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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5章 离开唐氏

展君魅走过去就抱走了上官浅韵,完全没去理会那些人吃惊后怒视的目光。

唐氏人认为这个野蛮粗鲁的男人,亵渎了他们尊贵无比的神女。

展君魅心里很郁闷,明明龙儿是他的媳妇儿,怎么现在却好似他抢了他们的神女一样?这个野蛮不讲理的唐氏,他真的需要尽快带龙儿离开了。

否则,他家懂事明理的好龙儿,一定会被这帮人教坏的。

在这群人里,他特别要防备着唐旭这只老狐狸,忒能算计他近来变笨的好媳妇儿了。

上官浅韵不是变笨了,而是迷迷糊糊有些反应稍微迟钝了一点点,因为一孕傻三年嘛!

花镜月带着洛妃舞去洞房了,且不说这洞房能不能动,反正人家是要把婚礼弄全套了。

展君魅也抱着自己媳妇儿回住处了,惩罚肯定不敢提了,毕竟之前那次被反收拾一下睡到天黑的经历,实在让他还有点余惊未消。

他媳妇儿狠起来,可比廷尉府的酷吏,还能把人刑罚到生不如死。

持珠在后又被抽风的墨曲吃了豆腐,这回墨曲没能跑掉,被持珠持剑满山的追杀。

上官琼被唐胥抱回住处了,因为她最后还是没挺住,被她皇姐那身异香给熏倒了。

至于唐昆会怎么收拾唐夫人,和治罪唐萱与唐芙,那就是他们族中的事了。

唐旭处理事倒很是痛快,中馈之事给了第五房小妾,至于第三房的小妾?儿孙都教不好,如何还能管好一个大家。

唐昀因为唐莹这个蠢女儿,可是倒了血霉了。

自己被罚闭门思过三个月,母亲也被剥夺了掌家权利,媳妇儿还和他闹不休,他都气的想要休妻弃女了。

可唐氏有规矩,妻不能乱休,妾可以多纳。

所以,他纳了不少小妾,只因妻不贤。

而他父亲虽一生寡情薄幸,可却也娶了一妻六妾,生了五子三女,他大哥短命早早的去了,他父亲从那时候起,也就独居无忧居不出了。

今年,是他见他父亲最多的时候,只因他大哥的女儿回来了。

有时他会羡慕嫉妒恨的想,为何父亲如此疼爱大哥?难得只因大哥是嫡出长子,那怕生来病弱习不得武,父亲也一直万分的珍重他吗?

可他母亲却告诉他,说唐晏的母亲曾是唐氏第一美人,可惜红颜薄命,生下唐晏就没了。

那时他们夫妻真如神仙眷侣般相濡以沫过,也许在他父亲许多女人中,唯一得过他父亲怜惜过的女子,便是他那位命薄的大娘吧!

虽然父亲一生不曾爱过一个女子,可却有怜惜过大娘,疼爱过大哥,将唯一的一丝温暖,都给了他们母子二人。

如今,父亲又疼宠着大哥的女儿,呵呵!也许这就是长幼之分吧,他晚了大哥两年,就再没机会取代大哥在父亲心里的地位了。

烈火殿

上官浅韵对于今日的事,她分析完后问展君魅道:“你觉得我说的对不对?”

展君魅边给她剥虾,边低头道:“你说得对,今日这些事,都是有人在背后指使的,而指使人不是唐夫人,嫌疑最大的该是唐昆。毕竟花镜月是他的嫡长子,他又和唐旭明合暗斗多年,岂会容他的儿子去娶无忧仙谷的嫡出孙小姐?”

“就是这样,唐夫人只是只替罪羊,而真正的大坏蛋,就是那个为父不慈意欲破坏自己儿子大好姻缘的……唔!这虾还是连皮做好吃,就是剥皮有些麻烦。”上官浅韵被一只虾打断了思路,而她的注意力也在了虾子上。

至于她那位卑鄙无耻且不善不慈的大舅舅,早被她暂时给抛之脑后了。

展君魅倒是不嫌麻烦,只要她爱吃,甭管多难处理的食物,他都给她剥皮敲壳,只要她肯吃就行。

墨曲一手撑着下巴,一手摇着扇子,看着他洁癖一向严重到病危的师弟,竟然一点都不嫌油腥的为上官浅韵剥了大半盘的虾。

所以说,不怕你病得太重,只怕遇不上能让你瞬间痊愈的奇药。

而他这位病入膏肓的师弟,也只有上官浅韵这株奇花异草能医治他了。

上官浅韵是吃的小嘴巴不停,可是眼睛也没闲着,对于墨曲一直盯着展君魅的事,她有些吃味儿的咬牙问:“墨师兄,子缘脸上的花儿,你找到了吗?”

“嗯?”墨曲迟钝的一皱眉,他师弟脸上有花吗?他怎么不知道?是他以往多年没留意到吗?

上官浅韵张嘴又吃了一颗展君魅剥好的虾,咀嚼几下后说道:“你一直盯着子缘的脸看,我还以为子缘脸上要开出花来了呢!”

墨曲听着这么酸的话,他嘴角抽搐了下道:“你们真不愧是夫妻,吃醋的劲儿,都够开一间醋坊的。”

上官浅韵看了墨曲一眼,然后转头对展君魅说道:“晚上要吃酱牛肉。”

“公主,晚上你最好吃点清淡的,太干会伤嗓子,对肌肤也不好,总之对身体一点好处都没有。”墨曲在一旁喝茶道。

展君魅想想他师兄最会照顾人,饮食安排最妥当,所以……他看向他近来有点小任性的媳妇儿,打个商量道:“明早吃酱牛肉,今晚吃青菜豆腐汤,可以吗?”

“早晨最好喝粥或吃些软嫩之类的食物,也不宜太过于干燥,容易上火起痘疮。”墨曲在旁边喝茶加对持珠挤眉弄眼,笑意风流却也下流。

展君魅在上官浅韵又要发火前,先把一碗白粥送上,笑意温柔道:“明早吃清蒸鲤鱼,配鸡蛋羹,好吗?”

“鸡鱼肉蛋,四样怎么少了两样?”上官浅韵眯眸盯着墨曲,话却是对展君魅说的。

展君魅有些头疼想扶额,可还不敢有这个动作,因为怕激怒他家宝贝公主,只能继续温柔笑问:“那再加上百花凤翼和荷香糯米排骨,如何?”

“嗯……好。”上官浅韵故意这样拉长声音,为的就是告诉墨曲,她在家就是天,展君魅从来都是对她百依百顺的。

墨曲以前就后悔把展君魅给惯坏了,可现如今再看展君魅如此宠惯上官浅韵,说实话,他有点想提醒展君魅,惯坏容易,纠正过来很难。

展君魅不稀罕墨曲的好想,无视掉墨曲的挤眉弄眼,面对他媳妇儿柔声细语哄着,只希望她这胎能顺顺利利的,毕竟头胎不容易生,他真怕出意外。

墨曲后悔之前恐吓他师弟的事了,这吓唬过头了,他师弟认真起来,他倒先有点受不了了。

而他们这边其乐融融情满人间,唐昆那边却是闹得鸡飞狗跳。

只因唐萱的祖母来了,那位老夫人闻听她宝贝孙女出事,便一大把年纪跑了过来。

唐昆是对这位岳母大人很头疼的,这老太太可在家里是当家人,而他背后一直最大的势力,就是唐萱家,这也是他会娶唐夫人的原因。

唐萱见她祖母来了,自然就更骨头硬了。

唐夫人在一旁垂眸不语,因为这件事是唐昆让她去做的,说是亲上加亲,让她娘家在唐氏的地位更稳固一些,她才会去做这件极其冒险的事的。

可没想到了最后计划失败,唐昆竟然要弃车保帅,舍弃她侄女唐萱。

唐萱的祖母根本就是护短到蛮不讲理,什么话可都敢说出口。

唐昆为防这老太太撒泼说漏嘴,只能挥推所有人,和老太太打个商量,他放过唐萱,老太太赶紧回家去,这件事就当没发生过。

不过,唐萱暂时不能离开唐家庄,因为风女还在唐氏,他总不能一点门面功夫都不做吧?

老太太也懂得大局为重,只要她家萱儿不受委屈,留在唐家庄一段日子也没什么,就当来姑母家做客好了。

唐朗把这些事回禀过后,便为洛妃舞愤愤不平道:“唐昆真是太过分了,竟然如此轻易放过了唐萱,是真当大小姐好欺负吗?”

“退下吧!”唐旭淡淡道,指尖轻拨打琴弦,他绝不会轻易放过破坏他孙女婚礼的人。

唐莹她都打发她去下田劳作作为惩罚了,唐芙也已被她父母逐出家门,如今沦落到与唐莹一起劳作下田。

而最大的罪人唐萱……他会让她这位骄傲的唐氏第一美人,落得比唐莹与唐芙更惨的下场。

看在唐氏中,以后谁还敢对他的舞儿不敬。

唐朗下去后,就碰上了一个人,唐旭的四儿子唐景,他拱手行了一礼:“见过四爷。”

唐景伸手扶起唐朗,一脸关怀担忧的问道:“父亲他老人家还好吧?这件事发生后,我知父亲心情定然不会好,特来看望下父亲,只不过……父亲一向喜清静,我还是不过去的为好,只能麻烦小朗你好好照顾父亲他老人家了。”

唐朗只不过是个半大的孩子,又在唐旭身边伺候,也没接触过多少人,自然是心性单纯。听唐景说了好些关心唐旭的话,他自然言语间也多了几分客气:“四爷放心,谷主没事,等明日大小姐回来了,谷主的心情自然也就会好了。”

“嗯,那这样我就放心了。”唐景说完这些话,便告辞道:“那我先走了,小朗,好好照顾父亲,也莫要提起我来此的事了,省的惹父亲不悦。”

唐朗单纯的笑答应道:“好,我记住了,四爷慢走。”

唐景温和的笑了笑,便走了。一转脸,他唇边笑意收尽,眼底浮现阴沉恨意,为何唐晏就算死了,也要拿个女儿回来和他争夺谷主之位?

毕竟唐氏可不是别处,本就是母系族群,若是唐旭愿意,是可以把洛妃舞立为无忧仙谷少主的。

等唐旭百年后,洛妃舞可以顺理成章的继承谷主之位,自然惹起了不少人的嫉恨来。

烈火殿戒备很森严,一般是不会有人敢乱闯的,故而这几日那怕外面闹得天翻地覆,这里也是一片安乐祥和。

墨曲依旧每日闲来无事,看他师弟各种宠妻无度,偶尔给持珠一个飞眼,还惹得持珠杀气腾起。

比起他师弟夫妻过得蜜里调油,他这孤家寡人可被虐的凄惨无比。

终于,在他快被虐死之前,迎来了唐胥和上官琼的婚礼。

四月二十,又有一对新人成亲了。

上官琼的婚礼,除了上官浅韵以外,便再无上官氏人参加。

因为和亲是秘密而进行的,承天国百姓只知驸马姓唐,其他一概不知,历来都是如此,群臣百姓也早已习惯。

唐胥虽然是出了名的毒舌暴脾气,可耐不住他武功好人英俊啊,喜欢他的唐氏女子还真不少呢!

不过,喜欢唐胥的女子都比较直接,她们不来阴的,而是摆下一路关卡让上官琼闯。

上官琼刚开始还很能打,不过后面有点体力不支了。

唐胥被瞪的很无辜道:“她们以往可没说过喜欢我。”

上官琼翻白眼,这样的蠢夫君,她到底是怎么看上的?

别人家姑娘就算再喜欢他,也不能跑到他面前来说吧?那样要被他拒绝了,人家还要不要脸了?

唐胥见上官琼脸色阴沉不好看,他便想了想说:“要不然,我帮你开路?”

上官琼斜眼看他一眼,好生同情喜欢他的姑娘,就这样没心肝的男人,生来就是辣手摧花伤尽芳心的。

唐胥见她不同意,他也就不说话了。反正,她想干嘛就干嘛吧!

就算她打输了,他后面也会帮她赢回来的。

他的女人,就不能受委屈。

上官浅韵也个护短的,一瞧唐氏这些个女人如此欺负她家八妹,她对持珠下令道:“去帮八公主。”

“是!”持珠领命离去,上前替代了上官琼,一路倒是一点没手下留情,把那群倒霉女人,一个个的打倒在地狼狈不堪。

而且,还真没人敢对此放个屁,因为下令的是他们的凤女,打人的是凤女的贴身侍女。

而人家凤女也是师出有名,谁让她们欺负人家妹妹的,真是活该被打。

持珠开道,自然是一路速度快了不少。

墨曲在后看的热血沸腾,就持珠这般的强悍,以后他们成亲,那怕路上遭遇半个长安城姑娘围堵,他也相信持珠能一人开道,万女倒散。

上官琼也就路遇了这些拦路虎,不过一群母老虎好对付,已经全被持珠消灭掉了。

唐胥在和上官琼拜完堂后,他还犹如在梦中,活了三十多年,怎么也没想到自己会娶个还未及笄的小丫头为妻。

可事实就是如此,他不止娶了,心里还有些欢喜呢!

上官浅韵望着她哪位红光满面喜气洋洋的九舅舅,再想想之前那个面色灰暗有气无力的九舅舅,她低声问身边的花镜月道:“九舅舅到底和八妹是怎么回事?”

“不知道。”花镜月是真不知道他九叔和这位广陵长公主是怎么回事,为何他九叔前段日子那么欲求不满,今儿却一副神清气爽的样子呢?

上官浅韵望着那对拜完堂,就要去祭坛的新婚夫妻,对于那个看似神圣的地方,她真没什么好感。

可还不能不去,上官氏和唐氏和亲,从来都是历代少主或凤王赐予祝福的。

而这一番神叨叨的赐福后,大家都累的不轻,最后分批散去,喝喜酒的喝喜酒,回去休息的回去休息。

上官浅韵和洛妃舞都是孕妇,自然容易疲惫,需要回去好好休息。

洛妃舞邀请了上官浅韵去安然居小憩,上官浅韵也好奇唐晏的住处是何模样的。

二人携手前行有说有笑的,后面两个男人的脸色都不怎么好看,眼神暗斗很激烈,就差要真刀真枪干一场了。

墨曲在后还是死性不改,持珠几次都差点忍不住拔剑削了墨曲这厮。

墨曲对于持珠的凶悍不解风情,只当成是打是亲骂是爱。

上官浅韵初来安然居,便很喜欢这处宁静而祥和的风景,真是应了此居的“安然”二字了。

她也终于明白,为何唐晏会自称安君了,只因他很是想念他的家。

洛妃舞吩咐仆人准备了茶点,准备吃点东西,再带上官浅韵去小睡会儿。

上官浅韵用了点茶点后,便问道:“你们准备之后回长安,还是在唐氏定居?”

洛妃舞对此也很是苦恼道:“祖父答应在我生产之前,不会去长安,可我生产后……我想用孩子拖住祖父,不管怎样,她都是我的生身之母,我不可能对她见死不救。”

“嗯,我明白了,此次回咸阳后,我们也不会过多久,便会回长安了。毕竟,皇祖母一人在长安,我始终还有些不太放心。”上官浅韵已经和展君魅商量过了,上官琼和唐胥成亲后,他们就准备离开唐氏。

就是不知道,唐旭会不会放他们离开?

“不必担心,我已早安排好一切,后日我们便离开。”展君魅搂着她的肩,温柔笑说道。

花镜月很好奇展君魅有多大的本事,竟然敢说出能进出唐氏不受阻的话来。

上官浅韵对此点了点头,她相信展君魅有办法带她离开唐氏。

墨曲望着他们爱意浓浓的两对,心里那叫一个酸,有妻有子万事足!可他,什么时候才能娶妻生子?

持珠抱剑守在一旁,面无表情的看都不看墨曲那哀怨样子一眼,这人近来也太烦人了。

上官浅韵对于持珠的骚扰,她一直是睁只眼闭只眼的态度。

墨曲虽然看似风流不正经,可其实却很可靠,否则,展君魅也不会如此信任墨曲了。

如果持珠能嫁给墨曲,也未尝不是一个好归宿,至少墨曲能把持珠照顾的很好。

晚上,上官浅韵白日里睡多了,夜里是怎么也不困,只能没事找点事了。

洛妃舞白日里在安然居陪上官浅韵睡了一觉,夜里也精神的很。

所以,两个白日睡多了,晚上睡不着的孕妇,就很没事找事的让她们家夫君,带着她们去闹洞房。

花镜月和展君魅这两个家有孕妇的男人,只能一边叹气一边无奈的带着媳妇儿去……去听墙根儿。

对!天黑了,人家夫妻关门熄灯了,他们也只能蹲在夜风中听墙根儿了。

“啊……”

黑夜中,传来一声凄惨痛苦的叫声。

上官浅韵挑眉道:“九舅舅这是被施刑了?”

洛妃舞摇了摇头,唐胥这叫声真不怎么正常,她就想知道上官琼都做了什么?竟然把唐胥折磨出这种声音的?

花镜月和展君魅皆是眉头紧皱的,因为他们听的出来,唐胥这叫声似乎是在被人好生伺候着,因为有痛有快乐,才会如此难忍的破碎呻吟。

上官浅韵和洛妃舞在外听的毛骨悚然,大概过了三刻后,洞房里那些声响才停止。

而后房间的灯被点亮了,他们听到了上官琼温柔的声音:“老爷子,你这身板儿还是不行,需要继续训练,否则一年后,你可能真不行。”

“上官琼,你闭嘴!”唐胥声音沙哑的咬牙切齿低吼。

“我说的可是真的,你又不是第一次被我训练了,可是这个时间还是差了一点,不太尽如人意。”上官琼的话十分彪悍,一点女子的矜持羞涩都没有,豪爽的特像个爷们儿。

房间沉寂很久后,又传来唐胥咬牙切齿的声音:“上官琼,你就不是个女人。”

“唐胥,你也不是个男人,才一回,你就这样说话有气无力的,以后我还怎么指望你?唉!找个老男人,后半辈子真是要痛苦了。”上官琼叹息一声,便没了声音。

唐胥声音阴森森的道:“你这是准备等我以后老了不中用了,就来个红杏出墙?”

“唉!”上官琼一声叹息后,便温柔安慰他道:“所以,为了我以后不红杏出墙,老爷子,你还是赶紧努力变得有用些吧!”

“上官琼,你在找死!”唐胥说完这句话,房间里就传来一声女子的惊呼声。

上官浅韵和洛妃舞对望着,这是上官琼激怒了唐胥,被唐胥反收拾了?

接下来的事,真不好继续再听下去了。

而在他们走后,唐家庄那些护卫可是齐齐抬手抹了把冷汗,这一代的凤女好亲和,竟然还会听他们九爷的墙根儿。

唐旭听了唐朗来报的事后,他难得蹙眉头,舞儿竟然和上官浅韵一起去唐胥夫妻的墙根儿?

唐朗在一旁没忍不住的问了句:“谷主,墙根儿很好听吗?”

唐旭闻言倒真是微微一愣,而后负手转身看向少年秀气的唐朗,他神情淡然的说了三个字:“不知道。”

“咦?世上还有谷主不知道的事吗?”唐朗也就是个十三四岁的少年,又是自小不受污染的生长在无忧仙谷的,自然很多事都没有不懂得。

而唐旭是他心目中的神,他一直认为世上没有唐旭不知道的事。

唐旭被唐朗纯真的目光看得哑口无言,他能上知天文下知地理,医卜星象无所不能,就是不懂情爱之事。

还有就是,许多人做的许多莫名的事,他也不懂。

比如,上官浅韵和洛妃舞那样的女子,怎么会去喜欢听人家夫妻墙根儿之事,他就很不明白。

而在唐旭人生中,头一次被一个问题困扰失眠的夜里,回到烈火殿的上官浅韵他们,并没有休息,而是悄无声息的离开了。

“墨师兄的迷香真好用,一点人全倒了。”上官浅韵是真心夸赞墨曲,不过夸完墨曲,她就歪头在展君魅怀里打哈欠准备睡觉了。

展君魅是用大斗篷包严实她,抱着她随着风伯和墨曲身后飞跃前行的。

持珠人在后保护,一路上因为有风伯和墨曲带路,倒是真走的很平静顺利。

当来到他们之前进入深渊下后,四面八方便围聚来了许多黑衣暗卫。

这群暗卫明显比之前那些厉害了很多,无论是速度还是能力,都超越了之前那些暗卫很多。

墨曲与那群暗卫点头递交暗号,人数对了,他们便要立刻离开这里了。

暗卫一个个的向深渊之上爬去,个个壁虎游墙功夫都不错。

等他们一个个的爬上去后,便丢下了绳子。

展君魅几人将绳子往腰上一绑,脚尖一点,便被上面的暗卫一提直飞冲天。

当他们上去,便即刻步上铁链桥,离开了唐氏。

暗夜,一黑一白两抹身影飞速而来。

白色的身影一头银发在月光下很是耀目,他正是前来阻止唐昆的唐旭,他挥袖将唐昆挡了回去,单手背后淡冷道:“凤女既不愿留在唐氏,那便且随她去,等她想清楚了,自然便会心甘情愿归来。”

“大长老此言差矣,她既为唐氏凤女,便不该这样任性妄为,该一切为唐氏着想才对。”唐昆此来留住上官浅韵,不是为了让上官浅韵当什么凤王,而是阻止上官浅韵回长安去,以防她会坏了他的大计。

唐旭负手行走在月下花间,脸上神色淡然道:“唐凤曾也是恣意洒脱,从不曾为任何事所束缚,一生所为,哪一件不是任性妄为的?”

“唐旭你疯了,竟敢直呼先祖名讳。”唐昆因震惊而延迟了追上上官浅韵的事。

唐旭在月下淡淡一笑道:“唐凤一生洒脱不羁,我们身为她的子孙后代,就不该这般被规矩礼法所束缚着。上官浅韵的性子虽然不似唐凤那般张狂无忌,可却也是个嚣张狂傲的主儿。”

唐昆已听出来了,唐旭显然是摆明要袒护上官浅韵,其中缘由……恐与洛妃舞有关吧?

之前就听闻,上官浅韵极其爱护洛妃舞,洛妃舞几次险些落难,都是上官浅韵庇护了她,才让她一次次躲过灾劫的。

如今想来,唐旭是要还上官浅韵这个人情了。

等离开唐氏下了山,坐上马车后,墨曲才对展君魅说道:“有人暗中帮我们,否则,我们不可能这般轻而易举的出了唐氏。”

“应该是唐旭。”上官浅韵抬手掩嘴打了个小哈欠,醒来后也不离开展君魅怀抱,懒懒的眯眸说道:“唐旭并不是真的顽固不化之人,也许在他的心里,也住着一个洒脱不羁的灵魂,也未可知啊!”

墨曲闻言轻轻摇头道:“唐旭放我们离开,其中最大的缘由,该是蓝田郡主。”

“唐旭待表姐是真心疼爱,我很为表姐高兴。”上官浅韵说完这句话,便不知是真困了,还是不想再说此事了,闭上眼眸,便头枕展君魅的大腿,状似沉沉的睡去了。

墨曲看了上官浅韵似熟睡的容颜一眼,纵有很多话想和展君魅说,可因顾虑上官浅韵不知是睡是醒,故而不敢轻易开口。

展君魅也是轻摇头,示意墨曲有些话,等回到咸阳再说也不迟。

车轱辘的声音,在黑夜中很清晰,在山野间,也只有他们一辆马车缓缓前行。

他们抵达咸阳后,天还没亮,只能去郊外一处园子里暂时下榻。

好在园子里一直有下人搭理着,倒是干干净净的,人随时都可以住进去。

展君魅安排好上官浅韵后,让持珠在一旁守着,他便随之出了门。

墨曲一直在外头一处小花园等着,等见着展君魅出来后,他便举步走了过去,将一样东西交给了他道:“那些人离开咸阳,去了长安。我们要尽快找个地方躲开他们,咸阳和长安都不能呆了,只能去……去兰池宫了。”

“兰池宫?”展君魅看了看墨曲递给他的东西,不知那群人到底是要寻到他做什么?这样的暗器也着实奇怪,不像是西域的,也不似中原的。

“兰池宫为皇室园林,他们如何也不会想到你会在那处。”墨曲一直也怀疑那群人到底找展君魅所为何事?

可他师父不让他多问,只说让他帮君魅躲着那群人就好。

“这事还要与龙儿商量下,毕竟,她惦记着太皇太后,不一定会想去兰池宫再住一段日子。”展君魅为此又生了烦恼。

墨曲思虑后,便试问道:“此事可不可以与公主说明?毕竟,这事总不能一直瞒着她吧?”

展君魅月下眉头紧锁,良久后才长叹一声:“我明日试着向她提一提,若可以,我会和她说。若不行……只能再瞒她一段时间了。”

“这事宜早不宜迟,毕竟公主不是个好性儿的,若是她知你欺瞒她如此重大之事,后头可有你大苦头吃了。”墨曲说完这些话,便转身摇扇走了。

展君魅望着墨曲离去的背影,良久后才叹口气,转身回了他们夫妻的住处。

上官浅韵其实也没多困,近日总觉得展君魅偶尔有些神情恍惚,故而她一直让持珠稍加留意,为的便是瞧瞧展君魅是不是有什么大事瞒着她。

持珠没敢靠近,只是见展君魅夜里出去见了墨曲,墨曲似乎交给了展君魅一样东西,夜色太深,她没有看清楚那是什么东西。

上官浅韵听了持珠的回禀,便让持珠先下去,而她已全无睡意,只躺在床上等展君魅回来,她好问个清楚,他到底都背地里瞒了她什么事。

展君魅回来时,便见持珠在门口守着,在见到他回来后,持珠便行礼退下去了。

而当展君魅进屋后,便瞧见上官浅韵睡的正熟,他便轻手轻脚宽衣解带上了床,这刚掀被躺了下来,便被身边的小坏蛋翻身趴在了他胸膛上。

上官浅韵伸手掐住展君魅的脖子,与他双眼对望,语气很危险的问道:“你到底瞒了我多少事?说。”

展君魅早知道瞒不住她多久,只是没想到她竟然这么快就开始怀疑他了。

上官浅韵见他苦笑不语,便更是越发的生气了。

展君魅不容她发火,便握住她的小手,叹声气道:“这事已好多年了,也是我为何自天竺来到中原的缘由之一。”

上官浅韵在他怀里找了个舒服的位置,静静地听着他继续说。

展君魅抱着她,细说当年事道:“当年我不过十二岁,那群人便出现了,他们说我是他们的少主,可师父却让我远离天竺躲着他们,只说远离是是非非,我一生才能得自在。”

“少主?你是那家的少主?”上官浅韵觉得这年头少主太多了,唐晏是无忧仙谷的少主,她是唐氏的少主。

而今倒好,展君魅摇身一变也成了一个什么劳什子少主了。

唉!如今的少主也太不值钱了,随随便便她身边就一两个呢!

展君魅摇了摇头,唇角勾笑道:“其实我也不知道我是谁家少主,师父让我躲着那群人,我和师兄多年以来,便想法子躲着他们。而我当初之所以在先帝驾崩后,便想要辞官隐退,主要原因就是因为他们追来中原了。”

“哦?这么说,还是我害你受困如此田地了?”上官浅韵倒是真不知道,展君魅当初竟是要离开长安的。

不过,他当初可对她无情,定然不是因为要娶她,才留在长安的吧?

展君魅点了点头笑说道:“就是因为要娶你,我才留在了长安。不过后来,我又想过要离开,甚至在我战场中毒的时候,都差一点听了师兄的话,离开中原,远去波斯。”

上官浅韵听到这里,可有些不开心了。原来他当初差一点走了,根本没想真履行对她的承诺。

展君魅一瞧她又想多了,不由得苦笑道:“你可不要胡思乱想,我当初也只是一时动摇,之后不还是冒死回来见你了吗?”

“是啊,冒死回来见了我,我就成了你孩子她娘。”上官浅韵没好气道,不过嘴角却是含笑的,只要他对她有心,她就算当初没白救他。

展君魅闻言忍俊不禁轻笑道:“我的公主殿下,我记得当初可是你非要救我,才会在我面前宽衣解带,投怀送抱……好好好!是我最后色迷心窍,化身为狼,将你给强占了,以至于公主殿下你如今这般纡尊降贵成了臣孩儿他娘,行了吧?”

“没正形,说正事,那群人是不是找来了?”上官浅韵可不想听他继续花言巧语下去,便问了他最重要的大事。

展君魅收起了笑容,一副很苦闷的样子点头道:“是啊,他们找来了,师兄的意思是让我们去兰池宫躲一躲,可我不知道你愿不愿意,这不正准备天亮后,找个时机问一问你的意思吗?”

“当然要躲了,这些个少主之位,没一个简单的,全都是一个个的大麻烦,看到我就知道了。”上官浅韵是深受少主之名之害,所以一听展君魅说要躲那群瘟神,她自然是一千个一万个支持了。

他们平静的小日子,可不想就这样被人给打扰了。

展君魅没想到她会这么容易的就答应去兰池宫了,那他之前和师兄的担忧,岂不是全白担忧了?

上官浅韵是心事一去人就犯困,打个哈欠,抱着展君魅就安心的睡着了。

展君魅这多年心事一说出来,也是觉得一身轻,心一放松,人自然也就慢慢的沉睡去了。

天亮后

等到巳时,也就近午时,墨曲喝了四五杯茶,也没等那对父亲起床,他不由得担心的问:“君魅回来时,公主没收拾他吧?”

“不知道。”持珠面无表情冷冰冰道,天没亮的时候,展君魅回来后,她就离开了,怎么会知道之后出了什么事。

墨曲对于持珠这位冰山美人,他很无奈的摇头一笑,坐下来继续喝茶吧!反正人家姑娘也不爱搭理他。

而卧房里,展君魅早醒了。不过,他怀里人儿睡的香甜,他不忍打扰,只能这样躺着陪睡到晌午了。

墨曲在外喝了茶去跑茅房,来来回回折腾了几次,他便又忍不住的问:“这都该吃午饭了,你家公主就不饿吗?”

“不知道。”持珠从来不会这时候闯进卧房去,毕竟人家小夫妻那么恩爱,天知道她闯进去后,会不会看到什么不该看的?

墨曲望着持珠那张面无表情的美人脸,不知为何,他又嘴馋的想吃持珠豆腐了。

持珠一见墨曲又目露兽性之光,她的手不由得紧握抱剑,墨曲再敢对她胡来,她就真一剑废了他。

墨曲搁下杯子,缓缓起身,举步走向持珠,心跳如擂鼓,感觉有点兴奋和紧张,倒像极了那情窦初开的少年郎了。

持珠手里的剑已出鞘,在墨曲没行动之前,她先灭了这头色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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