是三王打天下时的军师,因呕心沥血辅佐三王而死,故此,三王曾起誓承诺,只要柳家后代不缺人才,立国后,柳家代代为相,国不亡,誓约长存。”

“所以,靠近柳亭的人,都需得防范一下。”展君魅为她戴上银冠,穿插好簪子,拿过狐裘为她披在身上,抱着她低语道:“还有,听说蜀王的女儿也来长安了。”

“拂如郡主?那可是个厉害的人物。”上官浅韵是记得这位病弱郡主的,她是蜀王二十九个子女中,最出色,也是最得宠的一人。

展君魅只给她提个醒,至于她想怎么做……他听吩咐就是。

“子缘,先回府吧!至于拂如郡主……等见了面再说吧。”上官浅韵难得一回不未雨绸缪,懒懒的伏在展君魅膝上,闭上眼睛,感受着展君魅的大手,轻柔的抚摸着她的发丝,舒适的让人很想睡一觉……

“龙儿,物似其主,这话说的果真一点都不错。”展君魅轻笑一声,修长的大手,抚弄她背后乌黑柔亮的青丝,动作轻飘温柔。

上官浅韵都不带多费力的,张口就在他膝盖上咬一口,自然,这味道不好,还很咯牙。

展君魅这些更笑的愉悦了,低头望着咬人的她,指尖拂过她耳鬓的碎发,温柔笑语道:“龙儿,张牙舞爪的你,可更像闪电了。”

“姓展的,闭嘴。”上官浅韵皱眉哼了声,他再敢继续说,她就收拾他。

“好,我不说了,龙公子脾气大,本将军很怕怕。”展君魅勾唇笑着说,神情慵懒的倚靠在车壁上,掌下依旧有一下没一下抚摸过她柔顺的青丝,这一刻,她享受慵懒如猫,他也甜蜜幸福如……

马车已行至大街上,车骤然停下来,惊扰了车里的人。

展君魅不悦问道:“出了何事?”

“前面似有人争执,看热闹的人太多,堵住了道路。”车夫在外恭敬回道。

“去看看。”上官浅韵刚晃晃悠悠的想睡着,谁知道便被人这般惊扰了,心情自是不悦的。

“是。”车夫应声下车,去向外围人打听了下,而后便回到马车边,在窗口下回禀道:“是南家十三小姐在与人争执,对方似是外地人,只有一个仆人一个丫环在应对南金珍,主人在车内并未露面。”

“嗯,绕道回府。”上官浅韵淡淡出声,听不出一丝怒气。可她却头枕在展君魅腿上,弹指间丢出一片香饵,飞到窗外化作一缕香飘散。

暗中的持珠接到绝杀令,便在暗中锁定下方人群中的南金珍,她自怀中拿出一只深紫色的玉瓶,打开木塞,自里面取出一根冰针,弹指飞向飞扬跋扈的南金珍脖颈处,沾肤即融。

“嘶!”南金珍觉得脖颈一凉,抬手一摸,什么都美摸到,没事的她,又凶巴巴冲马车吼道:“你们车里的主人是缩头乌龟吗?本小姐喊了这么久,他竟然还缩头不出?”

“放肆!”那仆人与丫环同时出事怒斥,显然他们就没没有这样受过委屈。

南金珍如今最讨厌听到的便是“放肆”二字,被怒气冲昏头的她,上前就犯老毛病要闪人耳光。

可这家的仆人丫环却是会武功的,虽然没出手伤人,可那一闪躲,南金珍还是扑倒在地,磕破了额头……

“小姐!”丫环喊一声,疾步跑过去,后面跟着拔剑而出的护卫。

那车的主人在到了这个时候,自然也非开口不行了,她虚弱的咳嗽几声,声音柔柔弱弱喊了声:“阿鲁,小阳,不要和人动手,还是先找个医馆……咳咳!小阳……咳咳……”

那名小阳的丫环立刻收手转身,上了马车后,便骤然急声喊道:“阿鲁,别和他们纠缠了,快点赶车去找医馆,小姐吐血了。”

阿鲁大力挥开那两名护卫,便上车一挥鞭子抽在马屁股上,马儿一疼,抬起前蹄仰头嘶鸣一声,便吓退了看热闹的众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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