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大家都离开后,房间里只剩司徒千华和苏落三人了。司徒千华在司徒宸的帮忙下靠坐于卧榻上,吩咐他们二人对面而坐方便说话。
“这里没有外人在,宸儿可愿和父皇说实话了?”司徒千华开门见山地说道,原来他已经看出司徒宸刚刚推脱不是因为没想法,而是因为不想说,所以这才单独将他留下。至于把苏落一起留下,是因为司徒千华看得出自己的儿子对她的信任,而且这次自己和太后能够安然无恙也全靠她出手帮忙,想必内里的有些细节她会更清楚,所以待会儿问她更合适。
“呵呵……父皇这是怪儿臣刚刚没有讲实话吗?”司徒宸懒懒地说道。
苏落一阵无语,这两人不愧是父子,面对面而坐说话还要这样绕圈子,都狐狸一样地鬼精鬼精的,不嫌累。
“父皇要是怪你,刚刚就直说了何必现在这样。好了,别兜圈子了,告诉父皇宸儿是不是已经知道是何人所为了?”司徒千华问道。
“若说不知道只怕父皇已经不信了,那便是知道的,只不过知道和不知道没什么差,儿臣不知该如何处理。”司徒宸说道。
司徒千华一听便明白了过来,司徒宸这是在告诉自己下毒之人便是自己的另外儿子中的一个,然而现在空口无凭说出来怕自己也不会相信,所以才说知不知道都一样。不过司徒千华在位多年,有些事毕竟比年轻人看得透彻,于是开口说道:“宸儿觉得知道和不知道一样,是因为不知该如何处理。但若父皇知道该如何处理,知道便好过不知道吧?”
司徒宸盯着司徒千华看可看,然后问道:“父皇不怀疑儿臣?”
司徒千华点点头道:“若是你何苦再救父皇呢?况且以你的计谋怕是不会如此轻易被人识破了去,更何况你和太后自由亲密,这些朕还是知道的。”
司徒宸听完笑道:“儿臣多谢父皇夸奖了。这事还是让那人亲口承认地好,否则难以服众。毕竟废立一任太子都不是件简单的事父皇以为如何呢?”
司徒宸说完空气静默半天,好久司徒千华才说道:“这事朕来处理吧,你们照顾好太后便是。”
“是。”司徒宸并无异议。
“嗯。”司徒千华点点头,随后看向苏落问道,“不知这位姑娘是?小小年纪竟有如此学识才华。”
“谢皇上夸奖,民女来自民间,自幼随爷爷一起上山采药所以见得多些,这次能够帮到太后也是侥幸而为。至于皇上的毒并非民女所为,而是另有高人。”苏落不卑不亢地答道。
“噢,原来如此,既然是宸儿带你进宫的,那便让宸儿替朕好好谢过你吧。那位高人你们可曾认识,带来给朕见见?”司徒千华说道。
“这个恐怕有些难。”司徒宸说道,“这解药也是儿臣刚刚得到的,是今早府里的家丁发现的,一起的还有一瓶毒药,大概是怕解药不够让我们留着备份的。”
“到底是何人所为呢?竟然能够未卜先知,还将药送到宸儿的府上,这人的目的何在?”司徒千华问道。
“父皇若是想要知道,到时候还是亲自问她吧。”司徒宸说道。
“你刚不是说不知道是谁所为吗?”司徒千华问道。
“是不认识,但不代表不知道,父皇细想想便可知,并不是她可以未卜先知,而是原本就知这下毒之人,儿臣说没猜错这解药和那毒药便都是出自他们之手,至于为何突然变卦把解药送给我们,这个还是麻烦父皇亲自审问吧。”司徒宸答道。
“好,今晚带他们来朕这里,朕要亲自审问一番。”司徒千华说道,“至于你大哥的事,你暂且不要说出去,朕自有定夺。”
“嗯,儿臣明白了。”司徒宸说道。
“嗯,先就这样吧,都下去吧,朕一个人待会儿。”司徒千华疲惫地说道。
“是,儿臣告退。”司徒宸说道。
“民女告退。”苏落跟着说道。
说完两人都退出了房间,留司徒千华一人独处静想。
从皇上那边出来后,司徒宸将苏落送回太后宫中后便吩咐人暗中去于府捉拿于国力和于凤儿父女二人。晚饭过后,司徒宸便带着有些惊慌的二人来到了司徒千华宫中,交由皇上处理。
“你们是何人,报上名来?”张公公问道。
“草民于国力,只是草民的女儿于凤儿。”于国力跪下答道。
“嗯,你们父女二人为何要下毒毒害朕与太后?说!”司徒千华不怒自威。
“冤枉啊,草民不敢,请皇上明鉴,这一切都是太子指使草民所为,草民并不知情啊。请皇上恕罪!”于国力磕头道。
“冤枉?”司徒千华冷笑道,“你的意思是朕冤枉你?你口口声声说朕的太子指使你,可有证据证明啊?否则按照天楚律历,你一介平民污蔑皇室子孙,朕诛你九族!”
“皇上,草民所言句句属实,不敢有所欺瞒,真的是太子以草民女儿要挟,让草民研制了毒药出来,但并没有告诉草民所做何用。”于国力说道。
“哦?那这解药又从何而来,别告诉朕这不是你们让人送到宸王府的!”司徒千华喝道。
“回皇上的话,解药确实是草民所送。那是因为草民女儿得到消息说太子要谋权夺位,这可是大不敬的罪啊!草民害怕,想到之前太子要草民所配的药,恐有不详之事发生,所以连夜赶制解药送于宸王府,以备不时之需。望皇上明鉴!”于国力回话道。
“那你是如何知道宸王一定就会收你的解药呢?”司徒千华问道。
“这……草民是听说,听说宸王自从太后病重后,日夜不离地在床前照顾着,所以便认为宸王是个好人,所以才……”于国力说道。
“一派胡言!”司徒千华怒喊道,“听说,你可知太后病重的消息朕早就下了命令不得外传,所有走漏一律问斩,你是从何人处听说!于国力,现在还不说实话吗?”
于国力瞬间面色苍白,本以为有了解药一事皇上会网开一面,没想到现在反而弄巧成拙,一时汗水淋漓答不上话。旁边的于凤儿虽然也被吓着了,但还算有份胆识,见于国力不回话只好答道:“回皇上的话,家父并没有说谎,之前一直都是受迫于太子不得不与他们合作配制毒药,但家父并未实际参与到下毒计划中,恳请父皇看在家父对民女一片的爱护之心上绕过家父。”
“你与太子是何关系?”司徒千华看着她问道。
“回皇上的话,民女是太子的侍妾。”于凤儿答道。
“为人妻者,没有丈夫的允许私逃出府此其一也;为人女者,不仅没能尽孝反而致使自己的父亲走上权谋知道,此其二也;为皇家人者,残害我皇家子孙此其三也。于凤儿,这些朕可有说错?”司徒千华盯着她一字一句地问道。
“没,没有。”于凤儿现在才真正地感觉怕了,她以为自己背叛司徒健能够报仇,却不曾想司徒健怎么混蛋也还是皇上的儿子,那个高高在上现在就能杀死自己人的儿子,她怎么会犯这么傻的错误,早知道当初应该放弃报仇,劝诫父亲一起逃离京都才是。
“好,既然朕没说错,那你觉得你有何资格替你的父亲求情?”司徒千华说道,“太子的事朕自会去查,但是皇家之事还轮不到你们来说三道四。即使太子现在有错,他错得是遇人不当,用人不淑!至于你们,毒害太后在先,背叛太子在后,朕又岂能容你们!”
“草民知错了,皇上饶命啊……”于国力磕头哭求道。
“皇上饶命啊,再怎么说民女和爹爹也是救了你们的,饶命啊,皇上……”于凤儿哭喊道。
一旁的司徒宸皱了皱眉,摇头叹了口气,心中暗道:大哥再怎么不堪也是父皇的儿子,皇室子孙的罪责还轮不到一个平民来说,这已经是罪不可赦了,再加上于凤儿最后这一句要挟的话,恐怕再也没有挽回的余地了。
果然,司徒宸还未想完,司徒千华便说道:“来人,给朕将这父女拖出去,明日午时问斩。”
“是!”门外的侍卫立刻进来拖走二人
“皇上饶命啊!”两人磕头哭求道,不甘心就这样死去。
直到听不到两人的声音后,司徒千华的眉头才舒展了一些,看着一旁的司徒宸问道:“朕是不是很残忍,明明他们也是被迫无奈,朕却依旧留不得他们?”
司徒宸摇头回道:“父皇只下令杀了他们二人,没有牵连其他无辜之人则说明父皇并不是个嗜杀之人!就于国力而言,大哥或许曾要挟过他,但是不见得他就没法拒绝,只怕是当时大哥给的更多的是诱惑,许他以后富贵荣华,所以今日这般也无可厚非。至于那于凤儿,先是下药谋害大哥的妃子流产,害我皇家子孙,之后不但不知悔改反而怨恨大哥,进而背叛他妄图满足自己的自尊,这样的女人死不足惜。所以儿臣并不觉得父皇这样处置有何不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