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花镜月带着展瑶华离开将军府后,便直接回了浴火宫。
当时许多人见他们的尊主抱回一个小娃娃,都感到很是惊悚,因为尊主从来不许人近身,除了宫主以外,碰过尊主的人都死了。
可尊主在哪里偷来的小娃娃?这是要做什么?用婴儿精血练邪功吗?
反正,没有多久,浴火宫上下都传遍了,尊主抱回一个娃娃,回房间了。
唐明回来后,闻听此消息,便去了唐肜的房间,然后,他看到了一副令他目瞪口呆的画面,唐肜在逗孩子?
唐肜抱了展瑶华回来后,发现着孩子总想哼唧,没办法,他只能把孩子放在床上,头枕着他的手臂,而他侧卧着逗孩子玩。
唐明进来时,他只是转头看了一眼,便收回目光继续逗孩子,唇边的笑,比以往的淡笑可温柔多了。
展瑶华一个多月的孩子,她能懂什么?吃手,吐泡,笑。
可就是这样一个啥都不懂的小不点,唐肜竟然能和她玩了这么久。
唐明抬手扶额,摇头一叹走过去,望着那眼睛很像他兰之姐姐的小丫头,不用多想,就知道这是上官浅韵那对龙凤胎的女娃。
“之前去了趟大将军府,那丫头请我出手互送上官翎回山都,条件是让我带这小不点回来住几日。”唐肜说话时,也一直没停手逗孩子,他轻轻的捏孩子脸颊,真是很柔软,而且瞧着也有些脆弱易碎。
展瑶华吃着手咧嘴笑,显然很喜欢现在没束缚的感觉。
唐明在一旁嘴角抽搐下,他可不信上官浅韵会拿孩子和唐肜做交易,这个小娃娃,一定是唐肜抢来的。
“阿明,你有没有闻到什么臭气?”唐肜忽然停止了逗孩子,因为他一向雅致清香的房间里,竟然飘起了一股臭味。
唐明面纱后嘴角连抽搐既然,那双妖媚的眼睛看向床上哼唧想哭的小娃娃,忽听一串屁声滚滚响起,他立刻头也不回的转身离去。
“阿明……”唐肜喊了唐明一声,可唐明也还是逃难似的跑走了。
唐明一出来唐肜的房间,半道上遇上了浴火宫主,他好似看到了救星,指着唐肜房间的方向道:“尊主抱了个孩子回来,孩子拉了,尊主正在房间里手足无措……闻臭。”
浴火宫主看了眼底有幸灾乐祸之色的唐明一眼,便举步想着臭气之源走去。唐肜一个男人,如何懂得给孩子换尿布?这个唐明把他丢在屋里,不是存心看他笑话吗?
唐肜站在床边,看着孩子从哼唧到哇哇哭,可他却在一旁束手无措,因为不知道该怎么给孩子换尿布。
浴火宫主走进来,就看到唐肜回头眼神无助的看着她,她也差点忍不住笑了。
唐肜见他们宫主也笑他,他面具后的眸子里浮现生气之色,不是不悦,而是真的在生气。
浴火宫主忍住不笑,清咳声,走过去,让唐肜站远点,她坐在床边为孩子脱了小衣服,掀开尿布,果然是拉了,还拉了很多,她摇头笑了笑说:“去让人找几块柔软的棉布来,还有,准备热水,一会儿给这小丫头洗个澡。”
唐肜点了点头,便转身出去吩咐人找柔软干净的棉布,和准备热水。
“对了,记得水里放点盐,不用多,放点就行。”浴火宫主一边给孩子换尿布,一边又嘱咐唐肜几句。
唐肜回头看到浴火宫主轻轻松松的给孩子换尿布,他心里只能感叹一声,换尿布,女人不学都能天生会,而男人……唉!
唐明其实也回来了,他在唐肜走后,才扒着门框往房里看,得!唐肜的铺盖是不能用了,宫主显然也是个生手,瞧瞧,那被单上的黄金,啧啧啧!
浴火宫主的确是个生手,这孩子小胳膊小腿的瞧着就脆弱,她给孩子擦屁股时,一直都觉得自己的手在发抖,过于紧张,怕手下过重伤了孩子。
唐明如见了鬼一样,他们杀人如麻的宫主大人,竟然给孩子换个尿布手还发抖了?
“唐明,把尿布拿出去。”浴火宫主早发现唐明在偷看,此时刚好让他把全是屎尿的尿布丢出去。
唐明面纱后的嘴角抽搐下,早知道,他就不来看热闹了。
当唐明拿着尿布一路走出去后,路上遇上不少丫环,全一个个神情古怪的看着他……
唐肜吩咐人去准备热水放盐,而后,亲自去挑选能做尿布的棉布。
本来今早刚到来一批新的棉布,浴火宫管家正准备挑些好,给宫主和尊主做几件里衣的。
可谁曾想,尊主竟然亲自来挑布,而且挑的很仔细,最后还问了他句,说什么孩子的尿布要多大的?这,这是他耳背听错了吧?
唐肜见那管家似也不懂尿布该多大,他便一手抱着一匹布,一手拿把剪刀走了。
管家在风中凌乱,这个尊主不会是假的吧?
唐明实在找不到地方丢尿布,看到一个端着空盘子的丫环迎面走来,在对方对他行礼时,他抬手把尿布丢在托盘上,然后就转身疾步离开了,他要回去洗澡,太臭了。
那小丫环愣住了,大护法是那来的尿布?浴火宫有孩子吗?
唐肜回去后,便在浴火宫主的指点下,开始剪尿布,一整批布下来,大概剪了二十块尿布,应该够用了。
展瑶华难得喜欢美女,虽然浴火宫主戴着面具,可她那双乌溜溜的眼睛,就是在盯着对方的脸看,吃手流口水。
浴火宫主也喜欢这个孩子,白白嫩嫩的,乌溜溜的眼睛,骨碌碌的转着,虽然还很幼小,却透着一股子精灵古怪劲儿。
唐明回来时,便看到很奇异的一幕,那就他们宫主和唐肜一起蹲在盆边,撸起袖子……给孩子洗澡。
展瑶华倒是很喜欢洗澡,因为洗澡的时候,才不会有衣服和襁褓束缚着她的小身子。
唐明走进去,站在一旁看了会儿,便也蹲下身撸起袖子,却握住了一只柔软若无骨的小脚,他终于知道,宫主为孩子换尿布时,为什么手一直在发抖了,这小胳膊小腿摸着也太脆弱了。
而正在浴火宫三大首脑伺候展丫头沐浴时,将军府这边出大事了。
展君魅回来了,忙了大半日,回家吃饭后,便去沐浴更衣。
可是……今儿他家公主殿下怎么这么古怪?他怎么连看孩子也不能看了?
上官浅韵很心虚有点害怕,展君魅虽然平日里不怎么关心孩子,可那毕竟是他们的亲生骨肉,若是他知道孩子被唐肜抱走了,不知道会不会杀去浴火宫?
“龙儿,今儿是不是出什么事了?”展君魅见她神色有些古怪,便想着他出去的这大半日,府里是不是又出什么事了?
上官浅韵心虚的不敢看展君魅的眼睛,微低着头小声道:“十七今儿与安七小姐去逛街,遇上了南家十三小姐,然后……被掌掴了一巴掌,肿着脸来了大将军府。”
展君魅听上官翎被打的事后,虽然心里很是惊讶,不过……他望着心虚躲闪他目光的她,眯起眸子问:“你是不是进宫闯祸了?”
上官翎挨了打,打人的是南露华娘家的人,她要是进宫去为上官翎讨个公道,必然会直接南家与南露华对上,依她一贯天不怕地不怕坏脾气,出言气晕南露华是小,让持珠当场杀人……也不无可能。
上官浅韵觉得她还是别躲闪心虚了,干脆抬头望着他,深呼吸后严肃道:“唐肜今儿来看孩子,他武功不错,我就请他互送十七回山都去,他答应了,然后我们的女儿就被他抱走了,说……说过几日就送回来。”
展君魅果然生气了,她居然拿他们的女儿做交易?
“你,你先别动怒,我没拿女儿做交易,是唐肜耍诈,他这边答应互送十七回山都,那边就抱着女儿飞走了,他武功那么高,你又没在家,也没人能……能追的上他啊。”上官浅韵越说声音越小,心里也越委屈,展君魅从来没对她这么凶过,那怕刚成亲那会儿,他冷归冷,也没这般生气凶她啊。
展君魅心里冒出的那团怒火,在看到她委屈时,得!他又输了,心软心疼的揽她入怀,亲了下她额头,无奈叹气道:“我没想凶你,只是有些担心女儿,她那么小小的人儿,唐肜一个大男人如何会照顾孩子?浴火宫那样的地方,拿刀杀人的人处处有,可会带孩子的人却不一定有。”
“那该怎么办?闯浴火宫把孩子要回来吗?”上官浅韵皱眉烦恼,因为浴火宫太神秘,风伯和持珠至今都查不到他们的所在地。
小皇姑也说了,暗门也查不到浴火宫到底在何处。
“唐肜既然经常出现在长安,那浴火宫必然离长安不远,可山林之中建造一个大宫殿太显眼,唯有在山腹之中建造宫殿,才能藏的最深。”展君魅也曾派人查过浴火宫,可一直查不到,当初就想浴火宫深藏在暗中,最可能的便是地宫或是山腹之中。
如今想来,应是山腹中,唐肜是个不喜欢黑暗的人,山腹之中,可半山腰凿洞引光,这样他才能住的下去
地宫只能靠灯光照明,唐肜是如何也无法忍受的。
上官浅韵见展君魅不生气了,她便望着他绝美的脸庞,笑了笑说道:“咱们女儿似乎挺喜欢唐肜,那怕唐肜戴着面具,她也好似知道唐肜是个大美人。”
展君魅眉头紧皱,提起这个女儿,他就头疼,从这孩子出生睁开眼起,她就是个贪恋美色的小丫头,而且眼光极高。
“子缘,你说以后女儿该怎么办?她要遇上一个怎样美的男子,才会心甘情愿嫁人?”上官浅韵不是操心的太早,而是她女儿瞧着真的很愁人。
展君魅低头望着她,他倒是觉得,他儿子更愁人,那家姑娘愿意嫁给那样一个懒汉?
上官浅韵与展君魅对望,夫妻一起叹口气,孩子没长大,他们都要愁白头了。
晚上,花镜月又来了。
展君魅如今对花镜月也没多少敌意了,毕竟都是有媳妇孩子的男人了,各过各的小日子,谁会吃饱没事找事挖别人家墙角啊?
花镜月来到桃夭,一点都不客气的自己走过去坐下来,无视了某个醋坛子,盯着上官浅韵看了一会儿,他才叹声气道:“龙家大长老去找过唐旭,说想和唐氏冰释前嫌,化解祖上留下的一些私怨。至于其中深意……聪明如表妹你,应该已经猜到了吧?”
“龙飞凤舞,独霸天下!”上官浅韵面容很平静,不是她心中一点都不生气,而是她学会了隐藏那份怒火。
她一心想化解三族恩怨,可龙家却妄想与唐氏联手,来毁她上官氏的江山?
就算江山三王谁都可以坐,可却不代表她会容忍那些老家伙去搅动天下风云。
这个江山宝座,坐上的人除了上官氏她那些弟弟外,便只能有展君魅与花镜月能碰,其他人,妄想。
“表妹?”花镜月小心翼翼唤她一声,见她抬眸看向他,他勾唇笑了笑道:“表妹不必为此担心,唐旭没有答应那位龙凌长老什么事,他只是说唐氏与世无争,请外人不要再来打扰唐氏一族的宁静。”
“这的确像他的脾气。”上官浅韵嘴角扬起一丝浅笑,唐旭此人很淡泊,名利他不求,金钱他不需要,感情他更少有,一生也就关心过一个唐晏罢了。
花镜月闻言无声笑了笑,而后便又是眉头紧皱,一脸烦恼道:“后来我父亲找上了龙凌,与龙凌说,唐氏可以与龙家冰释前嫌一致对外,但龙家必须要与唐氏联姻,也就是……我父亲要把我大妹妹许给他,龙家少主。”
展君魅在一旁一声没吭,也还是免不得无辜被牵连。
上官浅韵转头眸光幽幽看身边的美驸马一眼,便没事人似的看向花镜月,示意他继续往下说结果如何,她倒要听听,那个臭老头难道真敢胆大妄为做主,把自己少主的婚事给私自定下了?
花镜月虽然没能满意的看到展君魅被收拾,不过……他勾唇一笑不怀好意道:“龙凌长老虽然没当场答应,却也说可以让我大妹妹来长安,找机会与他们少主见一面,相信他们少主会喜欢我大妹妹的。”
展君魅眼角一抽搐,明显看到他媳妇儿的脸色有些阴沉,这个花镜月是吃饱了撑的,存心来给他添乱是不是?
上官浅韵转头看向展君魅那张俊脸,眸光被有些幽暗不明,良久后,她才平静的说句:“我信你,也信我自己。”
展君魅紧绷的背部肌肉一下子放松下了,倒是有点酸酸的,他这媳妇儿给个答案太要命,他差点就被她看的认输又发誓了。
花镜月眼底的失望之色更加明显,幽幽叹一声道:“表妹,男人不可信,你不该这样轻易放过他。”
“表哥,请不要忘了,你也是男人。”上官浅韵也望着花镜月幽幽道,这人近日来是不是太清闲了,怎么总想着挑拨离间他们夫妻间的感情呢?
“表妹,舞儿一直沉溺在悲伤中,我如今是什么都做不了,感觉自己真的很没用,怎么办?”花镜月就差拉着上官浅韵的小手哭诉了,其实他也想拉,可惜展君魅不让。
展君魅把他媳妇儿紧抱在怀里,双手还包裹着他媳妇儿一双纤纤素手,对他媳妇儿这样说:“天冷,我给你捂捂手。”
上官浅韵怪异的看他一眼,便转过头劝慰花镜月道:“表姐本就亲情缘薄,如今母亲骤然这般去世,遗体还被人给毁了,她免不得要难受一阵子,表哥你且好好陪伴她,等过些日她缓过来,也就好了。”
“嗯,我会一直陪着她,就只是有些担心她伤心过度,会郁结于心。”花镜月是懂医术的,他之所以如此担心洛妃舞,就是为洛妃舞把脉时,发现她气郁于心,让他很是担忧。
上官浅韵这几日一直不曾去看过洛妃舞,一是太忙,二……她知道此时的洛妃舞,定然不愿意见到上官氏的人。
“唐夫人是个聪明的女子,她不会一味的沉溺在悲伤中,毕竟她还有自己的夫君与孩子。”展君魅之所以改口,那是因为洛妃舞不会再想听到蓝田郡主那个尊称。
花镜月抬眸看向展君魅,对于这个一直和他不对盘的男人,他真心道了声谢:“谢谢你,姓展的。”
“都和你说了多少回了,你不是龙儿,不要乱叫。”展君魅剑眉皱起,凤眸微眯,周身涌现冰冷杀气。
“姓展的,你给我消停会儿。”上官浅韵随后也和花镜月一样喊了他声,同样的称呼,前者喊的包含感动,他怒了。
后者喊的带着威胁之意,他倒是一瞬间寒冰化水,温情脉脉送上一吻。
上官浅韵转头与他嘴对嘴亲一口,而后没事似的面对花镜月问道:“你那大妹妹模样如何?”
花镜月在一旁被虐的内心吐血,可在上官浅韵问他话时,他还是吞下上涌的血气,尽量保持冷静回道:“唐氏没丑人,我那大妹妹自然也是位大美人,比表妹你小一岁,十八姑娘一朵花。”
上官浅韵斜了花镜月一眼,这人是没气着展君魅,又想来气她了是不是?
“我不喜欢‘花’,看到就烦。”展君魅怀抱娇妻,眸光冷冰冰的望着花镜月,平淡的语气中,是对花镜月毫不掩饰的嫌弃。
花镜月嘴角抽搐一下,转头看了漆黑的外面一眼,说道:“我该回去了,你们早点睡,我大妹妹会在七日后来长安。哦,她叫唐芊,芊芊的芊。”
展君魅狠狠瞪了花镜月离去的背影一眼,眼神示意飞鸢她们都下去吧。
飞鸢带着小毓退下去,二人一左一右在外为他们关上房门。
展君魅望着她脸色有些不好看,便双手包裹她的双手,盯着她明亮的眼睛看,无比真诚的发誓道:“我这一生,如眼中还能容下第二人,你可随时剜了我的双眼,我绝不做任何反抗。”
“是吗?”上官浅韵勾唇一笑,抽出一只手,便两指如剪刀,向着他的眼睛猛然刺去。
展君魅眼睛一瞬不瞬的盯着她看,没做任何反抗,他说到做到了。
上官浅韵的双指都碰到他颤动的睫毛了,可他却真的一动都没动,不知该说他定力好,还是该说他过于信任她了。
想想看,她又不会武功,这要是一个收不住手,可就真直接戳瞎他的双眼了。
“我信你。”展君魅好似能猜到她心里涌现的想法,望着她笑的温柔美丽,凤眸不再深邃如夜空,而是柔如丝软如水,含情脉脉,能把人融化。
上官浅韵看得深深深陷入他眸中的漩涡里,等她回过神来,她已经躺在床上,刚才那个温柔似水情脉脉的男人,此时正伸出狼爪解他腰带,脱她衣裳。
展君魅是放下罗帐后,便脱了她的衣裳,俯身低头先亲吻她诱人的红唇,在抚吻过她的脸颊,而后……
上官浅韵抬手握住那只要解她肚兜的狼爪,偏头看不到他深埋在她耳畔脖颈的脸,只能感受到他炙热的吻细碎的落下,伴着他已紊乱加重的呼吸,以及他让人无法忽视的欲望。
展君魅本来是个清心寡欲的人,可自从遇上她后,他便学会了不再克制欲望,因为释放人**望的感觉很好,身心都会感到很舒畅愉悦。
上官浅韵被迫去帮他宽衣解带,倒是感觉想吃人的是她,而不是她身上这个双眼都泛红的色狼。
“龙儿,世上女子如百花争艳,可我却只独独贪恋一花蜜香,那就是你,我的牡丹女王。”展君魅连话都不会说句好听的,可自从遇上她后,他便无师自通,各种甜言蜜语张口就来,只因这都是发自他肺腑之言。
上官浅韵在展君魅大手撤掉她最后的遮羞布时,羞红脸笑嗔了句:“狂蜂!”
“狂蜂只为采蜜来,我的牡丹女王,你让我采吗?”展君魅笑的妖魅,含住她的红唇贪婪吮吻,一只大手在她如玉的脖颈后托着,让她无法逃离这个炙热狂烈的吻。
上官浅韵伸手想去推他的胸膛,可那令人窒息的吻却缓缓变得缠绵,她推人的手改去搂住他的脖颈,与他相拥而吻,点燃黑夜的欲望之火。
桃夭里是火热一片,二人没羞没臊的抵死缠绵。
而采薇里却清冷冷的,夫妻二人相隔很远,好似成了无话可说的陌生人。
洛妃舞抱着孩子坐在床边喂奶,花镜月坐在帘外的桌子旁喝茶。
等洛妃舞给孩子喂好奶,便给孩子换了块尿布,才哄着孩子睡觉。
等孩子睡了,花镜月才起身走过去,坐在床边,望着侧卧在床上的背影,他有些难受,伸手搭在她消瘦的肩上,俯身脸贴在她的脸颊上,微微一叹:“舞儿,你何时能想通呢!”
洛妃舞身边躺着她很乖的儿子,背后是她深爱的夫君,可她心里没有幸福,只是堵的难受。
“舞儿,我们有很长的一辈子在一起,我不会计较这一点等待时间,可你要答应我,想哭就哭,难受就说,不要让悲伤积攒于心,那样可会伤了你的身子的。”花镜月自后抱着洛妃舞,他只希望她能好好的为他们父子保重自身。
“阿月,我只是在深思凝香的话。”洛妃舞为孩子盖好被子,才转身去抱住花镜月,脸颊贴在他胸膛上,低语叹息道:“想凝香她说的也许都是对的,你不害人,不代表别人也不害你。”
“表妹看的很透彻,有时候,我会觉得表妹很沧桑,好似曾经历过很多悲伤的事,才使使得她一步步变成如今这般模样。”花镜月不会觉得上官浅韵多狠,反而觉得这样的她很好,至少她能很好的保护自己不被伤害。
“阿月,你是不是觉得凝香很坚强独立,是一个不会让人操心的好妻子?”洛妃舞如展君魅一样,心里都有根刺,毕竟他们是表兄妹,且之前还有过婚约。
花镜月闻言一愣,而后失笑道:“舞儿,你这是在吃醋吗?我啊,和表妹曾经是有过婚约,可你该知道那是两族联姻,根本不是我的选择。而且,我真的一直把她当妹妹,她也不是天生坚强的,那时的她十八年痴呆,脆弱的就像一个陶俑,一碰就可能掉落地上摔碎一样,很脆弱。”
“你曾怜惜过她?”洛妃舞想着上官浅韵那张天生柔美的脸,如果她是脆弱需要人时时刻刻保护的,那无论是多么冷血无情的男人,都会对她心生怜爱吧?
花镜月低头望着她,哭笑不得道:“舞儿,你这醋吃的可真酸,都快和那姓展的有得一拼了。”
“姓展的?”洛妃舞柳眉皱起,她记得之前上官浅韵也会这样叫展君魅,他们果然是心有灵犀。
花镜月觉得这事越解释越麻烦,不如低头吻住她吃醋的嘴,等她呼吸不畅头发晕时,他在她耳边低语温柔道:“我这一生,只为你心疼无措过。”
洛妃舞的脸颊微红,也觉得之前自己有点无理取闹了。可是,她的决定,让她有些心里忐忑不安,很怕她不能成功,反而如那些失败者,会落得凄惨的下场。
花镜月抱着她倒卧在床上,一家三口,他抱着她,她抱着儿子,这一刻的温馨幸福,让他什么都不想去争夺了,只想一家三口安安乐乐的生活下去。
大将军府一对对熄灯睡觉,搂着老婆孩子好不香甜入梦。
可远在长安城外一处山林间,那山腹中的浴火宫里,却因一个娃娃闹翻了天。
因为孩子在哭,一直哭闹不止,找来了虎豹奶水,孩子不喝,继续哇哇的哭。
唐肜抱着孩子都发火了,让唐明赶紧去城里找奶娘来。
唐明觉得他很倒霉,那么多的人,为什么要让他去?
唐肜一句话让他差点摔倒在地,因为唐肜派他去的原因,竟然是因为他速度比较快?
浴火宫主见唐肜如此心疼这孩子,便在一旁笑说道:“当初让你认个义女,你可是很拒绝的,如今抱着外孙女,倒是心变软了不少。这是好事,本宫为你高兴。”
唐肜抱着孩子,看向他追随十多年的女子,这么多年过去了,她难道还不死心吗?
浴火宫主褪去高高在上的姿态,站在唐肜面前的她,只是一个痴情不悔的女子,对于唐肜的愧疚眼神,她面具下的红唇轻勾道:“我喜欢你,是因为我管不住自己的心。你不喜欢我,只因你心中已有人。唐肜,我从未想过勉强你,我们彼此只不过是各自凭心而已,没有谁对谁错,一切都是心不由己。”
“宫主……”唐肜想他一生亏欠最多的人,便是面前这个女子吧?
“别这么看着我,我怕我会忍不住为你发疯,到时候出了事,可别怪我太情不自禁。”浴火宫主走到唐肜身边,只是双手握着唐肜的手臂,将头靠着唐肜肩膀上而已。
唐肜低头看着她,多年以来,她从不曾对他放肆过,偶尔的亲近,最多也不过是这样靠着他,安安静静的让他看着也渐渐有些心疼。
浴火宫主也只是在唐肜肩膀上靠一会儿,便松开手冲唐肜一笑,伸手去抱过孩子,哼着曲调哄孩子,温柔的像一个相夫教子的妻子。
唐肜望着这样的浴火宫主,更是觉得愧疚,不由轻声劝道:“宫主,这么多年过去了,唐肜依然有负你一片真情。如能遇上一个好人,你便尝试去……去接受吧。”
“唐肜,己所不欲,勿施于人。你做不到的事,又何苦来勉强我?”浴火宫主唇边笑意浅淡,却掩饰不住那丝苦涩。
唐肜不再敢去望见她的悲伤,只能偏头看向一旁,轻声说一句:“对不起!”
“没事。”浴火宫主似一点都不介意唐肜对他说的话,那怕很伤人,她也无法去恨他怨他,只因她爱他。
唐明很快抓了一个奶娘来,那奶娘吓得腿都软了。
浴火宫主望向那名奶娘,淡冷道:“先喂饱这个孩子,这是给你的工钱。你今晚回家后告诉你的家人,你接了一个活,只要五日,便能赚一千刀币。”
那奶娘是贫苦人家出身,若不是穷的没办法了,她也不能二十多岁生完孩子,就去给人家奶孩子。
三枚金叶子,可是她平生第一次摸到金子,还是很精美的金叶子呢!
她捡起地上金叶子,起身走过去瞧了瞧,也就是个一个多月大的孩子,哭的好生可怜,可见是饿坏了。
浴火宫主没有离开把孩子给那奶娘,而是吩咐唐明道:“去让人大盆热水来,你且洗干净了,她身份可尊贵的很,吃坏肚子,你拿命赔也不够。”
“是是是,我会洗干净的,会的。”这奶娘也瞧出来了,这孩子恐怕是这地方的小主子吧?
唐肜与唐明一起走了出去,女人奶孩子,他们在一旁不合适。
一会儿,便有带着面具的丫环送水来。
“去给她准备吃的,最滋补养奶水的好东西,尽管给她做。”浴火宫主淡冷吩咐道。
“是。”丫环应声退下。
那位奶娘背对着抱孩子的浴火宫主,解开衣服,擦拭干净**,才低着头走过去,伸手抱着孩子,到一旁跪坐下喂奶。
浴火宫主走过去,在矮桌对面坐下,望着那低头奶孩子的奶娘,声音淡冷道:“你不必如此害怕,只要你的嘴巴够严,你全家不止不会有生命危险,还会有一笔大收入。”
“是,我明白,这事我不会向任何人提起的。”奶娘有些害怕对面的女子,因为她不傻,看得出来这女子才此地的当家人。
浴火宫主量这女子也不敢到处乱说,不过……她看着那女子说道:“你这衣服料子太粗糙,会磨坏肌肤的,回头去跟人下去量尺寸,让他们给你做几身衣服。”
“多谢!”她也不敢乱称呼对方,也不敢确定这孩子是不是对方的,只能应声道谢。
浴火宫主看了她一眼,倒是个谨慎的,便真放下心了。
五日后
各路王侯公主拜别君王,离开长安,踏上回程的路途。
这一日,唐肜抱着孩子送回到了大将军府,看到花镜月时,直接把孩子给了花镜月,而后飘然离去。
花镜月这是刚带着儿子出采薇,便见唐肜出现,怀里多了个孩子,他还没来得及调整抱姿,他儿子就遭了殃。
展君魅是面朝下趴在唐信修身上的,一见到唐信修那张白豆腐似的小胖脸,她便咧嘴一笑伸出魔爪,准确无误的在那白嫩嫩的脸蛋儿上,留下三道血痕。
唐信修望着笑呵呵的展瑶华一会儿,一扁嘴就哭了,眼泪一颗颗滚落,他还看到那小魔女在笑眯了眼睛……哇呜呜,哭声更是洪亮了。
花镜月一手拎起了那襁褓里的小魔女,他就知道,只要这丫头出现,他儿子一准没好。
“月公子,你在干什么?”飞鸢惊叫一声,忙跑过抱过展瑶华,一瞧唐信修的脸上又受伤了,她总算明白花镜月为何这般愤怒到想杀人了。
展瑶华被飞鸢抱着,红扑扑的小脸很可爱,谁也无法把她想成是一个凶残的小魔女。
花镜月已气的带着儿子回去上药,太阳也不晒了,因为出门没看黄历,撞上一个小祸害。
飞鸢苦笑不已,这位小姑奶奶从小就这样凶残,以后长大了还得了?
去城外送行的上官浅韵和展君魅,还不知道他们女儿又作孽了。
上官翀望着那处对上官翎千叮咛万嘱咐的上官浅韵,眼底浮现黯然之色,每次大皇姐来送行,看到的似乎永远都是十七弟呢!
朝乐穿着斗篷戴着兜帽,低头小声轻笑道:“王爷又在嫉妒山都王了?”
“我没有。”上官翀皱了下眉头,口是心非别扭道。
朝乐跟着上官翀快一年了,如何不了解他的那点小心思?可既然他小孩子嘴硬,他一个当大人的也不和他多争论了。
反正,谁心里难受,谁自己清楚。
上官翀望着那又给上官翎加斗篷的上官浅韵,他皱眉还是别扭的咕哝道:“先生,我似乎真有点羡慕嫉妒。”
“只是羡慕嫉妒而已吗?就没有点恨?”朝乐故意逗上官翀,见上官翀红了脸,他才摇扇笑说道:“王爷嫉恨是对的,您瞧,那家王爷公主不是对此皆是羡慕嫉妒恨呢?”
上官翀果然瞧见许多人看向上官翎的眼神,都是羡慕嫉妒恨的。
上官浅韵叮嘱了上官翎一些事后,便催着他赶紧上车走吧。
上官翎依依不舍的松开了手,三步一回头,最终眼圈一红,便转身头也不回的上了马车。
风谷在马车里,见到上官翎这样因分别而难受,他也只是一叹,拿起一张白色的面具,便戴着了上官翎的脸上。
上官翎望着一点逗不难受的风谷,咬牙骂了句:“没心没肺,你爷爷真是白养你这么大了。”
风谷无骨被骂,他伸手搭在上官翎肩上,哥俩好的笑嘻嘻道:“小爷我这不是没心没肺,而是大丈夫志在四方,岂能因这点小分别,就似女人般哭鼻子呢?”
“你说谁女人呢?找打吧?”上官翎转头没好气瞪了风谷一眼,便扭过头去不再理人。
风谷见上官翎真是心情不好,他也不去凑过去惹人嫌了,而是挪到一旁双手环胸靠着车壁,准备闭目养神睡一会儿。
上官翎瞧了风谷一眼,虽然风谷说话不中听,可他一点说的对,大丈夫志在四方,岂能如此这般儿女情长?
可与皇姐又分别,他心里真免不得难受。
且说车外情况,上官珝依旧只遥遥看了上官浅韵一眼,便带着白雪上了马车。
上官浅韵也看到了无声与她道别的上官珝,珝儿的命格因为她的介入,似乎真在运势减弱。
而上官翎的运势却在飞速渐强,若不是她一直请花镜月帮忙压制那股黄气,恐怕,南露华早发现上官珝的真龙之气,已在转移到上官翎身上去了。
展君魅看的清楚,在上官翎的马车离开前,一抹白色身影一晃而入,神不知鬼不觉的近了马车。
唐肜果然守信,竟然真的亲自互送上官翎去山都。
风谷在见到唐肜时,也只是无声一拱手,抿嘴一笑,便又闭目养神去了。
上官翎也对唐肜拱手一礼,可惜唐肜这人淡冷孤僻,竟然理都没理他,唉!皇姐找的这个人,当真可靠吗?
他此时,有点怀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