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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初战告捷之后,我急切地盼望着下课,因为我想在第一时间把事情的变故讲给翰林,听听他的看法。

班主任一宣布下课,我就起身准备找翰林,可程璐菲却扭过头问我。

“张大帅哥,嘻嘻……想好怎么报答我了吗?”

“一瓶可乐。”我很坚定地说。

程璐菲嘟起嘴:“什么嘛……?我帮你很大忙,就一瓶可乐?”

“大瓶的,两升那种。”

“你当我是猪啊?我喝得完吗?”

“你自己说你是猪哦。”

程璐菲指着我:“张大帅哥,你……”

我抱起双臂,做思考状:“那……要不这样,我把我送给你怎么样?这总能报答你了吧?”

程璐菲一甩头:“不要,你太瘦了,没安全感的。”

“呵呵……”我上下打量她,“其实你不需要……保护的,哈哈……”

“张大帅哥,你……我警告你,再说我胖,你就死定了。”

“宇哲,走啦……”翰林站在教室后门,摆出剪刀手示意我一起抽烟去。而浩然站在一旁一言不发,在通常情况下翰林喊完我第一声,就被浩然拉走了。因为浩然烟瘾很大。

我打“OK”手势,让他们稍等。

我对气鼓鼓的程璐菲,道:“作为报答,教你跳很厉害的popping好不好?”

我说完,就开始走出很绚丽的滑步和做一些简单的机械动作。手指下翰林,站在后门的他立即领悟,激烈地舞动着身躯popping起来。许一诺也回头看我们之间的斗舞。我心里暗想,这是个千载难逢的绝佳机会,要好好表现。我毫不迟疑将我引以为豪的“埃及手”都用上了。翰林知道我的用意,也只是简单秀一下而已,并没有太认真跳。

同学们眼睛里皆是崇拜之情。

“好……”

“哇……好帅啊……”

“哇……街舞王子啊……”

三招两式过后。

我问:“帅不帅?”

程璐菲说:“帅帅帅帅,太帅了。”

我又看着许一诺,道:“好看吗?”

许一诺轻轻地点点头,脸上的微笑像一阵暖风吹向我的心里,立刻淡淡的酥麻感传遍全身。我看着她,她看着我。我突然发现,我不再有想逃避的念头。这一刻我只想看着她,被她架空思想,使心灵渐渐沉淀下来。我真的想一直这样看着她,如果时间可以静止不动,那么将其定格在这里,好吗?

*** ***

第二天晚自习课。

今天是星期六,几乎上是没有老师巡视的,最多也就是看一眼,之后便匆忙离开。谁知道是不是打麻将去了。

昨天我们三人去小树林抽烟,当时我把事情的变故讲给翰林。他却表示,我想追到许一诺比之前更有难度,几乎到了不可能的程度。他解释说:“许一诺不想听到和她有关的流言蜚语,你又穷追不舍,那解决的唯一办法就是做朋友。你想想看,你每天在教室里又唱又跳的,而且你喜欢许一诺的消息早就传开了,同学们能不议论吗?她答应和你做朋友只是为了以朋友之名,束缚你对她的爱情攻势,懂吗?这是女生一贯的作风。我还是建议你不要和她做朋友为好。”

我不禁问道:“为什么?”

“我知道,你和她做朋友的目的是为了和她有进一步发展。但是她不是啊,她的目的是阻止和你关系的发展,这样还做什么鬼朋友啊?要我说,你就彻彻底底的放弃就行了,没什么大不了的,我帮你再找一个好吧?”

我果断地说:“不用!我好不容易找到自己喜欢的女生,不可能放弃的。”

翰林无奈道:“有时候,一个男人的尊严比一个女生更重要,况且那个女生根本就不值得你放下尊严,你不就是觉得她长得好看吗?又符合你喜欢的类型。”

我有点怒了,道:“翰林,我XXX长这么大就谈了一个女朋友,就是史佳琪。XXX谈了不到一个月,就分了。你能说史佳琪不漂亮吗?”

史佳琪是我第一个女朋友,也是翰林的干妹妹。但我总觉得她不太算我的初恋。因为我和她的价值观根本就不在一个层面上,她一直给我讲一些她和别的女生打架、上网、蹦迪、去酒吧什么什么的。我听得头皮直发麻,因为我想要的女朋友是一个文静、可爱的女孩子。

那天我特别急切地想和她分手,而直接原因就是她给我写的一封信上的一句话,她说:“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男人心要狠,不狠,站不稳。”她写这封信的原因是,当天下午她路过校门口时,看到我和别人打架。虽然我喜欢打架时那种精神上异常亢奋的快感,但是我清楚得知道那是错的。我想要她做的是,指出我的错误,并以关心的方式劝我不要打架。

就这样,我们分手了。

当时是晚上,地点是一家KFC门口处。她哭得稀里哗啦,而我一点感觉都没有,如果有,也只是想快点离开她而已。这并不是说我不喜欢她,相反,我很喜欢她。但是我告诉自己,不能喜欢上她,因为我的灵魂厌恶她抽烟、喝酒、打架、打游戏和在别人面前一直吹嘘自己多么多么**多么多么厉害。

当时路上的行人很多,她要求我再抱她最后一次。

我答应了,并主动抱住她,可她趴在我耳边说:“我一辈子都会恨你。我为了追你,我连自尊都不要了,你却这样对待我?你会后悔的。”说完,就骑上她的小自行车迅速离开。

我的初恋就这样草草结束。对于这样一个结果,虽然早在我意料之中,可当她骑上小自行车离开时,我发现自己还是很舍不得。但这不是说,我还想和她继续下去,只是很不舍,而已。

说来也怪,我们认识的地点是在一家名叫《快乐星期天》的KTV。我之所以会如此清楚的记得那家KTV的名字,是因为那天就是星期天。我们的认识完全不是我理想中和女孩子相遇的场景。当时我坐在沙发上在抽烟,也不知道发了什么神经,想到了电影中别人吐烟圈的画面,就试着吐出一个看看。可令人惊奇的是,我吐出了的那个烟圈比电影中的还要圆,还要大,还要浓。不知道是巧还是不巧,被正在唱歌的史佳琪看到。她坐到我旁边让我教她吐烟圈,就这样我们认识了,那天我还和她玩起“猜酒”最后都喝到烂醉。

再然后我们成了情侣。我想,很大程度上是因为她长得很漂亮。

现在想想,我竟如此矛盾:明明自己讨厌的,还要去喜欢,但还是讨厌。

我和翰林因为史佳琪的事在小树林里争论起来。最后,因为浩然一句话,我们都闭上了嘴巴。

浩然说:“翰林,我喜欢上程璐菲了。”

我听完之后感觉像喝了二两酒一样。

这只是令我郁闷,而令我极度抓狂的是,昨天下午换座位时,浩然向班主任申请和我坐同桌,班主任竟然答应了,这……?浩然和我坐同桌这本身没什么,可他那口臭真让人受不了。

我们班每两周换一次座位,像新加坡大多数换座位的模式一样,都是左、中、右平移。我和浩然坐到了挨着窗户的位置,这很不安全,只要老师经过走廊就能发现我们一切非学习的活动。

*** ***

晚上,教室外面只有几盏昏黄的路灯在和黑暗对抗着,显得有点寡不敌众。

浩然在看唐家三少写的《狂神》,撕得一页一页的夹在课本里。那部书是浩然从中国带过来的,使得班上很多男生都迅速喜欢起来,并且将好好的一本书撕得四分五裂。经常有同学催促浩然,“看得那么慢?快点啦。”或是:“邓浩然,这个字叫什么?”

我突然感觉挺怀念郝倪,但我又说不上怀念她哪一点。应该要求换座位的是浩然吧,如果此时许一诺和我坐同桌,那我肯定不会去怀念郝倪。

可能人都是这样,总在不知不觉中进行着对比。

因为许一诺和程璐菲换座位的原因,我也和浩然换了座位。

我转过脸看向浩然。他咧着嘴看《狂神》看得是津津有味。

我说:“浩然,你喜欢程璐菲啊?”

他没抬头,依然盯着小说:“嗯……”

我又问:“那昨天问你,你怎么说不是啊?”

我看了浩然很久,他都没说话。正当我准备拿起笔给许一诺写纸条时。他看着我说:“你……你刚说什么?”

我无力地低下头,真被他打败了。

灵光一闪。

我决定戏耍一下他。

“我刚说,我们去非洲。”

浩然突然睁大眼睛看向我:“什么?没病吧大哥,去非洲干什么?不要告诉我去救助难民。”

“没有没有,我没那么伟大,再说我也没那个能力。”

浩然疑问道:“那去非洲干什么?”

我看着他,一本正经道:“逮大象。”

浩然猛然放下书:“你疯了?”

“没有啦……真的,我认真的,你去吗?”

“去非洲?逮大象?呵,神经病啊你?”

我很严肃地说:“听说……象牙很值钱,我们逮到后再把象牙拔掉,那我们就发财了。”

浩然摇头,道:“犯法的事不做。”

“谁说犯法,我听说,非洲那边的大象太多了,很多树木都被大象连根拔掉。当地政府为了防止大自然遭到破坏,特下令对大象进行捕杀。”

浩然有点犹豫:“那……我们去逮大象,当地政府同意吗?”

“怎么会不同意呢,他们高兴还来不及呢,起码可以减轻捕杀经费问题。”

浩然被我说得有点认真起来了:“大象好大个,怎么逮……?”

“那还不简单,你一口熏死它。”我突然改变讲话口吻,骂道:“你能不能把你那破牙刷一刷?能熏死一头大象……知道吗……?”

“&……”浩然&完继续埋头看《狂神》。

而对于浩然和我坐同桌,是为了看小说?还是为了追程璐菲?我不得而知。

我撕下一张笔记本纸。但突然发现三块钱买来的笔记本,已由原来的厚重变成现在的薄薄两三张了。

我在纸上写道:“现在可以写纸条吗?”

折成方形之后,轻轻点许一诺的后背。她回过头,然后微笑。不是吧……?竟首先对我示好,这完全在我意料之外。

凝固的空气怎样都无法进入鼻腔,令人窒息的悸动。

我突然想到翰林教我的眼神暧昧技巧,强作镇静看着她。可她突然无声地笑了。

在我颇为疑惑之际,她指了指我,我下意识抹了一把鼻子,哇天呐!鼻涕又流出来了,好尴尬好尴尬。

别人看到美女流出的是鼻血,而我流出的却是鼻涕。这次感冒很严重,都一个礼拜了,依然没有好转的迹象。

许一诺将纸条收下后,很快便回复了。

“嗯,可以。不过我的作业还没写完,如果回得慢,不要生气哦。^_^”

生气?

别说不回复了,就算她此时揍我一顿,我也不会喊一个“疼”字。

“怎么会?哪怕你回复一个笑脸过来,我也会高兴半天的。”

“呵呵,你为什么不自己写作业?抄别人作业是很不好的习惯哦。”

我回复道:“那我自己写作业,你会开心吗?”

“我想会的,不过只有一点点开心的。^_^”

我写道:“只要你能开心,哪怕只是一点点,我都愿意为你争取。”

“在微机课上,你画得那幅画有点不太好看啦。我画画很厉害的哦,有时间教给你,不过你要小心点别再公开掉了。”

她故意把话题转移到微机课的那幅画上,我想应该是我刚写的内容有超越朋友关系的范畴吧。还是小心点为好,现在还不是表白的时候。

我回复道:“你教我画画,那我教你跳街舞好了。”

“我不喜欢跳舞的。我只有两个爱好,一是画画,二是听歌。不过MP3被你撞丢了,找好久都没找到。也不知道你对此事知不知情。”

我很想告诉她MP3其实没有丢掉,一直在我的枕头下陪伴着我。但是被摔坏了,我又没有多余的钱拿去修理。嗯……可能更重要的原因不是这个,而是我舍不得,尤其是她MP3上的大头贴。

“我保证以后给你买个新的,而且要买个内存很大的,可以下载很多歌。”

许一诺回复道:“没说MP3的事啦,丢了就丢了吧,我已经买了一个了。我想说,我们现在已经是朋友了,你应该再次向我道歉的。”

“我不是没有想过再次向你道歉,我在网上看到过这样一句话:‘不要对我说对不起,那意味着我已经受到了伤害。’所以我是怕再次伤害到你了。请不要怀疑我对你忠心,因为那是我目前能给到你最好的东西。”

上诉的话,我写得很小心翼翼,因为我们朋友关系的建立真的很不容易,可以说,中间波折无数。为了吸引她我整天像个神经病一样在教室里又跳又唱的。为此还得了十几年不一遇的感冒。如果这个时候说了什么忤逆的话,让她雷霆大怒,那就太不值得了,所有的努力也会在一瞬间化为泡影。

“^_^ 没有了,你应该知道,我现在既然答应你做朋友,就说明我在心里已经原谅了你。但是你还得向我道歉,这样,我才能正式原谅你呀。不是吗?”

让我跪下磕头都没问题,别说什么道歉了。在自己最爱的人面前,还讲什么面子不面子的,那就太蠢了。

“对不起乘以无穷大等于无数个对不起。多余的就送给你,不用找了。”

“哼……油嘴滑舌不能原谅。”

“别别别,我只想让你笑一笑嘛。据我观察,你都很少笑的。”

许一诺回复道:“但是我没有笑啊。再说了,道歉是个很严肃的事情,不可以嘻嘻哈哈的,那样,一点都没有诚意。”

“为了能让你笑一笑,我宁愿冒着不被你原谅的风险。”

对于这个冒险行为,我是经过深思熟虑的。首先她说了,她在心里已经原谅我了。再者,呃……不用再者了,这一条理由就已经足够了。

我又撕下一张纸写道:“对不起!!!我现在抱着深深的歉意跪在你的面前,希望得到如愿以偿的宽恕。你想象一下,在一个很华丽的宫殿内,我跪在你的面前,抱着你的大腿。又哭又喊地对你说:‘对不起……呜呜……我错了,我的真错了,求求你原谅我吧,啊……呜呜……’然后你踢又踢不开我,就原谅我了,可我还是抱着你的大腿哭喊着,这时你对我说:‘哎呀……你不要哭了好不好,你看,你鼻涕都流到本公主裤子上了。’再然后,我们就成了好朋友,世上最好的朋友。”

“呵呵……你真能编,我是公主,你又是什么?不要告诉我,你是小太监哦。”

编?我可没有那么好的想象力,我只是把小时候的事改编了一下而已。

我回复道:“堂堂七尺男儿,怎甘心做一名小太监?吾乃一品带刀侍卫。誓死守护公主殿下,是卑职义不容辞的责任。”

“呵呵,我决定原谅你了。^_^ ”

“笑了吗?我的公主殿下。”

“嗯,笑了笑了,呵呵。那既然我是你的公主殿下,是不是你以后就会听我发号施令?”

我果断回复道:“求之不得,能为公主殿下做事,是卑职前世修来的福气。必当效犬马之劳,鞠躬尽瘁,死而后已,也不会皱一下眉头。”

许一诺回复道:“你知道吗?你经常抽完烟,味道很难闻的。所以我命令你,以后不许再抽烟。再说了,抽烟很伤身体的,万一你倒下了,还怎么保护我?”

我有点犹豫,但并不是我不想答应她,而是我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做到。

我是一个很严谨的人,对于没把握的事情,从不答应别人。如果答应了,我会要求自己必须说到做到。经过权衡利弊之后,我还是选择答应她。原因很简单,简单到可以用三个字说明。

我回复道;“好,我答应你,但你也必须答应我一件事情。”

“哪有侍卫在公主面前讲条件的?不过,这次可以是个例外,请讲。”

“答应我以后每天要开心快乐。”

我从看到他的那天起,我就注意到她脸上很少有笑容,也经常习惯于独处,离人群远远的。

“这个嘛,蛮有难度的,因为我不知道什么时候会遇到不开心的事情呀。鉴于这个难度太大,你必须再答应我一个条件,我才可以答应你。”

我突然有种被她的外表欺骗了的感觉。她好像有点爱搞怪,但搞怪和内向是反义词啊!

不过我还是果断回复道:“为了能让你开心,别说一个,就是一万个条件,我都会答应,并且是毫不犹豫地答应。”

“呵呵,你都这么讲了,我可不客气了哦。不许抽烟、不许抄别人作业、不许上课睡觉、不许不认真听课,剩下的九千九百九十六个等想好了再告诉你。”

看完之后。

我深深咽下一口唾沫。

不是吧?这……?这是一种比喻句啊,小时候老师讲过的啊。

郁闷归郁闷,我还是回复道:“好,我答应你。”

“那再答应我一个条件,以后我们只做朋友好吗?^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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