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千华听完笑了笑说道:“你们这些兄弟中也只有能讲出这些。自你母妃走后,朕便将你送出了宫没再管你,这些年可曾怪过朕?”
“怎么会是没有管过儿臣呢,儿臣能够健健康康地长这么大,吃好穿好,哪一样不是父皇给的,儿臣又怎会怪父皇呢。”司徒宸答道。
“有也罢没有也罢,这些年来终究是朕亏欠了你。不过朕不后悔如此,现在也只有你大概最关心谁在这位子上了。”司徒千华说道。
“怎么会?若是不关心怎么会坏了大哥的事呢。”司徒宸答道。
“你呀,连朕都探不得一点你的想法。也罢,儿孙自有儿孙命,朕老了不管你们了。”司徒千华说道。
“父皇还是别开玩笑的好,儿臣不知该如何配合。”司徒宸说道。
“哈哈……你呀,哄人也是个别出心裁的主,怪不得太后那么疼爱你。”司徒千华笑道,“好了,时间也不早了,回去休息吧。于家父女的事怕是明日你大哥便会知道了,但愿他及早醒悟才好,朕不愿对不起她。”
司徒宸知道司徒千华口中的她是指先皇后,也就是太子的亲身母亲,点头应道:“是,儿臣告退。”
“嗯,去吧。”司徒千华说道。
司徒宸离开后,司徒千华又秘密召见了楼将军,凭着对自己儿子的了解,司徒千华相信明日司徒健一定会拼死一搏,但这不是他想要看到的,于是他吩咐楼将军拿着自己的令牌去城外拦截可疑的军队,务必赶在他们进城前将其控制住。楼将军立即领命而去,连夜带着人马出了城。
随后司徒千华又召来禁卫军管事,令其在守好宫门各个入口,明日不得让任何人带兵器进宫,另外各家王爷或是太子入宫只可放行一人跟随,其他人等皆不得入内,若有违令者立即处死不用上报。
管事听罢领命而去,不敢有所怠慢。
之后司徒千华才在张公公的搀扶下回了自己的寝宫,并没有召见苏瑾。而是一个人在自己的内室里对着一幅画自言自语了半天,很久之后才睡去。
第二天天刚亮,宫门外就传来了一阵喧哗声,太子司徒健领着一众侍从被管事拦在宫门口不得进入。司徒健急红了眼嚷道:“你一个小小的禁卫军管事,也敢拦本太子的道,想找死吗?”
“下官不敢,只是皇上有令,今日任何人入宫不得带武器,而且若您想要进宫,只允许一人跟从。否则斩立决!”管事说道。
“哈哈……本太子今天就违令了,我看谁敢杀我?”司徒健怒道。
“大哥这是何必呢,他不管也是听从父皇的命令罢了,你何苦难为于他?”身后的司徒璃渐渐走近说道,“更何况他们确实不敢杀你,只不过你的这些个随从可就不一样了。”
“哼!何须你多言。”司徒健甩了下袖子说道,“昨日开始你便拦着我,今日还是一样,我看二弟这是不把我这个大哥放眼里了吧?”
“大哥误会了,二弟怎么敢。”司徒璃说道,“只不过他们也是依令行事,你又何苦为难于他们。大哥若是不服,直接进去找父皇便好,这一次二弟绝不阻拦。”
“你……”司徒健握紧的拳头又松开,笑道,“好,我们进去再说,我们走!”说罢,命令大家放下武器,只带了一人先走一步。
司徒璃看着他的背影摇头笑了笑,并未说什么,也按着要求只带了一人向宫内走去。
随后而来的司徒尧和司徒宸均依令行事,所以很顺利地都进了宫。只是与他们不同的事,司徒宸先是来了太后这边,询问了苏落一些情况后,才又赶到司徒千华那边请安。
大概是昨晚晚睡的缘故,司徒千华今日的脸色看起来不是太好,他端坐于御书房内,一一扫过面前的四个儿子说道:“今日这么早进宫来所为何事?”
众人互相看了一眼,都不准备先开口说话。
司徒千华见状说道:“既然都不说,那就按顺利来吧,太子先说。”
“是。”司徒健答道,“儿臣担心父皇的身体,所以特意一早过来探望,并无他事。”
“当真?”司徒千华问道。
“当真。”司徒健答道。
“如此最好,朕还以为你要为你那侍妾和她那父亲来求情呢。”司徒千华说着,眼睛观察着他的表情。
司徒健的脸色有一瞬的不好看,随即恢复了正常说道:“不是,他们父女二人所犯之事儿臣有所耳闻,既然如此大逆不道,又何须留他们,若是交由儿臣,恐怕当时就会杀了他们以儆效尤。”
“嗯,太子识大体朕甚是欣慰。”司徒千华点头说道,“只是不知他们所说的被太子胁迫是怎么一回事?”
“定是污蔑儿臣,请父皇明鉴。”司徒健回道,“儿臣既已是太子,又何须多此一举谋害您和祖母呢?”
“是啊,朕也想知道你为何会如此?曾经答应过你的母后让你做太子,如今你也做了,为何还要这般行事呢?”司徒千华看着还在为自己找借口的司徒健心里想道,“朕一直知你顽劣不堪,但从未想过要废除你的太子之位,如今这样到底是为何?”
司徒健仍在辩解:“请父皇明察,儿臣所言非虚。父皇一定要给儿臣做主,还儿臣个清白啊!”
司徒千华在心中重重地叹了口气,随后说道:“嗯,此事朕自会定夺,太子稍安勿躁。你们呢,都有什么事要说?”
司徒璃答道:“儿臣来向父皇禀报,昨晚确实从于府查出一些配药的药材和器具,目前已经将于府查封了,府里的其他人如何处置请父皇示下。”
“嗯,知道了。你再下去问问,若与他们无关便都放了吧,若有关便发配边疆,永世不得回京。”司徒千华说道。
“是。”司徒璃答道。
“嗯,尧儿呢,你向来很少说话,今日竟也来得这般早?”司徒千华问道。
“回父皇,儿臣并无事要说,只是前来探望一下父皇的身子,您昨日才病好,今日便如此繁忙,怕您身子吃不消。”司徒尧说道。
“呵呵……朕没事,尧儿暂且放心便是。”司徒千华说道。
“是。”司徒尧答道。
“儿臣也没事,只是刚探望过祖母,见她身体无恙,而且据苏大夫讲不日祖母便可清醒过来,所以特来告知父皇这个好消息。”司徒宸接话道。
“嗯,太后平安无事便好,这几日辛苦宸儿了。”司徒千华说道。
“不辛苦,儿臣应该的。”司徒宸答道。
“嗯,若无其他事就都退下吧,朕待会儿还要早朝。”司徒千华说道,“你们也下去准备一下吧。”
“是,儿臣告退!”四人答道。
“嗯。”司徒千华点点头,随后四人便起身离开了。
司徒千华揉了揉眉心,闭着眼自言自语道:“莲儿,朕已经给过他机会了,是他不懂珍惜,明日朕便要做决断了,你不要怪朕才好。”
半个时辰之后,张公公才出声道:“皇上,该早朝了。”
“嗯,摆驾吧。”司徒千华睁开眼说道。
“是。”张公公应道,随后向门外高喊道:“皇上起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