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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9章 男色不可贪

上官浅韵一瞧展君魅这个样子,便无奈叹一声气:“你是不是也想和我跳舞?”

展君魅看向他怀里貌美如花的爱妻,只能摇头叹一声气:“可惜你不会跳舞。”

上官浅韵脸色有些黑沉了,望着他,启唇淡淡的吐出两个字:“我会。”

她是会,她前世她最善舞动的是楚舞,因为她皇祖母喜欢看。

“你会跳舞?”展君魅很怀疑了,她不是痴呆了十八年吗?那她怎么学来的这些东西?

“要跳就跳,不跳送我回去。”上官浅韵可不会和他在这时候多解释什么。

“跳。”展君魅自己虽然不会跳舞,可他媳妇儿会,他配合他媳妇儿,默契一定比花镜月要好得多。

上官翎已扶着柱子站到栏杆上去,遥望那桃花林上飞舞的两对男女,美则美矣!可他看着刺眼,便皱眉说道:“持珠姐姐,你们不如也去玩吧,我瞧着他们这样太不热闹了。”

“好啊好啊!”小灵就是个贪玩的性子,她早一旁看的眼热了,此时能去玩了,她自然就拉着小毓和小钟她们去了。

持珠倒是不想去,可被上官翎磨的没办法了,只能飞身去了。

等火寻恨带着小秀到来时,瞧他们玩的这么开心,他也拉着小秀去凑了热闹。

上官翎在亭子里看的直咂嘴道:“啧啧啧,世间的美景良辰,有那一处能比得了这样一幅画卷啊!”

太皇太后看着那群飞舞的孩子们,她若是年轻个五十岁,她也想让慈姑带着她去玩耍一番。可惜,她老了,可这般折腾不起了。

粉红的桃花林上空,一群美人在上飞舞,怎么都像是王母娘娘在开蟠桃会,此景只应天上有,人间难得一回闻。

闹了一会儿后,展君魅就抱着上官浅韵飞回了亭子,落地后放下了她,牵着她的手走到太皇太后身边坐下。

上官浅韵今儿穿了件鹅黄的曲裾,领口袖口上绣着白色的花纹,广袖上更是绣着白梅花,此时怀里抱着一枝粉色的桃花,倒是更衬得她人比花娇了。

洛妃舞今儿穿了一身玉色的曲裾,没有太多余的花色,倒是越发的显得她这人美淡雅脱俗了。

太皇太后望着她们这对姐们花,心情甚好道:“花美人更美,瞧着便使人心情好!有你们陪伴,是祖母的福气。”

火寻恨瞧着那一左一右在太皇太后身边的两大美人,他也觉得心情很好一笑道:“太皇太后说得对,承天国皇室这两朵娇花,的确是世上无与伦比的至宝。”

小秀转头看向火寻恨,见火寻恨眸光清澈,只不过是纯欣赏而已,她便也懒得吃那干醋了。

展君魅见到火寻恨后,第一句便问小秀道:“他有欺负你吗?”

小秀微微一愣,遂而摇头道:“没有。”

“没有就好。”展君魅满意的说了这句话后,便问火寻恨道:“你何时带小秀回家见长辈?”

“今日便是来辞别的。”火寻恨勾唇笑说,大手顺势搂住了小秀的腰,表现出他对小秀绝对的占有欲。

展君魅点了点头,遂而神色淡淡道:“小秀离开之前,我会派给她几个暗卫,如果你欺负了她,暗卫会随时带她回承天国,你到时免不得一死,我亲自去杀你。”

对于这样的道别,火寻恨勾唇笑道:“你尽管派人在小秀身边,可我却不会给你杀我的机会。自家媳妇儿自己疼,可用不着展大将军你来咸吃萝卜淡操心。”

“最好你能说到做到,毕竟杀人见血,也是很脏手的。”展君魅神色淡淡,语气淡淡,可说出来的话,却是带毒的能呛死人。

火寻恨暗咬咬牙,嘴角勾起皮笑肉不笑道:“那在下在这里便祝您夫妻和顺,早生贵子。到时候,我一定亲自来给你送上一份厚礼。只希望,别让我等太久,我怕到时候我家孩子多了,携家带口长途跋涉不方便。”

展君魅抬眸看向火寻恨,眸光有些冷,薄唇勾起一抹笑道:“那便多谢了,一路走好,不送。”

“不用客气,我们自己会走。”火寻恨气完了展君魅,便对着太皇太后作揖一礼道:“初次见到老夫人,还未能与您老多亲近,我们便要就此离去了,真是很歉意。故此,我们特为您老准备了点小礼物,希望您老能喜欢,请笑纳!”

朗杰上前,将盒子奉上后,便退了下去。他们少主这回来中原,可是亏大了。

他一只觉得,自家少主花了那么重的血本,只娶了一个丫头回去,怎么算都是极其的吃亏的。

太皇太后看了那雕花精致的长盒一眼,嘴角淡笑道:“多谢公子的贵礼,我这老人也没什么好送你们的,这手串我也戴了不少年头,今儿赠送给小秀,算是点念想吧!”

小秀上前跪下,伸出左手,望着太皇太后为她戴上那碧玺手串,垂眸谢恩道:“谢谢老夫人,小秀不会忘记自己是承天国的人,也不会忘记这里还有小秀的家人。”

“嗯,好孩子,到了婆家好好过日子,有空就回来瞧瞧,这里永远是你的家。”太皇太后虽然不知道火寻恨是什么人,可火寻恨的异域口音,她还是听得出来的。

唉!龙儿在想做什么,她老人家可是越来越弄不懂了。

火寻恨带着小秀走了,连留下吃顿饭都没有。

再者说了,展君魅也没一点意思要留火寻恨吃饭,因为他怕自己会忍不住弄死火寻恨,让他妹子小秀年纪轻轻就守寡。

上官浅韵对于这个总没孩子的事,也有点成心事了。

花镜月一瞧上官浅韵一顿饭都闷闷不乐的,他便找个时间找上展君魅,给展君魅把了个脉。嗯!这人身体很好,好的有点火气太大,显然是很欲求不满。

看来,墨曲对他亲师弟,还真是肯下血本。

展君魅在一旁望着花镜月,这人又皱眉又贼笑的,不会是在打什么坏主意吧?

花镜月收起了嘴角的笑意,很严肃的和他说:“你的身体……没事,很好。”

展君魅因花镜月之前的大喘气,差点没忍住要揍他一顿,都什么时候了?竟然还敢和他开这种玩笑。

花镜月远离暴力的展大将军三尺距离后,才委婉点和他说:“你的身体没事,之前我给表妹诊脉过,她身子也没事。所以……你们一直没孩子的原因,可能真和方式频繁有关系。”

展君魅袖子下的手紧握成拳,现在他就想揍花镜月一顿……

花镜月虽然不介意和他打一架,可是……他叹声气劝道:“展君魅,你要不然就试试和表妹十天半月同房一回,看看一两个月后,表妹能不能……展君魅,你干什么?我这不也是为你们好吗?”

“我谢谢你为我们好。”展君魅咬牙切齿挤出这一句话,出手那叫一个狠辣绝情,一副和花镜月有深仇大恨的样子。

花镜月刚开始还躲了几下,可到了最后,他觉得展君魅太野蛮不讲理了,索性丢开君子风度,准备胖揍展君魅一顿,让他知道知道表大舅子也是不能轻易得罪的。

翌日

他们一行人坐马车去了城隍庙,如今不年不节的自然人少。

他们一行人到来很引入注意,因为太富贵了。

那名供奉城隍爷的道士,自然也瞧见了他们一行人,他举步走过去,一挥拂尘,见礼道:“贵客到来,贫道有失远迎。”

“道长有礼了。”太皇太后浅笑还礼。

那位道士淡笑伸手道:“老夫人这边请!”

“有劳!”太皇太后与这位不过而立之年的青年道长,客客气气的向一旁走去。

那位道士走到棚足长案后盘膝坐下,伸手再次请道:“老夫人请坐。”

慈姑搀扶着太皇太后去坐下后,便规矩的立在太皇太后身后。

太皇太后落座后,便伸出了自己的手,右手臂,自手腕上便有一条淡红的血线,怎么瞧,都像是不祥之兆。

那位道士在见到那条血线时,眸底便浮现惊讶之色,良久后,他才微微叹息一声:“老夫人好福气,大劫已度过,百年可留。”

太皇太后天生手腕上便有一条黑线,当年在她出生后,便有一位银发白须的道士登门,说她一生富贵至极,可却是少年丧母,青年丧夫,老年丧子,一生亲情难全。

而她这一生的确如此,她十六进宫为后,十九岁失去了母亲。

二十九岁,她的夫君驾崩,她排除万难扶持儿子坐稳皇位,成为天下最尊贵的皇太后。

等到她而今古稀之年,却又没了儿子,一生亲情可不是没全了吗?

而当年那位道长,便是如今这位青年道士的师父。

而在三年前她离开长安去养病,便见过这位青年道士,他断言她就算能再回到长安,也难活过七十九岁。

可如今她已八十岁,今年便会过大寿,显然是躲过了一场大劫。

而她手腕上的血丝……那时出现在大年初一那夜,一切变化太大,她一直甚是忧心。

如今听了这青年道士的话,她老人家总是能安心了。

二十年,她说不定还能看到龙儿的孩子成婚生子呢!

那她老人家这一辈子,死了也能闭眼了。

那青年道士看向上官浅韵时,眸光很是复杂,缓缓闭上双眼,轻叹一声:“是缘是孽,且看彼此之心了!”

上官浅韵望着那神叨叨的青年道士,嘴角含一抹浅淡的笑意道:“道长说得对,若是彼此付出的是恨,二者相遇,必然是孽。可若彼此付出的是爱,二者相遇,自然便是缘了。”

那青年道士已经闭着眼睛,眼角流下血泪,当他再睁开眼睛时,那双能窥人心的眼眸,已变得空洞无神,他唇边苦笑道:“与施主你的相遇,便是贫道难躲的劫数。”

“眼睛看到的都是色相,心眼窥到的才是大道。道长将来若能修成大道,可还有感谢我这个劫数呢!”上官浅韵对于青年道士顷刻间双眼失明之事,她只是淡漠在一旁看着,丝毫没生出一丝愧疚来。

青年道士闻言微笑道:“施主说得对,贫道没了会贪婪色相红尘的双眼,反而心中清明,于修道很是有益处。”

太皇太后倒是很想问一问青年道士,他到底去窥探了什么?竟然顷刻间便毁了双眼?

“天机,不可泄露!”青年道士叹一声后,便伸手无声送客了。

太皇太后心知这天机真不可泄露,便没有强迫青年道士说出那天机来,只是起身与对方道别,便被慈姑搀扶着出去了。

在上官浅韵转身要走时,青年道士忽然开口道:“施主他日若有事需要贫道帮忙,可让人凭此信物来此地寻贫道,贫道定然会尽力帮施主一次,算是了结你我间的孽与缘。”

“多谢!”上官浅韵伸手接过那个小木牌,似乎是紫檀香了,雕刻的全是道教符文,倒是显得很独一无二。

他们一行人,在拜别哪位青年道士后,便离开了城隍庙。

在路上时,马车里的上官浅韵问太皇太后那人的名字,因为她总觉得这个道士给她的感觉,似曾相识。

太皇太后告诉她道:“他的道号叫忘机,是国师天机子的师弟。”

“忘机?”上官浅韵对于这个名字很陌生,她不曾认识过这样一个人。

可为何忘机给她的感觉,是那样的熟悉呢?似乎还有点怨恨之心?好似他们上辈子真有仇一样,真的很奇怪。

“忘机的道法修为,在天机子之上,故而,天君门的掌门之位,才会传给了天机子。而忘机遵从师命,一直大隐隐于世潜心悟道。”太皇太后也从未见过忘机的师父,哪位真人早在十年前便驾鹤西去了。

而那一年她这小孙女忽然生命垂危,天机子奉命全力施救,整整五日房门紧闭。

等她这小孙女安好无事后,天机子一下子老了十岁,而天君门的前任掌门也忽然离世了。

当初她一直怀疑,救回龙儿的不是天机子,而是天机子的师父,天机子就算有功,那也是辅助之功。

而辅助救人的天机子都一下子衰老十岁,那真正出尽全力救龙儿的人,岂不是需要以命换命?

上官浅韵感觉她皇祖母看她眼神很奇怪,好似藏着很多疑惑不解,又有一抹担忧之色,似乎想和她说什么,可终了却只是微微轻叹,缓缓闭上了双眼,靠在大靠枕上沉思假寐。

太皇太后已不知她这小孙女到底为何而生了,为何那么多的人在誓死保护着她?连天机子师父那样的高人,都甘愿为救她来以命换命呢?

上官浅韵倚靠在车壁一角,低头望着手里的符文木牌,她总觉得这个木牌藏着什么秘密。因为,花镜月在看到忘机给她这个木牌时,显然很是惊讶和疑惑不解,甚至眼神中都浮现了一抹深沉的忧虑。

他们一行人回到了桃花园,各自回了各自的住处。

展君魅也带着上官浅韵去了一处小筑,这里四周种满了桃花,宛若桃花林中的仙居,精美的不似人间居所。

木质的建筑,每一处的雕花摆设都很精美,门口两盘是半人高的石雕仙鹤灯,仙鹤口衔珠,珠子大如小儿拳头,泛着莹润之光。

院子门口檐下挂着两盏白色的灯笼,上面画着桃花,被春风轻轻吹动时,好似桃花能随风纷飞而出。

当他们踏入这处桃夭小筑的大门后,来到院中便可以看到一棵很大桃花树,枝条伸展开几乎覆盖大半个院落,书上挂着一个碧玉蝴蝶的风铃,春风吹来,桃花阵阵纷飞迷人眼,风铃脆响宛若空灵天音。

此处的设计房屋没有门窗,八根柱子支撑在前,青莲色轻纱垂帘被风吹拂着,伴着纷飞的桃花瓣,仙气缭绕的更犹如琼楼殿宇了。

上官浅韵记得她昨日来这里时,便瞧着这处直皱眉,这般无门无窗的居所,住着夜里一定很冷吧?

可当进去后,才发现前堂虽然空旷有点冷,可后面却有雅致的暖房,和那一处云雾缭绕的温泉池,净房和更衣处都是分开的。

进来这处后,才知道展君魅在大将军府有多委屈。

此处干净的当真可谓之一尘不染,像是云端之上的仙居,干净的没有一丝红尘俗气。

花镜月说得对,展君魅病的太重了,这样干净不染一丝灰尘的地方,那像是人住的?他这是想要成仙吗?

展君魅牵着她的手走进来,便褪去了鞋子在门口,踩着雪白的羊毛地毯,来到了精致的雕花矮桌边落座。

上官浅韵本以为像展君魅这样极尽奢侈讲究的人,桌子该用紫檀木才对,可没想到他竟然用了黄花梨木。

“先喝杯茶,一会再去泡个澡,心情就会好了。”展君魅给她倒了杯茶水,将莹润剔透的白玉杯放到了她手中。

上官浅韵低眸望着白玉杯中黄碧色的茶汤,嘴角含着一抹浅笑道:“子缘,你这桃夭小筑真是很用心,只要人进来后,心情再不好,也会在这宁静中……慢慢的变得心平气和了。”

“此处是我为自己隐居而建造的,自然一切都为了舒心而设计。”展君魅嘴角含着浅笑,伸手去端起沉香茶盘中的白玉杯,他喜欢看这样碧色的茶汤盛放在白玉杯中,颜色鲜亮,使人心情都变好了。

“隐居?”上官浅韵饮了口茶水,嗯!茶汤澄碧,香气淡雅,饮之使人心旷神怡。

展君魅见她心情不错后,便伸手将沉香木茶盘拿到一旁,从桌子下拿出两个棋盒,放到她面前一个,他自己面前一个,打开棋盒,莹润如玉的修指拈起一颗绿色的棋子,落在了桌面棋盘之上。

上官浅韵打开棋盒,拈起一颗红色棋子落下后,淡笑启唇道:“此地的确是好隐居之所,不过……子缘,你并非是胸无大志之人,为何如此轻权?只想着如何辞官退隐。”

“重权之人欲望深,若真有一日被权欲淹没了自己的心,便会失去很多东西。师父说过,权之一字,最是烂人心肠的毒药,能避则避,以免中毒太深,不可自拔。”展君魅莹润的指尖把玩着一颗玉棋子,淡色的唇边噙着一抹浅笑,凤眸流转华光,望向她之时温柔缠绵。

上官浅韵凝眸痴望着他笑颜,良久才轻吐一口气道:“我终于明白周幽王为何不惜烽火戏诸侯,也要博褒姒一笑了。世间美人一笑,能颠倒人情思,能迷眼,能乱人心,谁也无法抵抗这样的美好。”

“周幽王?褒姒?”展君魅嘴角笑意更深,指尖把玩的玉棋子,也随性落在棋盘之中,微微轻叹一声道:“我不想成为让你烽火戏诸侯的褒姒,我只愿你……罢了,这事我以后也不再提了。只希望龙儿你能遵守承诺,莫要让我美梦破碎。”

“好。”上官浅韵笑望着他,应这一声,落在盘无悔。

展君魅手肘放在桌面上,单手支着头,慵懒眯眸笑看着她,伸手自棋盒中再次拈起一颗玉棋子,看也没看棋盘一眼便落子,嘴角勾笑道:“你精心布局成天下,可就算天下都被你掌握在手中又能如何?人心易变,谁也无法控制,不是吗?龙儿,有时候,你恐怕连自己在做什么,都完全不明白吧?”

上官浅韵手里的红色玉棋子怎么也落不下去了,因为展君魅说得对,她有时候会迷茫的连自己在做什么都不知道。

“茶能醒目清神,悠闲时饮一杯可心旷神怡。可在你这心乱如麻时,就算饮尽这一壶茶水,也不见得你心里就能舒畅多少。”展君魅曲起一膝而坐,伸手自那沉香木茶盘里拿过茶壶,往她面前的白玉杯里注水,水色干净无色,不再是之前的碧色茶汤。

上官浅韵闻着这是酒水,她眉心轻蹙了下,摇头拒绝道:“我从不借酒避事,只因酒醒后,烦恼依旧还会在。”

展君魅见她不愿意醉一场,他也不为难她,伸手端过那白玉杯,仰头将杯中酒饮尽,嘴角勾笑望向她道:“这梨花酒是去年师兄亲手酿的,不知他用了什么法子,竟可以将这酒水酿的如此无色纯净,像是梅花枝头雪融化的水,清透中带着淡淡的香气。”

上官浅韵望着一杯酒饮下后,便脸色酡红眼神迷离的展君魅,她的目光投向了那只可装茶,也可装酒的鸳鸯壶。墨曲酿的酒,恐怕不是那么好多尝的吧?

展君魅果然喝了一杯酒后,就无力的倒在了桌上,安静沉睡的他很温柔,再没有了清醒时那种天生的疏离清冷,哪怕是和人斗气或说笑,他的眼底都很少有温度。

上官浅韵伸手抚摸上他的脸颊,指尖描绘他的眉眼,她还是第一次见到如此放松的他,毫无防备的犹如一个脆弱的孩子,她的手只要用点力掐着他的脖子,他这一睡便再也不会醒了。

可世间真有这么狠心的人吗?能对这样的他下手去残害。

展君魅这是第一次喝墨曲酿的梨花酒,他当初只觉得酒无色而纯净,他很喜欢。

可却不知道这梨花酒里墨曲加了点药物,心情舒畅的人喝了,自然是心里愉悦无比。

可若是心有烦忧的人喝了这酒……一杯下肚,忘忧醉眠。

上官浅韵很是费劲的扶起展君魅,走进了后面休息的暖房,等把人扔床上去后,她也累的没力气了。

人生在世,谁都免不得有烦恼,有了就要面对去解决,逃避是没有任何用处的。

展君魅这回的醉酒,不能说他懦弱,而是在他的心里,这个烦恼,一定是只能逃避,而是无法被解决的。

起身来帮他调整睡姿,拉过被子为他盖好后,她便坐在床边,望着那面巨大的大理石玉壁,阳光照在上面,真是透明的漂亮极了。

外面飘飞的桃花瓣,都依稀可看到模糊的影子。

展君魅说得对,这处是很好的隐居之地,因为太美好,美好到让人不舍离去。

它像极了梦里的仙境,让人流连,让人沉醉,让人就想这样躺下,静静的不去想任何事。

山中一日,世上千年。

而在这桃花林间的桃夭小筑里一觉睡下,再醒来真的已是夜幕降临。

外面漆黑一片,万籁寂静的听不到一丝声音,风静桃花盛开,连那风铃也安静的再美发出一丝声响……

当展君魅睁开双眼后,唯一的光源便是那块玉壁,外面清冷的月光映照在玉壁上,清透莹白,很是美丽。

外面的桃枝错落伸展开,那树影如同印刻在玉壁上的画,没有色彩,却迷糊不清的让人喜欢,只因这幅画很宁静。

上官浅韵在一个翻身后,手下竟然空了,她猛然睁开了双眼坐起身,转头就看到身边有一抹黑影,伸手出去摸到对方的脸,细腻柔滑如剥了壳的煮鸡蛋,让她忍不住凑上前去亲了口,轻笑道:“酒终于醒了?”

展君魅搂住她,摸黑寻上她的唇,辗转亲吻良久,才离开轻应了声:“嗯,酒醒了。”

上官浅韵轻笑一声说道:“你那师兄本就不靠谱,他弄的东西,你以后可要少沾了。如何?头会疼吗?一杯就能醉人的酒,劲儿可真是不小。”

“不头疼,就是有点饿了。”展君魅瞧着天都黑了,就知道他们这一睡很久,此时也不知是什么时辰了。

“饿了?”上官浅韵闻言便起了身,走到床头拉了一个东西一下,有铃声响起,她转身又坐回了床上。

果然,很快这房间就亮了,点燃的连枝灯散发着淡淡香气,不知这灯油中加了什么香料,会有这般若有似无的淡淡香气。

汉白玉地面上露出一个方形黑洞,弹出一个托盘,上面放着一个三层的大食盒,可以闻到饭菜的香气从缝隙里飘出来。

上官浅韵走过去提起了食盒,转身走向玉壁前的矮桌,身后的黑洞已经消失,地面依旧完好无损的犹如镜面。

展君魅也已起身走过去,在她对面坐下来,望着桌上摆出的菜肴,精致如玉雕,每一样都色香味俱全的令人食指大动,他很满意,嘴角浮现笑意:“今儿的菜肴不错,厨子该赏。”

上官浅韵给他倒了一杯温度恰到好处的茶水,送到他面前,很意外他能满意一个厨子的手艺,她也笑说道:“你说得对,这厨子的确该重赏。”

展君魅喝了两口茶水,才开始动筷尝尝这色泽香气都不错的菜肴。

上官浅韵可不管他之后会不会挑食了,她喝了点茶水后,便自己先吃饭了。

展君魅就算满意这些菜肴,可也吃的不多。可是……她之前不是胃口不好吗?今儿怎这般的好胃口?吃得可真是津津有味,让他看得都又有些饿了。

“别看我,看菜。”上官浅韵就算不抬头,也知道对面的男人在盯着她看,这都养成的什么毛病?吃饭不好好吃,却总盯着她看做什么?准备拿她当宵夜给吃了?

展君魅是真有点饿了,因为她吃的太香了。

上官浅韵吃得七分饱后,便不吃了,盯着他看,看他到底想干什么。

展君魅也没干什么,就是想知道她的饭是不是特别香。

上官浅韵目瞪口呆的看着他伸手拿走了她的碗筷,很自然的去低头吃她剩的半小碗饭,而且他夹的每一道菜,都是被她吃得最多的。

他不是洁癖很严重吗?怎么每回到了她这里……就无药而愈了呢?

展君魅真的吃完了那小半碗饭,吃完后,他拿帕子擦了嘴,喝了茶,才回味道:“你今儿吃的菜,都有点酸。”

“嗯,因为咱们家的你,一直在酿醋。”上官浅韵只是觉得嘴里没味道,才会偏爱酸辣的菜肴,可他一个整日喝醋的也吃酸辣的菜肴,不嫌酸才怪。

展君魅抬眸望向她,可她却擦完嘴便起身走了。

上官浅韵起身不是去别处,而是准备去泡泡澡解解乏,好好静静心,不能再这样烦恼下去了,感觉头晕恶心的,近日真的很不舒服。

展君魅只敲了下一块玉石切割的桌子几下,等他起身离开后,桌上的碗碟和茶具都掉到黑洞里去了。

等他的身影消失在暖房拐角柱子前时,桌子以还原成本来样貌,干净的光可鉴人。

上官浅韵这是进了温泉池后,便边走边宽衣解带,等到了那池子边时,衣物已褪尽,玉足纤纤踏着白玉台阶下了水。

展君魅是随后来的,来时只看到她沉入水中的玉背,光洁如玉,肌肤赛雪,青丝如瀑,窈窕身姿,令人无限遐想。

上官浅韵一转头就看到他站在池子边,这回她还真不脸红了,反正都老夫老妻了,谁还没被谁看光过?

可等看到他准备脱衣服的举动后,她淡定不了了,他不会是要和她一起泡温泉吧?

展君魅褪去了衣衫后,他没有先下水,而是站在池子边,笑看着她脸红的模样。

上官浅韵是和展君魅赤裸相见无数次,可却每一次都被展君魅欺负的心乱如麻,那如这般仔细欣赏过他的身躯过?

人说美人如玉,要的便是精致无暇。

而展君魅就是这样的美人,样貌好,身材也好!他若站在那里一动不动,真是宛若白玉雕成的美人。

宽阔的肩她靠过,让人很安心。

结实的胸膛她捶打过,很结实,而且肌肤细腻柔滑真的手感不错。

封腰窄臀,上腹是练武之人会有的紧实肌肉,不狰狞恐怖,很美。

双腿笔直且强劲有力,骨肉均匀绝对能用到他身上来。

手是绝对修长如玉的好看,像是人细致打磨出来的玉手一样,美的让她一度爱不释手。

展君魅这样站着也冷,所以他就举步下了水,而他媳妇儿一直盯着他的脚看做什么?

上官浅韵一直都觉得,男人的脚一定是大脚板的,可她家这位的脚就算不如女子的秀足,也是很修长白皙的。

所以说,墨曲真的是很辛苦,展君魅就算天生美貌如花,可这些年战场上磋磨着,要不是有墨曲这个花钱没数的人照顾着,他怎么可能还这般的美好?

养出一个完美的美人出来,花钱是少不了的,心思也要费尽了,才能真这么细心到无微不至,从头到脚都照顾得到很好才行。

展君魅是很喜欢被她这样看着,可当被盯着看太久后,他也略感不自在了。

上官浅韵望着展君魅便是重叹一口气:“子缘,墨曲养大你真不容易,以后记得好好对他,他操的心可比为人父母者还多。”

“嗯?”展君魅不太明白她这话的意思,怎么忽然就感慨墨曲养他很不容易了呢?

上官浅韵一瞧他蹙眉,她忽然想到了西施,都说美人一颦一笑都是美,哪怕皱眉发怒都是美的。

虽然展君魅一辈子都不可能当个虚弱的苍白病美人,可他这眉心轻蹙的神态,还是真有几分美……

展君魅已过去将她抱在了怀里,低头望着她的眸子,勾唇几分坏坏的笑道:“你这般盯着我一个劲儿的瞧,可是想我了?那我们……”

上官浅韵伸出双手撑在他结实的胸膛上,偏头躲过他的亲吻,而后仰头望着他皱眉道:“我这两日有些腰酸背疼的,你能不能等会长安再折腾我?”

“不行!回长安至少还要十多日,你要我……反正不行。”展君魅眉头都皱在一起,显然不会同意一直这样禁欲着。

上官浅韵细算了一下,似乎从他们出了长安后,展君魅真的没在碰过她,说不想他是假的,可是……她真的腰酸得难受,实在没精力去陪他疯狂。

“我温柔点儿,一定不让你累着,龙儿,好吗?”展君魅抱着她又可怜兮兮的撒娇,说着商量的话,却用着恳求的语气,磨缠的人都心软了。

上官浅韵实在受不了他的撒娇,只能在心里感叹一句美人都是祸水。

展君魅见她不坚决的拒绝他了,他便抱着她就出了水,说好不让她累着,他一定就找个最舒适的姿势……在柔软的床榻上给她侍寝。

月儿高高挂,桃花被一阵夜风垂落无数,无声的飘落。

暖房不寒凉,漆黑中,玉壁映照的月光洒进来,朦朦胧胧的照出床榻上交缠在一起的两抹身影。

喘息是低促紊乱的,呻吟破碎的如那花枝抖落的桃花,有些脆弱,却又娇柔妩媚,风景独好。

展君魅这回是真的温柔到了极致,每一个吻落下都轻如羽毛般撩人心弦,每一下抚摸都温柔怜惜的让人心颤,每一分的爱意,都缠绵到令人沉迷其中不可自拔。

上官浅韵在黑夜中看不到他的神色是如何的,只能感受着他灼热的气息拂过她的脸颊,在她耳边萦绕不去,难耐的紧张与期待的心情,交汇成最终满心的欢喜。

在久久的缠绵后,彼此身心交融,他满足一叹,她嘤咛一声,他的掠夺,她的付出,一切在心甘情愿中从开始,到结束。

展君魅抱着她嗓音微沙哑的低声道:“我带你去清洗下身子?”

“嗯。”上官浅韵懒懒的一点都不想动,因为这回很舒服,感觉事后没有疲惫,只是身心舒畅的让她就想眯着眸子,慵懒的如餍足的猫儿。

展君魅起身下了床,抱着她向着温泉池走去。

而后,在寂静的黑夜中,温泉池里便传来了这样的对话,很细微的声音,却是字字句句很清晰。

“龙儿,以后都这样好不好?”

“不好!”

“为什么?你明明很喜欢……”

“可你不可能每次都这般温柔。”

“那我以后都很温柔,我们就不要回长安再……”

“回长安也没多少时日,你且憋着吧!什么时候有了孩子,我们再说随你胡闹的事。”

“不行!你有了孩子,我至少一年不能再碰你了,龙儿,你就一点都不心疼我吗?”

“我心疼了你,你就得让我疼,你说我会这么傻吗?”

一切归于了寂静无声,因为他输了,输给了孩子。

从这一刻开始,他一点都不期待孩子了。因为,她现在就要孩子不心疼他,以后有了孩子,他还能记得家里有他这个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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