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浅韵是拉着白雪走了没多远,便看到了来找白雪的上官珝,她见他走来,便与他玩笑道:“珝儿可真是慧眼识珠啊,没想到咱家白雪生的这般俏丽,可真是让人我见犹怜的很呐!”
“皇姐……”白雪躲开了上官浅韵伸手调戏,抽回了自己小手,便跑过去羞涩躲在了上官珝背后。
上官珝之前可真没认出他这位“俊美非凡”的皇姐,不过展君魅在一旁,他便确定这很眼熟的美少年,定然就是他家皇姐了。
上官浅韵走过去,脸上还带着笑容,可语气却极其严肃道:“你身后有人跟着你,我们且找一处坐下来再说。小白雪,别回头,小心吓跑那些人。”
白雪是想回头去瞧瞧的,可被上官浅韵这样一提醒,她便伸手握住上官珝的手,跟着他们一起找地方坐坐了。
那群跟着上官珝的人,在瞧见上官珝夫妻跟着一名美少年走了后,有一人便对身后人道:“你们回去禀报大小姐,就说广阳王他们去了心香斋。”
“是!”那两三名家丁打扮的男子,应了声,便离开了。
这两个带头跟着上官珝的男人,在见着他们一行人进入心香斋后,并没有跟进去,而是在心香斋外东张西望的,似乎是监视人,又似在等人。
上官浅韵一行人的穿着打扮,一瞧便是非富即贵的,上前招待他们堂倌,自然是很热情的有请他们二楼上坐了。
上官浅韵一行人进入一个隔间,其实也就是两扇屏风围着,隔壁桌上的人,谁也瞧不见谁罢了。
几人入座后,便由上官珝随便点了几道小菜,要了一壶绿酒。
等那堂倌走后,白雪才小声问:“皇……大哥,到底是谁在跟着子睿啊?”
上官浅韵觉得她这小弟妹真挺可爱的,而且真不是笨的,还知道在外对她改称呼。
上官珝已猜到那跟着他的人是谁了,不过……他可不想这些事被白雪知道了。
上官浅韵也敲出来了,那些人似乎是大户人家的家丁,并不是上官羿派来监视上官珝的人。
白雪见所有人,似乎都已知道那些人的来历了,可只有她不知道,顿时觉得自己很笨,有些难受的低下了头……
上官珝可是怕白雪会胡思乱想的,便温和笑对她说:“也没什么人,就是那位葛小姐,她派人一直探听我的行踪。”
“葛小姐?”白雪是知道那位葛小姐的,极其的刁蛮霸道,自从昨日遇上她家王爷后,便一直嚷嚷着要做她家王爷的侧妃。
“葛小姐?该不是十大老臣之一的葛家姑娘吧?”上官浅韵记得那位葛老爷子脾气可不好,那家的小姐,想必也是个鬼神都惧的主儿吧?
上官珝头疼的点点头道:“就是葛家那位孙小姐,唉!”
上官浅韵一瞧上官珝这副头疼的样子,便可猜想到,那位葛小姐有多么刁蛮难缠了。
“哟!这不是葛小姐吗?您今儿来得巧了,我们刚出了新菜,您楼上请,小的这就去厨房知会一声,给您上这新菜好好尝尝。”那堂倌很是热情的请了葛淑儿上二楼。
葛淑儿一上了二楼,很快便找到了上官珝,她对那堂倌一抬手道:“不必麻烦开桌了,本小姐是来找他的,去把你们的新菜端上来,今儿这顿饭,本小姐请客。”
“呃?得嘞!小的这就去,葛小姐……您和您的朋友请稍坐。”堂倌笑着说完,转身便噔噔的下楼去了。
白雪一瞧见葛淑儿竟然坐到了她家王爷的身边,她便顿时不高兴了。
上官珝眉心皱了一下,便挪过去与白雪一起坐,让位给那位葛小姐。
葛淑儿虽然被上官珝嫌弃了,不过……对面的这个秀美少年可真好看啊!
上官浅韵被一个芳龄少女这样盯着看,她抬眸温然一笑:“在下龙君。”
白雪闻声一愣,便看向了上官浅韵那副笑模样,不知道她家皇姐到底要做什么?
上官珝抿嘴笑低下了头,他家皇姐可真是亲的,竟然牺牲自己,来解救他这个苦命的弟弟。
葛淑儿果然被对方一笑给勾去了魂儿,微低头羞答答的说:“小女姓葛,闺字淑儿。”
“葛小姐好。”上官浅韵还玩上瘾了,她这举手投足间天生的贵气,和那一笑温煦如三春暖阳的笑容,简直能瞬间融化人的心。
葛淑儿这下子是完全忘记上官珝了,她此时一心只有这位龙公子,羞涩的瞧着对方,声若蚊蝇的问:“龙公子瞧着有些面生,可是外地来的?”
上官浅韵淡笑微颔首道:“在下来自巴蜀。”
“巴蜀啊?好地方,奇峰峻岭,天府之国呢!”葛淑儿虽然没多少学问,可对于地理,却是稍微有点了解的。
上官浅韵微笑颔首,而后邀请道:“若是葛小姐喜欢,可随在下一起去巴蜀一游,在下家里虽然不是什么名门望族,可却在当地也有些名头,定然不会委屈了葛小姐你的。”
“去巴蜀啊?”葛淑儿是真想随这仙人般的公子而去的,可她一想到她家迂腐的爷爷,便是皱眉一声叹:“真是好可惜,我祖父不许我离开长安,要不然……还真想随公子回巴蜀去,好好游玩一些日子呢!”
“啊,是很可惜!”上官浅韵此次也是一声轻叹,叹息中满是遗憾。
展君魅在一旁,就这样静静的看着他家媳妇儿勾人姑娘,不过,他媳妇儿是挺本事的,竟然三言两语间,就把葛家的这位孙小姐,给迷的神魂颠倒了。
堂倌很快上菜来,不过上的不是葛淑儿要的新菜,而是上官珝点了几道小菜和一壶绿酒。
展君魅已转身偏过头去,他可不想被这位色女葛小姐缠上。
葛淑儿在酒菜都上来后,才真看向那位衣饰华贵的男子,可这男子却面向里背对着众人。
上官浅韵也不想葛淑儿缠上展君魅,所以她倒了一杯酒,便双手端着小酒碗淡笑道:“在下敬葛小姐一杯,请!”
葛淑儿闻声收回目光,端起小酒碗,便与对面的秀美公子碰了一下,抬袖遮面尝了一口酒水,随之放下酒碗道:“这绿酒也不怎么好,何不让他们上雁门郡的黄酒?堂倌,把雁门郡的黄酒上一坛,快点。”
“好嘞,葛小姐你稍等,小的这就去酒窖取酒。”堂倌是了解这位葛小姐的品性的,不就是个贪恋男子美色的主儿吗?
哼!要不是葛老爷子管家极严,焉知这小姑奶奶不会是第二个郦邑大长公主?
上官浅韵可不想和这位葛小姐拼酒,她只浅饮了一口酒水,便温然笑说道:“葛小姐不必麻烦了,在下这几日身子不爽利,若不是遇上两位好友,也不会尝这一口绿酒,
……咳咳!”
“什么?龙公子你身子不舒服啊?那你还饮酒,可真是太不知爱惜自己了。”葛淑儿皱起了眉头,责怪的语气中,满是关怀与心疼。
白雪抱着上官珝的胳膊,一直闷头憋笑,她家皇姐这是要拐个女驸马回家吗?
上官珝对此也很是忍俊不禁,不过他不敢笑出声,怕坏了她家皇姐勾引良家闺女的大事。
展君魅已有些不耐烦了,这个龙儿到底玩够了没有?竟然真和葛淑儿打情骂俏起来了。
上官浅韵瞧葛淑儿这副似嗔似怒羞涩模样,她也觉得这事儿不能继续下去了,谨防真玩出火来。
葛淑儿一瞧这位龙公子抬袖掩嘴咳嗽,她便关切的递上了绣帕道:“龙公子,保重贵体啊!”
上官浅韵倒是没想那么多,伸手接过那方绣帕,可这帕子上的东西是什么?水鸭子?大公鸡?还是……什么奇花异草?
葛淑儿害羞的低下头,那可是她亲手绣的鸳鸯手帕,交给这位龙公子,望他明白她的心意。
如果这位龙公子敢带她走,她一定和他私奔去。
上官珝顿觉不妙,他家皇姐怎么能收人家姑娘的绣帕,这可是古来的定情之物啊!头疼,他扶额装病道:“龙大哥,为弟有点身子不适,不如……我们先走吧?”
“嗯?好啊。”上官浅韵也陪这位葛小姐玩够了,她觉得她也该见好就收了。
葛淑儿一听他们要走,她便忙问道:“不知龙公子是下榻在何处的?等回头……我去探望龙公子。”
“下榻何处啊?”上官浅韵想了想,便报了个地方名:“我此来长安,暂居鸿雁居。”
“鸿雁居?龙公子真是个雅致的人。”葛淑儿可是知道的,那鸿雁居是文人聚集之地,能留宿哪里的人,定然与鸿雁居的主人熟识。
而鸿雁居的主人,最欣赏的便是有大学问之人。
而这位龙公子……模样长得好,言谈举止也谦和有礼,举手投足贵气十足,想来他在巴蜀,也定然是名门大户家的公子吧?
上官浅韵见天色真不早了,便起身拱手道:“在下还有事,便就此拜别了。葛小姐,后会有期!”
葛淑儿也在丫环的搀扶下起身,低头羞答答回礼道:“龙公子,后会有期!”
上官浅韵浅淡一笑温文尔雅,转身负手离去,一转脸眼底便浮现笑意,那葛老爷子要是知道她勾了葛淑儿的魂儿,不知会不会气的登门揍她呢?
不过,龙公子可在鸿雁居,而她凝香长公主却在将大军府的,
葛老爷子要是寻仇,定然要去鸿雁居与风伯对上了。
葛淑儿对这位龙公子,还真是有些恋恋不舍,她在后追上去,想着怎么也要送这位龙公子回鸿雁居去。
上官浅韵是刚下了楼,就遇上了她家那位贪花好色的大皇姑,她真是想转身就回去,可身后却追来了葛淑儿这个小色女。
“是你?”上官翠画之前不是没寻过这名少年,可怎么也找不到人,今儿巧遇上对方,自然是觉得与对方有缘极了。
葛淑儿一瞧见上官翠画,自然是精神一紧张,蹬蹬跑下楼去,便挺胸挡在了龙公子面前,皮笑肉不笑道:“郦邑大长公主,真是好巧啊!我刚好带朋友来此品新菜,吃完了,我们正要走呢。”
上官浅韵见葛淑儿背后的手,一直示意她赶紧走,她抿嘴不禁一笑,便负手移步旁边,向着门口走去。
葛淑儿不容上官翠画喊人,便跑过去展臂挡在了门口,笑着说道:“郦邑大长公主,我这朋友身子不适,可要回去好好休息呢。”
“你朋友?”上官翠画明明记得,这位公子上回是和柳亭在一起的,既为柳亭的友人,又怎么可能会与葛淑儿这样的人结交?
“对啊,我与龙公子就是朋友,我改日还要去探病呢!”葛淑儿回头看了门口一眼,见龙公子已经上了马车,她才放下了手,总算没让上官翠画这老女人,占了龙公子便宜去。
楼上的上官珝低声道:“姐夫,我们走后门吧?”
“嗯!”展君魅也是想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转身便向着后门走去。
上官珝牵着白雪的手,便也在后随了上去。
上官翠画转头便瞧见了展君魅离去的背影,心想,这几日怎么会在这里?不过,上官珝的确和将军府走的很近,他们在一起吃个饭,似乎也没什么奇怪的。
上官浅韵一上马车,便瞧见闪电还在睡懒觉,这个闪电真是奇怪,人家的猫儿到了春天,都会精神得不得了,怎么就它整日懒洋洋的呢?
展君魅与上官珝夫妇一起从心香斋后门出来后,便分开了。
上官珝带着白雪往回家赶,而展君魅却在不远处的巷子口上了马车。
上官浅韵见展君魅上了马车,便手抚摸着闪电的背脊毛,望着他说道:“春天来了,所有猫都在叫春,就闪电……”
展君魅抬手扶额道:“闪电是公猫,偶尔发出的呜呜声,就是叫春。”
“哦,原来那些尖锐猫叫声,全都是母猫发出来的啊?”上官浅韵感觉出去一趟后,她怎么变得这么傻乎乎的了?
展君魅不想在和她纠结在猫叫春上,而是背靠在车壁上,抬手掀开窗帘一角,望着外面眸冷道:“从我们进入长安城后,四周不下二十人在监视我们,若要分多少拨人,至少七家。”
“七家?”上官浅韵慵懒的倚靠在车内一角,微眯眸勾唇道:“我倒想知道,这七家都是谁的人。”
“回头我让墨曲去查查。”展君魅说着,便收回手放下了窗帘。
“嗯。”上官浅韵淡淡应一声,便开始闭目养神,这一趟疏林山庄之行,可让她见识到男人禽兽起来,有多么的不是人了。
展君魅见她显出疲态,他也不去打扰她了,只是坐在一旁,静静的望着她的睡颜。
马车晃悠悠的去了鸿雁居,因为身后有葛小姐的人在跟着啊!
上官浅韵下了马车后,那车夫便赶着马车走了。
而葛家的家丁在见到那位龙公子进了鸿雁居后,他们离开去回禀葛淑儿。
上官浅韵是进了鸿雁居的后院后,便被人给自后抱住,眼前景色一晃,她就被人劫走了。
那听说龙公子来了鸿雁居的小少东家,这是刚丢下手里的事儿,急急忙忙跑出来迎接哪位龙公子,可是……那人是谁?竟敢在他们鸿雁居劫人?
“风谷,回来。”风伯现身,一下伸手抓住了他这个管闲事的孙子。
那少年风谷被自家祖父抓了回来,还差点摔了个跟头,一回头,他家祖父竟然没人影儿了。
呵!这是怎么回事?难不成,带走龙公子的人,是龙公子熟识的人吗?
展君魅带着上官浅韵一路飘飞而去,在另一处四通八达的巷子里,坐上了一辆新的马车,向着将军府的方向缓缓驶去。
上官浅韵往马车里的软榻上一躺,便慵懒的眯眸道:“这个世上关心我的人,可真是越来越多了。”
展君魅也发现了,此次回来后,多了不少人在关心他家媳妇儿。
“子缘,回府后,记得让人传消息入宫,可别让皇祖母她老人家太担心你我了。”上官浅韵眯眸笑说着,心里已决定,南露华来了长安后,她便要带着她皇祖母去咸阳玩去。
“在我们回来的路上,消息就已经捎进宫里去了。”展君魅倚靠在车壁上,手里拿着一卷竹简看着,眼底冷光汇聚,因为他感觉到,暗中有一个高手在跟踪他们的马车。
上官浅韵又犯困了,反正到将军府还有一会儿,她不如现在再眯一会儿好了。
展君魅见她又晕晕乎乎睡着了,他摇头一笑,真不知她到底有多累,竟然一路上都在睡觉。
马车平安的停在了大将军府门口,早接到消息的严谨,早让人铺好了红地毯,迎接这两位主子回府。
展君魅先下了马车,而后转身抱下了他家犯懒的媳妇儿。
上官浅韵下了马车,双脚着地后,便与展君魅牵手一起进了府。
闪电也已跳下了马车,踩着猫步慢悠悠的跟在后头,也一跳门槛进了府。
严谨让人麻利的收起了红地毯,而后便是将大门关闭上。
外面的马车掉头去了后门,将军府门口,还是那两个大哥在守门。
将军府内一切如旧,下人们也本分的各司其职。
在瞧见他们夫妻时,全都一个个的低头行礼,在他们夫妻走后,又一个个起身去做事。
一路走来,上官浅韵感觉精神好了不少,还是回家的感觉好啊!
凤仪阁
所有人早早打扫好了各处,厨房里也早已准备好了精细的膳食。
持珠、飞鸢、容雅在前带头,身后的是钟灵毓秀和凤仪阁的丫环婆子们,在见到他们夫妻携手走来时,众人跪地齐声道:“欢迎公主回家!”
“都起身吧!”上官浅韵都不用多想,就知道这样的阵仗,一准又是墨曲折腾出来的。
“欢迎公主殿下归家,这份惊喜,您喜欢吗?”墨曲果然从一旁摇扇出现了,手里还握着一枝兰花,花香袭人,公子风流。
展君魅一瞧他家师兄又出幺蛾子,他上前便把花夺了过来,脸色不怎么好看道:“师兄,我和龙儿回到长安后,便有不少人关心我们,你去查查。”
“呃?还有这事?那好,我这就去好查查,是谁吃饱了撑着来关心师弟你。”墨曲说着便摇扇要离开,路过上官浅韵身边时,他又笑得风流倜傥道:“公主,晚上见。”
展君魅转头怒瞪着那抹如风一般离开的背影,算他跑得快,再慢半步,他就拧了他脑袋,看他还怎么对龙儿献殷勤。
上官浅韵还是很喜欢墨曲的安排的,她随手抽出了展君魅手里的兰花,轻嗅一缕淡淡兰香,叹息一声举步向凤仪阁走去道:“墨君果然是名不虚传,若我也是个二八少女,说不定,还真会迷恋这样的风流公子呢!”
展君魅的脸色变得有点阴沉,这个墨曲,他一定要早早把他踢去匈奴开矿去。
洛妃舞也一早就听说他们夫妻要回来了,所以,她也早早的等候着,可是……凝香怎么一回来,就给了她一个拥抱呢?
花镜月也听说他家表妹要回来了,故而,在安排好人守着养伤的唐胥后,他就来了凤仪阁。可是……这白衣公子是谁?怎么抱着他家舞儿?
上官浅韵抱着洛妃舞且不说,还手一搂住洛妃舞的纤腰,带着人便进了桃夭的门,轻笑调戏道:“郡主可真是貌若天仙,本公子甚是喜欢,嫁我可好?”
洛妃舞也瞧见花镜月来了,所以,她抬袖掩嘴笑回了句:“好啊。”
“啊,美人儿,你真愿意嫁给本公子啊?那好,本公子回头便让人来登门提亲。”上官浅韵已搂着洛妃舞进了门,那传来的笑声,别提多风流不羁了。
花镜月听着这声音可真耳生,他跟着进了门,结果就看到那个登徒子,坐在锦垫上,正将洛妃舞抱在怀里,低头便要亲洛妃舞……
“花镜月,住手!”展君魅随后跟进门,见花镜月要伤上官浅韵,他便出手和对方打了起来。
上官浅韵一见他们打起来了,她便也不调戏洛妃舞了,而是扶起洛妃舞做好,二人喝着飞鸢奉上的香茶,喝着说起近日来的长安趣闻来。
“浅浅?”花镜月是在瞧见那白衣公子便是上官浅韵后,便一个激动过头,便顺口喊出了他叫惯的那个名字。
上官浅韵被茶水噎了一下,转头就望着花镜月摇头道:“表哥,我都这么大的人了,能不要再叫我的小名儿了吗?”
花镜月也自知他叫错了,可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想收也收不回了。
洛妃舞倒是淡定,她抬袖掩面喝了口茶水后,抬眸笑看着她道:“没关系,反正他都是我的人了,我不会小气到容不下你们间的兄妹之情的。”
上官浅韵这回是真呛到了,她这位表姐啊,真是不鸣则已一鸣惊人啊!
花镜月因洛妃舞的话,而红了脸颊,故作淡定的走过去,瞪着上官浅韵便训道:“你这丫头,回来就捉弄我。还有你,你怎么不事先告诉我一声,害我差点一掌劈下去……”
“你敢真劈下去,我就砍了你的手。”展君魅是真的生出动用锁情斩的心思,还好花镜月没真起杀心,哪一掌就算拍下去,也只会让人重伤,而不会真伤了人命。
花镜月懒得理展君魅这个爱妻狂魔,落座后,便仔细的打量起来上官浅韵的打扮,这丫头女扮男装起来,还真是挺俊的。
上官浅韵见花镜月这样瞧着她,她又再次变音道:“月公子这般看着在下,莫不是,你也有龙阳之癖?”
就是这个声音,花镜月之前就是被这清朗的少年声音所骗了。
上官浅韵抿唇一笑,手里玩着茶杯说道:“这个是君魅交给我的,我觉得挺好玩的,可以让我更像个男人。”
花镜月皱起了眉头,看向展君魅,眼底有着浓重的怀疑之色:“你让她学少年清朗的声音,又让她穿男装,你该不是……你要是龙阳君,赶紧的与她和离,省得你难受,她也委屈。”
展君魅落座后,便想把面前杯中茶水,端起来泼到花镜月脸上去。
花镜月见展君魅生气了,他想他之前是多想了。展君魅应该是个正常的男人,不是那种有特殊癖好的男人。
上官浅韵对这两个见面斗的男人,她只是摇摇头,便看向洛妃舞说道:“回城后,我们遇上了珝弟,与他们夫妻去心香斋坐了坐,后来……离开前,我遇上了大皇姑,她似乎还是老样子。”
洛妃舞自然明白上官浅韵说的老样子是什么意思,她那个母亲当真是荒唐,竟然连……唉!
“大皇姑一直在服食五石散,这东西可不是好的,表姐若是想回去看看她,我可以让持珠陪你回郦邑大长公主府一趟,总归是你的生母,你也该去尽力一劝她回头。”上官浅韵是怕洛妃舞将来会为此追悔莫及,才会想让洛妃舞回去一趟的。
洛妃舞的确很想回去看看,可将军府里是安宁的如世外桃源的,可外面……她真不知道出去后,会面对怎样的事。
花镜月也敲出来了,洛妃舞是放不下她母亲的,所以他对她说道:“如果你想回去,我陪你一起回去。你放心,持珠在明,我在暗,一定让你安好的回到大将军府,绝不会出任何差错。”
“嗯。”洛妃舞轻点了点头,她的确该回去面对了,母亲是生她的亲人,虽然这个亲人更像是仇人,可她还是不能做到如她母亲一样,那样的冷血自私。
皇宫
宣室殿
上官羿听完探子的回报后,便挥手让人退下,而后转头看向一旁的帷幔后,阴沉着脸冷声道:“你的主人到底想干什么?竟然阻止我的人追踪他们的马车?”
红樱从帷幔后走出来,神情淡冷道:“主人的心思,岂是你我能猜明白的。”
上官羿闻言冷哼一声,脸色更是阴沉难看道:“红樱,你不要忘了,你是我的女人。”
“我不是。”红樱说着,便转身向着帷幔后走去。
上官羿眯眸起身也走了过去,将红樱推在柱子上,便去撕扯红樱的长裙,吻落在红樱的脸颊上,在她耳边恶狠狠的说:“既然你记性这般差,那我便让你清清楚楚再感受一回,我与你结合的有多么的亲密。”
红樱不会反抗上官羿的抢占掠夺,可同样的,她也永远不会回应上官羿,只是那样安静的任由上官羿对她为所欲为,再痛苦的折磨羞辱,她都犹如活死人一样毫无知觉。
上官羿一次次的狠狠要着红樱,那怕他自己都疲累了,可红樱还是一声不吭的任由他折磨,到了最后一次,他要完红樱后,便将红樱丢到了地上去。
红樱已经双眼无神的睁着眼睛,麻木的躺在冰冷的地面上,浑身上下都是青紫的痕迹,衣衫残破的挂在身上,脖颈上还有着一个流血的齿痕。
可就算身子再痛,也痛不过心里,她的心早死了,正如她这残破的身躯,早已麻木到无知觉了。
上官羿望着那如破碎的花朵躺在地上的红樱,他心里莫名的烦躁,真的不懂,他曾经那样想对红樱好,为何这个女人却那么冷,冷到让他的心也寒了。
红樱最后被上官羿抱起来,她还是那般的冰冷,脸上没有一丝表情,感受不到这个男人对她的折磨,也感受不到这个男人对她的那一丝温情。
“红樱,你这样折磨我,就怕那一日我疯了,会彻底的伤了你吗?”上官羿一声叹息后,便是苦笑,他也想要找到一个爱他的女子,可他没有展君魅那样好命,能找到一个爱他,他也爱的女子。
红樱缓缓的闭上了双眼,一切都晚了,如果上官羿能多点耐心待她好,她也许到最后真会心软,可上官羿没那么多耐心等她,到了而今,他们彼此的心,都已经冷到无法被温暖了。
翌日
葛淑儿竟然带着人去了鸿雁居,可鸿雁居的竟然说,他们这里从不留人借宿,更没有听过什么龙公子。
葛家的家丁站出来一人说道:“不对,昨日晌午的时候,我们明明看到那位龙公子进了你们鸿雁居,而且那样一辆精美的马车停在你们门口,可引起不少人留意的。”
“精美的马车?”那个管事的回忆了下,昨日晌午,他们鸿雁居门口,似乎真停过一辆马车,也真有一位衣着华贵的秀美公子,进了他们鸿雁居的后院。
风谷是听说有人闹事,他才出来的,一出来听这女子要找龙公子,他便上前微笑道:“这位姑娘,那位公子的确来过鸿雁居,不过,鸿雁居后院从不许人踏足,在那位公子要进入鸿雁居后院时,便被人拦下了。而后,那位公子便与他的友人一同离开了。”
“什么?龙公子不住在你们这里?那他住在哪里?”葛淑儿如何也不愿意相信,昨日和她畅谈很愉快的龙公子,最后竟然是耍了她的。
“这……”风谷为难的皱了下眉头,而后拱手道:“姑娘,在下都不知晓那位公子是谁,又如何能知道他家住何处?”
葛淑儿心里很愤怒,她袖下的双手紧握着拳头,转身便带着人走了。上官翠画似乎认识那位龙公子,她要去郦邑大长公主府问个清楚,看那位龙公子到底是何许人也。
风谷在那位姑娘走后,他便笑着挥手让人散去了。呵呵,龙公子这是惹上桃花债了?
有意思,真是有意思,一个女儿家,竟然迷得一个姑娘,为她如此神魂颠倒的。
郦邑大长公主府
洛妃舞今儿回来,便去见了她的母亲,可她母亲却不知从何处又弄来一个妩媚的男子。
那妩媚的男子不是别人,而正是那龙虎山债的笑笑生,他此来是为得一宝的,而那宝贝就在郦邑大长公主府,一颗婴儿拳头大的黑珍珠,世间也仅有这一颗,乃当年安君的家传之宝。
可惜那位只留下一个名号的安君,却不知来自何方,又是什么人?为何会有那样一颗宝珠。
反正,那男人让世人唯一记得的,也只有他的倾世容貌,和因着上官翠画而悲惨一生的命运。
上官翠画是昨儿晚归家时,在半道上捡到的这个男人,她可还没机会尝一口呢!结果她这女儿就回来了,真是会坏她好事。
洛妃舞心中虽然有气,可她还是压下怒气,声音淡冷道:“请母亲屏退左右,女儿有话要与您说。”
“什么话?就在这说吧,反正生生也不是什么外人。”上官翠画是真的喜欢这个男人,因为他的眉心也有一点朱砂,让她想起了当年安君。
洛妃舞面纱后的脸色已很难看,既然她母亲不愿意屏退左右,她也不必给她留最后的颜面了。眸光清冷,望着她母亲道:“母亲,五石散不是好东西,如你不想有事,便尽早的断了吧!”
上官翠画听洛妃舞这样劝她,她耳边好似又回荡起了安君临死之言:五石散不是好东西,你……以后切莫要沾染。
是她用五石散害死了安君,可安君却在临死之前,劝她回头是岸。
可身处湖中央,离岸边那般的远,连安君都不拉她上岸了,她还有什么勇气去上岸?
洛妃舞说完这句话,便转身离开了这个她生活了二十多年的郦邑大长公主府。
这一走,她便再也不会回来了。
因为她知道,她母亲死也不会回头的。
持珠陪着洛妃舞离开了郦邑大长公主府,在他们的马车离开后,葛淑儿的马车便停在了那公主府的门口。
而当管家来报时,上官翠画正在欢情居要宠幸笑笑生,可惜人在床上了,还是没能成就好事。
上官翠画很气恼,不明白那个葛淑儿忽然来找她做什么。
笑笑生在上官翠画离开后,他便整理好了衣服,趁着守在人外的老婆子不注意,他便从后窗户离开了。
他从昨夜入府,一夜的时间,足以他摸清楚公主府各处。
可惜昨晚没能动手,今儿趁着上官翠画去见客,他刚好脱身去寻那颗黑暗宝珠。
花厅
上官翠画听了葛淑儿此来的目的后,她皱了下眉头道:“那位龙公子我也只见过两面,不过……柳亭似乎和他挺熟的,你可以去丞相府问问。不过,你问估计也是白问,说不定,你连丞相府的门都进不了。”
“我能否进得了丞相府的门,这一点,就不劳大长公主您操心了。”葛淑儿连一句告辞的客气话都没说,便带着人离开了公主府。
上官翠画坐了一会儿,便喊来人吩咐道:“备车,去丞相府。”
她也很想要那位龙公子,那般出尘脱俗的少年,世间难求,倒是与当年的安君可一比。
丞相府
而当柳亭忙着新帝登基大事时,管家忽然来报,说葛家的孙小姐前来求见,郦邑大长公主也来拜访。
柳亭对此感到很奇怪,他不打算请人进来,而是准备出门去瞧瞧,瞧瞧这二位臭味相投的大小姑奶奶来找他,到底能是为了何事。
葛淑儿很后悔去找上官翠画,早知道柳亭认识那位龙公子,她何必招来上官翠画这个老色女?平白让她亵渎了龙公子那样的仙人儿。
上官翠画一瞧见柳亭亲自出来相迎她进府,她便高傲的端起了公主架子。
葛淑儿可不会端架子,她走上前,先是算懂规矩对柳亭行了一礼,而后便皱眉问道:“柳丞相,我今儿来打扰您,也不为别的,就想向您探听一下龙公子的下落。”
“龙公子?”柳亭一时还真没想起来这人是谁,不过仔细一回忆,似乎上官浅韵女扮男装的时候,就是自称龙公子的吧?
“怎么?柳丞相您也不熟悉龙公子吗?”葛淑儿一见懵然皱眉,她心里便紧张起来了。
柳亭这下知道上官翠画为何来丞相府了,他温然一笑轻摇了摇头:“龙公子虽说与在下有点交情,不过他那个人吧,神龙见首不见尾,行踪一向是飘忽不定,在下曾与他开玩笑还说过,他倒似是个世外仙人呢!”
“世外仙人?”葛淑儿绝对不想得到这个结果,仙人?这让她去哪里找人?
柳亭嘴上为上官浅韵扯着谎,心里却在想,那位公主殿下到底对这位葛小姐做了什么?让人家姑娘家如此为她失魂落魄的?
“仙人,仙人,呜呜呜……”葛淑儿捂脸哭着跑了。
“小姐,小姐……”身后一众家丁加上赶车的车夫,全都跟着那位任性的姑奶奶身后跑着。
上官翠画可不是葛淑儿,会信了柳亭的胡扯。她下车上前,逼视着柳亭问道:“柳丞相,你这般护着那位龙公子,可见这交情可真不浅呐!”
柳亭知道上官翠画不好糊弄,故而,他与她说了另一个谎言道:“大长公主,龙公子他不姓龙,他是复姓上官,来自巴蜀,父亲为巴蜀之王。”
“什么?”上官翠画的确很惊讶那位龙公子的身份,那位龙公子竟然是她的堂弟?
柳亭淡淡一笑,伸手逐客道:“大长公主,请!”
上官翠画脸色很难看的看了柳亭一眼,便甩袖上了马车。如果是别人,她如何也不会死心,可这人是她的堂弟,她便是如何不甘心,也是不能动的。
柳亭目送上官翠画的马车离去后,便是无奈一声叹息:“真是个会闯祸的,竟然连这样的桃花债也惹下。”
将军府
在收到柳亭传来的消息后,上官浅韵便是傻了,怎么会这样?她居然一场玩笑,真惹下了桃花债?
“葛淑儿不是个长情之人,等发现别的有趣的人后,自然会忘了你。”展君魅倒是觉得这事没什么大不了的,不过,柳亭竟然知道她是龙公子?
上官浅韵被展君魅看到有点毛骨悚然,这事可不怨她,她那会遇上柳亭,完全属于巧合。
洛妃舞本来心情就不好,而今听了柳亭传来的信儿后,她更是生气的道:“母亲她……她真是太荒唐了。”
花镜月倒是会安慰洛妃舞,因为他这样说:“遇上她凝香长公主的人,有几个不荒唐的。”
上官浅韵柳眉跳了一下,不服气道:“我怎么就让人变得荒唐了?”
花镜月将目光,很是深意的投向展君魅身上。这位大将军,以往可是出了名的清心寡欲生人勿近,瞧瞧而今,都荒唐荒淫成什么样儿了?
展君魅正端杯饮茶,被花镜月火热的目光看的,他微蹙眉头,抬眸看向对方,启唇淡淡道:“比起你来,我还算守规矩。”
花镜月被他一句话给噎的,只能扭头去装高冷沉默,这人真的太讨厌了。
上官浅韵也觉得展君魅这样很不厚道,都说打人不打脸,骂人不揭短。可他倒好,总是爱揭人短,一句话闷死一条大汉,比如他表哥和火寻恨这两个倒霉的人。
展君魅气的花镜月无话可说后,便又还嫌不够的来了句:“你爹来了,快找你谈谈了吧?”
花镜月现在就想找条绳子,把展君魅这个讨厌的家伙给勒死。这样,他就能彻底清净了。
“杀我没用,杀你爹倒是有点用。需要帮忙时,记得喊我。”展君魅很仗义的道,说完继续淡然的喝茶。
上官浅韵暗中掐他腰侧一下,这人会不会说话?有劝着人家儿子灭老子的吗?
展君魅一点都没觉得疼,他继续淡然从容的喝茶,这茶泡的不错,飞鸢也就这点好处了。
飞鸢要是知道在她家驸马爷的心里,她就这么点用处,一定学墨曲一样,哭着离家出走。
洛妃舞也为此事担忧,她心知那位唐家主,是不会喜欢她的,不仅仅是因为她的出身,更是因为她不是上官氏的公主,没资格嫁给唐氏的嫡出公子。
花镜月只能握着她的手,望着她,请她相信他,他既然抓住了她的手,便一定至死都不会放开。
洛妃舞望着花镜月,轻轻点头,她愿意相信他,因为,他是她在这个世上唯一的牵挂了。
如果有一日他不要她了,这个世上,也再没有值得她留恋的了,
而她,会去寻她的父亲,那个因她母亲,一生悲苦的可怜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