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在一点点过去,形势的发展让人扑朔迷离,转眼间,日寇投降,大队的中央军开来了。
人们不明白了,中央军里,怎么会有过去的保安队的人?
但是吗,周围的一切,在人们的疑问中,悄然发生变化。周围的氛围突然间变了,让人扑朔迷离,眼花缭乱。这个走了,那个来了,走马灯一般,让人摸不着头脑。
日寇的投降,使一些跟日寇有关联的人和事,都销声匿迹。比如保安队就不见了,但是他们摇身一变,却变成了中央军,他们扬言,老子天下第一,使老百姓有换汤不换药之感。
由于保安队的销声匿迹,原来跟保安队有些瓜葛的人和事,也就自然而然地烟消云散。
这里,刘龙是最高兴的一个。因为刘龙回来后,对保安队重来秋后算账的刘龙,还心有余悸,耿然心头。
于是刘龙睡不安稳。如今改朝换代了,不是保安队的天下了,保安队的牢房也就自然地倒塌,刘龙他们的事情自然也就不了了之了。刘龙的越狱逃跑的事情,也就很自然地一笔勾销了。
中央军的到来,让人严重不安起来。发生许多意想不到的事情。让一些不应该活跃的人,活跃起来。这些人都是些有头有脸,有钱有势的人。就像开春了,一些毒蛇蠢蠢欲动一般。特别是跟中央军有瓜葛的人,更是活跃得就像火堆上的毒蛇一样翻腾。
人们都觉得这个现象不正常。有些事还真的让人担心。
他们尽自己所能,闹得很欢。他们仗着有钱有势,组成维持会,设立民团,使人感到阎王一走,小鬼称霸的意味。这一带里面最为活跃的就是王巴音了。本地最有名的富户王巴音是个有头有脸的人。他是个年过半百的老家伙,不过总也不安分,还想老牛吃嫩草,虽然已经年过半百,还想娶年轻美貌的正月玛为三姨太。
没成想老牛没吃了嫩草,三姨太不见了踪影,使一向自认为德高望重的王巴音不但想法成为烟消云散,而且还出了大丑,大丢了脸面。王巴音无端地丢了新娘,使老牛吃新草的设想成为泡影。这使自认为有头有脸的王巴音大为光火。
这对他是个很大的打击。他认为他得到从未有过的羞辱,他的脸面丢得一光二净。他认为他已经很难在别人面前抬起头来。他有必要必须把面子挣回来。中央军的到来使他像打了鸡血,一下子活跃起来。本来这件事已成过去,中央军的到来,使他下定决心,重翻旧账。
他召集手下,给他们开了一个极为严肃的会议,“你们要是不把事情搞清楚,就不要回来见我。”看来他要破釜沉舟了。
王巴音认为他报仇的时候到了。王巴音想跟仇人算算旧账。使他大丢脸面的事情,到了算算总账的时候了。实际上,这个事情已经过了好几月了。
王巴音的手下们感到,王巴音下了一个死命令,不照办难以在王家混下去。手里的饭碗都难以保证。他们觉得要想在王家混下去,就必须找到新娘,才能在这里有立足之地。手下人都感到岌岌可危。
这年头丢一个饭碗不容易,再找一个工作更不容易。先稳住手里的饭碗再说。
王巴音的几个手下人商量了一下,认为还是从新娘子家作为突破口,从那里入手,他们可能知道新娘子的大致去向。
于是王巴音的手下好几个人,耀武扬威地来到了正月玛的娘家。
他们要翻旧账了。
正月玛她妈一看他们的样式就猜出来,这是王巴音家里的人,“哟,几位老总来啦,请炕上坐。”接着就是好茶好烟,有什么好的拿什么出来,好像祖宗来了。
这个人见着有钱人就这样献殷勤。
手下人看到新娘子家里人这么殷勤,就知道他们心虚,害怕跟他们要人要东西。他们的尾巴夹得紧紧的。对他们的心理,王巴音的手下都一清二楚。
“我说,你们姑娘就这样不见了?你们找没找过?”
一听这话,正月玛的家里人都吓坏了,他们果然提起了新娘的事情,看来,彩礼是保不住了。
“我们去哪里找啊?这不是没辙吗?”
正月玛的家里人浑身哆嗦着说。他们庆幸,没提彩礼的事情。
“你们不知道就不用你们找了,不过,你们得说出你们的女儿还有没有人想娶她?”来人给他们指点迷津,经他们这么一说,正月玛她妈才长舒一口气,他们还是没提要回彩礼的事情。谢天谢地,手下留情,真是烧高香了。
“你们这么一说啊,我们想起来了,是有这么一个混小子,就在王家办喜事的那一天。那小子把正月玛都弄到他们家去了,就是那小子,一定把正月玛领走了。”正月玛她妈突然想起来了,她这下可找着能出力的活儿了,顺便把那个混小子收拾了。这小子太不是东西了,竟然把我女儿藏在家里。他严重影响了老娘受老王家丰厚的彩礼。
“你说的是谁?哪个村的?”
“拓本扎拉村的,叫桑杰。“
“太好了,给老爷汇报去。”一帮人回去了。他们争抢着给王巴音报告这一个好消息去了。正月玛终于有消息了。这对王巴音来说,是个找回脸面的好事。
王巴音听见这一消息,奸诈地嘿嘿一笑,“叫我出丑,我叫他们完蛋。”他狠狠地咬着牙说。
村里人都知道,王巴音是个狠毒的家伙,跟他结仇,就是跟毒蛇结仇,他一定会报仇的。所以,谁都害怕跟他结仇。王巴音是个有想法的毒蛇。
王巴音盘算着怎么样报仇。他认为,要报仇,手里有权才行,于是,他靠势力靠财力当上了保长。王巴音准备工作做好了,准备反击。
那时候,“中央军”正好来临。于是王巴音投靠了”中央军“。“中央军”使得冻僵的毒蛇又复苏,他要咬人了。
王巴音开始行动了。
一天,王巴音亲自上阵,以保长的身份,挨家挨户传达“中央军”的命令,“中央军”
将士在前方打仗辛苦,我们百姓要犒劳中央军将士。
王巴音特意来到舅舅家。舅舅一看王巴音,那打扮的像个公野鸡一般,身上绫罗绸缎,花花绿绿,金子银子,闪闪亮亮。王巴音一进舅舅家院子,舅舅迎上前来,问:“请问,你找谁?”
不过舅舅很小心,防止他咬人。因为他是个仇人,来家里肯定是惹事,无事不登三宝殿嘛。
舅舅当然认识王巴音,一看见王巴音,舅舅倒是没害怕,倒是有呕吐之感,这个人太讨厌了。舅舅原来就讨厌他,正月玛的事情一出,舅舅就更讨厌他了。
“我是保长王巴音,来你家传达中央军的命令。”
舅舅明白了,这就是强抢民女,跟保安队合伙的臭中央军。舅舅看见王巴音趾高气扬的样子,没好气地说:“我们不认识什么中央军,你走吧。”
王巴音显出一副威严的架势,“你说什么,你不认识中央军?告诉你,你们家安定的生活,太平的日子,都是在中央军的保护下得来的,你还装作不认识,哼,赶紧准备一只羊,犒劳中央军去。不办可不行啊。”
舅舅没再理他,这个人就像毒蛇一样让人讨厌。“中央军”一来,他也蹦达了,还蹦达得挺欢。我就不犒劳,看你把我怎么样?舅舅来脾气了。他要跟王巴音明火执仗地干一仗。
看来“中央军”也好不到哪里去。在舅舅的眼里,跟王巴音好的人都不好。
可是王巴音莫名其妙地走了,舅舅纳闷,难道他不是来报仇的?。
刘龙看着王巴音的背影,“日寇走了,又来个中央军。老百姓什么时候能过上安定日子啊。”刘龙独自自言自语。
舅舅家什么也没出,别说一只羊,连一缕羊毛都没出。“犒劳什么中央军,自己吃的都没有呢。”舅舅说。舅舅打算不理王巴音。犒劳中央军的事情,也就成为泡影。
舅舅没想到,舅舅的行为,正中了王巴音的下怀。
果然,过了几天,王巴音领着几个“中央军”来到舅舅家,见到舅舅就说:“就是他,抗令不遵,藐视中央军。把他抓走。”几个“中央军”就要上手抓舅舅。
这家伙对舅舅要下毒手了,这回可下抓住了把柄。
恰好这时候家里没别人,也正巧阿茹娜来到。阿茹娜一看有人要抓走舅舅,上来保护舅舅。王巴音上来要拽开阿茹娜,阿茹娜抬手就是一巴掌,正好打在王巴音的脸上。打的王巴音“哇哇”乱叫。
阿茹娜的火爆脾气也犯了。
这时候,院子里正在进行一场搏斗。几个“中央军”在王巴音的指挥下,要抓舅舅。
舅舅大声骂王巴音,扭动身体想挣脱“中央军”的抓捕。舅舅瞪着双眼,大声呵斥王巴音。舅舅也不是那么容易抓走的。
中央军打仗不行,还抓不住一个老头?中央军看见一个百姓还这样放肆大胆,还真急了。这时候,王巴音喊了一句,“打”,于是几个人一起上手拳打脚踢,殴打舅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