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半年过去了。这几个月刀倒是什么事。这一天一大早,舅舅一开门,就涌进来一伙儿人,舅舅想拦都拦不住,他们径直就闯进里屋来了。舅舅张皇失措的样子可想而知,舅舅以为是桑杰出事了。舅舅的心都提起来了。
他们一进来,就显出特别的气势汹汹,一进屋就大大咧咧地坐在炕上,自己找出烟抽起来。那个目中无人的样子,令用冷眼看着的舅妈作呕。以为天底下只有他们。
舅妈一直用惊慌的眼神看着他们。
舅舅跟他们进来仔细一看,还是正月玛他们家人。舅舅明白了,还是找正月玛。
正月玛她妈无疑是这伙儿人的领头人,她一进来,就大大方方地坐在炕上,斜眼看着舅舅,问舅舅:“我女儿呢?“
一问她女儿,舅舅就想起他们打坏桑杰的头,抢走正月玛的事情来。舅舅厉声说道:“你女儿在哪儿我们怎么知道?你们不是抢走了吗?“
舅舅说的是事实,他们抢走的他们应该知道。舅舅这么一说,正月玛她妈理亏了,暂时不吱声了。舅妈这时候悄悄出去了,这个混乱场面,只有刘龙才能收拾。
正月玛她妈短时间的静默,那是她自己理亏,没有应对的话了。但是,她马上找到了,又厉声质问舅舅:“你装什么?你们家儿子勾引我家姑娘,私奔了,把人家老王家的婚礼弄黄了,老王家把彩礼都要回去了,今天你必须把我女儿交出来,不然,把彩礼钱给我赔了。”
舅舅一听马上明白了,她妈是因为老王家把彩礼被要回去,才来闹这里闹的。舅舅冷冷地说:“你凭什么说你姑娘是我儿子拐走的?你家彩礼没了跟我家有什么关系?”舅舅说的理直气壮,有一副英雄汉子的气魄。
正月玛她妈一看,这老家伙话还挺硬,不让他明白不行了。正月玛她妈把声音提高了八度,厉声说道:“是老王家看门的说的,说你儿子驾着马车,车上坐着正月玛,两人出去了。看你还有什么说的?赶紧把我女儿交出来,要不我砸烂你家里的东西,你信不信?”说着,她妈站起来,向舅舅一步步走去。
舅舅一看,还想打架不成?舅舅可不怕她,他们这么一闹,只能增加舅舅对他们的愤怒。舅舅也向她妈跟前冲去,两人面对面站住了。两人都满脸怒容,都满肚子怨气,都想把对方制伏。
这时候,站在她妈后面的正月玛大哥气势汹汹地吓唬舅舅:“你到底交不交出来?要是不交出来,我们就把你家整平了,你信不信?”说着,她哥撸起袖子,就要动手。
舅舅哪能让他吓唬住?舅舅一辈子就没被别人吓倒过。舅舅冲她哥喊道:“你平一把试试,我倒要看看你有多大本事。”舅舅大有张飞喝断当阳桥的气势,寸理不让,让他们寸步难行。
舅舅转向她哥,舅舅谁也不怕,凛然不惧。她哥也看出来了,这老头是吓不住的。她哥想再给他颜色看看,她哥转身看到炕上有个酒瓶子,他各一把拿起酒瓶子,刚要往地上摔,刘龙赶到了。
刘龙接到舅妈的信息的时候,刘龙正在洗脸。刘龙就一边洗脸,一边听舅妈说话。听说正月玛家的一帮人又来了,刘龙气极了。他早就听说上次,这帮人来家里,把桑杰打伤,抢走正月玛的事情。那时候,刘龙就义愤填膺。
想不到这伙儿人今天又来了,刘龙听罢,赶紧洗完脸,跟着舅妈就赶来了,来得正是时候,正是他们要动手行凶的时候。
刘龙当即就大声喊道:“住手,这是你们家啊,这样随便。”她哥一看是刘龙来了,刘龙人高马大,相貌堂堂,声如洪钟,她哥看着害怕了。就顺手把酒瓶子放在原地了。
她妈一看,舅舅家里来了厉害的帮手了,就想顺水推舟,“我们不闹也可以,但是你们把正月玛交出来,我们就走。”
刘龙大声说跟他们讲道理:“你们家正月玛到哪儿去了,我们家怎么会知道,听说还是你们抢走的,我们还想跟你们要人呢。”
“跟我们要什么人呢?老王家看大门的看见??????”她妈又把那一套搬出来,又要吓唬刘龙。刘龙看出来了,刘龙一来,他们有点胆怯了,他们要后退,他们在找回点脸面。在这个时候,如果刘龙再乘胜追击,马上就能击败他们。
刘龙装出寸理不让的架势,勇猛果断地打断她的话:“你把那个看大门的找来,咱们当面对质,看他能不能认出是桑杰来。”
这时候,阿茹娜也抱着孩子过来了。听到刘龙的样子,阿茹娜也暗中叫好。一想起上次他们不可一世的样子,阿茹娜也受过他们的欺负,至今阿茹娜心里也耿耿于怀。
看见见刘龙的样子,他们也胆怯了。这刘龙人高马大不说,长相也很吓人,再说说话也很有气势,看来有两把刷子,我们跟他硬拼占不着便宜。不如让一步,让一步海阔天空。
他们赶紧给自己找台阶,她妈站起来对舅舅说:“你赶紧把我女儿找出来,不找出来,就有好果子吃,你信不信?今天不跟你理论了,赶明儿我们还来。”说完,领着那一伙儿人,走了出去。他们灰溜溜地走了。
他们这次没占着什么便宜,也没打到自己的目的。他们失败了。
舅妈一听,吓坏了,“明天他们还来?”声音都变了。刘龙却笑道:“舅妈,他们那是气话,是给自己找台阶下的话,他们再也不敢来了。”
“那太好了。”看到舅妈害怕的样子,舅舅笑着说:“今天这事,好在刘龙来了,不然还是有戏看的。他们那帮人就这样吓唬,其实他们胆子小,一吓唬住就没有事了。”
刘龙给舅舅分析:“不过也不能简单地看事情。桑巴王巴音的新娘子拐跑了,我们跟王巴音算是结了仇。这帮人回去,跟定跟王巴音说我们的坏话,妄图让王巴音来对付我们。我们也小心点的好。”
舅舅同意刘龙的说法,王巴音财大气粗,是不会吃这个哑巴亏的,肯定要对付我们。舅舅的脸上显出一点害怕的神情,刘龙安慰舅舅,“没事的,到时候再说吧。有我呢,舅舅不用担心。”
早晨的风波至此告一段落。然后,刘龙照样去野外放牛,照样套个马车,带上阿茹娜和孩子,赶着牛,一起向野外赶去。舅舅和舅妈在家呆着,干点家务活儿。
在草原上,阿茹娜抱着孩子,坐在细软的草地上,刘龙坐在阿茹娜旁边。阿茹娜让孩子坐在腿上玩。
“你说,桑杰到底去哪儿了?我看舅舅舅妈不那么犯愁。”阿茹娜提出自己的疑问。
刘龙看看阿茹娜,笑着说了自己的看法:“桑杰这家伙很有一套,他肯定去了个好地方。”
“你怎么这样说?有什么依据?”阿茹娜也不放过刘龙,非要刘龙说出让她信服的理论来。阿茹娜通过看书,也知道了,办事说话必须讲究逻辑,必须讲究道理,不能随便信口开河。阿茹娜是大为进步了。
面对阿茹娜的问题,刘龙说出了自己的看法:“桑杰能把人家的新娘拐走,而且很利落,没出什么事,这说明他是经过仔细研究,下很大的决心的。甚至他把每一步都想好了。就是这样仔细考虑问题的人,能不考虑好他要去的地方吗?放心吧,桑杰肯定去了好地方。”刘龙分析得头头是道,阿茹娜听了很对。桑杰肯定能去好地方。
阿茹娜也就放心了。
以后的事实证明,刘龙的分析是正确的。
“我是真想桑杰呀,以前天天见,现在都走了一个多月了,桑杰一点消息都没有,桑杰不会出什么问题吧?”阿茹娜说出自己的担心,实际上,这也是舅舅舅妈担心的地方。
“桑杰没事。”刘龙又分析说:“桑杰这个人干什么都心里有数,再说他还会读书认字,别的不说,就这两方面,就能说明问题。”刘龙把桑杰的长处说了一下。这些都是桑杰肯定混得不错的理由。
阿茹娜这才彻底放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