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茗夏回了现世以后,凌澈就再没有见过她。偶尔心不在焉过后,还是会认认真真的处理神域界的事务,只是茗夏走的前几个晚上自己一个人会躺在床上,脑海里想着一些连自己都觉得莫名其妙的事情。
总之就是睡不着,睡不着啊。
要不要打个电话?
可是凌澈却看着茗夏的电话号码迟迟都没有点下去。
明明是关系更进一层了,可是为什么却像是两个人大吵了一架,互相都不理对方了呢?
还是打一个电话吧,起码要知道她这几天在做什么啊?如果都不知道她在做什么,那就不算是一个称职的男朋友了。
于是,电话拨通以后,大概过了几秒钟,茗夏才接过电话,淡漠道:“喂?”
“啊,那个……”凌澈坐起身,有些不好意思的抠抠脸颊,“你在做什么呢?”
电话那头微微沉默,然后开口道:“都凌晨三点了,二皇子殿下睡不着吗?”
凌澈微微点头,对着电话那边轻声道:“我想你了,茗夏。”
茗夏坐在床上,身后靠着墙,抱着双膝对着电话里淡淡回道:“二皇子殿下怎么总是跟个小孩子一样?”
“哈哈,”电话那头传来少年的笑声,如风一样的自在,“男朋友想自己的女朋友,很正常吧?你什么时候回来?叶姨还好吗?”
“叶姨最近身体不舒服,我照顾她几天后就回来。”茗夏微微咳嗽了两声道,“二皇子殿下,我很累了,想睡了。你也早点睡吧,明天还有公文要批不是吗?”
凌澈在那一头浅声开口,“好,那你早点休息。再见,晚安。”
“嗯,晚安。”
茗夏挂了凌澈的电话,在寂静的黑夜里,这样互道晚安的时候居然会让自己心情安静而镇定。她转眸看了一眼外头的夜色,是安静到了极致的深夜,浑然听不见一点点声响。
茗夏将手机放下,看着窗外的寂寥夜色,淡漠轻声开口道:“但愿,我所做的一切都值得。”
第二天一早,就有门铃声响起,叶姨起得早就先去开门了。
“你是谁?”叶姨奇怪的看着门外的男孩子,总觉得像是在哪里见过一样。
“阿姨,我是茗夏的朋友。来找她的。她在家吗?”凌澈冲叶姨友好的笑起,“可以开门让我进去吗?”
茗夏刚换了衣服走出来,见是凌澈进门不由一愣,“二皇子……”
“什么?”叶姨觉得自己有些听错,茗夏刚刚叫这个男孩子什么?
茗夏很快恢复镇定,淡声道:“叶陵同学,你到外面等我。”
凌澈乖乖出去,靠墙站着等茗夏。
叶姨在一旁轻笑道:“大早上的就来找你,看来跟你关系不一般啊?”
茗夏没有笑,双瞳依旧淡漠:“叶姨别开玩笑了。我先出去,一会就回来。”
叶姨欣然道:“好的。”
茗夏和凌澈出了公寓,站在阳光下,茗夏的声音泠冷如冰:“神域界没事吗?二皇子殿下就这样随便跑出来?要是让星御和长老们知道,他们不会怪你,倒要怪我了。”
凌澈伸手揉了揉茗夏的头发,笑着道:“一大清早的,也没有什么事做。昨晚给你打电话听你咳嗽了两声,就想过来看看你是不是生病了?”
“我没事。二皇子殿下请回去吧。”茗夏声音淡淡的,落在浅金色的阳光下,她的脸庞神情倒显得有些莫名落寞。
凌澈拽住茗夏的手,微微咬了咬唇,似是有些不解,也似乎是有些不安,“茗夏你怎么了?为什么从那天晚上以后你就变得这么奇怪……”
“我奇怪吗?”茗夏轻轻瞥了凌澈一眼,“我跟以前,有什么不一样吗?”
凌澈正要说话 ,却突然眼底一冷,他将茗夏生生拽到自己身旁,以侧身护住她,手一挥,一道银白锋利的电光与另一道鲜红扎眼的光芒互相劈在了一起!
茗夏瞪大了双眼,在两道电光相击的时候,凌澈转身抱住她,迅速半蹲,有极大的冲击力刮过两人的身体,并伴随着浓烈的烟尘和大风。
待烟尘散去,茗夏看见凌澈身后有一个穿着纯黑色裙裳华服的女人正从那滚滚还没有散去的烟尘中缓缓走了过来,她的长发扎起,蒙着面纱,一双漆黑的深瞳里满是铮铮冷意。
茗夏在那一刻几乎以为自己认不出那是谁,可是她心里却很清楚,除了白祭,又还能是谁?
可是凌澈却没有认出那女人是谁,他没有见过白祭的眼底会有那样阴森的铁骨寒意,也没有见过白祭一身黑裙,身姿森冷而危险的样子。他认不出,茗夏当然能够理解。
可是为什么白祭要选择凌澈在自己身边的时候出手?她就不怕一个不慎,凌澈认出她来吗?
还是说,她要破罐子破摔,为了能让自己死,什么都不顾了?
“二皇子殿下,”茗夏已抽出祭樱,咬唇道,“没带护卫来吗?”
凌澈摇头,眼神凛凛,以恢复了一个神界之皇该有的威严和冷静,“没有。我出来找你没告诉别人。”
就在说话的间隙,那女子已经持刀劈了过来,茗夏手疾眼快,以祭樱的刀身挡在凌澈面前。只听‘铛’的一声,茗夏的手几乎都要被震麻了,可即便如此她还是维系着冷漠的双眼,死死盯着那持刀的女子。